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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抗拒打捞的英国海上遇难艇

20世纪初叶,英国皇家海军增添了6艘潜艇,海军部把6艘潜艇编字K,但是6艘潜艇在投入现役以后,却相继遭遇不幸。

K字潜艇在服役期间,K1、K4、K17在航行中与他物相撞沉没,这都可以说是一般的海上事故,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其他3艘潜艇的命运则颇为奇特,以不可思议的事故相继沉没,引起了海员的惊恐。

1917年1月29日,海军K13潜艇在苏格兰的克兰德河航行,借以检验潜艇的性能。K13潜入克兰德河以后,却一直再没有浮出水面。海军救险队经过57个小时的紧张奋斗,终于把船首提升到水面上,救险人员在船首挖了个洞,潜艇上的20人得以生还,而其他人则都已死亡。等整艘潜艇被打捞出水面以后,救险人员进入艇内,里面一片狼藉,罹难者面目全非,让人惨不忍睹。事后,罹难者的尸体都被安葬在格拉斯哥北部的一个小乡村的墓地里。

是什么原因使K13潜艇遭遇不幸呢?根据调查,K13的失事完全是因为一个疏忽而造成的。潜艇的锅炉房内的通风设备在下潜时没有关闭,由此造成K13的沉没。这样的例行检查,说什么也是不该忘记的,但是恰恰是轻微的疏忽断送了K13的命运。

其后,以K编字的潜艇又相继失事,只剩下K18及K19,海军部于是决定,将两艘潜艇重新整修,并分别改名为M1和M2。

但是名称的改变并没有改变潜艇的命运。一种神秘的力量仍然存在着,它似乎在操纵着潜艇的命运。1925年11月12日,M1神秘地在狄凡附近的海面遇难,全船69人无一生还。

海员得知这一消息后,都又惊又惑,忐忑不安地等着他们认定的一定会发生的下一个悲剧,然而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年一年平静地过去了。在K字潜艇的噩运慢慢地被人们淡忘了的时候,1932年1月26日,M2潜艇在英国杜塞海岸航行,天气晴朗,风平浪静。M2潜艇在航行中却突然船首高高地翘出水面,仿佛被什么东西给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船尾朝下,慢慢地沉入海里。

恰巧此时,附近有一艘英国商船泰尼西德号经过,船长爱德华把全过程都看在眼里,但不可思议的是,船长对潜艇几乎一无所知,他以为这是潜艇下潜的方式,完全没有想到是发生了意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基地仍没有M2潜艇的讯息。按计划M2是在当天下4点45分抵达波特兰港停泊的。1小时以后,海军部发现M2仍然没有抵达的迹象,而且一直没有M2发出的无线电信号。海军部初步断定,潜艇发生事故,于是发出“潜艇误时”的警告,要大家注意,并于当天晚上进一步发出“潜艇遇难”的紧急通告。当时波特兰港口的所有皇家海军都被召集起来,参与搜索M2的工作。

海军高级军官心中虽然担心M2的命运,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M2是英国当时最大的潜艇之一,艇上可以停靠小型的海上侦察机,而且还新装置了最先进的安全设备,就是艇中的防水隔离舱进了水,里面的人仍可支持48小时。

最后,海军部确认M2潜艇沉没了。问题的关键是找到沉船的正确位置,如果能够尽快找到M2在海底的位置,那么艇上的大部分人员仍有生存的希望。等各救援船的船长将港口各闲杂船只清除,要开始进行搜索工作时,他们才想到,如果根本不知道M2是在哪里失踪的,就是花上几天的时间,甚至几个星期的工夫,恐怕也没办法找到。于是,15艘救援船出发了,在波特兰港附近的英吉利海峡四处查探。

27日,也即是M2失踪的第二天,海军部宣布:“救援船的海底探测仪已触及两个不明物体,但因潮水太大,潜水人员很难潜入海底侦查。虽然参与搜索工作的船只很多,但目前还没有发现漂浮在海面上的船油。”

这项消息发布后没有多久,泰尼西德号船长在法国港口卡拉斯听到伦敦广播的潜艇失踪的消息。他立即想到自己那天看到的那艘“船身倒过来”的潜水艇,而海军部提及的两个不明物体离他看见的那潜艇的地方却有好几英里。于是他立即以无线电通知自己所属的轮船公司,要他们告诉海军部:“有人在波特兰港西北、离海岸约两英里半的地方,看到下沉的潜艇,可能是M2。”

