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普照,高原之上的清秋时节逐渐入冬。自咸阳皇城出发的一众人等,到此已过一月之久,现下是初冬腊月前夕,遥天无云,空蓝无暇,寒凉之气四溢而开,风贯福仙镇。
昨日惊现的玄猫,让青稞酒馆的老板和客店中仅有的三位住客心神不宁。四人清早围坐在一张木桌前,详细谈论起这件事。
“我记得那个女子是从城南跑过来的。”满脸络腮胡的洛桑紧皱眉头,仔细回想着:“嗯……跑过来……好像恰好就晕倒在我的店门前了……真是巧了,巧了……昨晚又是只怪猫……”洛桑大叔为人和善,有什么说什么,但还是免不了怀疑这些鬼怪作乱之事。
灵鸢抢白道:“对啊!太巧了吧,主子让我去看的时候我也觉得奇怪!”她和灵姬二人依旧带着面纱,却见灵鸢机灵的目光扫视着其他三人,“还有!姜龙公子,当时你还给我说药方!你不是也在场吗?”
姜龙凝视着眼前的机灵鬼,渐渐提起了些许兴趣,“这位姑娘,我还未讨问姑娘芳名,不知可否告诉在下。”他好像从神秘的面纱中感到了一丝熟悉。
“我……我的名字……怎么能随便告诉你!”仿佛带出了些许娇嗔,灵鸢瞥过眼去,复又嘀咕道:“难怪主子让我避开你……”
“鸢儿!”灵姬出言阻止,虽然她知道自己有些管不住这个爱擅自主张的灵鸢,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以师傅的威严压摄。“姜公子,是我管教不周,请见谅。”
“无碍,无碍,原来这位姑娘叫鸢儿,我这么称呼姑娘不介意吧。”姜龙淡然一笑,有些惺惺作态的对灵鸢一个抱拳赔礼。
“哼!”灵鸢轻声应和,便转头看向门外过往的食客,可她心中也诧异道:“鸢儿?主子可从来没这么叫过我,还挺好听,大概是为了避嫌吧……”这么想着,灵鸢心里还美滋滋的。
看着灵鸢天真调皮的眼眸,姜龙一时哭笑不得,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不错,我当时是在场,出言喊出药方,我家族内善于医术,世代相传,也自有一套医治妙法和药方。这姑娘倒地之前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她面色潮红,而手脚又是惨白,鸢儿姑娘探摸额头又很快收手,想必是额面很热吧。”姜龙说罢,又试探性地看了看灵鸢。
见灵鸢没有丝毫理会的样子,灵姬出言问道:“鸢儿,不得无礼,姜公子讲的对吗?”
“嗯!没错!”灵鸢头也不回,不耐烦的说道,灵鸢有些厌烦姜龙这样处处针对她。
姜龙也没在意灵鸢的语气,只是越来越觉得似曾相识。“没错,这样的症状的确是风寒所致,看样子这个倒地的乞女近日一定生活艰辛,或者境遇不佳。”姜龙笃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可奇怪了……”洛桑打断了姜龙与灵姬的对话,说道:“按理说,今年秋天的粮食收成都不错,皮货也多,家家户户都不愁吃穿的,怎么会有个姑娘因为生活不好而生病呢?”
灵姬也感觉此种解释有点欠妥:“不错,今年秋祭皇上特意设宴,就是为了说明各地收成不错,按理说不应该有此种事发生啊?”
灵鸢不会料到,自己一心想要瞒住身份却因为这句话暴露了,因为秦王所谓的秋祭设宴,不过是为了让臣子们欣赏灵姬的舞蹈,而所谓的祭祀之说,只是祝酒前必备的理由罢了。由此,姜龙更加确定,眼前的这个自称残雪的人,必定是为秦王和群臣献舞的舞女灵姬。
“残雪姑娘所言非虚。”姜龙现在心中好奇,为什么灵姬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她有什么目的,“不过……城南……城南是什么地方?”他突然想到洛桑提到过城南,这里必定还有什么线索。
洛桑听到城南,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拍脑袋说道:“哎呀!城南!城南有个道观!”
“你说什么!”灵姬和姜龙不约而同地追问道。可现下,两人似乎心中都已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