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你怎么可以为样想?哪有人不生病的?重要的是怎么配合医院把病治好,你看不是有很多人都健健康康的出了院?陈姨,刚才医生把我叫过去,说你如果进行了手术,割掉癌细胞,情况就会好多了,你放心,我一定让医生用最好的药,你现在不要想别的,只要安安心安治病。”文静雅急得直抹着眼泪。
“傻孩子。”陈姨见到她这么伤心,心里暖暖的:“你和你爸妈能做到这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了,我和你们无亲无故的,你们也不用管我了,这病就是一个无底洞,用钱的就用钱填,等钱等花光了,人也就差不多了,能坚持多久?你爸妈辛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存点养老钱,这不值得为我这老婆子花。”
文静雅死死的扣着她的手:“不,陈姨,你说过你一直把我当女儿看,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我想你时可以在你身边撒娇,就像我小时候你能宠着我一样,陈姨,你放心,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办法,你快点恢复过来,我还想好好孝顺你呢。”
陈姨不再说了,看着文静雅乞求的眼神,人哪有不怕死的,可是,她和文家只是主顾关系,平时她受他们家照顾已经够多的了,还要他们为她的病这样砸钱,她过意不去,可她又该怎么办?药水依旧顺着管子流进她的身体里,手也冰凉的。
张继明是十月七号晚上回来的,几天奔波让他疲惫不堪,再加上李萍萍脚受了伤,他负责照顾她,也让张继明比其他同事要累得很多。
“明子,你回来了?”赵桂香早早的准备好了晚餐,看到他回来,上前把他的背包给提了过来:“累了吧?快坐下。”
“哥,你给俺买了啥东西呢?”张艳红也挤了过来直接打开张继明的背包:“怎么都是些吃的?”
“是啊,你们没吃过这些海产品吧?哥专门带回来这些干货让你们尝尝鲜。”他说着望向卧房:“静雅还在医院?”
“哼,你别提你那宝贝媳妇了,你爸住院她都没这么积极,你看只要你在医院,她哪次不是转一圈就走了?现在可好,几天都没露过面,整天陪着那个保姆。”赵桂香说着就有气:“公婆都没见她有这么孝顺,她倒好,对个外人还这么亲,什么人啊。”
张继明安慰着她说:“妈,陈姨可不仅只是个保姆,是她一直照顾静雅的,现在陈姨病了,她有不管吗?你不要对静雅带着偏见好不好?”
张有根听到他这些话,咳着道:“你这媳妇就是偏外人,你还帮她说话。”
张继明觉得他们有些无理取闹,只是借口说要收拾东西,便进了房。
“静雅。”他打了文静雅的手机:“陈姨怎么样?”
“继明,你回来了?”文静雅说:“陈姨过两天就要动手术了,我不回来了。”她顿了顿:“继明,跟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张继明问。
“我爸妈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我妈预交的医疗费也用得差不多了,你看能不能把你的工资卡给要回来?”文静雅问。
张继明答应了,走出门,赵桂香正给他添稀饭,他坐了上去,迟疑了一会,说:“妈,你把我的工资卡给我吧。”
“干啥?给你的钱你就用完了?”赵桂香问。
“我有点事。你别问了。”张继明看着赵桂香那张虎着的脸。
赵桂香当然不答应,说:“你要多少钱跟妈说,妈会给你,但卡我是不会给你,你看你媳妇,整天就知道用钱,简值就是个败家媳妇,我看这事,是她要你说的吧?”
张继明知道这事一说起来她马上会联想到是文静雅挑唆的,连忙说:“妈,不是,我一朋友急着用钱,我答应了。”
“啥?借钱给别人?”赵桂香断然的说:“不行,明子,电视里看得还不多吗?有些人专门跟人借钱,借了又不还,你可不能吃这个亏。”
“不会,他一向都是很守信用的,妈,你别多说了,把卡给我就是了。”
“不给,你舅舅借给人一千块钱到现在都没收回来,明子,你可不能犯这个傻。”赵桂香语气很坚定,断然的拒绝了。
“你听你妈的,难道我们会害你吗?傻子才会借钱给人呢。”张有根吸着烟,眯眼说道。
文静雅再次收到医院的催款通知书,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张继明,张继明总说会再想办法,她火了,钱怎么用是他们的事,为什么自己还要像个乞丐一样问他的父母要?
