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那样跟你说话……回家吧……我们一起生活……哥……”
拜托你,不要叫我哥!!
智磊的脸变得苍白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在脑袋里复杂地缠绕起来。他转过身抱了一下飘零就把她推向子寒的怀里。
“对不起,现在是我做不到面对着你去生活。真的好痛苦,与其这么痛苦,就当从来没有揭开智磊这个人的身份……从来没有认识过你。”到目前为止,好象没有一件事是正确的,所有的一切都乱得一团糟。智磊一口气喝下了很大口的酒,怕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生怕这样下去会暴露心中的秘密。来不及说再见,就向外面走去。
子寒伸手拉住了他:“你干什么?你喝醉了吗?”
“是啊!我倒真的很想彻底的醉去。”智磊转过身静静地注视着子寒身后的飘零,伸手扯住她的胳膊用力摇晃着她,无视她因疼痛而皱起的眉头,丢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你很高兴是不是?很想跟我生活在一起吗?那好,说你……”爱我二字成为一根刺卡在智磊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这使理解智磊痛苦所在的子寒和遥的神经瞬间陷入紧张中,很怕他会吐出那两个字。
“不要这样。”子寒慢慢地把手伸出来放到智磊的肩上,显得很无奈。
遥垂下了头,觉得只剩自己一个人黯然的感觉。他怎么能这样呢?难道要冲破禁忌之墙吗?
飘零凝视着智磊的双眼,犹豫着说:“哥……你抓的我好疼,好疼啊!”
“智磊,放开她”子寒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我叫你不要这样……”
“子寒!!”
“我不想让别人看笑话,回家说。”子寒一点一点松开了智磊的领子,接着拉着飘零大步地向外走去。“我们在门外等你,你赶快出来。”
遥目光两人的背影消失,才回头看了看智磊,接着也大步地走了出去。三人站在门外,随即进入紧张的沉默中,也不知道那段时间到底过了多久。飘零先打破了沉默:“智磊……不……是哥他会不会从后门走呢?”
“不会的。”遥说完这话,智磊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冒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子寒坐在驾驶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发动引擎,往白河镇的方向开去……
现在已是凌晨2点。
尤宅内。
尤辰在书房里翻阅着集团今年的预算明细表,桌上的咖啡杯和烟盒里的烟头越积越多。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目光无意识落向桌上一个相框里的照片上。那是方晓晓出事那夜,沉睡中的飘零和他的合影,两人亲密地像一对恋人。
尤辰拿起相框,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对着相片里的飘零问道:“过的好吗?能看见我的努力吗?我突然感到好累,好象真的快把你忘记了似的,怎么办呢?”
说着说着,尤辰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事情真是莫名其妙,于是露出了一脸像是虚脱般的笑容,与不知在努力说些什么的自己回答着:“你真的好傻,选择了叶子寒。今晚的宴会你有去参加吗?是不是很开心呢?面对着我如此痛苦的你……”
夏舒纯端着咖啡在门外徘徊着,尤辰的话令她为他感到心痛。于是推开门走了进去,说:“傻孩子,这么晚了早点休息。想早日闯出一番事业,也不是你这样的拼命法。”
“妈,我不困。”尤辰放下了相框。“你回房去睡觉吧。”
夏舒纯拿起相框看着相片中的两人,犹豫了一下,开口说:“告诉妈妈,你真的很爱她吗?想要抓住已经到了就算她成为叶子寒的人,也无妨的地步了吗?”
尤辰并没有任何反驳。夏舒纯对于尤辰的反应感到荒唐,就继续说:“等你熟悉、掌控集团近年来的创新体制和以往经营的6个方面的体系,就去你美国留在爸爸身边学习管理理念和实战经验。”
听到这句话,尤辰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我留在这里挺好,一样可以学到很多知识,不需要跑到美国去。”
夏舒纯露出一副不留余地的神情,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这是你爸爸的意思。你这么大了,也应该会考虑事情的严重性。爸爸现在已经为你办理护照了,你自己做好准备吧。”
“吓唬我吗?”
