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无影和上官飞出了蔡府大门,一转身便化作两个旋风朝着鬼哭崖急驰而去。
两个旋风一边风驰电掣地急着赶路,一边不停地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无影道:“上官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老棺材前两次说的都是假话?”
上官飞道:“我是胡乱瞎猜的。”
无影道:“上官大哥,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了你了,如果换了是我的话,今天不光被老棺材那个老狐狸骗得晕头转向,喝光了我们的好酒,而且恐怕还要陪他爬在地上哭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了。”
上官飞道:“行了吧,不要给我在这儿胡乱瞎扯皮了,你只要不当着我的面给我胡乱戴高帽,一到背地里只要逮着就没完没了地一个劲的贬我损我,我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无影道:“没有啊,我什么时候在背地里说过你的坏话?”
上官飞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
无影道:“你可得向我保证,等一会见到小婉后不准把我的什么丑事都没头没脑地告诉她,不准向她说我的坏话啊。”
上官飞道:“你无影大少爷向来光明磊落,胸怀坦荡,毫无半点瑕疵可言,我倒想不出你倒底会有什么样的丑事值得我去大肆喧扬啊?”
无影道:“这你别管,只要你答应不在小婉的面前说出有损于我伟大光辉的形象的言语便是。”
上官飞道:“拜托了,请你以后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别把别人想象的和你一样卑鄙下流龌龊好不好啊?”
无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白首相知犹按剑啊!……谁叫人心隔了一层肚皮,所以知人知面不知心呢?……总之,你只要不答应我,我的心中便没着没落,总是不放心。”
上官飞道:“好了,算我服了你了,我答应你便是,我保证绝对不在小婉的面前说你半句坏话。”
无影道:“那好,咱们两个拉勾!”
上官飞道:“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啊?你幼稚不幼稚啊?”
无影道:“我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你想不想听啊?”
上官飞道:“你快说吧。”
无影道:“你知道我给老棺材最后拿的那两壶酒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上官飞道:“总不该是猪尿吧?”
无影突然嘻嘻笑道:“我给他拿的是两壶正宗的童子尿!……嘻嘻哈哈咯咯,哈哈嘻嘻咯咯……毕竟我还是处男啊!……嘻嘻哈哈咯咯,哈哈嘻嘻咯咯……老棺材这会正一定喝美了呢,说不他正气得吐血,正指天骂的骂着我们两个呢!……嘻嘻哈哈咯咯,哈哈嘻嘻咯咯……”
上官飞道:“你真是童心未泯啊,看来将来一定又是一个老顽童。”
无影却并没有搭理,他依然嘻嘻哈哈咯咯,正沉湎于自己的一片笑声之中呢。
蔡府内院,蔡三刀正坐在一把紫檀木椅上翘着二郎腿品茗,张大胖子张福海正拿着一把扇子给蔡三刀扇着凉风,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蔡三刀道:“福海啊,明天的宴席你都给我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胖子道:“回老爷话,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蔡三刀道:“福海啊,请柬都送出去了吗?”
张胖子道:“回老爷话,一份没落,全都送出去了。”
蔡三刀道:“大爷和二爷的那两份都亲自送到他们手中了吗?”
张胖子道:“是的,那两份都是遵照老爷你的吩咐,由我亲自出马送出去的,都是两位老爷亲自接的请柬,当时两位老爷都没少说你好话,一切都办得妥妥当当,不会有半分差错,请老爷你放心。”
蔡三刀道:“你办事我放心,我放心!……那大老爷和二老爷有没有说他们有事不能来啊?”
张胖子道:“没有没有!……两位老爷一听说老爷你要举办‘圣酒大宴’,便一个个都高兴的不得了,笑的连嘴都合不拢,即使是拿根大绳子把他们捆绑起来让他们不要来,他们也不干,他们还怎敢推辞,说不来呢?”
