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怎么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呢。”在房间里面踌躇了一会的雨瑶,没有想到刚刚走出来之后便于见了漓月,漓月听着雨瑶很是轻松的语调,宽心的笑了笑。无论什么事情到了雨瑶身上面,好像一切都不需要担心,因为她都会解决的
耸了耸肩,轻松的说道:“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啊。”三个人,雨瑶有一些疑惑,难道是公仪远。没有等雨瑶问出话来,漓月指着一个方向,雨瑶抬头顺着方向看去,走出房间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的石桌上面,坐着烟幽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雨瑶点了点头,在漓月耳边说道:“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酒。”“摁。”点了点头的漓月,根据这叶老告诉自己的布局,按照记忆轻声离开了门前。雨瑶裹了裹自己身上面的衣服,即使夏天夜晚也是有一些凉啊,对着烟幽的方向走了上去。
很是随意的坐了下来,说道:“在想什么,是担心沙木现在的安慰,还是以后的安慰呢。”烟幽一下子回过神来,有一些害羞看了一眼雨瑶,思索了片刻问道:“你到底是谁啊。”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却没有想要捉拿沙木的样子,烟幽想不明白,难道他们不是朝廷的人吗。
这个时候很是快速漓月返了回来,托盘上面一个酒壶三个酒杯,放下之后坐在了雨瑶的旁边,一边倒酒一边说道:“重要吗。”“不重要。”烟幽也很是直接的回答着说道。“你喜欢他。”只是通过目光,雨瑶便发现烟幽的事情,太过于直白不会有半点的隐藏。
知道雨瑶说的是谁,烟幽没有装傻,接过了雨瑶的酒,小口的喝了一下点头:“摁。”“那你对于这件事情怎么看呢。”晚上说的那件事情,的却太过于重大了吧,把眼前的女孩打击的不轻啊。
“我不敢评价他做的是对还是错,但是我只知道在我心目光他是永远的英雄。”说话间,一样抬起头来眼神之中充满了向往,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那么威武潇洒,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祗。听着烟幽的话,漓月有一些羡慕的说道:“那么他对于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当然重要啊,比我自己还要重要。”红着脸这些话烟幽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或者换一种应该是没有可以诉说的人,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难得姐妹可以坐在一起说着知心话,烟幽的喃喃自语,让雨瑶舒心的笑了一下。
“你和沙木从小就认识吗。”没由来的一阵好奇,雨瑶开口说道。烟幽为难了一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不是,不过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那就慢慢说啊,反正我们有时间听。”漓月也跟着开口了,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烟幽纠结了一下缓慢的开口。
严格意义上来说第一次见沙木的时候,应该是在自己十六岁的时候,对方十八岁。毕竟十岁的时候沙木便因为东婶的逝世而出走了,谁都拦不住他。后来,叶老索性就没有去管,由着对方去了,所以小时候还能见上几面的哥哥,一眨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知道十三岁那年,一个名叫沙木的人寄来的包裹,里面有着一些碎银子,才重新回归到了私塾人的视线之中。烟幽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学琴,希望能够帮上私塾一点忙。对于那个经常往私塾寄东西的人,感到莫名的崇拜,因为不比自己大多少却能够帮得上叶老。
再后来长大一点的烟幽,在老人的谈话之间便慢慢地感觉到了,今时不同往日。那个吃不上饭的小乞丐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帮派的中流砥柱,甚至派人找到了现在住的庄园。烟幽也开始前往附近最近的埋云城卖艺。
烟幽不算惊艳,确实温柔似水的女子,那加上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气质,很快的便成为了埋云城的新宠,寻找烟幽的媒婆几乎要他踏遍了叶老的家门,其中不缺乏一些大富大贵的,叶老也在劝说烟幽嫁了吧,但是烟幽却出乎意料的固执,想要为私塾做点什么事情,甘心去了给大价钱的怡红院,做了头牌。
其实内心的想法也只有烟幽自己清楚吧,或许想要等到那个从来没有见上一面的人吧。就这样固执地等待着,但是现实有一些要比故事精彩得多,烟幽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等到了,自己被埋云城的一位富商看上了,富商买通了官员,强行迎娶烟幽。
