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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恋爱的季节

心语收到了一封来信,一封用笔写的而不是用电子邮件或者用手机发来的短信。

信封和信纸都含着淡淡的幽香,一种久违的兰花香。

收到这封信,对心语来说是个惊喜,她做梦也梦到有人给她写信,长长的一封意味深长的情意绵绵的信。当然,这个写信肯定要是文辉。但是现在她可以肯定这封信绝对不是文辉写的,文辉正在爱着另一个女孩爱得发狂呢,怎么有空理会自己呢,虽然他一直对自己是那么的体贴入微,关怀备至。可她从来不曾痴心妄想过终有一天能收到他的来信,尤其是现在,他几乎把自己当透明人了,对自己不理不采地,人也变了很多,从前每一杯的立顿绿茶现在也终止了。也许他是厌烦了自己吧!不管如何,自己对他还是不错的嘛,跟女朋友闹别扭了,就连好朋友也给忘记了,太不讲义气了吧?想当初,好的时候也曾对我说过一些什么两肋插力的话啊,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了,真是太难捉摸了!

心语呆呆地想着心事,竟忘了手的信,一时间回过神来,发现手上的信还没看呢,马上把信拆开来,一阵扑鼻的香味就更浓了。

“心语,你好。

知道我是谁吗?我想你肯定想不起我是谁吧?或许你心目中想的那个人不是我吧?失望了吧?没关系的,我只来表达我的心意罢了,没有别的意思,绝不强人所难,哈哈,我是君子嘛!

还是想不起来,从我的字迹里也看不出个所以为然来?其实,我是很能理解的,现在的我们已经很少很少用笔书写了吧。所以呢,千万别恼哦!

我是坐在你后面的那个傻傻地痴痴地望着你的男生啊,那个望着你望得忘得身在何处的人,那个爱你爱得心痛的却始终没有勇气给你表白的胆小鬼。不怕你见笑,我真的有很多次望着你渐行渐远的倩影,忘了看路而一头撞到路边的树上,痛得我头昏眼花的,可我还是不死心,我从来肯放过一次可以看着你的倩影的机会。即使撞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因为,你是我的天使,我喜欢你喜欢得忘了自己的存在,虽然,我一直很清楚你一定不会看上我,你有你的白马王子。我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你,恋你。

心语,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我发现你最的变得像另一个似的,心情重重,垂头丧气的。我想,你应该是有什么难过的心情吧?可否告诉我,让我,这个卑微的人为你分担一点点的忧愁呢,也许我什么也帮不上忙,但是,至少在你没有人诉说心事的情况我可以助你陪伴你呢。也许吧,你说呢?

你会看不起我吗?我连我自己都看不自己了,我是那么没出息,竟然不敢当着你的面表达对你的钦慕之情。真是无地自容。我从小就热爱书藉,常常看得废寝忘食,我觉得书本就我的精神粮食。我记得你说过,你也是很爱看书的,我想也许我们能成朋友呢,一起探讨读书心得的好朋友,你觉得可以吗?

这是个恋爱的季节,你应该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有自己纯真美好的恋情吧?你应该沉醉在充满芬芳、繁花似锦的爱情世界里吧?可是,我怎么在你的眼里读到了落寞呢?是因为他吗?你看他的时候,你的眼里满是柔情,虽然你一直在极力否认,可是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骗得了全世界,骗不了我。我了解你,你爱他,却不能说,不能有任何表现。你有你的尊严与道德尺寸,你更知道他的心里没有你,虽然他对总是满怀柔情,但是这份柔情却不是专属于你的,任何人都能得到,任何人都能享用,因为这是他的一惯作风,他并非刻意,只是顺其自然,而你却经常忘这件事,忘情地以为那只是属于你的温柔。所以,你总是受伤,总是满怀希望又满怀失望。我是多么地心疼你啊!多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折磨自己,你应该拥有只属于你自己的甜甜蜜蜜的眼神。

在这个恋爱的季节,你觉醒了吗?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对你没有好处,他只会伤害你,给你带来无穷无尽的心痛的感觉。请你一定学着忘记他,试着接受爱情的来临。

卑微如我,却真诚爱你的我,你愿意试着尝试我给你的爱吗?

李兵

信到写里就完了,信中的中心内容是问心语愿不愿尝试一下他给她的爱,只是试一试而已。

面对这么一封直率坦然的求爱信,她不是不心动的,只是她的心还在文辉那里呢,叫她怎么接受呢?她不是不认识李兵,不是不知道他对她的一片痴心,她一直知道的,只假装不知而已,就象对待其他追求者一样,没心没肺地跟每个喜爱她的男生嘻嘻哈哈,然后又满面春风地回到文辉的身边,甘愿做他的知已兼姐姐。

李兵在班级里的成绩一直都是数一数二的,平时心语也没多大注意这个戴着眼镜的温文尔雅的高个子男生,他长得有一米八以上,瘦长瘦长的,面相也挺清秀的,一双戴着眼镜的眼睛总是聚神会神地盯着心语看,好像在认真听老师讲课似的,搞得心语总是莫名其妙地有点心虚。是自己脸上哪里弄脏了呢,还是说错了什么话啦,用得着这么严肃吗?