蔡三刀道:“很好,很好!……福海啊,还是你办事比较卖力,这么多年老爷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不像老棺材,死狗扶不上墙,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老是给我扯皮捣蛋,净给我添麻烦,让我也跟着瞎操心。”
张胖子道:“福海能有今天都是老爷教导有方,福海所做一切都是份内之事,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蔡三刀道:“你可一直都要好好的,乖乖的听话,老爷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学老棺材那副吊儿啷当的样子,整天没个正经,闲着没啥球事,净找岔子气我,这不——最后却落了个刷马桶的下肠,而且我还罚他每次吃饭都不准洗手,你说这恶心不恶心?……嘻嘻哈哈咯咯,哈哈嘻嘻咯咯……”
张胖子道:“呸呸呸……老爷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学老棺材那个老王八,老泼皮,老不正经的那副大傻毙的傻样子,他活该被罚到厕所里去刷马桶,依我看,老爷你就是罚他到厕所里去吃大粪,也是他罪有因得,自找倒霉!”
蔡三刀道:“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你可把那二十瓶西方梦幻大陆马里西乌里奇拉思里维兰尔几亚各大草原上国王巴里卖加勒里特思齐尔送给我的马奶酒藏好了没有?那可是我蔡三刀的命根子,这次的‘圣酒大宴’,就全指望它给我们蔡府挣脸了,那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要是有谁胆敢在这件事上出什么纰漏,就是摆明了和我蔡三刀过意不去,任何人我都不会轻饶,那可不能怪我心狠手毒,翻脸不认人!”
张大胖子迭声道:“是是是……这件事绝对马虎不得,绝对马虎不得!……老爷你只管放你的一百八十二个心,我张大胖子向你保证,这件事既然交到了我张大子的手里,我张大胖就要负得起这个责任,这件事绝对是万无一失,要是出了什么纰漏,你只管拿我张胖子是问便是!只管拿我张胖子是问便是!”
蔡三刀道:“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总感到没着没落!……不行,福海啊,你现在就给我过去,赶快把那二十壶马奶酒给我取过来,我要它有用。”
张胖子诺诺称是,转身离去。
却说张胖子来到酒窑之后打开铁门便立马傻眼了,只见一百来坛原先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酒坛子,这会正七零八落地散放着,如同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所有的酒封都揭了开来,地上到处都是溢出来的酒浆。张胖子吓了一跳,赶紧撸起袖子在每个酒坛里都捞了一遍,然而每个酒坛都空空如也,那二十壶马奶酒早已不翼而飞,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张胖子一下子吓得魂飞魄散,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如同迎面被人泼了一桶凉水一般。他来到铁门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却发现铁门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心中一下子又凉了半载,心想坏了,这个偷酒贼异常狡猾,也不知是何方高人使用了什么非常手段,竟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这下这个偷酒贼倒是可以平平安安,逍遥法外了,然而却把自己套了进去,自己倒成了名副其实的监守自盗的盗窃贼了,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张胖子思来想去,心想自己要逃是绝对逃不掉的,暂且不说自己的一家老小全在蔡府,就说蔡三刀这会正等着他去回话,一时半会他要逃又能逃到哪儿去。如果就这样大模大样地回去,然后大大咧咧地对蔡三刀说老爷你的酒被人偷走了,那还不是直接撞到了枪口上,不被蔡三刀一下子拧断他的脖子才怪呢。说自己没偷,那绝对是骗鬼的话,连自个都不能相信。张胖子眉头紧蹙,突然他眼睛骨碌一转,猛一咬牙,暗自叹道:
“罢罢罢,如今时间紧迫,刻不容缓,只有兵行险招,来招苦肉计,先赚取蔡三刀的一点同情心,勉强保住性命就算不错了。”
张胖子举起了一坛子酒,猛地往嘴里咕噜咕噜灌了一气,然后剩下的酒都通通浇在了自己的头上,等一坛子酒浇完之后便把空坛子狠狠地摔在自己的头上。随着一声闷响,张胖子的脑袋和酒坛做了个亲密接触之后便一起倒在了地上。
却说张胖子正躲在酒窑里闷头睡大觉,蔡三刀严却在另外一边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急得他直跺脚。
蔡三刀心想大事不妙,便赶忙派了几拔人去找。不一会儿张胖子便被几个仆人抬了回来,只见他浑身酒气,正披头散发,昏迷不醒。蔡三刀对那七八个仆人大声喝道:
“马上撬开他的嘴,给他嘴里好好地灌两泡臊水,让他好好地醒醒酒!……如果灌不醒他,我就拿你们这几个王八蛋是问!”