她下来最后通知,说要是还没把卡拿回来她就亲自要。张继明慌了,趁着父母不在房里时就偷偷的去找卡,可是也不知道赵桂香把卡给收哪了。
“爸、妈。”文静雅在医院和陈姨说在回去取些衣服过来后就回来了,此时张继明去上班了。
“嗯。”张有根答了一声,继续看着电视。
赵桂香正在给张有根倒酒,因为对文静雅去医院照顾陈姨的事大有意见,所以对她冷冷淡淡的。
“妈,我有点事和你说,你能不能先坐下?”文静雅轻声问。
赵桂香坐了下来,文静雅说:“妈,你看你拿着继明的工资卡这么久了,现在爸也出院了,也用不着了,你看能不能把卡给我们呢?”
“是明子要你来要的?”赵桂香鼓圆眼睛,看着她。
文静雅不回答她,只当默认。
“我跟明子说了不会给。”赵桂香说:“借什么钱给人啊,有钱多是不是?你不劝他还帮他,会不会理家?”
“妈,这事不怪继明。是我要他要的。”文静雅不想让她误会张继明:“医院催费了,本来这些钱不用我们来出的,可我爸妈现在在外地,没办法联系他们,所以我想着先垫上。”
“什么?是给你家保姆出钱?”赵桂香张大口惊讶的说:“拿自己的钱贴个不相干的人?她无亲无故的,到时候死了,怎么办?钱全部丢进水里,还不如给我我还记你个心。”
文静雅急了,说:“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不错,陈姨她不是我的亲人,但也胜似亲人,她还救过我的命,这钱我必须得出,要不然我会内疚一辈子。”
张有根听不下去了,大声说道:“我住院要用钱你就不肯出,一个外人你就倒贴,我告诉你,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别想动张家的一分钱。”
“这钱也有我的一份,我为什么没有权力用?是你们赚的吗?这是张继明的钱,也就是我的钱,今天我拿不到卡,陈姨生命就有危险,爸、妈,你们把卡给我行不行?。”文静雅急了,虽然她早就对公婆不满,现在眼看着陈姨要动手术了,可钱在公婆手上,她只能再次哀求。
“放屁,这是我儿子的工资!啥时候成了你的钱?”赵桂香骂道。
“不是我的钱?我的工资全用在吃饭穿衣上,你儿子的我们只是存着备急用。你知不知道?以前张继明寄给你们的钱都是我的工资。”
“你少胡绉绉,你说你出门哪次没买东西?你那点工资够你花的吗?那些存款单上上面明明写着我明子的名字,怎么可能是你寄的,你会有这么大方?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赵桂香吐了她一脸口水。
“你去问问你儿子,不但你儿子的吃饭是用我的钱,连你们这几个月都是我的工资养着你们,你们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房子,还要干预我们的正常生活,就因为你是张继明的妈,你们当你们真的是这个家的主人?我告诉你们,户口本户主的名字是写的我。”文静雅一时脑热脱口而出的大声说:“你们没权力拿着张继明的工资卡不给,平时用的都是我的钱,他工资卡里我也有一半的使用权,你们凭什么霸着不给?”
“你再乱说我撕了你的嘴。”赵桂香扑了上来,扯住文静雅的头发一个劲的掐着咬着:“我明子是正正经经的国家的人,用得着你养着?我呸,你这臭不要脸的,你的钱用到哪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天天乱花钱,这钱指不定用在哪个男人身上去了。”
“你话说干净点,用到哪个男人身上了?我文静雅行得正坐得直,你凭什么满口胡说。”文静雅本来在挣脱着,听见赵桂香竟如同泼妇般的披头大骂,还指着她说她在外面胡来有男人,不由更是气得吼得更大声:“你是张继明的妈,我尊重你,忍让你,可你不能得寸进尺,更不能血口喷人。”
“什么?你敢不承认?那天你到外面喝酒,那男的不是你姘头是什么?老娘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敢不承认?我告诉你,我们老张家没有你这样的臭不要脸,我要让明子和你离婚!”
文静雅更气了:“谁是姘头?你思想龌龊!我告诉你们,你们没有权力让我们离婚,这个家,离开的只有你们。”张有根见文静雅竟敢扯着赵桂香吼说要他们离开,上前“啪”的就是一个耳光打在文静雅脸上:“反了你了,竟敢打婆婆,你滚,你给我滚。”说着扯着文静雅的头发拖往门口。
文静雅哪有他那么大的力气,就算她想挣扎站起来,可赵桂香是不是的抓着她的手臂一阵阵的掐拧,最终被张有根用力甩出了门外,随即防盗门哐的一声关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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