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道理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力量大,谁就有理,道就是力量,有了凌驾于一切的力量,规则法理就随你制定!”猛烈的风雪好似也在欢迎着声音主人的到来,柔和而慢慢飘零而下。声音空灵而飘渺,好似是居于自九天之上制定天道运行自然规则的仙中之神,神中至圣,他说的话就是规则,他的意志就是大道就是天道。好似就应该是如此,没有为什么。天行心里根本生不出其他任何念头。北冥玄功本来温和无比,彷若能包容一切,让人如沐春风,逆行运转的北冥却恰恰相反,犹如钱塘江水潮水逆流,奔腾咆哮,彷若能吞噬一切,从丹田气海向全身经脉凶猛扑去,不出一两个时辰必将全身经脉寸寸断裂,成为武艺尽失的废人,但就在这声音响起的刹那,天行经脉内那奔腾咆哮犹如潮水的内息仿若时间倒流,纷纷如乳燕归巢投向丹田气海,缓缓趋于平静。脸上不正常的红晕也迅速消散,转为苍白无神。
“这,这……”天行目瞪口呆,满眼的不可思议,如不是经脉内四处还隐隐作疼,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否曾经施展过北冥解体大法。
“师父!您怎么来了!?”这时旁边的易流风惊喜的叫喊起来。
随着易流风的话音落下,风雪飘零中空中九丈处一个青衣女子缓缓浮现,宛如画中来,就如十六七岁的少女般,一张瓜子脸,睫长眼大,皮肤白晰,容貌甚是秀丽,身材苗条,弱质纤纤,腰侧斜插着一支碧绿盈盈的竹棒;好似虚空中有无形的台阶,她一步步往下走,停在天行流风俩人面前。如不是这四周一地尸首除了他们再无他人,且这少女出现的方式如此神异,天行实是不敢相信这也就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的少女就是流风的师父。
“师父,这是天行,天行这是我师父,你放心吧,只要有我师父在,你肯定会没事的。”流风高兴地说到。
“天行见过前…前,师叔,”天行本想叫前辈的,但一看她也就比自己大两三岁,这前辈两字如何也出不了口,只好改叫师叔。
“呵呵,你是风儿的小兄弟,不要拘束。风儿头次离开我一人行走江湖我不放心风儿,一直关注着他,从燕山开始我就知道你了,有赤诚之心,宅心仁厚,是个好孩子。”说着青衣女子面向流风右手轻轻向着流风挥去,一个小小羊脂白玉瓶缓缓向流风飞去,“风儿,哎,傻孩子,你何苦呢。这是固本培元的培元丹,你服一颗,给你的小兄弟服用一颗。”
“谢谢师父!”流风接过玉瓶,从里到出两颗小如蚕豆,黄橙橙的圆润泛光。空气中顿时浮现一股清香,流风先递给一颗天行自己才将手中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顺喉而下,化作一股暖流,温和而又迅速的流向四肢百骸,停留在经脉中的王公公的阴冷凌厉的外来内劲如阳春白雪,缓缓消散。
天行感觉就像是在山谷中喝下了雪玉龙鱼的鲜血似地,丹药化为一股暖流流向丹田复又冲向四肢百骸大小经脉,所过之处因施展北冥解体大法而损伤的经脉迅速修复。脸色也迅速恢复健康人特有的红润。
“此丹是固本培元,你的小兄弟经脉受损故恢复的很快,而你是身上经脉被异种内劲侵入,培元丹虽可化解却是有些缓慢了,待为师助你一臂。”青衣女子右手轻轻搭在流风肩膀上。流风体内的异种内劲就像老鼠见了猫般急速消散。
“风儿,为师找你有事,你和你的小兄弟告别吧,一个时辰后为师在临安城外等你。”青衣女子说完向天行轻轻一点头向大理寺外走去,就如来时一般好似天空中有无形的台阶一步步远去,身影渐远渐淡,二十丈后微不可见,最后消失于虚空中。
“她这么年轻就是金丹大道了!”天行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懂什么,师父是大神通着可以长生不老,可是区区金丹之道可比的,咦你也知道金丹大道?”流风看到天行受损的经脉完好如初,有见到了师父,人也活泼起来。
“当然,我师父说我师祖师伯祖和师伯他们几百年前就已经是金丹大道了。”天行说起自己师祖他们胸腔内充满了自豪也兴奋起来。但转眼想到父亲哥哥的冤死,几名狱座兄弟的舍身护救及即将离别的流风又不免悲伤惆怅,黯然伤神。
流风好似知道他的心境,想起离别在即,也心生惆怅,拉着天行的手说:“我没想到你是岳元帅的儿子,咱们把这些冒死相助的狱座兄弟安葬了,然后带上你哥哥和张将军的遗体和你爹爹安葬一处吧。”
流风的手软如无骨,滑嫩柔和,天行心想我这流风兄弟看来是从小娇生怪养,皮肤如此嫩滑。
俩人就把四个狱座安葬在风波亭后的小山上,因怕秦桧官兵等挖坟毁尸故也未立碑,不过风波亭就是他们为英勇忠义的最好见证。
天行对着四个义士的无名坟头拜了九拜,心下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为四位勇士立碑正名,遗留青史。
俩人抱着岳云与张将军的遗体朝大理寺外赶去,刚到门口就有个人影气喘嘘嘘的跑来,看到天行流风俩人各抱这具遗体扑腾一声跪倒在雪地上:“元帅,小的来晚了啊,元帅,小的该死,小的来晚了啊!”
“马大哥,你快请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爹爹的遗体被忠义之士护走了,我们现下去找他,咱们边走边说。”天行一看正是被他放在临安城外的马壮士,想来他是一刻不停的跑进来的,心下甚为感动。
“公子那位义士是谁,我马老三从小在这临安讨生活过了二十几年,学了点本事才离开投奔岳元帅的,这附近只要有些头面的就难不倒我,一刻钟就可以找到。”马老三一听也知道这不是久留之地,马上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