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并无半分回应,老大夫四下瞅了两眼,便也不再逗留,提着诊箱快步离开了悠门。
即使再同情悠小姐,这悠门还是少待为妙。
白驹过隙,不过一瞬之间。
半月过去了,悠心莲迟迟未醒,就连白雪也是一直处于沉睡之中。
麋鹿中途又把老大夫找来看了两次,每次老大夫都说脉象一切正常,就如同熟睡一般。
连银针刺穴都用上了,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实在是诡异至极。
无奈之下,麋鹿又只好放了老大夫回去。
好在麋鹿曾在千尺崖底待了近千年,如今守着一个苏醒未定的女娃娃,它倒也是有这份耐性。
更何况恩人也沉睡着,无论如何它也要继续守在这里。
唯一令它有些不太适应的,是这里相比千尺崖底过于稀薄的水系元素,不仅稀少,精纯度也相去甚远。
麋鹿百无聊赖的瞅了瞅床榻上睡得像死猪似的一人一兽,心道只是在周围巡视一圈,应该不碍事吧,便布下一道水灵结界,径直出了去。
不过一刻钟时间,麋鹿刚走到后山,脚步一顿,撒丫子又从后山方向朝着莲苑奔去。
就在刚才,它感觉到了自己临走时施下的水灵结界有异样的晃动。
那种程度的晃动,绝对不是风吹引起的,而是有人进去了!
恩人与女娃娃还在沉睡,万一……
啧,它不敢再想下去。
麋鹿心中焦急万分,一路狂奔,雪蹄扬起遍地纷飞雪花,洋洋洒洒,随风飘落。
不到半柱香时间,它便回到了莲苑,一进屋,整个鹿呆愣了。
怎么,怎么不见了……
麋鹿不安的原地踏着鹿蹄,四下打量着周围。
没有,没有,到处都没有!
四周一切如常,恩人与女娃娃却凭空消失了。
麋鹿想起自己方才感应到的水灵结界的异样,不禁浑身打了个颤,难道,恩人与女娃娃是被人掳走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那一双湿漉漉的黑亮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自己不过是离开一小会儿,竟然就把恩人给弄丢了!
“到底是谁?!”
一向优雅淡定的麋鹿,眸子睁得滚圆,鹿唇一掀,一声怒吼由下而上穿透屋顶,音波朝四面八方散去,震得莲苑的屋子硬生生抖了三抖。
“你吼什么?聒噪。”
一道慢悠悠的女声,清冷中夹带一抹嫌弃,从上方飘飘而下。
麋鹿怔的楞了两秒,倏地抬头,神识扩散而去,原来屋顶上还有一个人。
所谓关心则乱,进屋瞧着人不见了,他竟一时气昏了头,连女娃娃跑到屋顶去了都不知道。
实在是丢尽了恩人的脸。
麋鹿原地踏了几个步子,抖了抖浑身本就不乱的银辉短毛,昂首挺胸阔步走出了房门。
屋顶之上,满是积雪,雪白色刺得麋鹿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眸。
那檐角之上,一抹纤瘦的白色身影傲然而立。
一阵阵寒风吹过,及膝的青丝随风扬起,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颜,白色的袍子在寒风中挣扎着猎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