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背影,悠心莲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然而说熟悉又感到有些陌生,只是看着那道身影,心中竟然隐隐生出了一份期待。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实质,即使隐着身形也另男子有所察觉。
他缓缓侧目,狭长的眸子如夜幽暗,一张棱角分明的冷颜俊脸印入她的眼帘。
竟然是他……
他来这里做什么……
悠心莲紧了紧手中握着的鹿角,示意麋鹿离去。
唇角划过一个浅淡的苦笑,又随风而散,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与即墨无钰不过一面之缘,难道还是来看她的不成,所以他夜探悠门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悠心莲双目微阖,暂且不想再去思考这其中的缘由,线索太少,力量太小,目前想要知道些什么,难如登天,也许,之前她的想法到了实施的时候。
即墨无钰一双眼眸平静无波,见那方不过是一片空地,不由拧了拧眉心,刚刚分明感觉有人注视着他,罢了,许是自己连日赶路,太过疲累……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重伤初愈,刚出关会问及悠门近况,更不懂为何在听手下人说起悠门被人一夜之间屠族灭门后,竟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他只觉得,听到属下人说起无一人生还时,心口有些疼。
听着那些消息,他脑海中便不自觉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那会儿,季瞳被一群女子围住,而她就坐在他的身侧的椅子上,翘着腿,悠闲的磕着瓜子,不羁中带点痞气。
后来,她站在漫天烟火下与他遥遥相望,明明受不了他身上的气势,却依旧一脸倔强的逞强。
再后来,她手执葡萄美酒夜光杯侃侃而谈,小脸上神采飞扬,从容自信。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大发雷霆,吩咐下面的人不惜一切代价去查,他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便不管不顾自己尚且虚弱的身子,不眠不休从云城赶到了悠城。
然而,现在悠门就在眼前,就在脚下,他却没有了踏进去的勇气。
甚至,他眸中闪过一抹迷茫,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女子,有了这样丝丝入心的执念。
只是良久,即墨无钰终是果决转身离去,身影瞬间被暗夜吞噬。
麋鹿脚程很快,一刻钟不到,便到了夏府门口,天寒地冻,她也就熄了让福伯福婶开门的念头,直接让麋鹿一跃进了院子。
夜半的夏府很静,弥漫着令她感到安心的气氛。
穿梭在几个方圆的院落中,悠心莲蓦地感到一股来自内心深处的倦意,就像疲累无比的人遇到了一张宽阔柔软的大床,恨不得立刻倒头就睡。
回到她往常居住的房间,这里一切都没有变,指腹轻轻拂过桌沿,干净的触感显示这里必定每日都有人打扫。
“麋鹿,你去休息吧,空余的房间可随你选,这里很安全。”悠心莲望着这陌生中又有点熟悉的房间,淡淡开口,忽的想起什么,复又开口:“若是不习惯,明日我再差人给你专程腾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