海军部接到轮船公司的报告,便下令所有的救援船集中到爱德华船长指出的地点。救援船只集中到指定地点,船上放出的水中电话机便接收到从海底传来的敲击声,微弱而且断断续续。虽然没有人能够肯定就是M2,但很可能是潜艇中的人在听到头顶上传来船只推进器的声音后,为了求生而发出的声音。

目标已经找到,但是救援工作却不能顺利进行。海面下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再加上海水中汹涌的潮水,使潜水人员无法接近潜艇。最后,救援人员用功率强大的潜水灯放入海里照明,这样潜水人员才在水中看清海底的物体,潜水人员虽然找到几艘船的残骸,并在残骸中发现了人骨,却并不是M2。M2究竟在哪儿呢?

一天天过去了,乐观的情绪逐渐为失望所取代,敲击声再也没有了,可以确定,潜艇中的人绝无生还的可能。一天早晨,有人发现一顶水兵的帽子在海面上飘浮,那是M2潜艇水兵的帽子。

2月4日,海底探测仪器触及到躺在海底的一艘船骸,救援人员确认那就是M2!

潜水人员潜入黑暗的海底,花了几个小时仔细检查潜艇的外部。令他们惊奇的是,潜艇没有丝毫损害的痕迹。一名潜水人员报告说:“到目前为止,船壳并没有被撞坏。它到底为什么遇难仍然是个谜。”

2月8日,打捞工作开始。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潜水员潜入海中,试图进入M2内部。两名潜水员接近潜艇,打开M2的瞭望台时,看到四只眼睛闪着幽光瞪着他们,似乎在缓慢地向他们爬去。“鬼”,两个人吓得浑身紧张,吓得他们立刻逃掉了。后来两人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再次接近瞭望台,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具卡在瞭望台的尸体,他们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眼中流露着对生的渴望。

潜水员事后回忆说:“我潜入机库,里头一片漆黑……我感到大腿碰到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具尸体。”最后仔细查寻,潜艇内的60余名人员全部丧生。

医学专家告诉调查团说,他们无法确定死因,船员或许是淹死的,但气体中毒致死的可能性也有。

经过追踪分析,M2潜艇指挥官在遇难前曾给它的母舰泰坦尼亚号发出讯号,表示M2的潜水及上浮操作系统出了毛病。根据这一线索,调查人员分析:“很可能是潜艇长官为了弥补他们所犯的错误,采取了几项应急措施,而使潜艇的平衡系统改变。等指挥官下令潜水时,因为潜艇新的平衡姿态无法和下沉动作配合,以致全艇失去控制,导致重心往船尾倾斜。如果这的确是当时的情况,而且倾斜角度又很大的话,电池中的酸液便会流溢,使得潜艇内所有人员立刻因气体中毒而死亡。”

但是这仅仅是理论上的推测,M2悲剧的真相,只有等它被捞出海面做彻底检查之后才能确定。但是,M2何时才能重见天日呢?

时间在流逝,各种尝试都失败了。潜水员报告说,潜艇已经密封,只要往里面注入空气,它就会自动上浮。但事实上,M2船身仍无法找出正确位置的缝隙,因此这个办法没有成功。

救援人员尝试用绞盘将7英寸粗的钢丝索绞入海底,把巨型浮箱和潜艇绑在一起,靠浮力和钢索的力量把潜艇绞上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M2露出了海面,工作人员欣喜不已,但此时钢索突然断裂,一个浮箱随之漂走,于是,M2在巨大的水花中再次沉入海底。完全相同的尝试后来又进行过一次,这回M2露出水面几英尺,但是钢索无法支撑M2庞大的身躯,结局仍和第一次一样。

12月7日,援救人员第三次采用同样的方法,但是M2刚刚露出海面一半,天气突然发生变化,狂风劲吹,海浪汹涌,救援船在风浪中摇晃,船的斜度无法控制,过于倾斜的角度使钢索承受压力过大,随时有绷断的可能。为了工作人员及船只的安全,指挥官只得下令将M2放回海底,改变了打捞的计划。

一连串的失败让人丧气,冥冥中似乎真有什么在作怪。一年的时间没有丝毫的成果。于是海军部决定放弃M2,让它躺在海底,让大海作它永久的坟墓。

M2潜艇遇难的原因从此便永远是个谜,无法得到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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