尤辰的眉头皱了起来,起身来到客厅的巴台前,倒满一杯酒就一口干下。杨伯见壮,立刻上前劝阻,怎料尤辰甩开杨伯劝阻再喝酒的手,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他想要一个人独处,不管任何是担心他,还是劝他,这一切都令他讨厌。不是飘零的话,不管是谁他都讨厌。
想到这,尤辰眼角开始蔓延起泪水。是因为酒醉的关系吗?他真的思念飘零到了不能克制的地步,就算是站在远远的地方看上一眼……不……不仅仅只是一眼。他想要抚摸她,想亲吻她,直接感受她的存在,这一切,尤辰对她的爱实在是太迫切了。
飘零啊……飘零……
尤辰在心中痛苦的呼喊,随着夜风飘向了远方……
靠在椅子上打盹的飘零心底忽然一震,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似的。她转过头瞥了一眼子寒问道:“你在叫我吗?”
子寒伸手刮了下飘零的鼻子,“作梦了吧?”
飘零笑了笑,靠在他的肩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时车子已经到达白河镇,飘零的手机响了起来。
子寒停好车,观察着飘零的神色问道:“谁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飘零耸了耸肩,瞥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着尤辰的号码,脸上一瞬间闪过慌张的神情,简短地回答着:“是妈妈打来的。你们先进去吧,我跟妈妈聊一下,马上就来。”
“好。”子寒说,像是忍不住回头瞅着她,叮嘱道:“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现在起风了小心感冒。”
飘零点了点头,见三人一走才接通了电话。没有任何语言,尤辰忽然感到一股阴郁的血液缓慢流过自己的心脏。飘零拿着电话,一言不发。仿佛透过听筒能感觉到尤辰此刻内心深处的脆弱和无助在无限放大,并传达了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飘零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像是再也忍不下去似地终于开了口。
“过的好吗?”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道:“不会是提前告诉我,你要结婚了,我该准备大礼了吧?”
尤辰依旧沉默,他端起杯子大口的喝着酒,那白色的液体滑过喉咙进入肚子里的声音,飘零听的很清楚。
“你在喝酒吗?”飘零抿了抿唇。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里,尤辰稍稍顿了一下,觉得自己难过得快撑不下去,整个胸口嗡嗡作响。他哭丧着一张脸问道:“飘零,我最后问你一次。如果你生命中没有遇见叶子寒这个人,你会选择和我在一起吗?”
不知道是否因在外呆久了的原因,飘零的脑袋忽然闷痛起来。她伸手撑着头蹲在了地面,尤辰心里既是波涛汹涌般地期待,又是万分恐惧般地害怕。虽然仅是一刹那,她听到飘零说:“尤辰,知道吗?我真的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太了解你的我,除了跟你做朋友之外,是不可能成为恋人的。”
“不过……”尤辰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一年后,我会拿着我的成绩向你求婚的,到时候……你要是不愿意,满街跑,我也要逮着你走进教堂。”
飘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瞬间整个人感到摇摇欲坠似的。
“太晚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她匆忙地挂了电话后,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她完全想不起刚刚说了些什么。她叹了口气就向屋内走去。
子寒抬起头,看着停下不动的飘零,她脸色不太好,像隐藏自己翻滚着的痛苦似的。令子寒觉得十分的心疼。虽然他从她的眼神中得出那个电话不是飘零母亲打来的,但依旧相信他,装作什么没发生的模样问道:“一脸臭臭的表情,跟妈妈吵架了吗?”
“才不是。”飘零来到子寒身边坐了下来,望着面对面坐着的智磊手上残留着已经发黑的血渍,凝固成血痂的伤口,心又沸腾了起来。起身去取药膏时,遥提着药箱从小屋内走了出来。
飘零皱了下眉头,用稍微有点湿润的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依旧坐回子寒身边。犹豫着开口:“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智磊仰着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无法相爱的痛苦,即使想跟飘零一起走向今后人生,但这却又像被人所诅咒的命运一般,还有遥那强烈的感情,除了无能为力,就只能叹息。
子寒一见智磊那副神情心中就会升起无名的火。他好不容易说通了飘零,现在智磊又砖牛角尖?!这反而给人太大的压力一般。却有要洋装微笑,道:“飘零,智磊年龄比你大,你当然叫他哥哥。不然你想称呼他的名字不成?”