那几个仆人从未见过蔡三刀发如些之大的火,所以早已吓得心惊胆战,瑟缩不已。其中两个仆人刚要转身去找臊水,却被蔡三刀连忙喝住,并且破口骂道:
“你们几个笨猪,养你们都是吃白饭的吗?没脑子的猪要比你们强啊!真是气死我也,气死我也!……你们身上难道不是都长着一个水龙头吗,还用的着费那么大在劲,专门大老远地跑去给他弄臊水吗?都把你们二爷,二伯,二叔,二哥,二弟通通地掏出来,然后对准这个死胖子的乌鸦嘴,开炮!”
几个仆人都羞羞答答,扭扭捏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却又被蔡三刀破口骂道:
“你们这几个混蛋还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似的傻愣在这儿干什么呢?……难到你们******还处男吗,还用的着那么害羞吗?净给老爷在这儿假装斯文!……难到害怕老爷我一口吃了你们的那个破玩意不成?告诉你们,老爷我驴鞭狗鞭猪鞭牛鞭多的是,老爷我才不稀罕你们那些个破玩意,一个个都长得跟个牙签似的,还看得那么金贵,跟个什么稀罕物似的!恶心不恶心!老爷我狼鞭虎鞭大象鞭都有好几缸呢!……”
众人都对蔡三刀恨得咬牙切齿,但是却都敢怒不敢言,只好无奈地把他们的二爷二伯二叔二哥都统统地掏了出来,把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的张胖子当成权当成了蔡三刀,打开他们的水龙头,朝着张大胖子那已经被撬开的乌鸦嘴和他那张跟蔡三刀一样又肥又胖的猪脸上稀哩哗啦地尿了起来。
却说那臭臊尿的威力果然要比那什么臭袜子烂抹布的功效大了好多倍,众人一泡热尿还没有尿完,张大胖子满口的白沫便汩汩地往外冒了开来。张大胖猛然转醒,他素爱干净,睁眼一看,却见众人正对着自己撒尿,一下子满口的臊水便像喷泉般狂喷不止。张大胖子猛地一个懒驴打滚站了起来,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追着众人穷追猛打。众人正尿的起劲,哪里会料到突然会有此变故,所以众人便裤子都不及提起,都两手提着裤子,纷纷四散逃窜。
蔡三刀见眼前的七八个壮汉,竟然被张胖子一个人追着到处乱跑,一个个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而且张胖子那满嘴的臊水仍然像喷泉一样狂喷不止,喷了众人一脸一身,然而众人却只有逃跑之力,毫无还手之功,这时候一个个却依然还搭拉着裤子,正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再说那张胖子,这会正急红了眼,他如同饿狼一般,只要逮住一个便立马拳打脚踢,双手抱住用牙撕咬,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同泼妇一般,恨不得把众人都一个个吞进肚子里去。
蔡三刀看到此时不觉嘻嘻哈哈呵呵狂笑不止,他今天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这些个仆人竟然还有如此之功效,真是比马戏团和唱大戏都要搞笑。
却说蔡三刀正不知不觉地笑了半天却突然猛地吃了一惊,心中想起自己那二十多壶极品好酒多半已经丢失,自己这会应该感到悲伤才对。他猛然间一扫满脸的狂喜,一下子变得呲牙咧嘴,面目可憎,仿佛突然之间让魔鬼附了他的体一般。
蔡三刀指着张大胖子大声喝道:“死胖子,你给我住手!……我还没有和你算帐呢!……”
却说张大胖子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正头脑发热,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只顾撵着众人撕打,并没有意识到是蔡三刀在喊他,所以他对蔡三刀不搭不理,只是顺口说道:
“你个混帐王八蛋!你真他娘的真是屁股眼朝天,有眼无珠!你难到没有看见是他们先动手,先往你祖宗的嘴里撒的尿,你祖宗我才……”
却说张大胖子这会正是满腹的怒气没处消,正要借机骂个痛快淋漓,以泄心中的怨气,然而却突然发现众人都怔怔地望着他,就仿佛他突然多长出了一只眼,一下子变成了三只眼的马王爷了似的。张大胖子正被众人看的莫名其妙,突然心中猛地一惊,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刚才骂的人是活阎王蔡三刀,一下子吓得他赶紧捂住了嘴,噤若寒蝉,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蔡三刀刚才也是被张胖子两句骂的一下子噎得脸红脖子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放不出一个屁来。这时候他见张胖子已经清醒过来,而且被吓得浑身发抖,两条腿更是如同弹琵一般,他的心中便一下子得了意,鼻子里冷哼一声道:
“死胖子,你还没有完全傻了啊,还可以认得出我是你老爷啊?”
