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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卞司成并没有上楼回到自己的住房,而是出了大门,沿着大路,往江边走去。丁娅出门时,已见他走出了好几百米,正准备过马路,穿越川流不息的汽车。下班时间,车也多了起来。

她赶紧追了过去。

待她追上,卞司成已走到江边了。

卞司成寻的是一处比较僻静的江岸,当他走到时,已是满天血红的残霞了,天幕开始由蓝变暗了,江鸥在水面上成群结队,忽儿向上,忽儿下滑,忽儿又扎向水中,而后又匆匆离去……水浪声变得急骤了,这里近入海口,显然受海潮顶托的影响,不时在江堤上发出“哗哗”的喧响。对岸的沙滩,化作一道浅灰色的、若隐若现的线痕,水面上的残红渐渐褪尽,化作一片青的光、灰的光、白的光,不安地漾动着,敛入苍茫的暮色中。黄昏的风也“呼呼”地响起……就这么一个佝偻、孤独的老头的身影,为一片苍茫所勾勒出来,远远看去,竟有几分伤悲,可怜无告的样子,如同独自栖息在孤枝上,倦缩成一团的夜鸟,只是没发出哀号罢了。他该是在悼念失去的一段爱情。

往前追时,丁娅一直在思索,怎样才可以排解老人内心的郁积呢。

这不容易办到——对老人的生活、经历,自己能了解多少呢?又能走得进老人的内心世界么?……她一点也没有把握,夜风袭来,竟感到一阵阵的凉意。

可她却为眼前老人这个孤独、伤感的情景所动,感到自己应当走上去,哪怕说上几句什么,无论有用或没用。

她终于走了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卞教授。”

卞司成回头看了一下:“是你。”

那茫然、空洞的眼神,令丁娅心悸了:“我们昨晚在保龄球馆的话题还没讲完呢。”

“你以为没完么?”仍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卞司成不希望别人此时来打扰。

“对不起,我一番话刺痛了你的心。”丁娅说。

“这在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丁娅说:“这江水、这落霞,这苍苍茫茫的海空,你喜欢?”她岔开了话。

“谈不上喜欢,只是熟悉罢了,久没这么静静地面对这辽阔的海天了……只是,它很快便让黑夜吞没了。”

“这么说,你是留恋——对熟悉的东西总有一份留恋之情……”

“你还年轻,还不曾有这份感觉。”

“你也太武断了点。”

“是么?也许,我所经历的,比你更苦——心里更苦。”

“这如今,有什么苦的?”

“我曾经有一位男朋友……他走了。”

“没有多少初恋是成功的。”

“包括你在内么?”

卞司成不语了。

“所以,我也看透了。”

“年纪轻轻,胡说什么看透?!”

“那你看透了么?”

“不知道,也许吧。”

“我看,你并未看透,还没我看得透呢。”丁娅显然是故意这么说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么?”卞司成说。

“要看透了,你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一个人长吁短叹的。”

“你不了解我们这一代人的感情。”

“其实,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张书记也没必要瞒着你,说了也无妨……”丁娅决定冒一次险。

“那你说吧。”看得出,卞司成给吸引住了,“他怎么对你说的……你为什么去问他这事?”

“我只是好奇,干嘛我抱一捆剑花来你身边他却赶紧把我喝斥走。”丁娅引而不发,“后来,问他,才知道你那位名字就叫剑花。”

“是的,金剑花……你说罢。”

“不,我得先知道你们的前边故事,才可能往下讲。”丁娅提出了条件。

“那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卞司成摇头,“我不想说。”

“那我也不说了。”其实,关于后边的事该怎么说,丁娅心中虚得很,当然不可能按张书记讲的结局去说,那太可怕了。

卞司成迟疑了一下:“我说了,你肯定都告诉我?”

“肯定。”

“不哄我。”

“我敢么?”

“好吧……”

卞司成到底没什么城府,也许,这个特殊的环境,更召唤起他的记忆,愿意向人倾诉,何况是这么一位善解人意的,可人的女子呢?心灵是需要抚慰的,只要是人,就这样。哪怕陌路相逢之际。

