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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花灯传说

你说江山易老,红颜依旧,后来岁月蹉跎,华发遍生。

你说街市处南,青梅独秀,后来前尘蛊惑,宿妆添恨。

你说姻缘亏欠,此生不休,后来大雪轻落,离别意深。

往事皆忘,却道不尽刻骨柔情,纠缠何时休?

江陵的风很暖很轻,这是青烟第一次接任江陵的星蕴守护职责,其实星蕴师不必亲自来此接任,只是沐晗想要白止来此散散心,不再忧心忡忡,为琐事烦恼。

长桥卧波,繁花似锦,依水而绽,倒真是一个极美的地方,是个可以细水长流终老之地,真是有劳沐晗费心了,她们落脚之处是一所雅致的别院,小桥流水,所见之处皆是玉石雕砌,无庸俗之色,丝毫不失素雅,楼阁前有盛开正好的玻璃海棠,淡紫红色的花瓣吐露着芬芳,沁人心脾,还有她最喜的梅花,粉白相间,煞是好看,大概当年白止建凉城之时,考虑到这一点,才使城内四季如春,不会太冷,而且梅香四溢。

他们来的第二日,恰逢江陵的花灯节,夜幕悄然,别院静谧,花团锦簇,听闻人间花灯节热闹非凡,花灯色彩缤纷,天还未黑,青烟便拉着白止去了离别院甚远的街市。

缘分的恰巧还是冥冥注定,未曾想过此行邂逅江陵,便定了终身。

月色之下,繁华江陵街市灯火阑珊,如织的人流穿梭在街道上,河水上花灯带着痴男怨女的缱绻徜徉柜街道左侧,为这片繁华旖旎之地,平添了几许清雅之气,佳人如莺,柳枝飘飘风景如画。

她清颜白纱,青丝墨染,黛眉轻描,若仙若灵,不染一丝世间尘垢,月白长裙曳地,纤细的手腕上紫水晶衬着雪白的肌肤,更显晶莹剔透,绝美的容颜藏于薄纱之中,只露出清澈见底的眸子,清新雅致,像有种魔力,不自觉想让人多看几眼。

“姐姐,我去那边看看。”一路上,青烟两眼放光一样,东窜西窜,半分也停不下来,前方围了一群人。

这丫头好奇又想去看看,她知白止喜欢安静,强行央求她来街市已经很不错了,便让她在琳琅满目的花灯铺子前赏赏,自己去瞧瞧前面是什么好玩的。

“恩,去吧。”青烟钻进一群人中,不一会,碧绿色的衣衫隐去了痕迹。

“姑娘挑一盏花灯吧,放于河水中,许下心愿,很灵验的。”白止闻声,回过头,一个身穿布衣白发苍苍的长者,正笑嘻嘻的提着一盏绘有锦鲤的花灯,在看到戴着面纱的她,惊讶不已,嘴微微张着。

“老人家,花灯有什么传说吗?每年江陵都会有花灯节吗?”白止拿起一盏花灯仔细瞧了瞧,里面的火光跳动着温暖。

“花灯有一个美丽的故事发生在江陵,很久以前,江陵来了两个非同凡响的人,女子美若天仙,男子温润如玉,他们住在江陵的卿尘别院,举案齐眉,也常常同行与市井,帮助江陵的人们,治理水患,祛除瘟疫,赠医施药…。。一个满月的晚上,他们来到江陵河畔,放下一盏盏闪着光芒的精致绘有白狐坐青莲的灯盏,那夜河面灯火阑珊,引来江陵所有的男女老少,后来听他们说,花灯可以祈福,也可以祈求姻缘,后来广为流传,每年这一天晚上都会有盛大的花灯节,”

老人从惊讶中清醒,缓缓道出,虽然每年都会有人问,每年都在说同样的话,但依然觉得浪漫和幸福。

“哦,那后来呢,那女子和男子怎么样了?”白止放下手中的花灯。

“不知道,又一年的花灯节,再不见他们,从那一天起他们再未出现过,人们也为了纪念他们,所以花灯节一直被保留至今,现如今,花灯节主要是祈求姻缘为主,姑娘挑一盏吧,很灵验的。”老人有一瞬眼神黯淡,稍纵便恢复了笑颜。

突然被什么所吸引了视线,脚步慢慢的移动,她在商铺最角落放着一盏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灯盏,上面尽是灰尘,却依稀能看出原本的绘图,一只通体晶莹的白狐,还有开的正盛的青莲,雪白的那不像是画上去的,像是本来就是这样,虽说不知白狐和青莲为何会在一起,却毫无违和感,浑然天成,本来就该如此。

“姑娘,姑娘……”耳边老人的声音渐渐模糊起来,只看见那盏黯淡的花灯大放异彩,有一种声音说“白止,你还记得我吗?”

手刚伸出去,身后一只大手将那花灯提走了,白止猛地回过头,却见他青色锦衣,绣有暗色花纹,腰间挂着一枚梅花玉,墨发仅一支白玉簪束起,素雅却不失贵气。

“是你。”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这花灯很美,很特别”就像你一样,就算隐于角落,就算蒙上尘埃,也掩不住原本的光彩,他并未说出口。

“恩,很特别。”白止失神片刻,眼神移回花灯上。“你怎么在江陵。”

“帝君派我来江陵。”苏澈突然想到什么,“上次,并非我本意。”

“无妨,上次的事我并不在意。”白止依旧盯着那盏花灯,“这灯…”

“送你。”苏澈掏出一块月白色的纱擦了擦灯上的尘土,又将它放回了胸口,这才讲花灯递给她。

“谢谢。”白止分明看到了那抹月白色的纱,那是她上次去邺城丢失的面纱,月白色的天蚕丝是很少见的,更何况那一股梅香,“那面纱,你一直留着。”

“恩,一直在身边。”苏澈站在月色下,安静的回答。

“…。。”她脸上淡粉色一点点晕开,像一幅瑰丽的山水画。

“…。公子,姑娘这盏花灯岁月已久,沾满了灰尘,还是换一盏吧,这还有很多的花样。”老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美的女子,也未见过这样温润的男子,他们在一起,像极了天造地设,完美至极,就像江陵那个美丽的传说一样。”

“就要这一盏,老人家给你。”苏澈掏出一锭金递给老人。

“使不得,这太多了,不值,不值。”老人看到那锭金子,惊慌失措。

“老人家,我说值得,就值得,收下吧,她不该被尘土黯淡了光芒,应该被好好珍惜。”苏澈将金放进老人手里,回头望着白止。

被他的温柔所染,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盯着那盏花灯,脸色越加绯红。

“那就多谢公子美意了,老朽希望公子早日心想事成。”老人会意的笑了,不时瞥向低头看灯的女子。

“但愿如此。”苏澈见她低头失神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发,柔软而顺滑。

白止那一瞬清醒了,一种久违的很熟悉的感觉,她抬眸见他浅笑不语,灵魂深处的某些东西渐渐苏醒,心猛烈的跳动起来,脸上真实的灼烧着,像一场前世的邂逅,终会遇见,不管相隔多远。

白止,我用一生心疼你,你可愿与我细水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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