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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生存,街头巷尾各自谋生(1)

四个成年人睡一张一米二宽的床;签字画押保证孩子长大不要房子;一人洗澡,全家都要躲到阳台上;正在讲价,身后来人一提裤腰抓走。

上海支边青年的大批返城,是从1980年底开始。不长的几年,连同子女,总有十余万人如潮水般离去,还有一些留了下来,就像被大潮留在了沙滩上。那些返城的人,重新又回到十几年前出发的地方;他们发现,当初一分钱盖个章迁出户口的豪情壮志,换来的是融入这座城市的步履维艰。再次回到人生的起跑线,他们四下看看,新的一代已经赶上来,超过去。而他们拿什么与人家竞争、与命运赛跑呢?

回来的兴奋变成不知所措

同样是走在中国版图这条由东到西的铁路干线上,同样是这趟54/52次列车,与他们当年离开上海奔赴新疆的情景相比,已经形成了太大的反差。当初站台一路高歌地离开,如今拼命争抢扒上火车。从沿海都市到西部大漠,再从大漠到都市,这样的轮回中,他们也由少男少女,变成了拖儿带女;由意气风发,变成了早生华发。

当列车驶进上海站,在车厢的厕所门口站了三天四夜的聂崇良挪动脚步,被人们拥挤着跳下车,立稳在站台上,这时才发现鞋带绷断了,脚已经肿起来。而第一个感觉,是脸上扑面而来的湿润空气,自己干裂的皮肤好像马上涂了一层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说:“这个空气,真是太好了,这可真是人间啊!”

带着妻儿,背着大包小包从车上下来的余加安,一下车,也是立在那老旧而熟悉的站台上,他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是:“上海呀,我总算回来了!”但是这句话说过去以后,心里突然感到一种失落,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终于挤进了这座繁华的城市,尽管曾经生长在此,尽管对它日思夜想,但是并不等于就被这座城市接纳了。即使有了相应的政策,他们返城后仍然要独立面对融入城市的重重障碍。许多人初回上海的兴奋,很快被不知所措代替;对前途不知所措,对生存不知所措。

在拥挤的站台上,余加安的岳父雇了辆黄鱼车来接女儿女婿回家。刚巧这位骑黄鱼车的,也是位返城不久的知青,为谋生计骑辆黄鱼车拉人拉东西。余加安他们坐到车上以后,这位骑车的问了一句:“朋友,怎么,新疆回来的?”余加安点头说:“对,新疆回来的。”那人又边骑边说:“你看我回来了还不是只能干这个。那么朋友,你回来以后准备怎么办呢?”没等余加安想好了回答,他的老岳父接了一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自己想办法,自谋生路吧。”余加安听了就在想,“自谋生路”,怎么个自谋呢?自己到底能干什么?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全国各个城市都是住房矛盾突出,多年的政治运动已经折腾得百业凋敝,民居的建设更是长期滞后。人口在膨胀,住房却没有多少增加。

聂崇良从车站一路走过去,到了那条街以后,明明是自己家的门口,但看看都不认识了。倒不是因为搞了什么新的建设,本来整栋花园洋房都是他们家的,但已经全都被别人住了。他们一家只能挤到三层的阁楼,就一点点的地方。他站在接下,父亲出来了,却几乎认不出儿子,父亲说:“是四儿吗?”聂崇良说:“是啊,我就是啊。”父亲说:“快上去,快上去!”到了家里,一看住着那么多人,一家子人都挤在上面。

余加安遇到的情况也差不多,家还是老样子,没变;唯一变的,人多了。原来弄堂里头,清清爽爽的人不多。他们在1980年底回来时候,上海与十几年前他们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弄堂还是老弄堂,房子还是老房子,但是人成倍地多了。

同样在1980年回沪的安康,也有这样的感受。他在新疆呆了十七年,回来以后,看到的城市却几乎没有一点变化。可是他们这些人变化了,人都长大了;不但自己长大了,还娶了老婆有了小孩儿。

哪怕仅仅只有一张床铺

当年动员上海青年去新疆支边的目的之一,是为了减轻城市的人口和就业压力;但是当他们多年以后重返家乡的时候,又带回来了好几口人。他们中间年轻的也已经三十岁出头,必须重新开始为房子、为工作这些最基本的东西而奋斗。其中少数能够有机会接班,顶替父母工作的属于幸运者,多数人只能依靠自己去到处想办法解决生计。而他们面临的头一件事,也是最紧迫的,就是怎样能有个栖身之处,哪怕仅仅是一张床铺。

从某种程度上说,上海的家里人希望他们回来,但是又有点怕他们回来。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儿女能从那么偏远的地方回到身边,可是他们真的一回来,最现实的问题是,住在哪里呀?