今天收到这么一封来信,才发现李兵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竟然这么了解自己。心语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难道我平时有什么心情都写在脸上了吗?怎么能猜得那么准呢?这个李兵,看来对自己真不是一般的喜欢,爱得很用心嘛!难道他的神力?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是那首心语最近百听不厌的《爱如水仙》,她曾多次在夜里听这首歌听得泪流满面,哭过之后又常常笑话自己,也太多愁善感了吧,有点无病呻吟吧。她一向都是讨厌那种喜欢动不动就泪流满面、哭哭啼啼的女生的,可她偏偏又是那种人,她曾不知多少次骂过自己没出息,但是,骂也没用,眼泪来的时候再多的理智也是挡不住的。

她拿起手机,是文辉的手机号码。

“喂,怎么啦?”心语,没好气地问,自从文辉收到那封来信后,他就很少跟心语说话了。

“你能过来一下吗?我现在在酒吧,西风酒吧。”电话那边传来文辉没精打采的声音。

“你不会吧,竟然跑到酒吧去了,那种地方你可是从来不去的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啊,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他顿了顿,接着说,“就是想见见你,最近对你太冷淡了,对不起。”

“你肯定是有事的,从来没见过你这么颓废的样子。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啦。”

“最近确实发生一点事,不过,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处理好的。现在我很需要你。你过来好吗?

“好吧,你千万不要再喝酒了,你喝了多少啦?”

“你过来就是了。”文辉有点不耐恼地说。

“我马上过去。

心语匆匆宽宽穿上一粉红色衣外套,就出去了。

心语匆匆赶到西风酒吧的时候,气天已经开始渐渐暗了下来。天空中出现了美丽的霞光,令人赏心悦目。此时的心语却丝毫也没有那份心情去欣赏,她知道她的任务是倍伴在正在酒吧里喝得醉醺醺的文辉。她印象中的的文辉不是那种喜欢买醉的人,这一次却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心语感到非常震憾,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无法承受的事,一定难以面对,他才会这样。

酒吧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他们从不进这种是非之地,以前他们还曾经因为这件事做一番议论叫呢,两人都例数了上酒吧的种种坏处,什么***啊,什么醉酒打人啊,种种坏事都与酒吧挂勾,心语曾在心里默默发誓绝不进入那种地方,那怕是一次半次也不进。

她有点犹豫地进入那间颇有名气的招牌上挂着闪闪发光的“西风酒吧”四个红色的醒目的大字的屋子,刚刚一进去,很难适应里的昏暗,虽然天色也已经暗是下来,但是酒吧里面的气氛却又暗了一层。心语很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电话那头文辉有点口齿不清的声音,他那时已经醉得颠三倒四了,有可能是说错了呢。

她还是急匆匆进去了,但是她在那间颇有情调的酒吧里找了三四遍了,却始终不见文辉的身影,她开始疑心是文辉在耍她,但是他为什么要耍她呢,她可是一心一意来看他,倍他聊天散心的,不会这种恶作剧吧。她否定了这个推断,文辉不会这么无聊。

她拿起了手机给文辉打了个电话,希望文辉给她个解释。但是电话那头只传来一个女音,传达了机主处在关机状态的信息。她连续播了五六遍都是同一个回答。心语有了被骗的感觉,很生气。她自言自语地说,有没有搞错,把人家叫过来了,自己却溜走了,什么意思嘛,看我好欺负是吗。臭文辉,王八蛋!臭王八!

她垂头丧气的打算离开这个气味怪异的地方,转身的一刹那,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人正在一个位置上,手上拿着一只杯子,正在往嘴边送,看得出来,他已经喝了不少了,一副要倒不倒,昏昏沉沉又没精打采的模样。

心语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走上前去打招呼,好看看是谁一个人竟跑到这种地方来,一杯接一杯地喝,要知道心语可还从没喝过酒,即使爸爸叫她喝她也不喝,她不喜欢那种味道,她觉得那种怪味闻闻都有想吐的感觉,不要说喝了。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走上前去打招呼了,好奇心促使她这样做,加上刚刚被文辉耍了,有点屈辱,有了想喝酒的冲动,如果真是熟人的话,或许可以一起喝上几杯。

刚刚走上前去,心语就认出了这个正是早上刚刚给她写信的李兵,她吓得想马上离开。因为面对一个刚刚给自己写情信的男生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尤其在这种地方和这种心情之下。她悄悄地后退了两步,可是那时候已经太迟了,李兵调转了面向桌子的身子,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往向退的心语,两眼相视一看,都有点吓了一跳,心也狂跳不已。面对这么尴尬的场面,两人都呆了足有五秒钟之久,最后还是心语先开了口。

“嗨,李兵,怎么是你啊?”心语结结巴巴地说,必竟在这种少儿不宜的地方见面,实在是第一次,见了面难免胆战心惊。而且这个男生早上还给她写信,赞美她,敬慕她,现在却让他看到她正在酒吧,不知道会怎么想她的。

李兵使劲摸了摸了自己的眼睛,似乎在怀疑眼前的一切,又再一次睁大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心语,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才激动地站了起来,兴奋地说:“心语,真的是你吗?我不会看错了吧。你怎么会来这里?”

