安歌正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垂泪,秦韵浓一进来便拉过她的手:“走,咱们回家去!”
安歌先是愣住了,待反应过来时,立刻慌乱地抽回手去。
秦韵浓以为她是害怕,忙安慰道:“安歌,你不要怕,我会跟父亲说,只要父亲回来了,相信三哥他就不敢再这么对你了。”
安歌轻轻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秦韵浓瞧着她一脸惊慌悲怨,心中了然:“是不是三哥他拿赵添阳的性命要挟你留下来的?”
安歌心下一震,忙捂住秦韵浓的嘴:“四姐,你不要再说了。我们是斗不过他的…”
秦韵浓简直都要气崩溃了:“我还就偏不信这个邪了!”
再回到书房时,秦振北仍旧坐着,只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面前的烟灰缸里便已插了许多烟头。秦韵浓已顾不上这些,劈头便吼道:“秦振北,你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秦振北吐出一口烟雾,自嘲一笑:“你说的对。自从遇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脸上的悲伤骤然浮现,毫无防备地刺痛了秦韵浓的眼睛,她这才稍稍平息了火焰,而是改为劝说:“三哥,到现在你难道还不肯承认安歌她根本就不爱你这个事实吗?你留得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你又何苦把自己的一生浪费在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女人身上呢?你这样做,不仅仅苦了她,更苦了你自己啊!”
“可是我爱她。”秦振北掐灭了烟头,整个人靠到沙发上,当所有坚强的伪装褪尽,他终究还是呈现出软弱的一面,“四妹,三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坚强。伤了一次便够了,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次。”
秦韵浓心下一紧,蓦然想起因为自己去告密,而导致三哥被鞭打,挨枪子。可他明知道这件事是她所为,却没有半分责怪她的意思。她的眼泪刹那间便泛滥成灾,哭得不成样子:“三哥,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气极了,我气你为什么要这么死心眼,我气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折磨自己!我也喜欢安歌,我也希望她能嫁给你,能一辈子留在我们秦家。可是感情这种事,从来就不是能强求而来的。三哥,我求求你,放手吧!放过安歌,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秦振北走到她面前,掏出手帕为她擦泪:“安歌她已经是我的人,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放手了。”顿了顿,又道,“我会对她负责,我会娶她。”
“可她未必愿意嫁你啊!”秦韵浓用力抓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父亲若是知道你用这样的手段逼迫安歌就范,他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秦振北却淡然一笑:“大不了,再挨他一枪。”
“三哥…”
秦振北连忙打断她的话:“若你不想三哥死,便不要再插手此事。”
他竟说出那样沉重的字眼,她还能再说什么呢?自己已经害了他一次,又怎么还能害他第二次?到底,他都是她的亲哥哥啊…
秦韵浓整个人都已经冷静了下来,正打算回家去,转身便看见安歌此刻正站在门口,一脸泪痕未干。她的目光如一潭死水,声音更是没有半点生机:“四姐,我已经没有未来了。我现在只想知道,赵添阳他…他好不好。”
秦韵浓也不打算瞒她:“他天天守在咱们家门口,撵都撵不走,怎么可能会好?”
安歌已不忍再听下去,只求道:“请你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这辈子,我只当从未遇见他。”
秦韵浓叹了口气,轻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