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的对越南国的自卫反击战,是共和国建国以来为数不多的几场战争之一……”
“但是你们或许不知道,这场充满谜团和危险的战争,明面上是因为领土争端,实际上却牵扯到一个叫做【天一神教】的教派。”
“当时越共大部分高层都成为这个教派的信徒,他们掌控了军队,舆论,并频繁在中越边境,东南亚一带活动,想要复活他们信奉的神——‘九黎天尊’,也就是我们中华人所说的蚩尤。”
“开始,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可后来在云州境内某处,被封印无数岁月的蚩尤头颅居然被越南盗走,共和国终于忍无可忍,对越展开了一场快速歼灭的作战……”
头戴鸭舌帽的男人娓娓道来,仿佛一个耐心的历史老师。
“抱歉,背景说的有点多,下面才是正题:在那次战争中,有两个男人参军了,他们都被分在第六特殊部队,第三师团白虎营第一排一连七班。这两个人从小就是最好的朋友,是师兄弟,但友爱的像亲兄弟一样,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成长。
只是哥哥不论做什么,似乎都比弟弟强,无论是在道法上,还是在其他方面,甚至连谈恋爱都是哥哥比较在行,在那之后,哥哥订婚了,顶婚的对象正是那个弟弟一直梦寐以求的女孩……
弟弟看在眼里,嫉妒却在心里燃烧,而他的蠢哥哥啊,竟然根本没有察觉自己最信任也是最疼爱的这个弟弟的想法!
就是这样的两人,上了前线。
1979年3月,谅山战役爆发,在正面战场的掩护下,第六部队取道郭注山,向扣马山主峰内部一处隐秘的天一教据点展开清缴,两兄弟所在的第七班负起了侦查的任务,当时他们年轻气盛,又各负神通,心里丝毫是看不起天一教的那些蛮夷的。
可在天一教的分坛里,他们见识到了什么叫人间炼狱,那些中国少女被切掉手脚做成人彘泡酒,并在下身贴上蚂蝗,吸取经血。那些教众挖掉普通士兵的眼睛砍掉他们的舌头,先让他们跟野兽战斗,等到杀的停不了手,再放在一起自相残杀……
而对待修行者,他们的手法则更加残酷,抽筋扒皮,开脑碎元,虐尸炼魂,都是稀松平常的事。
最后两兄弟的小队还是暴露了,一场突围的恶战随后而至,所有人都战死,只有哥哥拼命保护着弟弟,两人得以一起逃脱,但哥哥也在战斗中受了很重的伤,弟弟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大部队,马上就会回来。
然后他把哥哥轻轻地放在一棵大槐树旁,慢慢消失在了山间。
然后,你猜怎么样?
一天过去了,弟弟没有回来,两天过去了,弟弟没有回来,一周过去了,弟弟也没有回来,一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十年过去了,山上的树木变粗变高,枝头的花开了又谢,于是他明白了,弟弟不会回来了,他!为了那个心爱的女子,为了玄心正宗首席大弟子之位!抛弃了自己最亲的兄弟!!!”
说到最后,青年的声音陡然升高,几乎是嘶哑地咆哮起来:“陈春国!我可有一句说错!!!”
王玄呆呆地听着年轻男子的故事,他很难把和蔼热心,一身正气的陈伯和那个因为嫉妒而抛弃哥哥的年轻弟弟划上等号,但他却能感觉到感觉到,那戴鸭舌帽的青年没有说谎。
陈伯慢慢抬起了头,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了下来,布满血丝的眼里显得浑浊不堪:“石头哥,我一直很内疚。都是我造的孽,你杀了我吧,我只求求你,放过无辜的人。”陈伯脸上已是老泪纵横,
“他们无辜,难道我就有罪?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已经没有多恨你了,弟弟,你和那些越南人告诉了我这个世界的真相,也让我明白了真正可贵的东西,唯有力量,才是这世间的一切!”
石头缓缓摘掉鸭舌帽,露出了一张年轻而冷峻的面孔,但他的眼睛却是一片死灰,没有眼白也没有瞳孔。
“我自己也没想到,能用这样的姿态继续活下来。而且还得到了更加悠长的生命,你看看你!垂垂老矣!而我仍然是最巅峰的状态!天一教的人把我的肉身练成了天罡尸,又从槐树里拘出我的魂魄放回这具身体里,从那一刻起,世界上就没有了陈春石,我现在的新名字,叫做【屠】。”
自称屠的青年,说完这一切,又慢慢地绕着陈伯走了一圈,在他面前站定。
“这里没有人能活下来,去见七班的那些人吧。”屠突然出手,一爪掏向陈伯的胸口,只见陈伯身子猛地一弓,整个人从背部倒翻上去,躲过了屠这凶险的以一击,然后全身凛然迸发出了许多粗大的电弧,一股肉眼可见的银光在他的腹部渐渐集聚成形,并且不断壮大起来。
“万法从心生,心心即是法,语默与动静,皆法所使然,守一是正法,法法皆心法,法是心之臣,心是法之主。”
“万法归心!雷居中央!神霄玉清雷!!!”
“轰隆!!!”银白色的雷光像一轮小太阳,在浓重的黑暗中,整个炸裂开来。
“石头,不,屠,这么多年,你在仇恨中挣扎,我在愧疚中煎熬,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也不辩解什么,不过我绝对不能让你再这样下去了。今天就让这一切了解吧!”
“还记得我们以前最喜欢和对方说的话吗?”
巨虎尸怪瞬间被炸成了无数碎片,血雨淅沥沥地洒了下来,陈伯自烟雾中步出。他全身变成了好像刚才雷魄一样的形态,完全是由银色雷电构成的身躯,那肩上的伤痕也是无影无踪。
“神霄雷法,好一个神霄雷法,竟然真的被你练成了,呵呵……哈哈哈哈,不过那又怎么样,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力量!那句话吗,我当然记得,那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屠双手猛地一挥,双臂的关节处霎时冒出很多锋利的骨刺,他双脚踩在地微微弯曲,随后“彭!!!”地一声弹射而出,犹如出膛的子弹,在他刚才蹲着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两个半尺深的脚印。
“神霄天尊!金火天丁正一大戒!!!”化作银色雷光的陈伯移动速度快了几倍不止,瞬间闪过了飞扑而来的屠,在空中转身找到一个角度就放出一道环形的巨大雷光!直指同样身处半空中,无处借力的屠!!
“哼!天罡尸煞!!灾门御!!”屠就这么不闪也不避让,他的身上浮现出了一大片浓重的黑气,这些黑气竟然自动挡在它面前,组成了一面邪气滚滚的门扉,硬是将那威势惊人的巨大雷电挡了下来。
屠借着雷电的冲击力跳上了墙面,就那么双爪抓着墙壁蹲在上面,随时保持着发力的姿势,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
“陈伯!下面!”王玄大吼道。
就在陈伯和屠纷纷冲上半空之时,那一直捆住他们的怪手悄然钻回了地底,小慧也是跟着一起消失在了地面上,而当陈伯跟屠在半空交锋完毕,正下落的时候,他正下方的地面赫然隆起一块,不是先前的怪手又是什么,这一切王玄都看在眼里,便什么也顾不上,先大声提醒道。
“谢了!”陈伯大吼一声!双掌排出,对着地面就是两道雷霆,身体借着反冲力直接跃上了二楼通道,跟屠隔着大厅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