飘零笑了笑,沉默着望着遥取出药水正要为智磊包扎着伤口的手。智磊忽然躲开了遥,困窘地回避遥的视线,似乎没有勇气去看她一般,然后倔强地忍着疼痛为自己的伤口消毒。
遥惊震地说不出一句话,面色惨白尴尬地望着飘零和子寒说:“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学校办理转系的事情。”
“遥!遥!”飘零起身追着遥的身影来到了门外。遥的身子晃了晃,回头望着她说:“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飘零的身体立刻僵硬起来,觉得遥今天有点不对劲。她的脑筋乱作一团,大致认为遥是因为智磊的拒绝而难堪所以想逃避。于是转回目光对着智磊劈头就说:“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遥,陷她进入孤单无援的境地。”
智磊沉默着一语不发,脑中思绪万千,继续清洗着伤口。
“你知不知她很爱你?”
“飘零不要说了。”子寒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进去休息。”
“我才不要!!”飘零说,见智磊闷骚着就火冒三丈,迈着大步来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东西,吼道:“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遥呢?你知道你起先的举动有多伤害她的自尊心吗?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看出她对你的感情。”
仿佛是因飘零‘只要是有心的人都能看出她对你的感情’这话令智磊眉头皱了起来。
呵!够了……烟飘零,够了……那么你的心去了那里?
智磊恼怒地拨了拨发稍,两眼发出冷冷的光,好像又完全听不懂飘零的话一样,冷漠地看着飘零。子寒见壮,知道智磊此刻情绪激烈,快不能自已。静静凝视着他被愤怒包裹着的脸庞,默默不语。然后把飘零拉回自己身边,表情像是在生气一样,喊叫着飘零。“飘零,我叫你不要再说了,进去休息。”
“你吼什么?你干嘛要对我吼?”
子寒愣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卡住什么似的,说不出话来。他伸手想去抓住飘零的手,却被她甩开了,气恼地丢出一句:“不要碰我。”
这时,智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眯着双眼,发出冷冷的光,一把抓住飘零追问道:“你想我怎么样?”
飘零怔了怔,凝视着智磊的双眼没有回答,紧紧咬住了嘴唇。
“我问你,你是不是希望我跟遥在一起?这样会令你觉得很开心对不对?”
这两兄妹外表不像,那股像蛮牛一样的倔脾气倒挺像的。子寒不禁在心底慨叹了一番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声音放柔道:“智磊,收敛下自己的脾气,你会吓到飘零的。”
两人无视子寒的存在,目光在半空中毫不相让。
“我就是想你跟遥在一起,怎么了?我有说错什么吗?我讨厌你这样望着我,好讨厌哦。”
智磊把她扔到椅子上,丢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向外面跑去。
“好,我满足你的莫名其妙的想法。真是八辈子倒了大霉,撞鬼了。”
飘零坐直身子,不服气地回了一句:“我才撞鬼了。”
她那张嘴啊,有时候真恨不得跟她缝上。
子寒叹了口气,来到飘零身边,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含笑静静瞅着她说:“心里很不舒服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等日出?”
飘零扭过头看着静静微笑着的子寒,她像着了魔似地也跟着微笑着,说:“不过,要在海边看日出才够浪漫。”
“那我们去赛涯岛。”
“好远哦,赶过去恐怕已经不是日出了。”说完,飘零朝子寒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不会的,我一定会在日出前赶到那里。你要相信你未来的老公。”
“我又没答应你的求婚,你才不是我的老公。”飘零故作严肃地说了起来。这种表情愈加让子寒觉得丝雨可爱了。
他不说话,把她放到车内就向赛涯岛的方向开去。
此刻,追随着遥离去的方向的智磊在公园外气喘吁吁忽然地停下了脚步,循着低沉的哭泣声,急忙转过身,用焦急的眼神,急急地搜寻起遥的影子来。最后,他看见遥蹲在树阴下,把头深深地埋在胳膊里,整个身体微微地颤抖着。智磊看着看着,变得忧郁起来,在原地徘徊了许久才走上去,蹲下身把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遥,对不起!”
