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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苦战

“东方胜获胜!”

刚到门口,幻海的宣布声便如期响起,东方胜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经湿透了,衣服紧紧地黏在身上,也不知道是之前打斗时出的汗,还是回想起刚才自己在生死之间徘徊所刺激出来的冷汗。

生平的第一次生死搏斗消耗的精力是巨大的,特别是在精神上的。在神经紧绷的时候还没什么,甫一松懈下来,东方胜就感到眼前一阵晕眩,大脑变得迷迷糊糊的。身子一阵摇晃,他闭目依着门旁的墙壁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胜那一片空白的大脑才恢复清明,恰在此时,他听到幻海的声音:“浦饭获胜!”

睁开眼,刚好看到浦饭幽助从黑暗中走出来,再扫了下幻海身边一眼,东方胜暗道:桑原、少林、浦饭,再加上我,第四次选拔结束了……想着,他扶着门柱站了起来。

“现在立刻开始进行决赛,第一组:桑原对浦饭。”幻海说道。

“什么?”幽助惊叫道,“我才刚打完一仗耶!”

桑原也叫道:“这对浦饭来说也太不公平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被我打败,他会不承认的!”

“笨蛋!谁会输给你这个白痴啊!”先前还在抱怨的幽助立刻转头骂道。

“顺序完全是由抽签决定的,这是命。”幻海说道,她转身朝屋外走去,“好了,快换场地吧!”在经过东方胜身旁时,看到他那惨白的脸,幻海又道:“相信经过这第四次选拔,你们也做好了杀人或被杀的觉悟了。”

东方胜苦笑一声,他的确对于自己打斗的结果有些在怀。虽然没有去确认黑田是否真的死了,不过受了那种伤势应该是活不下来的,毕竟被木棍刺进了腹部,而且到现在都还躺在那里没人救治。

不过,东方胜并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他明白如果自己不打倒黑田,那么现在倒在那里就会是自己了。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职业杀手,杀了他,东方胜可是毫无愧疚感。

“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冷酷的人吧!”东方胜轻声叹道。

众人鱼贯而出,跟着幻海一路走去。这时,东方胜才发先队伍中多了一个蓝发的靓丽少女,尽管疑惑,但他也没去多加猜想,更不会出声询问。

穿过一片树林,他们到了一处四周被树木包围着的宽阔的沼泽地。

“这里是古战场的遗迹,也是这座山上灵气极强的地方。”幻海说道,“是最适合发挥你们灵力的交战之处。”

东方胜闻言细细感受了一番,果然体力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了,不过精神上的消耗却不是那么容易补充回来的。

“第一战,桑原VS浦饭,开始吧。”幻海的声音响起。

“你感觉怎么样?”蓝发少女向幽助问道。

浦饭看着自己右手的食指:“不行!力量虽然恢复了,但所剩的灵气不足以发射灵丸。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中哪个是乩童!总之我要以最快的速度打倒桑原,维持住目前最好的状态。”望了东方胜和少林一眼,他便朝场地走去,桑原已经等在那边了。

“浦饭,我已经等你好久了!这次我一定要打败你!”桑原指着幽助大叫道。

幽助捂脸低声骂了句:“蠢材,对抗意识这么强干嘛!”随后指着桑原叫道:“想想你到现在为止,哪次不是被我三拳两脚就解决了。”

桑原自信地笑道:“这次可不同了,因为我已经学会了新招式……”说着,他把手伸入裤兜准备将那块破邪刀的碎片拿出来。

“机会!”幽助大喝一声,身子如同离弦之箭,直冲桑原。

“糟……糟了!”桑原一时间手忙脚乱,无法将木刀片从口袋里掏出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原本就不远,在幽助的全力冲刺之下眨眼而逝。

“啪”“啪”“啪”

拳头与肉体的碰触声不断响起,浦饭毫不留情地在桑原的腹部、胸口、脸上留下一个个拳印。

“最后一击!”随着幽助的喊声,桑原朝后飞去,摔在地上动弹不得。

此时,那破邪刀的碎片总算从桑原的裤兜出来了,就掉在他的身旁,但是他却是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要继续战斗了。

“卑……卑鄙!”双腮肿胀的桑原难得的口齿清楚。

“我怎么卑鄙了?婆婆早就说过开始了!”幽助叫道,“谁叫你在战斗时还做多余的事情啊!”说着,他拉起桑原的手,直接将对方拖回到幻海旁边。

桑原疼得龇牙咧嘴,不由骂道:““混蛋!你就不能不这么粗鲁吗?”

“浦饭获胜!”幻海宣布道,“第二战,东方胜对少林。”

两人闻言上前,遥遥相对。

少林抱拳道:“请多多指教!”

东方胜见状也点头示意道:“请多多指教!”

“开始!”幻海喊道。

“嗯?”似乎是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东方胜疑惑地转过头,发现浦饭幽助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跟少林。

“好机会!”与此同时,少林暴喝一声,以极快地速度朝注意力被分散的对手冲去,转瞬间便跨过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呵!”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表情,东方胜在少林的拳头击中自己的前一刻侧身避过,同时抬腿屈膝,右膝盖狠狠地顶在对方的小腹。

“哇!”

