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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清军水师的训练和巡逻

训练和巡逻是清军水师两项基本的日常任务。清军水师作战和执行重大任务时,通常是根据作战规模或任务需要,从水师各部队抽调官兵和战船,临时编组部队,而很少使用原来的建制单位。作战结束或任务完成后,官兵和战船归还原建制单位。清军水师的训练和巡逻却是完全按建制单位进行的,而且有较完整的规章制度。清军水师日常训练和巡逻主要是培养官兵的基本军事技能,如驾船、射击等,而协同作战的能力则主要是在战斗中获得锻炼提高。

水师的训练

清朝前期,水师训练比较严格,并制定了一些规章。同步兵、骑兵相比,水兵训练不仅要提高单兵的素质,更强调增强每艘战船的整体作战能力。

八旗水师各部一般由驻地的将军或正、副都统率领,开赴预定海面或江面进行会操。在海上会操的有八旗天津、奉天、福州、广州、乍浦水师,战船通常在海口附近演练防守海口的战术,很少到远海去练兵,因此缺乏远海作战能力。在江河上操练的有八旗江宁、墨尔根、吉林、齐齐哈尔等水师。每年四至八月间,各地八旗水师于潮平风顺时,张帆起碇,列阵启航,鸣炮操练。官兵们体验“风色水性”,练习“驾驶、行阵等法”和“凫水、打枪、斗械、爬桅”等技能。其余时间,各部在营地进行基本操练,讲习水上战术。绿营水师训练情况也大致相同。每年春、秋二季,各地绿营水师在驻地主将的指挥下,“乘舰列阵,扬帆驶风,鸣角发炮,操演咸如军律。”(《粤志》卷五、《清史稿》卷一三九)清政府经常派出官员检阅各地水师的会操。

清政府多次下令各地将领,要求提高水师的训练质量。雍正五年(1727年),清政府命令八旗江宁将军“督旗兵习水战”,并指示江南、江西各地水师官兵除操练弓箭、鸟枪之外,还须增习大刀、藤牌、钩镰枪、过船枪、斧、钺、镖等兵器,提高接舷作战和登陆作战能力。

福建水师重视培养水兵游泳和爬桅技能,不少水兵可以在风浪中爬上战船桅顶悬挂号旗或踩水举枪射击。湖广水师1000多名水兵拥有400支鸟枪,注意提高射击水平。清政府从福建水师挑选“精卒”,前往“技艺生疏”的浙江水师和“不谙战务”的奉天水师担任教习,帮助浙江和奉天水师进行训练。

清朝中期,由于多年没有大规模水战,各地水师训练逐渐松弛。这种状况,引起清政府重视。乾隆十年(1745年),清政府“以沿海水师,经大臣察阅,其操演多属具文,未谙水务,通饬将军、督、抚、提、镇,实心训练甄别”。(《清史稿》卷一三九)嘉庆十一年(1806年),嘉庆帝指责沿海各地将领:“当乾隆五十五年,曾严饬统兵官实力训练舟师,乃日久玩生,弁兵于操驾事宜,全不练习,遇放洋之时,雇用舵工,名为舟师,不谙水务”,并命令“嗣后通饬所辖各营,勒期训练,一切帆舵各技,务皆娴习。其最优者,不次擢用,惰者惩之。”(《清史稿》卷一三五)尽管如此,但水师训练并无转机。

总之,清军水师的训练起初很严格,后来逐渐松弛,其主要原因是清政府统治越来越腐败。长期没有大规模海战和以骑射为本的清军训练思想,也使广大水师官兵产生了无仗可打的麻痹情绪和“善水战不如精骑射”的消极思想。因此,清军水师素质自嘉庆帝当政以后逐步衰弱,以致在后来的多次作战中遭到惨败。

水师的巡逻

在清代初期的统一战争中,水师起过重大的作用。特别是在江河纵横的南方各省及沿海地区,一支不断壮大的水师,弥补了以骑兵为主的清军的缺陷,使清军越战越强,终于统一了全国。然而,当台湾回归祖国,全国局势安定之后,水师的职能由水战(包括海战)为主转变成仅为“防守海口、缉捕海盗之用。”(《清史稿》卷一三五)水师履行这种职能的主要方式是,定期派遣战船在所辖水域巡逻,并在约定的时间、地点与邻近的水师战船会哨,交换文件以备查验。清军水师的巡逻又分作巡海和巡江两大类,制度有所不同,以下分别介绍。

1.巡海

巡海,清代通常称作巡洋。清军水师初建时,规定较严格,但后来松懈了。嘉庆五年(1800年),清政府重新规定:清军绿营水师以各地总兵为统巡官,副将、参将、游击为总巡官,都司、守备为分巡官,千总、把总为专巡官或协巡官,不得以微员擅代。八旗水师以协领为总巡官,佐领、防御、骁骑校为分巡官。统巡官每季须派定巡海军官,并造册送兵部及总督、巡抚、提督核查。

出巡时间。山东登州水师每年4月开始,10月收兵;江南水师以3个月为1班轮流出巡;广东水师以6个月为1班,轮流出巡;福建水师以3月~6月为上班,7月~10月为下班,11月~次年2月则按单双月轮班;浙江水师在3月~10月间以2个月为一轮,11月~次年2月以1个月为一轮。

各省水师巡海的界线:山东水师北巡至隍城岛海面与直隶、奉天水师会哨,南至莺游山与江南水师会哨;江南水师南至大洋山与浙江水师会哨;浙江水师南至镇下关与福建水师会哨;福建水师南至铜山大澳与广东水师会哨。每一省水师的各镇、协、营、讯也必须派船在预定时间和海域同邻近的水师单位会哨。凡误哨的水师官兵被视为失职,其主官将会受到相应惩罚。

2.巡江

水师在江河湖泊巡逻,统称为巡江。所谓巡江,主要是巡逻长江。长江自四川而下,经过岳州、武昌、九江、安庆、江宁、镇江、狼山、崇明等地水师的防区入海,沿途还有许多支流,水域宽广。长江各地水师每月会哨2次,并具报备考。

广东内河水师必须每季轮流派出战船巡逻各江河。广东水师提督每年夏、冬二季还要亲自率领船队出巡,视察各地水师的训练和设防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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