“嗯,我,我心情不好嘛,进来喝上两杯。”心语含含糊糊地说,她不想把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告诉他,这样他会用同情的眼光看她的,宁可被误认为是来喝酒也好过被人同情。

“真的吗,你来多久了,我怎么没看到你的。我都在这里两个多小时,你也在这里两个多小时了吗,怎么一直没叫我?

“我没有啊,我是刚刚来的,看到你了,就想过去跟你打招呼,”心语看到李兵满脸疑惑的神情,赶紧接着说,“因为看你一个人喝得那么陶醉,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你,所以就想一个人先走了。”

此时酒吧里传来了心语喜爱的那首《爱好水仙》。

他们俩都站在路中间,有一对男女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他们不得不让出一条道来。

“你怎么也来这种地方啊?”心语再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喝点酒来。其实我是倍朋友来的。”

李兵望了望心语,把心里那句“是倍文辉来的”缩回了肚子里,其实他也是知道心语是为什么来这里的,她是来找文辉的,刚才文辉给心语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得清清楚楚,文辉本来是真的想心语来的,可是他突然又接到了前女友的电话,就把心语给忘了,匆匆地又走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文辉跟李兵说了很多真心话,他说他很痛苦,女朋友跟他分手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说他痛不欲生,很想马上死去,好结束这种痛苦。说着说着他就哭了起来。后来他想起了心语,就给心语打了个电话。接着他们聊起了心语。李兵问文辉,他对心语是什么感觉的,是不是有点喜欢她?文辉沉默了很久,说道,我现在的心里只梅梅,梅梅说的那些话让他很迷茫,他无所适从,对于别的人别的事,他现在没有任何心情去理会,心语只是她的好朋友,虽然他也很喜欢她,但是那种感觉可能是不一样的,她跟梅梅两年多的感情了,是谁也无法代换的。说完,他又喝了杯啤酒,然后就不再说话了。李兵第一次听到文辉对他说这么多的话,有点反应不过来,反应过来后,他也就陷入了沉默,两个男生这种各自喝着各自的啤酒,想着各自的心情。过了十多分钟,李兵说话了:“我很喜欢心语,我已经跟她表白了,我想她会接受我的,你不应该再找她了……”说完,又静了下来。过不多久,文辉就以女友来电话为借口,离开了。

李兵没有把这一切告诉心语,他只是说他跟一个她不认识的朋友来喝的酒,他有事先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他们坐一下来,心语由于心情烦躁,破天荒地要了一杯啤酒。这种酒爸爸在家经常喝,所以她就要了一杯这样的酒,拿到酒的时候,她呆呆地看着高脚杯里金黄色的液体,闻了闻,她感到很好看,就把它一口气喝了下去,喝过之后就晕晕沉沉的了,扒在桌子上,一副似醉非醉的校模样,脸色也开始发红了。

李兵一直望着她,心疼地望她,他知道她喝酒是为了文辉,文辉失约了,她感到很不痛快,只能把自己灌醉,让自己把这件事忘得干干净净。

“不要喝了,心语,你会受不了的。我们回去吧。”看到她还来第二杯,李兵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这是我今生第一次喝酒,一定要喝个痛快。你也一起喝嘛。”

“我不喝,我已经喝得够多的了,你不能再喝了,一杯就够了,喝太多会吐的,很难受的。”

“没关系,这啤酒挺好喝的。再来一杯。”

此时她的酒杯又斟了满满的一大杯。

心语轻轻地握着酒杯,满脸通红地望着它,其实她也已经喝不下了,但是一想到文辉,她又忍不住想喝。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为了抑制这种冲动,她只能让酒精来麻醉自己。

“来嘛,李兵,不要这样婆婆妈妈的,你是男人啊,你应该喝得比我多才对啊。喝嘛。我喝,喝。”心语已经醉了,说起来也有点语伦次了。她又给自己的肚子灌下一大杯金威。

李兵一下把她拉了起来,把她拽到了门口,理了单,出了门口,心语也没有挣扎,只是任他拉着,顺他的步伐走也出了酒吧门口。

迎面吹来一阵凉凉的秋风,有一片落叶飘到了心语的脚下,她低下头望见了那片树,把它捡了起来,笑吟吟地对在旁的李兵说:“我要把它收藏起来,作为纪念,纪念我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两大杯啤酒。哈哈,我真是厉害。李兵,你说我厉不厉害。”

“嗯,厉害厉害,我都没你厉害啦。”他拉着心语的手,“你应该还没有吃饭吧,我们去吃点东西,你喝了这么多,应该吃点饭的,不然胃会受不了的。”

“不,我不吃,我喜欢这时里的夜色。我还见过这么美的夜景呢,我们在这里看看吧。”心语有点撒娇地说,甩开了李兵的手,跳了起来。

“好吧”李兵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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