金剑花是他在实施东区新港工程时结识的。那时,有文化的人不多、有文化又好学、迅速胜任业务的人,就更凤毛麟角了,他来到新港,身边配备的人手实在是太少,那年月,能配备上几个就不错了,还是看他留洋归来,立即能独挡一面的份上——他是被一位非常著名的科学家动员回来,推荐上这个项目的。国外归来的人,讲的是敬业精神,一投入,就没日没夜地干,一个人当三、四个人用。为了分担一些琐碎业务,从当地招募了一批年轻的学生,当然,至少是初高中毕业生。这批人里,便有金剑花,也就十八九岁吧,是从南洋回来的,还能说英文,在这群年轻人中也就比较突出了。由于这点——同在国外呆过,她与卞司成接触得也就多了,卞司成有什么事,也喜欢叫她做。她也很聪明,什么事,一点拨就明白了,加上有高中的基础,简单绘个图也难她不住,她也主动向卞司成学习一些基本知识,由浅入深,很快,成了卞司成的得力助手。

也许她不算太美,颧骨略有些高,但一双大眼睛,业已浸润了南国的风物,变得又黑又亮,如深潭一般明净,却又处处喷发出亚热带女子的热情来……久而久之,她打动了卞司成,太好学了,太善解人意了,一双眼睛简直会说话。不知不觉,两人便相恋上了。两人本来都未曾燃起过爱之火,这一触发,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江堤可以作证;

这江心岛可以作证;

这滔滔的江水可以作证……

而当时,卞司成是作为“一级保护对象”,共和国初创,人才匮乏,他正是被当作从海外毅然归来的先进科技人员而使用的,因而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

这一“无微不至”,便关照到了他的“终身大事”了! 当然,终身大事更是大事。

开始,有位领导对他说,找对象,还是要可靠,漂亮都在其次,这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事,尤其是一辈子的前程。

他却书生气地认为,是呀,夫妻不和,影响工作,自然也就影响了前程。可金剑花不仅与自己情投意合,而且在业务上也是难得的助手,能有什么影响呢?现在较复杂的图纸,她都应付裕如。

领导的“忠告”,他没放在心里。爱的烈焰,已将他吞没,他愿在其中化成灰烬……而剑花也一片痴情,每每黄昏,同渔人租条小船,自己划到江心,任流水送出江口。有一回,只差没漂至公海,让巡艇给拦住了……他们太罗曼蒂克,也就太招惹人了——一个仍有国外的生活习惯,一个则爱得欲生欲死,也就忘记了场景已经更换,观众更不一样,悲剧也就已经注定。

不仅仅是嫉妒,虽然也少不了嫉妒参与——这么漂亮的妙龄女子,要使多少人动了邪恶之心? 终于有一天,金剑花告诉卞司成:她被除名了,马上就得回老家去。

为什么?

我父亲被补划为地主(她没敢说恶霸地主),我便不能在这里工作,不合政治条件。这是个国家级的工程,要求所有参加者都白璧无瑕。

你父亲是归侨,归侨不是说不划成份么?

那是过去,现在从北方来了新的工作队。

我去找领导说去。

说也没用。

果然,一找领导说,领导便说他糊涂,说他从国外回来,对新中国兴起一片痴情,其志可嘉,但并不了解国内的情况,不要上阶级敌人的当,尤其是中“美人计”。

他强调,金剑花才十八九岁,大部分时间是在海外成长的,很纯很纯……这只怕是假象,只蒙骗住你一个人,你是迷了心窍,分不清是非了。她父亲罪大恶极,很可能要被镇压。与共和国为敌,不可以同床共枕,要是我们的干部,你早受纪律处分了。不要再说了。

他回到住处,金剑花便来道别了。

我送你。

千万不可。

我可以上你家么? 更是万万去不得。

可以告诉你家地址么?

不行,你不能去,我不忍心连你也给毁了。

那我们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你就当没有过我这个人吧。没有过我…… 声音未落,她已似一个泪人,扑到了他的怀里,浑身抽搐了起来。

卞司成大喊一声:“不,我不能让你走!”

他这么一叫,金剑花反而冷静起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说:“我们都别这样,珍惜这最后的一刻……我们照过去一样,租一条船到江中漂流好么?这也算是我最后一个要求吧。”

卞司成含泪答应了。

他们偎依着,离开了住处,绕开有人的目光的道道,悄悄地来到了江边。平日,他们常来,也就有渔人上来问租不租船。

很快,便划到了江心。

小船边上,已无渔舟,但两岸仍可是渔火点点,与天上的星星交辉,渔家的炊烟,如夜空中举起的一只只白白的嫩手,在招徕过往来客,别是一番风情。渔舟唱晚,此处的“咸水歌”,确是分外出名。

没人见他们在江心,却有人在唱:

渔家灯上唱渔歌,

一带沙矶绕内河。

阿妹追兴咸水调,

声声押尾有阿哥。

这已是相当古老的曲调,剑花一听,更偎紧了卞司成,小声道:“我给你唱一首,好么?”