像顾幸运还真的是幸运,1982年她回来的时候,家里还能给她留一张睡觉的床,那就是说短期内不会有问题,长期肯定还是有矛盾。而有的人回来了,家里连张床都没有怎么办?

周敦福从小就住,回来又住了几十年的是石库门房子。原来他们一家用,后来两家用。里边隔成两间屋子,外面等于是客厅,都是老式的。当时有的人比周敦福差多了,只能借房子,他们都羡慕他有房子住。”

1980年举家回沪的杨清良和朱静华,他们夫妇和孩子四口,岳父母两口,还有她的三个妹妹加上外甥四口,都住在一起。两个亭子间一个十一平方米,一个七平方米,要住这十个人。怎么住呢?就是“向立体发展”,床底下再打地铺,把棉絮摊在地下,就这么过。爸妈跟她的两个妹妹睡在床上,四个成年人就一张一米二宽的床。妹妹当时二十几岁,已经工作了,他们各自上中班、早班、晚班,就轮着睡。其他的人睡地上,人一半在床底下,一半在外面。

吃喝拉撒全在这小小的房子里面。那七平方米的房间里还放个马桶,一家十口人吃饭的时候,有的要方便了就在马桶上方便,其他人在旁边吃饭,真是受不了。特别是夏天,最不方便的是洗澡,晚上一个人在屋里洗澡,全家人都要躲到阳台上,幸亏还有个阳台。这阳台也是几户公用的。

即使这样,他们也觉得可以了。毕竟在他们旁边,有的支边回来的人就睡在弄堂里,有的是在弄堂口的地上用芦秸围一围就住了。

刚回来的那段日子,对安康来说同样是不堪回首。他和妻子史美云也是带孩子住在岳父母家,就一个亭子间,最多不超过十个平方米,父母加兄弟姐妹七个人就这么大空间。首先一个,解手怎么办?那么小的房子,在床角弄块塑料布围上,放个马桶,就在那儿方便。要来个人想方便时真是麻烦,一般女的来就在屋里解决,男的都跑到外面很远的公共厕所解手去。下午天热,一个挨一个用盆在屋里洗澡,晚上别人要睡觉就没办法洗澡了。这种情况不是一家两家这样,很普遍,家家没有单独的厨卫,都只能这样。

一家子回来,弟弟没法结婚了

他们刚回来的时候,都是很高兴的,沉浸在回家团圆的喜悦中。想不到回到上海没多久,情况就两样了。因为他们回来以后,可以讲起码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因为住房的原因跟家里闹矛盾。为了房子,一家人大打出手的也不少见。他们在外面结婚了,拖家带口回到上海,给双方家庭带来很大压力。就像安康说的:“双方家庭一下子接受不了了。住在我家,我弟弟没办法结婚;住在她家,她家里傻了。”

一看到他们回来,当时最担心的,可能就是安康的弟弟。为什么?因为他们一回来,他不能结婚了。父亲留下的房子就那么一大间、一小间,他们四口占小间不行。如果他们住大间,弟弟结婚又不合适。弟弟也难,因为在上海这种条件的找老婆成个家不容易,一个小青年,就靠那点工资,父亲去世了,那么只能靠这个房子。结果哥哥忽然带一家子回来了,不是影响他吗?

他们住到家里以后,就跟弟弟出现了矛盾。弟弟未来的丈母娘直接不客气地提出来了:“你哥哥这样子怎么行呢?你要把你哥哥赶出去。不然你哥哥一家不出去,我这个女儿跟你怎么结婚?”

不久发生了这样的事,安康正在屋里吃饭,弟弟那时他还没结婚,进来把锅里的饭一倒,说:“这锅是我的,你不要动。”这是很过分了,可是安康没跟他发火。为什么?潜意识里,安康已经觉得他们在上海的人,和自己从新疆回来的人想的不一样,没办法。而且确确实实自己一家回来,都住到家里,影响他了。如果自己没回来,这房子本来是弟弟住,他结婚就没问题了。

李良高一家四口回来的时候,他弟弟的婚期也不得不推迟。他们家是石库门的房子,只有十三点二平方米,上面的小阁楼七平方米。在李良高办理顶替手续即将回来之前,弟弟是清楚的,而他本来准备结婚,但没办法。弟弟和未婚妻商量以后,给哥哥写信说:“你们能有机会回来很不容易,先回来再说吧。”李良高很过意不去,那时弟弟也二十七八岁了。他回信说:“到了上海以后,我肯定会想办法的。”但其实他心里根本没底,哪里知道会有什么办法。

