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是她对这个吻,对他的一切那么熟悉,仿佛一个深深的漩涡,一踏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她害怕,气愤,可是无论她如何反抗,她踩他,他依旧无动于衷的吻着她。
差一点点,她就要被他迷惑,差一点点,她就要本能的回应,雅琪害怕这样的自己,于是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直到尝到血腥的味道。
果然,他惊愕的放开她,看着她唇瓣上深深的牙印,萧寒辰难以置信的看着雅琪的笑容,这个女人不惜一切伤害自己来抵抗他。
她变了,不再是那个喜欢挨着他胸膛聆听他心跳的那个晓芙。
萧寒辰向后退了几步,乌黑的瞳孔下聚集着悲伤,默默的垂下眼帘,他显得无措,他以为她会记得一切,会记得他的吻,会像以前那样揉皱他的衬衫、他的晓芙去哪里了?
雅琪喘息着,微微松开唇瓣,才发现原来如此的疼。
疼到心都窒息,她匆匆捡起手套,慌忙推开洗手间的门跑了出去。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不允许自己轻易掉泪。
雅琪从宴会场所出来后,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抬起头,努力将泪水逼回心里。
拼命的眨眼,只是为了不让泪水轻易的掉落,她抬头望着天上眨眼的星星,仿佛看见炎轩的笑脸。
蓝炎轩,你这个骗子,为什么骗了我,为什么从此从我的身边消失?如果你在,是不是会借一个温暖的胸膛让我靠?
瘦弱的肩膀上搭上一件温暖的外套,带给她小小的温暖,她惊诧的回头,差点跌出泪水。
她以为上天听到她的祈求,让炎轩回到她的身边,可惜——“亲爱的,站在这里不冷吗?我找你好久了。”闵锡哲从雅琪的身后搂着她,并未发现她唇瓣的血迹。
一抹苦笑浮现唇边,雅琪转身,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却不愿聆听他的心跳,生活就是如此残酷吧,没有奇迹,炎轩离开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而他们还得生活,就像萧寒辰娶妻生子一样,他也只是按照生活的步骤在进行不是吗?她依偎在这个怀里,从此也要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爱情最终会化为亲情,生活依旧如白开水般平淡,没了感动,没了喜悦,她还是可以生活不是吗?
只是,这样的日子真的属于平淡的幸福吗?没有心动的日子真的才是平淡的幸福吗?
带着几分醉意的萧寒辰回到萧家,便仰卧在沙发上,静默的躺着。
抬手揉着胀痛的眉心,柔和的灯光流泻在他颀长的身影上,显得几分落寞。
一双小手抱着了他的胳膊,稚嫩的声音响起,“爸爸,贝贝有乖乖吃饭哦,你现在可以跟我讲故事了吗?”
萧寒辰眯起眸子,看着那双写满了童真的大眼,心底的疼痛稍稍缓解,宠溺的将贝贝抱了起来,躺在他的旁边。
小贝贝卷着身子,小手抬起想拂去萧寒辰紧皱的眉头,她的动作像极了当时的晓芙,她总是安静的睡在他的身边,然后心疼的抚摸着他紧皱的眉头。
萧寒辰是个习惯冷漠与霸道的男人,他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脸颊,不喜欢太亲昵的行为,却唯独放任晓芙和他的宝贝碰触他心底最深的地方。
萧寒辰抱着贝贝,声音有几分哽咽,“贝贝想听什么故事?”
“贝贝想听爸爸的笑声。爸爸是不是不喜欢贝贝,从来都不对贝贝笑。”小贝贝嘟着嘴,眨着大眼。
萧寒辰一愣,看着贝贝半响不语,笑?
发自心底的笑声仿佛不属于他。
萧寒辰牵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事。
贝贝皱着小脸,咯吱咯吱的笑着,:“爸爸笑得真难看,我知道爸爸为什么不笑了,一定是太丑了,怕妈妈不喜欢。”
萧寒辰闻言,脸色沉了几分。
妈妈?那个女人称得上妈妈?一个只是为了得到永华富贵的女人,一个从来不曾照顾自己女儿的女人,称得上妈妈?
萧寒辰揉着贝贝的头发,宠溺道,“宝贝睡吧。”
贝贝紧紧抓着萧寒辰的衣服,乖乖的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又睁开圆圆的眼睛,“今天游乐园老师问我最喜欢谁,我告诉她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是全天下最帅的爸爸,每天晚上给我讲好听的故事,给我买好吃的黑森林蛋糕,呵呵。”贝贝笑着,两颗虎牙露出来甚是可爱。
贝贝说完后,闭上眼睛,甜甜的睡着了,唇角边洋溢着浅浅的酒窝。
萧寒辰宠爱的亲吻着她的额头,没想到一向冷漠待人的他竟然会对孩子如此用心,萧寒辰皱眉,也许,是五年前,听见医生说,那个怀孕两个月的女尸可能是他的晓芙,他以为自己的孩子就这么被火烧死,所以,才会将所有的爱都给了贝贝吧。
如果晓芙没有死,那么她是否怀过他的孩子?萧寒辰紧蹙眉头,陷入深思。
晓芙,不管你是许雅琪还是窦芙,都只能是我的。
他不允许她嫁给别人,不允许!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只能属于他。
“闵氏集团的闵锡哲昨晚正式向秘密交往两年的女友许雅琪求婚,在宴会上,得到许多人的见证,同时,当红演员尹佳也出席这场私人宴会,尹佳作为闵锡哲的前任绯闻女友竟送上真挚的祝福。”娱乐频道的主持人满脸笑容的说着,接着将画面转交到尹佳的拍摄点——化妆室里。
“大家好,我是尹佳,其实我昨晚也挺意外的,他还是首次公开女友,并爆出要结婚的消息,不管怎样,锡哲,我真心的祝福你。”正在化妆的娇媚女人,挥着手对着镜头,保持着甜美的笑容。
砰——海天酱油从苍白的手中滑落,哐啷一声摔个粉碎,酱油味弥天铺地的迎来。
程橙呆愣的看着收银台上放置的小型电视机,泪花一圈圈聚集在眼眶,最终无声的跌落。
“哎呀,拿个酱油也不好好拿着,看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可不是吗?我的衣服刚从香港买回来的呢,这可怎么洗的干净啊!”排队等候付款的两个中年贵妇尖酸刻薄的尖叫着。
收银员面对慌乱的场面,只好将程橙请到一边去,服务员更是脸黑黑的来清扫,嘴里还叽里呱啦的抱怨着。
程橙低下头,泪水无声的跌落,闵锡哲,你拿我当什么?
五年来,或者这十五年来,你有没有在心里放过我?如你所愿,将晓芙姐娶回家,我是不是该真心的祝福你?
程橙无措的蹲了下来,竟失声大哭起来,“呜呜——”
她的哭声让旁边付款的人惊诧,刚才喋喋不休的女人一见自己把橙橙骂哭了,都纷纷闭上嘴巴,脸上闪过一丝愧色。
她的委屈,谁懂?她的付出付之东流,难道真心的付出真的没有回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