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赢了韩国华,可是我也开始清楚自己和黄猛之间有差距了。
这次胜了韩国华,实在有些侥幸。虽然击败他是在意料中的事,却没想到是那么个过程。
力量上,我和韩国华还是有些差距,这主要是先天决定的,俗话说的好,身大力不亏啊!可在速度上,我绝对比他有更大优势。只是为什么在实际战斗中自己却一直很被动呢?
黄猛毕竟不是韩国华,他的力量可能和韩国华差不多,可速度却要比韩国华快的多。而且,黄猛是个不受规矩约束的人,我根本摸不清他出手的规律。
如果当时我面对的不是韩国华,而是黄猛,那么就绝对没有侥幸一说。此刻躺在医院里的说不定就是我。
我原本自信满满的期望能与黄猛一战,现在却不得不正视现实,自己确实比他还差了些。
可是差距到底在哪里呢?我自认为自己力量虽然不如黄猛,可是速度应该是不比他差的。而且我比他瘦削,身体比他灵活。两人应该算是各有各的优势。
我思来想去,终于在这些年的打斗经历中得出了结论,我和黄猛之间的差距不是技术方面的,而是技巧方面的,也就是实战经验太过于欠缺。
我回忆当初第一次动手,就旗开得胜,将马钢揍得服服帖帖。第二次动手,扬名立万,将小东北打得昏迷过去。都是沾了出其不意的光了。
而后来面对黄猛和韩国华的时候,却在行为上先机上受了限制,总感觉心里没有底气,从而变得畏手畏脚,失去准确判断的感觉。
黄猛和韩国华不受任何的规矩约束,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能够取得胜利就行,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我和韩国华相比,虽然力量不如他,可技术方面绝对比他强,却从一开始就被他压制着打。也主要是顾虑太多、先机尽失造成的。
韩国华的伤挺严重,虽然经过马钢妈妈的插手,二中校长没有过多追究,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不然面子上过不去。
我和马钢“奉”马钢妈妈之命去医院看了几回韩国华,没想到却因此和他成了朋友。并且在后来的接触中跟他学到了不少实战经验。
韩国华和我们俩的年龄差距并不大,也就是三四岁,他本质也不算太坏。只是从小娇生惯养,自持身大力猛,养成了欺负人的坏毛病。和马钢当初的成长历程差不多。
从那次和我们两人打架受挫之后,他一时负气到了社会上,在一次和人争斗中,被黄猛痛扁了一顿后给收编了。
黄猛对韩国华的体格很是看好,将多年打斗的经验向他传授,准备把韩国华培养成一员猛将。
韩国华说,黄猛经常对他说,打架有几点需要注意,第一点是先下手为强,打架占先手是胜利的保障。不必理会那些规矩、道理,打赢才是硬道理。
打架就是要打对方一个不堤防。对待强大的对手如此,对待弱小的对手也要如此。永远不能因为对方比你弱小,而小看了对手,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先下手为强,这是个不变的真理。除非对方比你厉害许多,不然,只要你动上手,他那种被动的局面就很难挽回。
第二点是,一旦动了手,不能见好就收,一定要连续进攻,一鼓作气将对方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在这个阶段,对方的反应通常都是防护,你就相当于在不停的打击一个不还手的人,能不占上风吗?
如果先手得逞你慈悲心发作,不趁胜追击,那么对方很可能就会立即反击,因为怒气跟怂只是一念之差。
先手打击的目标必须是要害,因为不提防,很容易得手,从而使对手失去防卫能力。如果错失了良机,一旦双方正式开战,那些要害就成了防护的重要部位,很难再被打到了。
黄猛说,街头打架斗殴,凭的不是头衔,没有谁会理睬你是空手道几段、柔道几段,那些都是花架子,只能吓唬那些胆小的人。就像当年美国的空手道冠军耀武扬威的到泰国旅游,却落得被一名十六岁的泰国少年狠狠的揍了一顿的下场。
打架凭的是经验和技巧。再有就是身体要有良好的抗击打性和耐力,否则就会沦为别人的沙包。
第三点是胆量。俗话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要是怕这怕那干脆躲的远远的,或者甘愿被对方狂虐,打架的事连想都不要想。
打架的目的是战胜对方,要不打什么架。躺在家里喝茶不是更好吗?既然动了手,就得打的对方服气。让他以后见了你就会产生畏惧感,出于本能的怕你,内心只有怕,根本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恨意。不然就后患无穷了。
把对方打倒并不是目的,打的他求饶,或者从他眼里看到恐惧,那时候要继续踹他几脚,才能得到最佳效果。
马钢和韩国华、黄猛的脾气相似,听了韩国华的传授,不禁眉飞色舞,感觉捡到了宝贝一样。
我虽然对黄猛这个人很是不看好,却也不得不承认他讲的有些道理。对自己这种平素死脑筋爱较真的人来说受益匪浅。这种老江湖的经验果然非比寻常。
在主观意识的引导下,我开始融合这种“先进”的思想,强化身体的同时,对以前的那些死规矩也进行了有选择的淘汰。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个正确的决定。
韩国华出院后,鉴于这次沉痛的教训,听从叔叔的教诲,去了外地工作,彻底和黄猛、小东北等人分开。和我还有马钢倒是还偶尔保持联系。
我的生活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可是心里又总感觉和以前有点不一样。具体说,又说不太清楚。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马钢顺利的替我们收了一批追随者。不断的壮大着队伍。
而我通过这次战斗像是变了个人。安静了许多,沉默了许多,也不再逃学了。
这让马钢有些摸不着头脑。一个劲的嘟嚷着,问我怎么了?是受什么刺激了,还是要改邪归正啊!我对此也不想过多解释,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