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捋了捋面前的银须，没有回答，反而面露怅惘的问道，“小子，你可知远古之秘？”
“晚生不知”杜尘把经卷放下，乖声道。
“那好，今天我来给你上一课。”
老人背手而立，缓缓地说道，“修真界的历史，分为远古、上古和近古三个阶段，”
“开天辟地后，人族初现，这是远古时代。”
“远古时期，种族林立，我们人族诞生得迟，只是小族，没有天生的法体，没有强悍的肉身，更没有修行的天赋，因此处处受到其他种族的欺凌，
但我们贵在聪慧，又善于学习，经过数百万年的努力，借鉴了魔族，妖族，海族等几十个种族的修炼法门，开创了数门大神通，最后一举成为超级大族，威震一方。”
“不过，在数万年前，灭世之战爆发，直接导致了远古时代的灭亡，进入上古时代，那一战，可谓是毁天灭地，众生难存：结果无数种族灭亡，纵使是我们人族也无法幸免于难，精锐万不存一。而且大战过于惨烈，加上其他诸多的缘故，绝大多数修炼法门被毁，只剩下为数不多的行气、锻体之流，且多有残缺，修炼起来神通道法不足原来十之一二。”
“有这么差？”杜尘惊诧不已。
老人不语，叹了口气，捋捋银须，接着说道：“那你可又知道，上古与近古的区别。”
“晚辈亦不知”杜尘跟不上老人说话跳跃的速度，迷迷糊糊地回答。
“之所单独划那段时期为上古，是为了纪念一个人”
“一个人？谁？”
“混沌老祖，上古第一人，唯一的元婴期修士。”
“唯一的？”杜尘顿时来了兴趣。
“没错，唯一的，上古七万年间唯一的元婴期。”
说到这，老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强颜笑道“你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杜尘想了一会儿，抬头试探地问：“因为灭世之战？”
老人点点头：“孺子可教！”
“因为灭世一战，大量珍贵的玉简被毁，加上颠沛流离，又有不少遗失，战后我们人族的修炼之法就只剩下皮毛，再有强者为保护宗族延续大多都已经在大战中陨落，没有正确的指导，人族很快就衰落下去，”
“那其他种族呢？他们没事？”杜尘疑惑道。
“他们的损失也不比我们小，但妖族各有天赋，魔族天生能沟通天地，其他种族亦有本命传承，唯有我们人族，只能靠自己，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灭世之战后，百万年的心血毁于一旦，人们发现修炼变得十分艰难，再艰苦的苦修，也比不上以往一成的速度，而且整整数万年，我们人族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元婴，在大战后万余年，人族高层才发现这个问题。”
“又经过他们数千年的辛苦求证，才知道问题的根源，原来就是我们的心法出了问题，灭世一战后，山河破碎，天地大变，周天之力紊乱，加上核心心法的缺失，残缺的法决已经不适合当时的修炼，于是高层刻苦钻研，修改法决。”
“经过一代又一代的完善，这才在大战后七万余年出现了第一个元婴期修士：混沌老祖，只可惜他在进阶元婴后不久便消失不见，而为了纪念他的晋阶，也为了记住这惨痛的教训，便把混沌老祖进阶元婴那年起，划分近古。”
老人看了看杜尘，接着说：“但是，修改后的法决虽有原些法决的七八分威力，却也有资质、空间、时间上的限制。”
“资质上：行气必须要有灵根，没有灵根的人只能选择更难的锻体；空间上：修炼时一定要在灵脉上，否则事倍功半，资质差点几乎终生无法突破；至于时间上嘛，很简单也很复杂：不可在不能修炼的时间修炼。“
说完后，老人闭眼不语。
半响，杜尘嘟着嘴，问道：“前辈，怎么这么多的条条框框啊，不遵守不行吗。”
“上古七万年，无人知晓这三大铁律，结果如何？”
“十成辛苦换不来半分成就，最后更是元婴难求！”
“那可是七万年啊！七万年的时间，什么样的天才妖孽出现不了。但最后呢，全都含恨而终，化作一抔黄土。”
“那，那我们修炼时怎么没见这么繁琐呢？”
虽然被老人的话唬的一颤一颤的，杜尘还是伸长脖子，再问道。
“哦，真的？不应该啊！”老人露出一丝惊疑，说道：“那你把你们平时修炼的过程叙述一番，容老祖我想想。”
“噢，”杜尘刚要讲，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累得要死，自己大伤初愈，听老人讲话还没什么感觉，到了自己这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前辈，小子身体有些弱，没多少力气了“
杜尘扯扯嘴角，嘴唇上裂开几道口子，舔舔唇面，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里，
要不是因为这本秘笈，我才懒得理你。
累得要死，杜尘索性坐在地，盘起双腿，和老人面对面，不起来了。
“呵呵，“
见杜尘这副小孩子模样，老人也焕发出几分生气，指尖又是一划，射出一个白瓷瓷的玉瓶，目光中带点不舍“可惜可惜，再不用掉，可就真的浪费了。
杜尘伸手接住，看着手中的东西，小声嘟囔道，“我还是黑铁卫四层，不能服用丹药之类的灵物。”
话是这么说，手上却不见松开。
老人哭笑不得，故作生气道，“小鬼头，你要不要，不要给我，我还舍不得呢。”
“不行，”杜尘像护犊子一样，抱紧玉瓶，瞅个空当，一拍储物袋，放了进去。
老人目光微凝，看向杜尘腰间，看的杜尘直发毛。
感觉自己有些失态，老人尴尬笑笑，“竟是储物的宝贝……喝了它，对你大有裨益，”
“真的？”杜尘不信。
“真的。”老人有些哭笑不得，“老夫就这么像恶人吗，”
随后，又恶狠狠的骂道，“要真的是，你这小鬼头早就成真鬼头了！”
杜尘想想，好像也是哦，不过，杜尘还是旁敲侧击一番：“可是，修为太低，真的不能服用灵丹妙药呢。”
“你~”老人语塞，这孩子，怎么油盐不进啊。
“这不是什么丹药，而是天地灵物，修为低下的人喝了它，不但可以滋养肉体，而且对日后的修行大有奇效。”
老人整理好措辞，‘和声’劝道，见杜尘还不信，顿时急了
“老夫纵横天下，还用得着欺瞒你这等小辈？”
“早说嘛！”
杜尘其实早就信了，他一翻白眼，取出玉瓶，仰面咕噜咕噜灌下，咂咂嘴，“酸甜口味的。”
“这~”
饶是老人饱经沧海，也是一头黑线，不过，看杜尘这么爽快就喝下肚，嘴角倒是浮起一抹奸笑。
第五十二章易经伐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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