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不屈愕然:“你不是觉得她有问题吗?现在怎么不盯着了?”
冯桥桥瞪了他一眼:“现在钦差都来了,你盯着她干什么?冯家有黑甲卫的人看着,没人会去找裴怀英的不自在,秦云雅在茶山名声臭了,基本不会有什么大动作,你帮我查一个人。”
战不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次要查谁?”这茶山上为数不多的人快都被她查遍了,还查?
“嗯,去查赵恒捕头。”
“他?”战不屈凝眉,“一个捕头,有什么可查的。”
冯桥桥道:“叫你查你就查,废话这么多干嘛。”
战不屈果断闭了嘴,想着自己当初的确是冲着保护她们的念头去的,没想到现在真的开始鞍前马后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不过好在冯桥桥似乎聪明的厉害,每一次让他动作,都想好了前面的好几步,不像他,办事总感觉没脉络。看着她垂下的右手,战不屈再次皱眉,“严重吗?”
“还行,残废不了,过两三天就会好的,你去办你的事吧,我和冯英英进城去了。”
战不屈道:“现在你们可是逃犯,满城都在抓你们俩,你们还敢进去?”
“逃犯?你确定吗?”
战不屈道:“我骗你们干嘛?上山的时候,正好看到士兵贴告示,现在整个县衙全被控制了,不但有战王的亲兵,还有钦差大人带来的官兵。”
冯桥桥皱眉,裴怀英这是唱的哪一出?
冯英英瞪了战不屈一眼:“逃犯怎么了?我们本来就是跑出来的,让你查你就赶紧去查,能不能进城桥桥自然有别的办法,赶紧滚!”
战不屈闭了闭眼,知道和冯英英没法说,对冯桥桥道:“你自己小心,山上没什么人,你们下山的时候一定要注意,我走了,战家的网络我很久不用了,但我想查一个捕头,一天时间足够了,明天黄昏,我还来这里等你。”
冯桥桥道:“不用了,到时候我会找你。”
“这……”战不屈沉吟了下,道:“好,我走了。”说完,几个起落,消失在了竹海中。
等战不屈走后,冯桥桥道,“去翻翻柜子,看看有没有旧衣服。”
冯英英连忙到了橱柜之前,果然看到柜子里有些旧了的粗布衣服。
两人换了衣服,把头发也拾掇的十分奇怪,冯桥桥又在两人的脸上抹了些东西,才相互扶持着下山去了。
下山的路,依旧是只走平时不走的小道,这一下山,就是大早。
两人随便训了个小摊子吃早饭,因为被钦差官兵以及刺绣的事情闹的,街上并没什么人。
“你们听说没?昨天晚上牢里跑出来两个女囚犯,战王气的大怒,现在到处搜人呢!”
“什么两个女囚犯?不就是冯姑娘他们姐妹俩吗?哎我跟你说,早上我听城外刚回来的老张说,在城外看到河边站着一匹马,估计那两人就是骑马逃跑的!”
“听你在胡扯,骑马逃跑哪有人把马丢下自己走人的?”
前面那人愣了一下,道:“说不定是有人发现他们骑马了,所以把马丢下躲了起来!”
“我看啊,根本是早就掉湖里去了,要不马怎么站在湖边,也可能是一匹别人的马,你们竟胡猜乱想。”
“那冯姑娘不是听说和龙将军定情了吗?怎么还被九族打到大牢里去了?”
“你知道什么?龙战几年前是将军,现在哪还有什么权利?没权没势的,能护的了什么?”
两人听着这些讯息,冯桥桥心里忽然升起无数的不安,丢下了碎银子,和冯英英离开了。
冯桥桥不会什么易容之术,在脸上涂抹的东西,也是自己捣鼓的药材汁水,但涂在脸上的效果,却比易容的效果还要好。
茶山之上人心惶惶。
冯桥桥领着冯英英才出门走了不到十丈,周围忽然涌上大量官兵,将他们二人团团围困在小巷中。
裴怀英一身戎装,骑着马,站在一群官兵的身后,看到冯桥桥那副陌生的样子,稍微有些诧异,但那双眼睛,她绝对不会认错。
“小丫头,我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居然能从黑甲卫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冯桥桥笑了笑,道:“好说。”但心中却涌起个中思量,为什么这次裴怀英的表情和以往的差了很多?虽然还是一份孤高冷傲的样子,却比以往更无情了很多……
裴怀英道:“班房关不了你……”顿了下,忽然厉声道:“来人!把这两个钦犯,给我打入大牢,任何人不得探视!”
官兵立刻围了上去。
冯英英挡在冯桥桥面前,皱眉低声道:“怎么办?”
冯桥桥道:“让开,我们自己会走。”
冯英英迟疑的看了一眼冯桥桥,但看眼前阵势,不少百姓观看之下,数百名官兵围困,又有裴怀英亲自压阵,根本是插翅难飞。
裴怀英双眸微眯,忽然马鞭一挥,将那一包药粉全部卷了过去。
“带走!”
随着一声铿锵令下,官兵让出一条道路。
冯桥桥和冯英英二人,被带到了县衙大牢之中,连带着冯海,三叔三婶,爷爷奶奶,也都被关在了牢中。
而冯桥桥和冯英英,也被分开了。
冯桥桥单独关了一间。
她静静的坐在阴暗牢房内的石凳上,面色没什么变化,眼帘轻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咔的一声,锁开了。
裴怀英弯身走了进来,戎装不改,静静的看了眼前的少女两眼,才道:“你的确特别,也很有胆色,普天之下,你是第一个敢对我疾言厉色,说我多管闲事的人,还是个小小年纪的丫头。”
冯桥桥清哼了一声,笑道:“怎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现在想来找我的晦气吗?”
她脸上的那些药粉,已经擦了个干净,一身粗布旧衣,却恢复了自己本来面貌。
裴怀英道:“他喜欢你,本来没什么不应该的。”
“你是说龙战?”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