遥抬起头,睁大了双眼凝望着智磊的那一刻,脸一下僵住了,或许是太意外了吧,不想在自己所爱的爱人面前哭泣的她,此刻自己的痛苦却偏偏在他眼前无限放大。这使其遥只想马上逃跑,却被智磊一把抓住了。
“遥,我有话想对你说……真的很对不起……我……”
“你没有对不起我,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呢?”遥转过身去,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心底不停地说着:“请你放开我,真的好难受。越是这样越对你不放不开手。”
“我令你难受了。”智磊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直言。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甚至是看待。也许……或则……当初在感应到你的心时能采取正确措施,你就不会这么痛苦吧?!”
遥的心感到一阵阵痛楚,吃力地说道:“我跟你之间是不可能?那么你跟飘零就有结果了吗?没有结果的一切,纠缠着你,让你不能自拔,是不是也很痛苦呢?”
智磊有些恍惚,松开了抓住遥的手。“你什么都知道了?”
遥一边调整烦乱的呼吸,一边无声地啜泣着,转过身扑在智磊的怀里。“如果你爱的是另一个女人,我可以接受,可是飘零就不行。她是你妹妹啊,她爱的人是子寒。”
智磊的鼻子一酸,轻轻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办才好呢?对你已经放不开手了……真的好过份,让我喜欢上一个喜欢自己妹妹的男人……”遥感到心都要碎了。
遥滚烫粘湿的眼泪顺着智磊的脖子往下淌,令他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紧紧包裹,瞬间茫然失措,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遥哽咽地说,痛苦得像是快死去一般。“面对如此痛苦的我……你撒一次谎……哄我开心都很难吗……”
智磊心里稍稍地动摇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三个字能让痛苦在心中一点一滴地被减轻重量的话,他会毫无犹豫地说出。可是他真的没办法欺骗自己,欺骗遥。甚至,那三个字会害死她。
“对不起,我办不到。忘了我吧,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希望在不断流逝的时间中,你能把我从记忆里彻底割舍掉。”
智磊轻轻地抬起手臂,抱了遥一下后,迅速地从她推开与她擦身而过,往远处离去。留下满心悲伤的遥一个人在公园。智磊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背影正渐渐飘到远方。
“韩智磊,你好过份!!难道,对你来说伪善很难吗?撒一次谎对我说爱我,很难吗?”
梦很短。
夜很长。
夜隐匿了梦的哭泣。
梦却侵入了夜的悲伤。
一阵没有目的的奔跑,结果我丢失了太阳。
一路太多心绪的凝望,月亮开始坠错方向。
——遥。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长长的隧道里,子寒不知不觉地深吸了口气,好像只要过了这个隧道,属于他跟飘零的世界就到来了。
他用余光瞄了一眼歪歪斜斜靠在椅子上的飘零,问道:“睡着吗?”
飘零伸了个懒腰,“没有。我怎么会睡着了呢?我还要等着跟子寒一起看日出。”
子寒含着笑,加快了车的速度。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前方传来一阵海浪敲击着岩石有节奏的声响。就象想念某人而跳动的心一样剧烈。
飘零在车内欢呼了一声,待子寒停下车后就向外跑了出去。子寒望着飘零的身影,不禁开心地笑了起来。“等等我,不要跑那么快。”
“好,你赶快哦,不然我不等你。”她一面说一面脱掉脚上的鞋和袜子,感触冰凉的孩子从脚下的缓缓地往前滑动。
“舒服吧?”
飘零点了点头,“你也把鞋子脱掉,真的好舒服。”
子寒坐在沙滩上看着活蹦乱跳的飘零,不放心的叮嘱道:“现在天没亮,很难看清路,你小心点不要踩海胆了,刺到人时跟魔鬼海胆一样的痛。还有就是……”
“我才不会这么倒霉。”飘零转过身,露出一副再也听不下去的神情斩断了子寒的话语。然后又开始奔跑起来,这没跑几步,飘零的脚趾忽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死命甩动着脚,重心不稳跌倒在沙滩上,对着子寒嚷嚷道:“子寒,我脚……完了……好痛哦……比知道被什么东西刺到了?”