张大胖子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嚅嗫了半却愣是没有挤出一个屁来。
蔡三刀继续说道:“死胖子,倒是没看出来啊,你的酒量还真是不小啊,竟然一口气便把我那二十多壶极品马奶酒喝了个净光……你这会心里可舒服了是不是啊?……你也不怕一下子撑死你啊?”
张大胖子哭丧着脸期期艾艾道:“老……老爷,天……天地良心,那……那酒……真不是我喝的,就在我打开酒窑铁门,进去取出极品马奶酒的那一刹那,突……突然一个蒙面大盗偷袭了我,拿一坛子酒把我砸昏在地,然……然后……”
蔡三刀冷冷地说道:“张大胖子,你离了那么远,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清,请你过来说话!”
张大胖子知道过去后准没好事,但是迫于蔡三刀的淫威,张胖子只好乖乖地走了过去。
待到张大胖子走到蔡三刀的跟前后,蔡三刀便把张胖子的一张胖脸完全当成了沙袋,猛然间左右开弓,对他的那张胖脸饱以老拳,张大胖子的一张肥脸便立马如同吹气球一般猛然扩大了两三圈。
张大胖子猛然受袭,痛得他捂着个脸嗷嗷直叫,他的那张大嘴猛然一张,满嘴的污秽之物便狂喷猛射,朝着蔡三刀横扫过来。
却说蔡三刀从小养尊处优,自然是喜好干净,更是见不的一星半点的污秽之物,所以吓得他连连躲避。
张大胖子突然灵机一动,心想自己呆在这里多半是死,不如临死揪出一个替死鬼来也好替自己抵挡一阵,或许倒还可以捡回一条命来。张大胖子马上便想起了老棺材来,他想老棺材这人傻头傻脑,一天到晚都没个正经,拿他当替死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张大胖子想到此处便立马采取行动,一边不识时务地朝着蔡三刀追了过去,一边大声喊道:
“老爷,我有线索了,那酒真的不是我偷的,我突然想了起来,那个偷袭我的人便是老棺材……”
却说蔡三刀见张大胖子朝他撵了过来,便以为这个死胖子突然吃了豹子胆,故意追着他要把满嘴的秽物往他的身上喷,所以吓得他一扭头转身便跑。
却说蔡三刀在前面没命地跑,张大胖子在后面紧追不舍。蔡三刀被赶得急了,也顾不上什么狗屁大老爷的面子,纵身一跃便趴到了院中的一棵大树的树杆上。然而张大胖子却依然不依不饶,站在大树下面一个劲地絮絮叨叨,没完没了,诉说他的满腹怨曲,倾倒着他一肚子的苦水,不停地咒骂着老棺材,说是老棺材偷了蔡三刀的极品马奶酒,却害的他在这里受苦。
蔡三刀在树杆上面扭头看见张大胖子满身满脸的秽物,便仿佛觉得那秽物一下子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似的,他赶紧扭过头去连连干呕不已。蔡三刀干咳几声之后便冲着张大胖子破口骂道:
“死胖子,你这个王八蛋,赶快给老爷我滚开!……要是再不滚开,看老爷我下来之后不把你大卸八块!……”
却说张大胖子听见蔡三刀让他滚,猛然吃了一惊,愣了半晌突然回过神来,赶紧一转身便脚底下摸油,溜之大吉,跑的比兔子还快。
蔡三刀在树上看见张大胖转身逃跑,心中后悔不迭,赶紧改口唤他回来,然而张大胖子早就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