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吃得优雅端正，郭氏妇人笑眯眯地品着慕容羽为她布的菜，楚小贝吃得痛快极了，至少没人告诉她要有什么吃相。
“小六子。。。还记得小时候。。。大概在你八岁那年吧。。。你突然吵着要吃桂花年糕。。。”郭氏妇人似回忆般地说道，“大过年的。。。家里就那么一两银子。。。可你爹还是狠狠心冒着大雪跑到百里外的云州给你买了来。。。你吃得那个香。。。娘现在耳朵边还响着那比啊嘴的声音。。。”
楚小贝抬眼偷瞄了一眼慕容羽，黑色的眸子，目光清冷。
“娘记错了。。。爹在我两岁的时候就走了。。。”慕容羽的声音淡淡的。
“娘是记错了。。。可那桂花年糕是谁买的呢？”郭氏妇人嗫嚅道。
慕容羽与楚小贝相视一眼，彼此没再说话。
“你真的是小六子吗？公子，你的声音真的很像。。。但你绝不是我的小六子。。。如果我这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出来的话。。。”郭氏妇人顿了顿，“我真的枉当了这个娘。。。”
“娘，您别怪慕容。。。公子。。。他也是一片好心。。。”楚小贝拉了拉郭氏妇人的衣袖，说道。
“好不好心的我不知道。。。我现在只要见我的小六子。。。除了小六子。。。我谁也不想在这个屋里看到。。。”郭氏妇人甩开了楚小贝的手，一脸决绝地离开。
“我们走吧。。。”慕容羽黯然地说道。右手在咽喉处一点，一个圆圆的黑溜溜的东西从他的喉咙里蹦了出来，落在慕容羽摊开的掌心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成了一滩黑水。
“这是什么？”楚小贝好奇地问道。
“变声蛊。。。”慕容羽用丝巾轻轻地把掌心地水擦拭干净。
“能不能给我几个？”楚小贝眨眨电眼，一脸讨好。
慕容羽一脸漠然，转身离开。
“喂，不就是几只虫子嘛。。。没那么小气吧。。。”楚小贝跟在慕容羽身后，屁巅屁巅的。哇，要是弄两只试试，肯定很酷。
感觉到身后跟着的脚步，慕容羽的嘴角勾了勾。
屋外，天地一片银白。
口哨声起，一匹黑色的神驹踏雪而来，浑身的毛发黝黑发亮，长长的鬃毛根根顺滑，四蹄上脚腕处却是一圈雪白，显得格外醒目。
“好骏的马儿。。。”楚小贝赞道。
慕容羽一跃上马背，冲着楚小贝伸出手掌，“试试？”
马上的男子丰神俊朗，收敛的气息此刻完全释放，挺拔的身子直立在马背上，尊贵而疏淡，世人只有仰望的份儿。。。
楚小贝仰起脸，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冷月清辉，一双眼眸此刻如两汪涌动的清泉流，银光闪闪。
“慕容羽。。。我们做朋友吧。。。”想也不想，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慕容羽眸光速冷，他弯下身子，伸出的手掌勾起楚小贝的下巴。
冷冷地俯瞰着这张白净、明丽的小脸。
楚小贝却看见慕容羽黑色衣领包裹着的脖颈间隐露出的一道淡粉色伤痕。。。
毫无预兆地，慕容羽的唇竟覆了上来。许是刚刚饮了酒，慕容羽的唇瓣带着淡淡的酒香，微醺的气息在楚小贝的唇瓣上摩挲着。。。软软的，麻麻的，痒痒的。。。浅尝辄止。
“楚悠儿。。。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别想逃。。。要么做我的妻，要么做我的鬼。。。”慕容羽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气息，语调寒凉。
楚小贝轻轻拨掉下巴上的手指，注视了慕容羽一会儿，似在品味着他的话，说道：“慕容羽。。。我是楚悠儿。。。不管我是失忆也好，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也好。。。我都是楚悠儿。。。”
“楚悠儿。。。我当然知道你是楚悠儿。。。原来的。。。现在的。。。对我来说都一样。”慕容羽说道，不容置疑的语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