“好啊。”卞司成紧紧抱住了她。

她就在他耳边,唱起了一支颇有名的粤谣《踏青》:

茫茫一片地,

春去又春还。

既有春风到,

因何草不生……

唱到这,她竟忍不住,泪如泉涌,全落到了卞司成领口,怀中。那份哀怨,那份伤感,非人所能描绘,只让卞司成心碎。

四围坐下,

草都有多条。

君呀,

踏青呢件事,

乜你重把我相邀?

此情此景,

竟是生离死别,

只余下这一夜了,

怎是踏青?

怎是漂流?

只是一任把心给搓成粉碎……

她唱不下去了.

“别唱了,太伤心了……”卞司成说。

她仍执意唱下去!

……见着草都唔生,

就怜到自己不肖。

如今眼泪,

重有几多飘?

只有你一个在我身边,

唔够把我照料。

点得了? ……

她到底没能唱完,就几乎气绝了过去,更何况字字句句,均是身边真实、真情,卞司成并没有任何法子照料——保护得了她?点得了?!点得了?!

“点得了”三个字,几乎是干嚎出来的。

卞司成肝肠寸断,两人哭作了一团……小船一任流水漂送,在惨淡的月光下,隐隐无边的迷蒙水气之中——泪与雾气相濡湿了他们身上的衣著。

这首粤谣,金剑花还是在海外学会的。

就在小船上,金剑花以身相许,她哭着说,她不会再与任何人产生爱,象这么刻骨铭心的爱,一个人一生也只能有一次,她只能让所爱的人把她变成真正的女人,不能给任何人破坏了这神圣的一刻。她就象圣母一样奉献了自己。月光下洁白细腻的胴体,更似安格尔笔下的名画一般。他们含泪相拥,似乎是死亡前的疯狂……一唱尽了,又投入火炽一般的交融之中,两个灵魂绞合在一起,世上似乎什么也不存在了,哪管在这之后有火山爆发,洪水滔天,是死亡、是灾难,有了这一瞬间,便就拥有了人生中的一个永恒,也就不再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天空中,星月交辉,流水上,渔火点点,这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忘怀的夜晚,在往后的岁月里,卞司成一合上眼便是这么一幕,从此定格,不再变易。而她,在他的记忆中,更永远是十八九岁,永远如含苞待放的春天的花朵,永远有着一个盛有泪水的笑靥,身上的每一条曲线都如情感一般在记忆中起伏激荡,喃喃的倾诉伴随水声一直到永远……卞司成来到江边,便是悼念这最后凄绝的一夜:江水、月夜、小舟与清泪、倾诉——他还想聆听……末了,他对丁娅说:“也许,我不该也唱了一曲南音《客途秋恨》,这是许多侨居海外的老人都会唱的,他们也教会了我。”

丁娅问:“这南音唱的什么?客途中的思念?预示了不幸?”她心中一直在寻找一个合乎情感逻辑的,有延续性的“故事”。

“我想是的……”

卞司成竟轻声唱了起来:

凉风有信,

秋月无边。

思娇情绪,

度日如年。

……今日天隔一方难相见,

孤舟沉寂,

晚景凉天。

丁娅心动了:“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真男子!”

卞司成有些哽咽了:

……旧约难如潮有信,

新怨深似海无边。

……今日言犹在耳成虚负,

屈指如今又几年。

好事多磨成戏语,

半由人力半由天……

歌调愈加悲凉,卞司成两眼含泪,沙哑地吟唱下去:

关山咫尺成千里,

雁札鱼书总渺然。

……你红颜薄命遭天妒,

又怕贼星来犯月中仙。

娇花惨被狂风损,

玉容无主倩谁怜。

你系幽兰不肯被污泥染,

拼丧香魂化玉烟……

如此凄恻动人,连丁娅也潸然泪下,不忍再听下去了——是的,她已经寻找到了一个合乎生活逻辑的、可能的结局。吟唱终了,卞司成良久无语。

“我们回去吧,天凉了。”丁娅凄然地说。

卞司成看了她一眼,说:“我已经说了,该由你讲后边的事了……”

“我会说的……先回去吧。天这么黑了,如今治安不好,金钱把人性的恶都诱发了出来,还是早点回去。”

“我无所谓了,你还年轻……”

卞司成慢慢往回去走,依然佝偻着背,脚下有些浮,眼里一片空白——这让丁娅格外操心,生怕他撞上什么,从此倒下,不再起来。谁知道呢,不少老人就这么中风而去的,虽说如今,六十并不算老…… 留在身后是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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