家里就这么大面积,父母,还有弟弟,他们一家再回来住怎么办?后来的权宜之计是,李良高带了一个儿子,睡在父母家,在阁楼上搭地铺;他妻子带着一个小的孩子住到她父母家去,那边家里的人比这边还多,条件自然也好不了多少。

结果一回来就夫妻分居了,这是没办法的,因为哪边也不可能给他们提供四口人在一起的生活空间。他们就这样分居了很长时间。李良高下了班往哪里去?常常是在马路上转,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那时候他们这些返城的人,应该说年纪都还比较轻,好不容易一起回来了,却没有办法住在一起。回到魂牵梦绕、阔别多年的上海,许多夫妻反而要开始经历长时间的分居了。

当重归故里的时候,家是什么?当没有一间房子的时候,家又在哪里?这成了困扰他们许多人的问题。环境有时候会决定人的心态,在如此压抑的生存空间下,家人之间可能也会变得难以相容。

对安康来说,不止自己家里这边难以容身,妻子史美云那边的家也一样,也是很反感。反感到什么程度?妻子在家里是大女儿,但是她母亲有时候还揍她,打她。打她的意思,实际上是想赶他们一家走。因为看到他们没法解决落户,没法解决工作,她父母当然着急,不知道这个状况会拖多长时间,会拖上多少年,谁也说不清。

史美云的母亲生气地对她说:“你们照这个样子,还不如回新疆去。”可是回去又怎样,那边的东西都没有了,再回去谁也不愿意,只能在上海忍着。被母亲打的那次,史美云自己的大女儿就在边上。母亲打她,她也不能还手。结果,大女儿把她拉到边上去,对她说:“妈妈,你不要哭。咱们会有自己房子的。”多年以后史美云的大女儿买了房子,让他们住了进去。

生活境遇相似的朱静华觉得,家里人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能容纳自己也是不容易了。有一次对她的触动特别大,她的外甥刚会说话,拉着她问:“大妈妈,大妈妈,你的家在哪里?你怎么不带我去?”朱静华当时就掉眼泪了,因为在上海还没有她的家。刚回来她最忌讳的一句话,最不愿意讲的一句话,就是当人家问起时,不得不回答:“我是新疆回来的。”感觉只要走在马路上,如果人家知道你是新疆支边回来的,就像看劳改犯放出来的差不多。

余加安记得,那时候对他们从新疆回来的,人家总是用贬低的眼光在看。60年代去支边的时候挺光荣,戴大红花去的;现在回来了,坐公交车上开口买票,到商店开口问价,最好不要露出是支边回来的,常被看不起。

安康说:“我们这些人家庭条件好的几乎没有,多数都是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家庭各方面条件不好的到新疆去,也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离家时间很长了,感情也无形中疏远了一些。而且现在回来又穷得要命,不是美国回来的,不是香港回来的,是从新疆来的,还要占一个地方。所以我们这批人回来以后,在社会上,在家里家外,一段时间往往都被瞧不起。一个字:穷。”

欧阳琏讲得干脆:“关键是经济问题。身上有钱,不是亲人也是亲人。”

还真的有一些人,实在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受不了跟父母兄弟姐妹或亲戚的吵闹,觉得大城市里的这种人情世态,远远不如往日在团场里、连队里的那种环境亲切舒心,便又返回新疆去了。

落不上户口,吃饭都成问题

由于当初在阿克苏发起的返城请愿行动被平息,其延续的后果是,大多数自行回到上海的支边者长年落户无门。好不容易回来的,又不愿意再被退回去。80年代初,不单是大件物品,连生活必需品也仍然是凭票供应;如果你在这个城市没有落下户口,不要说在理论上无法证明你是谁,就连吃饭这个最实际的事都很成问题。肉票、鱼票、布票……到这时候依旧是买什么都要票。许多人回来很长时间还是户口没有落,那些票一样都领不到,吃饭就得靠家里挤出来。

吃饭,一要钱,二要粮票。每户的“购粮本”里是按人头,一个人买一个人的粮,有严格定量。他们户口还没报上,谁会发给你粮票。余加安以前的那些老同学,没去新疆支边的,联系上以后对他还不错,听说他回来了,很同情,每个月一家拿十斤二十斤的粮票凑给他。后来意识到只给他粮票没有购粮本怎么卖粮?大家便轮流给他送点米。在那个年代,能这样做很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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