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绛在《百岁感言》中描述到:“我们曾经如此渴望生命的波澜,到后来才发现,人生最曼妙的风景竟是面对生命的宽恕和人情的温暖。”
浮世万千,种下温暖人情的瓜豆,便只愿细心呵护,育其成长,以求有所收获。纵使那些冷漠人情的藤须缠绕,无法分辨又有何妨。何必为此迷茫。我们所要的仅是那瓜豆。
一个人的叛逆不是无缘无故的,对于萧红这样敏感而任性的人而言,对于爱护的需求甚于常人。萧红在失去祖父的庇护后,成为家庭的黑羊,冷漠的大家族封建家长式的父亲激发了萧红的反弹。而出逃后,又被汪恩甲虚伪的爱情所蒙蔽,不但未婚先孕,还身负巨债。无力偿还旅馆费用的她,只能在一间破屋里虚度,终日不见阳光。
命如浮萍的萧红遭受了大家族的人情冷漠,勾心斗角的生活,让他不堪出逃。看似是她自己的选择,实际上她只不过在命运的大海里随波逐流。是人情的冷漠使她的挣扎显得徒劳,让她总为那藤须分神,忘了最初的使命。
珂勒惠支,一生热爱版画创作,他曾说“真正的艺术家,心目中是没有艺术的,唯有人世间的苦难而已”,他用粗旷而细腻的线条,用单调而丰富的色彩,用手中的画笔穿透夜的黑暗,给穷人带来温暖。正如法国女作家薇依说,“照亮黑暗的夜最先穿透自己”,诚然,生活在金钱至上的社会,人情的冷漠不可能被完全抽离,但每个人细微的举动,也可能温暖人心。
英国作家狄更斯生活在工业革命的时代,他说,“这是一个繁华的时代,也是一个萧条的时代,那些贫困的人只能在这个时代夹缝中挣扎徘徊”,当时贫富差距过大的英国,资产阶级带着虚伪的面纱招摇过市,而那些工人地位低不可言。而狄更斯用一支笔,写作生命的孤注一掷,给那些穷人、那个时代开出一剂爱与宽恕的良药,用自己的力量感化社会,传递感动,给以热情和温暖。
温暖人情的瓜豆需要我们去播种。在21世纪的伊拉克,那个生活在巴格达的八岁少年,卡马尔,他行走在哀鸿遍野的那片土地,没有少年的玩乐,没有吃饱的热饭,只有硝烟与战火明灭不息。而生在这里的卡马尔,拿着相机记录着每一个温情的画面:两个老人依偎读报,太阳从棕榆树后徐徐升起,咖啡馆门外的一杯免费饮料。人情的温暖何其小而又何其大,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记录那些爱与温暖,鼓励每一个伊拉克人勇敢努力的生活,在那个最不合适的时期,播种了温暖的种子,护其成长。
不论我们身在怎样的时代,都应当拿出自己的力量。它或许微弱并伴随苦难,却能在深渊中带来光明,在坚韧中捍卫我们的爱。心守人情温暖的瓜豆,不辨人情冷漠之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