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流血,没有伤口,却浑身都疼。
不锥心,不刮骨,却疼得挠心。
一针一针扎在莺儿身上,疼得她几乎就要满地打滚,可偏生在一个高阶武宗的手上,她又哪能逃开半分。
这般生不如死,隐墨还真是怕她咬舌自尽,呼,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卸了她的下巴。
就在莺儿呼声越来越弱,几近晕厥之时,一道清冷雌雄莫辩的声音仿佛黎明的曙光唤醒了她的意识。
“隐墨,停手,让她说话。”
隐墨顺手还原了她的下巴。
莺儿无力的摇着头,哀求的神色越发明显,她语气无助,声音嘶哑的道:“公子为何不信莺儿,难道莺儿爱慕公子是错的么!”
“主子爷,公子,太疼了,莺儿太疼了,您饶了莺儿吧!”
“莺儿今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只求公子留下莺儿,为奴为婢,莺儿绝无怨言,呜呜……”
此时莺儿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初春的寒气侵蚀,一头青丝散乱在地掩去大半春光。
她声泪俱下,疼得面色苍白,依旧满含爱意的望着上座的少年。
只是上座的少年依旧不为所动,沉静得仿若一尊雕像,“他”的眼神是冷的,气息是冷的,就连“他”的心都似乎是冷的。
“少年”唇边的弧度越扯越大,“好,很好。”
“好得很。”
“不想说?没关系,我们换个花样接着玩。”
“越硬的骨头上的肉……可是越香呢。”
“小夏,去帮隐墨。”
小夏应声走向隐墨,实则她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小姐让她去,她就去。
好在隐墨已经事先知道“玩法”,他示意小夏按住女子的身体,自己则抓起女子的一只手。
手上寒光一闪,一根粗壮的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了女子纤细的指尖。
“啊!!!”
这次莺儿的下巴尚在,耳边一声尖啸,几乎冲破云霄。
小夏不忍的别过脸去,小姐的手段,真是……
不待莺儿缓过劲儿,又是一根银针插入了指尖。
“啊!!!!啊!!!!!!”
隐墨纵然内心波动,面上却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按照主子方才交代的,将这种粗壮的银针根根插入十指之中。
悠心莲品了一口香茗,置若罔闻,风轻云淡的道,“想起什么了么?”
莺儿疼得锥心,哪还能顾得上说话。
隐墨的动作很快,眨眼已是四根银针,运用起斗气,每一根银针恐怕都穿入了骨头。
“说!我说!”
莺儿趁着隐墨动作的间隙,憋着一口气撕心肺裂的尖叫着。
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所有的气,说完之后,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气若游丝,一脸死灰。
莺儿抬头,却见端坐于上位的少年像一位高高在上的杀神。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这般痛楚,可比妈妈的手段强多了,此时她宁愿回去领罚,也不愿意再待在这位看似如天神,实则如恶魔一般的少年身边。
悠心莲放下手中茶盏,望着插入五个手指的银针,似笑非笑的道:“早些想说,也不必遭这个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