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然听着这个故事自己都觉得没话说。
男人,是否都是这样,他是不是从未被自己感动过。
陶夭然摇了摇头,烛火不再摇曳,他已盖瓦远走。
突然间很想跳舞,陶夭然广袖挥起,红金色的流光洒亮了满地的青石板。
手心握着广袖的全部服料,站直了身躯,右脚向后延伸。
左脚踮起,使出一点内力控制住身体平衡。
齐齐甩出广袖,红色的纱绸上绣着彩绣,各种各样的花朵和金粉白珍珠,炫灿了这美丽的夜晚。
陶夭灼看着自己的姐姐翩翩起舞,也不再低头沉思。
配上姐姐的舞步,右脚跟为中心,半浮在空中。
广袖向天界撒去,花瓣迎着两姐妹漾下。
宫中大喜,最不缺喜烛笙乐。
陶夭然索性解开凤冠珠环扔在地上,陶夭灼虽然呆傻了,好在那股子天赋和从小到大的灵韵没有变迟缓。
纤细的腰肢上系着玉带,裙裾上绣着珍贵的线法花枝。
精致的喜裙上华丽丽的珠宝暗纹,都说皇宫是个好地方。
却不说这里是吃人的地方。
只是因为吃人的都没办法再张开嘴向外说这个华丽砖瓦背后的苍凉罢了。
陶夭然变换着舞姿,陶夭灼都可以随云流水的应上。
陶夭然脚步顿了顿,开始跳高等舞步。
两腿分开,再借力以脚尖为助力把中裙,外裙,里裙转成一朵花的形状。
跳舞的人手指摆成花枝的样子,头要隐在衣服下面。
如果是从舞台上看只能看的到一朵巨大的花朵随着双腿的变换而变换着****和凋谢。
这舞极为难控制,还要防止裙底露出。
陶夭然知道陶夭灼之前学这个舞是最喜欢的,因为这个舞完全显示出了腰部的柔软。
可是这个舞的弊端就是顾得了上面就会忘记了裙底。
当初这个舞蹈对着有湖面的阁楼,两姐妹整整学习了一个春夏才可以学得惟妙惟肖。
陶夭然臂膀展成妖娆的花枝,裙摆也随着脚尖隐藏的助力像一朵华贵的牡丹花,盛开在一个异乡。
陶夭灼的身体还是如之前一般柔软,没有半点停顿。
练舞练久了好多动作都会融汇贯穿不错,但是这个舞蹈脑子跟不上是完全不可能的,乱了动作都是小事。
而陶夭然为了看陶夭灼有些小地方都出了错,她心中泛起了微凉。
难道妹妹的傻也是假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自己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停顿了滞留几分,陶夭灼歪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额头上带着疲惫的泪滴,想来是身子吃不消所致。
‘姐姐你为什么选了这样难跳的舞为难妹妹,人家根本就是跳不完’。
这支舞蹈是他们的老师专门为她们编导的,能在舞家山庄做师傅,那来历实力都不用说的高超。
这支舞蹈的最后要两姐妹都做出花的模样,摆出并蒂莲的形状,再结束的前面突然前翻把自己的脸露出来,站在地上。
这个动作极其容易闪腰,之前学的时候可没有少吃苦头。
陶夭灼看着妹妹那精致可爱的小脸蛋,什么疑虑也没有了。
‘妹妹,来喝口水’。
打开半水晶茶盏,倒出一杯浓茶给妹妹递过去。
陶夭灼没有形象的瘫坐在床边,猛地喝下了一盏茶擦了汗看着给自己倒茶的陶夭然,微微出神。
陶夭然一口饮尽茶水,香浓馥郁,入口香甜。
竟然是是踏雪寻梅。
这茶叫做踏雪寻梅,是因为喝这个茶并非易事。
需要上很高的雪山,取得悬崖峭壁中间的梅花制成。
以花瓣为茶不是没有先例,只是这个常年在雪花上生长的梅花都是有一股子天生的雪花香味,那种冰洁的内在再用滚水狠狠的烫过十几遍。
再用峭壁间的雪花,最干净的初雪温润过那残缺的花瓣。
花瓣在受过重创之后遇到了曾经环境的雪花,就会释放出花瓣内最香的那些精髓。
花瓣过了雪水后挤出的汁液那就是花的精髓,在茶道界也被称为花朵的泪滴。
这种花茶制作方法和材料听起来比较诗意,其实那花朵最后往往被开水烫的连纸都不如。
还要被拿来最后的精血来供人饮用,陶夭然之前在舞家山庄是非常喜爱这样清冽的花茶。
之前一直以为是梅花水,后来想要离开舞家山庄但是只可以在秦淮河边跳几年舞再完成最后任务才可以可以离开,哪些时候自己还想和那种花茶,就寻了最好的雪水和梅花,却不管怎么样的炮制都是没有那样的味道。
后来又见舞沊,才知道这残忍至极。
再也没有喝过这踏雪寻梅。
为什么再这样的帝王世界,不管是人命还是花草的命数,都要由着他们掌管着。
难道不应该是天地万物都有其法道的么,这样的茶水他知道她喝了后会发指,是否会像舞沊那样下禁令让这踏雪寻梅永不出现。
回忆像沙漏,一颗颗慢慢的在心间回荡磨砺,直到鲜血淋漓。
自己放弃思念,或是自己忘记。
陶夭然放下半水晶茶盏,陶夭灼均匀的呼吸声已经传来。
无奈的苦笑,这个妹妹将来若是离开了自己是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轻手轻脚的为她脱去身上的衣物,从温泉池水边端来小木桶为她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囷裳。
陶夭然把陶夭灼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蚕丝被子。
连理枝的花样刺眼异常,还有鸳鸯戏水的高枕,还有瓷烫了的百子千孙图。
细细的拿下身上的璎珞玉佩,素手解开玉带。
待到衣服全数脱掉,光着脚丫走到了温泉池边,头向下栽入水中。
温热的水流像是一双温柔的大手,还记得刚学习跳舞时天赋没有陶夭灼那么高,每次都被师傅骂上好久,再留下做基本功。
那时候的舞沊就会很早的昨晚任务,给自己捏捏肩膀,陪着自己看看金鱼。
那时候的夜晚,从来都不会漫长,从来都没有这般的萧瑟。
温泉池很高很大,陶夭然在温泉池里浸泡了一会浮上水面。
低低的抽泣声虽隐忍,但也能轻易的透过大厅传入卧室。
陶夭灼握紧了拳头,背后出了一身僵硬后释放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