上天无力入地无门的烟幽,那个时候除了等死几乎什么也做不了了,那位富商也算是用尽了心机,不仅用私塾逼迫着烟幽,甚至答应烟幽如果嫁过去,私塾所有的费用自己都回去拿的,这样的条件使得烟幽再也找不到借口。
答应的期限越来越近,几乎看什么东西都是灰色的烟幽,终于在最后一天看见红的滴血的嫁衣。送来的那一天烟幽的几乎已经碎掉了,事情已经到了没有挽回的余地。烟幽别无选择,那一天踏上了迎亲的队伍,由于富商的关系,几乎成为了埋云城最大的婚事,但是成为传说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盛大的宴席已经娇艳欲滴的烟幽,在最美的年华里面穿着最好看的衣服,确实是一大盛景,如果可以排除烟幽毫不表情的脸的话。送入洞房以后,烟幽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便一直安静的坐着,不知道时间的飞逝,直到门被打开的响声。
烟幽握了握手,甚至想到和对方同归于尽,但是自己不可以这个样子,因为私塾还有叶老都不会安生,那应该怎么办,自己应该怎么办。无助的如同现在的烟幽,一点点的泪水沿着脸庞,满满的流了下来,越想要克制但是却越来越多。
脚步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但是很轻,在烟幽的头上面停住,甚至都能够听见对方的呼吸声音,哭泣着做好准备的烟幽,在对方掀掉盖头的那一瞬间,抬起头来,却又在那一瞬间惊在了原地。伤心,义无反顾,惊讶 ,高兴,悲伤,烟幽时常在想,自己那个时候所有的表情混在了一起,一定非常有趣吧。
因为掀盖头的那个人笑出声来,来的人一身普通的习武装扮,无比的干练。还显得有一些清军的连上面充满了刚毅,还有坚韧。看着烟幽的泪水,伸手去抹掉。常年拿兵器的手上面已经满是茧子,粗燥无比和少女的皮肤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来的人便是沙木,可能也感觉到了烟幽太过于顺滑的肌肤,有一些尴尬还有慌张的抽回了手。尴尬的笑了起来,强硬的转移这话题说道:“我就说嘛,烟幽妹妹怎么会不认识我吗,叶老头就知道瞎担心。”听着那人的声音。
刚刚因为惊讶停住的眼泪,又慢慢的聚集了起来。虽然眼泪模糊了实现,但是烟幽还是叫了出来:“沙木哥哥。”“摁,妹妹这些年没有见竟然变得这么漂亮了。”沙木一边调笑着说道,一边把烟幽同上面的盖头扔在了一旁。
一把把烟幽给拽了起来,由于长时间坐着,烟幽再被沙木拽起来的时候,有一些站不稳的靠在了沙木的身上面,男人身上面的气息很是具有安全感,已经完全找不到小时候倔强的身影了。粗枝大叶的沙木根本没有发现这些,拉着烟幽便往外面走,烟幽刚准备提醒的时候,但是到了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人。
好像是很是熟悉的沙木紧紧地握着烟幽的手,走了出去。在后门的外面听着一匹马,沙木一步边跨了上去,向着站在下面的烟幽伸出手来,烟幽第一次仰望着沙木,也注定了沙木在自己心目中需要一辈子的时间仰望。“那个人怎么办啊。”看着沙木伸出的手,烟幽有一些无措的看着自己身后面的院子。
“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用得着害怕吗,放心,有我呢。”沙木很是自信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气势好像蔑视天下的望着一般。看着这幅模样的沙木,烟幽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用力的点了点头,握住了沙木的手,一个用力烟幽坐在了沙木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对方,脸贴在后背之上。
在马匹上面呼啸而过的风,烟幽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对方,一个自己第一次看见的人。以后的日子里面沙木在山庄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一起聊天,一起教孩童习字。烟幽给对方弹琴,沙木交给自己防身的本领,那一段时间现在想起来,虚幻的还好像一场梦境。
看着烟幽嘴边一直没有下去的微笑,便知道对方的回忆有多么的幸福。是啊,有很多东西,只是在回忆里面幸福无比,一旦到了现实之中变回支离破碎。“女人大概都是这样吧,幻想自己的新上人是一个顶天盖地的英雄。”
第一次见到顾以白的时候,自己也不是这个样子吗,在漫长到没有边际的皇宫,红墙黄瓦一直延伸着没有尽头。“可是这些也只有想想罢了。”雨瑶低着头来,显得很是悲伤,就连漓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握住了雨瑶的肩膀说道:“雨瑶。”
听着周围的呼喊,雨瑶快速的收拾好了这份心情,抬起头来说道:“后来沙木参加宿鹏鲲谋反一事的时候,你一定很伤心吧。”“没有。”出乎意料的是烟幽的回答,微笑着继续说道:“沙木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宿鹏鲲对于他有赏识之恩,所以一定会去参加这件事情的。顾以白将军对于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跟着去边疆,我也是知道的。这便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
“重情义。”雨瑶喃喃的说道,这点在宿鹏鲲的探子哪里也听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