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独自细碎的生活仿佛落在上海的时候划上了句点。曾经有着不可一世的气场,随着时间也也慢慢在空气中溜走,变得稀薄,微凉,埋在岁月深处。
陶琳从广州回到上海,若无其事的居住和邵秦上海的家里。她偶尔去看看孩子,只是,她还没有能力把孩子天天带在身边,养尊处优。
“你怎么在这儿,想通了,突然回来了?”邵秦有些惊讶的说着,但却没有惊喜。
“什么想通想不通的,这儿好在也是我儿子的家,我能不会来吗?”
“别开玩笑,你把儿子处理的倒是干净,不过我告诉你,反正我也不止这一个儿子,随便你。”
“你这种人,说出这种话,就不怕天打雷劈!”
“别跟我说这些,当初你的走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被雷劈。”
空气越来越稀薄,仿佛只剩下可燃气体,两人之间的摩擦瞬间可以蹦出热烈的火焰。
两年前,陶琳,不忍邵秦在公司和多个女人暧昧上床,直到无意中看到一份儿照片,是从打印机打印出来的黑白照片,是黄安迪和路佳佳,而邵秦备注了日期。她好奇之余,做了备份带走了,同时带走的也有当时香港多处房产的证件。只是陶琳,不知道,这些各种名字的房产证件缘何都在他这里。
不是注定,而是必然。两个人本质的不同,往往分手会有血淋漓的尔虞我诈,也会有扯破脸皮的血肉模糊。陶琳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得知黄安迪回国,接收整个BT子公司,H-far公司,整个医疗投资与营销全部收归囊中,她看到或许是自己的机会,她工作不全部是为了利益,如果是的话,她的能力完全可以进入一家小公司做高层,然而,她还是选择悄悄潜回上海,说复仇有些过分,然而,她曾经努力往自己不习惯的方向适应着,如今,只是活回自己而已。
陶琳面对着邵秦突然觉得沉重了许多,好像有一股雾霭一般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彼此那双尖锐的目光,像是可以隔断对方的喉咙一样,她眼睛里还是有悲伤,只是掺杂太多情绪,复杂而难以捕捉。
“黄安迪回来了,我想我可以来这边试试运气,广州再好,也不及上海有魔力。”陶琳尽量平静的诉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你消息还很灵通,看来,你是早来了,现在才来找我,是不是想重归与好。”
“那得看你,更要看我的心情。不过,你还是这样了解我,很开心,有时候,这世界上有一个人能懂自己,而那个人却总是把滚烫的火焰放在自己的心口灼烧,你说,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不要用这样的比喻,我不想伤人,只是锦衣玉食的安稳你不要,我想我也仁至义尽。”
“仁至义尽?你说的可真好,背着我在外面有各种暧昧,和公司女下属,天天上床,你有没有羞耻,当年黄安迪还是个孩子,你却硬是把让他和路佳佳搞在一起,这其中原委,想必也不用我说吧!”陶琳看着邵秦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莫名的那股怒火燃起,吞吐出来,她本来还以为,玩够了的男人总会是恋家的。只是她不知道,他原本就是一个伪君子。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啊,不过,我想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你迟迟不来见我,我想也是为了看看到底有没有进公司的必要,想必你知道的这些事情还没告诉黄安迪,如果告诉他了,你今天就不说了,阿琳,回来吧,我需要你,我们并肩作战。”邵秦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低估了女人的能力。
“你真是了解我,那我如果我真的说出去了呢。”
“那你以为黄安迪会相信吗?就是单单几张照片,我完全可以说你PS的。”
“也是。这么多年,看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过人,我自愧不如。不过,我回来不是和你和好的,因为我曾经穿过的鞋子,有人不嫌弃,还愿意穿,那就送给她吧。”她说着起身要离开,走到门口,转过身:“屋子里已经没有我的味道,既然焕然一新了,为什么还愿意穿别人穿旧的鞋子呢。”
邵秦看着陶琳离开,自己瘫坐在沙发上。他才意识到真正的较量是和陶琳的较量。她可能真的抽身了,从彼此那段感情里。只是无论怎么样仇敌,曾经那段美好没办法隐匿,何况还有个孩子。他有时候也会有些心软,力不从心,仿佛陶琳就是他致命的东西,他看不清,何时陶琳会抛出她致命的一击,然而却借助黄安迪的拳头挥过来。
他想起当年自己坐下的那些事情,叶大鹏东窗事发后他做了些什么,程浩俊入狱后,对与路佳佳又做了些什么,黄安迪如何能够跟变了一个人似地,往日的公子哥成了今天聪明过人的竞争者,他多少有些不甘心,这么多年的筹划,似乎就要被这个靠血缘关系进驻而来的毛头小子全部窃取。
他也会觉得痛苦,震撼,似乎每一下都能够扎进骨子里。
陶琳走出这座承载着自己悲欢的小区,望着舒卷的漫天云朵,找到长久以来萦绕着自己的那份确切答案。原本残存的那份美好的幻想,今天彻底幻化成为泡影。
有句话:“离开一个人,是令他日后更珍惜我的必经之路。”陶琳内心女人的温软丰沛充盈,她宁愿相信这些鬼话,却硬生生的扯开给自己看到了真实。然而她又是那么的坚韧。付错了的青春,就只好丢弃那段岁月,在时光近处找回属于自己的光亮。她永远都是积极,大刀阔斧的在自己的人生轨迹我行我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