惨叫一声,少林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捂着肚子,身子像虾一样曲卷着。

“你还是投降吧。”东方胜也不乘胜追击,束手看着少林,“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想再打下去了。”

“好痛!”少林抱着腹部站了起来,“力量出乎意料的大。不过,我是不会输的!”说着,他重新摆开了架势:“这次我要来真的了。”

叹了口气,东方胜也摆出了格斗的姿势:“既然这样,我只好彻底将你击倒了。”话音未落,他已经迈步上前,几步就到了少林的面前,右拳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砸在少林的脸颊上,将其再次击飞。

看着倒地不起的对手,东方胜不由暗道:“应该昏过去了吧。”但是下一刻,少林却又挣扎着爬起来,他面对着东方胜半蹲着身子,一脸坚毅地说道:“事到如今,我要使出必杀技了!”伴随着他的话语,他身上的腾起了肉眼可见的像火焰一般的灵气。接着,这些灵气渐渐凝聚,变成两团火球被他握在手中。

“先下手为强。”打定主意,东方胜脚下一踏,宛若离弦之箭直窜向少林。

“火掌爆破拳!喝!”随着“喝”字的响起,少林一把将右手上的火球朝东方胜仍去。

东方胜脚下不慢,微微一侧身便躲过了迎面而来的火球,随后整个人贴到了少林身上,右手一把抓住对方握有火球的左手,紧跟着反折其手臂,将那火球按到了它自己的主人身上。“哧”的一声响,衣物燃着的焦臭味出现,少林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然而东方胜的攻击并未就此停下来,他双拳不断地与少林的肉体碰撞,发出“啪啪啪”的响声。每一拳都使得少林往后退一步,而东方胜则朝前踏一步。最后,东方胜一记上勾拳正中少林的下颚,为此次战斗画下了句号。

看着不省人事的少林,东方胜轻叹一声,转头望向正站在幻海的旁边,那里站着参加弟子选拔仅剩的两个人之一的浦饭幽助。

“马上就结束了,为了以后平静的生活……”东方胜低吼着。眼见离心中的渴望只有一步之遥,他的内心不由有些激荡,手指在轻微地颤抖。深吸了几口气,东方胜强行将心情平复下来,刚欲朝幻海走去,心里“咯噔”一响,脚步却是猛地顿住了。

“唔,哈哈哈!”笑声很突兀地从东方胜背后传来,那是本该昏迷了的少林的声音,“有几十年了吧,我都不会以乩童的模样和人类交战。而且,还是跟幻海之外的人类!”

东方胜回身望去,只见少林,不,应该是乱童,他正直直地看着自己。此时他的样子于之前完全不同,一头短发变成了及腰长发,脸上有以鼻梁为中心向外辐射的形似蜘蛛的纹印,个子也暴增了十几公分。

“我太兴奋了!让我好好把你折磨到死!”乩童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赤露着精壮的上半身,周身妖气缭绕,“我可要好好地玩一玩!”

“你……不是人类。”声音有着丝丝的颤抖。

乩童一步步地靠近:“怎么?怕了吗?”

东方胜也不答话,脚下一踩,就闪到了乩童身前,右拳犹如出膛的炮弹一般,轰向对手的胸口,这时他才轻轻地说道:“不,是兴奋!”

“啪”

乩童不避不闪,将右臂向前一挡,便抵住了东方胜的拳头。然而对方的攻势还未结束,呼啸声从底下传来,乱童屈膝朝前顶去。又是“啪”的一声,两人右腿的膝盖狠狠地撞在一起。

“呼”

未等眼前的黑发少年有下一步行动,乩童对着他吹出一口气。一根根晶莹剔透的丝线从他的嘴里射出,飞快地缠住了东方胜的四肢。

“这……”

“这是妖气丝。”看到对方惊诧的表情,乩童感到十分的舒爽,“在妖怪之中,能在体内制造这个的,大概也只有吧。”

说着,他握着那把妖气丝将东方胜猛地扯向自己:“而且这个非常坚固,无论多用力都不会断。”

几道寒光闪过,捆缚在东方胜身上的妖气丝寸寸断裂,少年手中所持匕首的锋刃流动着柔和的朦胧白光。他借着妖怪的拉扯之力,以超乎想像的速度跟乱童错身而过。

鲜红的液体溅起,东方胜斜指地面的匕首的尖端正缓缓地滑落一滴鲜血。乩童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胸前那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他伸出手指在伤口上沾了点红色液体送入口中,随后狞笑道:“哈哈哈!我真是越来越兴奋了!你真是让我感到惊喜啊!”

他将双臂呈十字交错在胸前,紧接着一左一右地划拉开来:“斩空裂风阵!”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透明风刃从乱童的周身浮现,停顿片刻之后,便朝四周杂乱地飚射而去。这些四射风刃虽然散乱无序,但却是将乩童上下左右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使人无法靠近半分,而且越靠近那妖怪,那风刃就越发的密集,足以将接近的人切为肉块。

乩童双手结印,望着自己的对手,嘴里吐出一个个难以辨明的带有奇怪韵律的音节。

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乩童如此的大费周章,更是让东方胜感到危险。

“不能让他做完!”少年的心脏狂跳,他一把将自己手中的匕首朝乩童甩去。

一道寒光直射正站在原地不动的妖怪,但他却对那把匕首视而不见,只是一心念着咒语。“当”的一声,那匕首被护在乩童周身的风刃给击飞了。但是一个身影已经扑了过来,正是紧随着匕首之后的东方胜。

“呀!”

和幻海一起站在一旁观战的蓝发少女叫着捂上眼睛,但还是将那抹血红映入了眼帘。

血花朵朵绽放,透明的风刃划破了东方胜的衣物,割破了他的肌肤,鲜血“嘶嘶”地射了出来。

乩童停下了对咒语的念唱,他看着对面已经成了血人的少年,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那里正被一道光刃贯穿着。顺着光刃望去,一只白皙的手握着一根约两寸长的木棍,木棍上延伸出来两米多长的金色光束。

一阵风吹过,“嘭”的一声,妖怪乩童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东方胜获胜!”

幻海的声音亦在同一刻响起。

“嘭”

又是一记躯体摔倒在地面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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