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父顶着黑眼圈,提着箱子离开了。想起萧父离开时盯着自己的那深闺怨妇般的幽怨眼神,萧叶打了一个哆嗦。
苏雅轻笑着,似乎感觉萧父这样很是有趣。
转眼间,萧父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一开始还时常电话联系,但随着工作的深入,电话也少了。
但这边的生活依旧继续着,还去了萧雨外公外婆那儿一趟。都在一个城市里,往来也方便。
萧雨的外公外婆家里是经商的,拥有一家大型百货。外公叫苏正新,和萧爷爷一起下过乡,很好的兄弟。
这苏维新和萧爷爷萧正邦差不多大的年纪,但却显得年轻很多。脸上的皱纹也很少,脸上一直挂着笑意。对萧叶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孙也很好。
现在已经十二月份了,天气也有些冷了。出门也不方便了。萧叶是和萧雨算在一天出生的,在七月份。这样算下来,萧叶也已经半岁了。
苏雅照顾两个孩子,奶水也已经很少了。现在也已经大部分用奶粉代替了。
萧叶没事的时候就在研究自己的身体,现在已经感觉到自己内心似乎对阳光有着本能的厌恶。越发的喜欢黑暗环境,每当夜幕到来,月光洒落,自己的心脏就在蠢蠢欲动。想要吸食血液,但这股欲望目前还是可以压制的。
但也感觉这吸血的欲望好像在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的壮大。那自己压制不住的那一天也许会在不久的明天到来吧?
就这样,萧叶的婴儿生活在继续着。
一九八六年无声无息的过去了,一九八七年已经到来。不过也没有人去注意这些,但随着农历的年关即将到来,过年的氛围也笼罩了下来。
距离春节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房屋也装点的充满的年味。春节的前几天,年货也置办好了。就等着那新年的到来。
政府部门这时候却忙了起来,萧爷爷每晚回家的时间也晚了,萧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大年三十这天,一家人也早早的起了床。外边的天地也被昨夜的大雪装扮的银装素裹,一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道路上的积雪也已经有人在打扫了,在这政府大院里也堆起了几个雪人。还有几个十多岁的小孩在那玩耍。
萧叶虽然也想去玩,但也觉得就自己现在这身高,婴儿状态,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
包裹得厚厚的,被抱着在外边转了一圈就回屋了。苏雅虽然对这场大雪也感到惊奇,但已经早过了玩闹的年纪。
室内有供暖系统,很暖和。萧爷爷已经去工作了,萧奶奶在厨房剁饺子馅。家里的用人已经放假回家了。
苏雅给萧叶和萧雨装上两瓶奶粉,也就走进厨房帮忙去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响起来了,苏雅满手面粉的走了出来。
“喂?”
“小雅?”
“国强?你什么时候回来?”苏雅把话筒夹在肩膀上,提了提袖子。
“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办完了,现在正准备回家。不过因为路上都是雪,不好走。到家会晚一些吧,不过我会尽快的。”
“哦,我正在帮妈和面呢,等你回来吃饺子。还有,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
夜晚降临了,但窗外的的世界因为树上、屋檐上、路边的厚厚雪层对光线的折射,还是可以看得很远。
一下午的忙活,已经包了很多的饺子。水已经烧上,就等着家人到齐了。
七点多的时候,萧爷爷回来了。只剩下萧父还再回来的路上了。围坐在桌子旁,萧奶奶抱着萧雨,苏雅抱着萧叶。萧爷爷在那看着报纸。
墙上的钟表聚集了这一桌人的大部分时间的视线,四周很安静。电视里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众人心不在焉的看着。
这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的苏雅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妈,爸。要不先煮一些水饺垫垫肚子?国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小雅,国强说什么时候到了吗?”萧奶奶这一天也是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也很饿了。
“没有,中午的时候来过电话。说是正要回来,不过我想路上有些不好走,就让他小心点。”
“这路程虽然有些远,路上都是雪水不好走。但要是中午出发的话,这会也差不多到了。”萧爷爷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
“那再等等吧,等国强回来了在一起吃。”萧奶奶听萧爷爷这么说,既然快到了,那就再等等吧。
萧叶无所谓,反正自己吃不了饺子。那什么时候煮饺子都没关系了。
再等等。
再再等等。
再再再等等。
再再...等等。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众人的心却越来越感觉有些压抑。原本大年夜,那过年的欢喜气氛渐渐淡去。直至消失,一股令人觉得沉闷的气氛悄然笼罩众人。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没有人说些什么。窗外突然响起了炮竹的声响,渐渐地连成一片。整个城市上空都飘荡着浓浓的年味,炮竹的炸响此起彼伏。
萧爷爷放下那已经看了很多遍的报纸,看着已经指在十二点的钟表,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年是过不成了,这臭小子怎么还没回来?
“都这个时候了,也许中途遇到什么事耽搁了吧?就我们几个人吃吧,不等那个臭小子了。”
锅里的水已经换了很多遍了,但现在还是开着的。很快,香气四溢的水饺就已经端上了桌。
但几人也只是沉闷的吃着,只有筷子触碰碗沿发出的响声回荡着。只是这些都和萧叶没关系了,因为他已经躺在他的小床上呼呼大睡。
门打开了,苏雅走了进来。没有开灯,来到婴儿床边,默默地看着。眉宇之间有些阴郁,眼神也似乎充满焦虑。
叹了一口气,低头,小心的在萧叶和萧雨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自己换了睡衣后,躺在那宽大的床铺上。
苏雅总感觉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想起中午还通过话的萧国强,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愿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吧?
轻轻的呢喃,精神迷糊了,眼睛渐渐的闭上。轻微的呼吸声,和那红润的嘴唇张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