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更令人忍无可忍的是,他现在居然敢打我妹妹的主意,让我妹妹嫁给他……”
“哼,”邹萌小嘴一撇,插嘴道:“我才不愿意呢,他的女儿都比我大。”
“妹妹,你别怕,有哥哥在!”邹玄咬牙切齿的道:“我要杀了他!”
杜康等人都吃惊的望着邹玄,不由得怀疑此刻邹玄的神智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杜康讶然道:“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啊。” 他观察邹玄的表情,不像是随便说说而已,通过他对邹玄多年的了解,邹玄说话向来没有戏言。
“是的,我要杀了他!”邹玄很确定的重复了这句话,道:“而且,我早已暗中收买了几个重要的将领。”
杜康和斟睿这才知道邹玄的这番话并非戏言,半晌,众人都没有说话,就连邹萌也很吃惊于邹玄的这番话,毕竟这不是小事。
杜康似有所悟的道:“你的意图,是否打算发动一场政变,然后让你爹实至名归的坐稳族长宝座?”
“政变?这倒谈不上。”邹玄道:“眼下,九黎族的人几乎都已经听命于大祭司,我们毕竟实力薄弱,但是,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此事非同小可。”杜康劝道:“依我看,你们还是不要鲁莽行事。”
邹玄勉强的笑了笑,道:“这就不劳你们操心了,我们俩先回去了。”
杜康挽留道:“别急啊,我请你们喝酒……”
“下次的吧。”邹萌笑道:“我哥的钱都让你赢去了,记住了,你欠我们一顿饭。”
斟睿笑道:“愿赌服输吧,没准儿下次你哥就赢回来了。”
看着邹萌和她哥哥骑马离开,斟睿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杜康踢了一下他的屁股,道:“看什么看?走吧,回去喝酒去。”
残月如钩,斑驳的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投射到地上。这里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枝繁叶茂。夜风习习,花香袭人,蝉鸣、鸟啼、虫呤隐隐从远方传来。
任缗伫立在屋门外,焦急的期盼着杜康回来,目光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虽然已为人母,但她的清丽容颜依然不减当年,简陋的农妇衣着掩不住丰姿绰约,眉宇间更是自然地流露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十多年来,她始终无法忘记当年国破家亡的惨景。她十五岁便嫁给先帝,当年先帝在帝丘被寒浞所害,已经身怀六甲的她从狗洞中爬出,侥幸逃出生天,来到了娘家这里,隐姓埋名。虽然有很多人先后来提亲,但她一直缅怀先帝,不愿再嫁。
时光如白驹过隙,这十多年来,任缗经历了那么多的沧桑,性格着实坚强了许多,她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养尊处优的王妃了。她的父亲虽是这里的族长,却是个两袖清风的清官。
她只能靠给人缝补衣服谋生,含辛茹苦的把杜康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慢慢的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