子寒心里咯噔了一下,表情立刻暗了下来。惊惶起身来到飘零身边,循着她的目光,借助四周的岛上一些居民房屋外的路灯望去,原来她是被一只螃蟹的钳子夹到了脚指母。
子寒皱了皱眉头,推动四周的沙把飘零的脚埋在里面,说道:“都叫你小心了,螃蟹也不是好惹的东西。你不要甩动脚,知不知道越甩它就会夹的越紧?”
“你把我脚埋起来干什么?”
“总之你不要乱动。以前我爸爸带我来海边玩时,我也被夹过脚。当时爸爸就用沙掺合着海水把我的脚埋在里面,螃蟹过一会儿就走了。”
“不会吧?”飘零死劲揪住子寒的衣服。“我记得别人都是把螃蟹的钳子扯下来?”
“它们也是有生命的,还它们一个健康的身体不好吗?人们被夹一下,又不会缺少什么,对不对?我知道你的脚很痛,忍一忍吧。谁叫你不听我的话呢?经过这次之后看你还敢不敢?”
飘零感到欲哭无泪,好在没过多长时间,螃蟹自己就离开了。飘零仍然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哭丧着一张脸对子寒说:“你好有善心哦。不过,我被它夹的真的好疼。至于听不听你话嘛……”飘零抓起一把沙就拍向子寒的脸上,然后霍地站起身向前向方跑去。嘴里喃喃自语道:“我要做个女强人,所以以后你要听我。”
飘零的举动和话语让子寒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也许是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令他还有些恍惚,许久之后才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沙,笑了起来对着飘零的背影喊道,“你居然敢把我弄的这么脏?看我逮住你怎么收拾你?”
“好啊!你来啊!”飘零突然发出如银铃般的笑声,转过身对子寒勾了勾食指。
两人好象一切的烦恼、伤痛都忘记了似的,在沙滩上奔跑着,欢呼着,也不在乎衣服全湿透,仍然打着水仗玩得不亦乐乎。
飘零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嘴巴里嘟嚷着:“身体变的好重哦!”然后就开始把衬衫脱了下来掉,子寒扭过头去吓了一大跳,有些摸不着头绪似的,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她半隐半现的身体。片刻之后才回过神,赶紧用自己的身体把飘零挡住。
“你……你在干什么……怎么可以在外面随便脱衣服呢?”
“没关系啦,这里又没有人经过,就算经过被看到也没关系的,我里面有穿吊带哦!”
“你真的好特别,这么热的天里面穿了那个,还要穿吊带?”子寒看着飘零身上映着卡通头像的吊带说道。然后,忍不住把目光往下移,脸顿时红了起来。
“不要一直看我啦!”飘零撅起嘴,跳到子寒的背上说;“子寒,等我们老了你也要像今天这样背着我,然后到这里来看日出好不好?”
“好。不过你不能对我变心哦。”子寒含着笑,背着飘零向前方的岛上走去。“我们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满脸皱纹,牙齿掉的光光的?”
飘零点了点头,把脸靠在子寒的背上,数着脚步,突然发现“咦”的一声,从子寒的背上爬了下来,来到一家村屋的前,用下巴指了指栅栏里,装满一箩一箩的西瓜。
“你不会?”子寒不觉深深地叹了口气。“想偷水果吧?”
“你真了解我,不过不是偷,是先品尝品尝。”飘零纠正道:“我玩累了,有点口渴。而且,我们拿一个出来,等明天在给他们钱不就行了吗。”
“不行。”子寒露出一副完全别提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犯偷窃罪,被抓去坐牢的。”
“才不会啊!”飘零不理他,爬到围墙上,手伸到栅栏内像是钩不着扭过头对子寒说:“你来帮帮我。”
子寒爬上围墙往栅栏看着堆放在院子里,箩筐内的各种瓜果,挑了最小的对飘零说:“拿个梨子好了,西瓜太大了,拿不出来。”
“梨子不好吃。”飘零巡视了一遍,说:“哈密瓜好了。”
就在两人讨论到底要偷什么水果时,屋内的灯亮了起来,商贩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见在围墙上鬼鬼祟祟的飘零和子寒就大声吼叫道:“两个兔崽子,敢偷我王四的东西”
子寒见商贩取过一根竹竿,向他们逼近时,感到很慌张,心拼命乱跳,立刻拉回飘零的手,喊道:“快跑啦!”
“我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