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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疑惑

用完早餐,四人便离开客栈,骑马同行。

许是年龄相仿之故,蓝若、陆思瑶和张昊言很快便熟稔,一路有说有笑。

张昊言甚是好奇蓝、陆二人究竟是何原因要去八方居,蓝若解释他二人早就耳闻八方居是江湖第一兼具奇特与美丽的庄园,而且庄园主人也非常好客,自是慕名而来,想见识一下八方居是否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神秘。

张昊言点点头,表示认同。

三人闲聊时,冷月始终未插一言,只冷冷地骑马前行,蓝若见状,悄悄向陆思瑶使了个眼色,她当即会意,停下等着身后的冷月,而冷月见她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只微微点了点头。

陆思瑶见她不理会,便主动说道:“冷姑娘,怎么你一路都沉默无语?是有什么心事吗?”

冷月看一眼陆思瑶,道:“多谢陆姑娘关心,我没什么心事!”

冷月冷淡的态度并未使陆思瑶死心,反而更加激发了她的好奇心,继续旁敲侧击。而冷月见她似有一问到底之意,便显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望向别处,再不开口。

陆思瑶讪讪一笑,正不知如何是好,蓝若挥手让她赶上,恐她再问下去,会招来厌烦,她只好不再坚持。

约摸晌午时分,四人赶了一上午的路,均感腹中饥渴,随便找了家小店打尖,对付了一下午餐,便继续前行,冷月一路依旧无语。

黄昏时分,四人来到一片树林前,驻足观望,林中树木甚是茂密,烟雾缭绕,便似仙境一般神秘美丽。

张昊言向三人介绍,说此地便是这八方居唯一的入口,然而三人放眼瞧去,林中并无可以通过之路。

陆思瑶满脸不解,暗想:难道要施展轻功自树顶越过这片树林吗?可抬头一瞧,那树木之高,只怕轻功再俊之人亦无法跃上树顶。

蓝若将树林周遭瞧了个遍,也未见有路,此时也望着张昊言,等着他解说。

至于冷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张昊言身后,不发一言。

张昊言见他们两人疑惑的样子,微微一笑,并不解释,牵着马率先走进树林,冷月紧随其后,蓝若与陆思瑶虽满怀疑虑,此刻也只能跟着一起进入。

张昊言似是对这里甚是熟悉,天色虽暗,却丝毫不影响他。树林里看来的确没有路,可不知怎么,张昊言带他们拐来拐去,偏偏走出了一条路。

走了一会儿,陆思瑶“咦”了一声,正欲说话,眼疾手快的蓝若忙挡下,并朝她摇了摇头,因他两人行走在后,是以前面两人并未发觉。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树木渐渐稀疏,一切明朗了起来,众人眼前出现了一条大理石铺就的小路,路的两旁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阵阵幽香扑鼻而来,蝴蝶飞舞,便像世外桃源般美丽。

路的尽头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庄园,大门厚重漆黑,“八方居”三个大字,似是出自女子之手,每一字看上去都像一位翩翩起舞的美丽少女,让人忍不住想多瞧几眼。

张昊言轻叩院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有一人探出头来望了一眼,便飞快地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从门里走出一群人,恭恭敬敬站成一排,为首之人四十开外,眸子闪着精光,均向张昊言拱手作揖。

众人齐声道:“属下恭迎少主回府!”

张昊言冲他们点点头,那些人忙上前接过四人手中的缰绳,将马牵了进去。

陆思瑶闻言惊讶地看着张昊言,而蓝若之前虽怀疑他对这里如此熟悉,定然与八方居颇有渊源,此时却也不免觉得讶异,没想到这相处还不到一日之人,便是八方居少主。两人正在不解,张昊言已走进庄园,回身向他们做出邀请。

为首那人望着他们三人道:“少主,这几位是。。。。。。”

张昊言道:“秦宏,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见三人也随他进入,便又问秦宏,“我爹呢?他老人家最近可好?”

秦宏回道:“少主,庄主正在闭关,过些天才能出来,他闭关前吩咐过,若少主您回来,可自行安排,不必等他出关。”

张昊言颇有深意地瞧了秦宏及他身后的那群人一眼,他们均低头不语,他不再言语,吩咐秦宏等人退下去。

待他们一走,张昊言招来两人,嘱咐他们带蓝若与陆思瑶去客房休息,并承诺明日一早,便会带他们两人四处走走,参观八方居。

蓝若此时方道:“原来昊言你便是八方居的少主,在下真是眼拙!”

张昊言道:“抱歉,一直没有告诉两位,是因为真的不知如何开口,我平常很少待在庄内,都是在外闯荡,怕是无人知晓八方居还有我这个少主,并不是有意欺瞒二位。”

蓝若微笑着道:“没关系,既然你肯带我们来,就是把我们当朋友。”

两人告辞离开,随仆人一路走一路欣赏,庄园里的走廊建造地异常独特,上面雕刻着奇异但美丽的花纹,两旁种植着很多奇花异草,许多两人都从未见过,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走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到了一间小院子,两人走进,院内更是芳香四溢,百花争艳,仆人说这里是他们庄园招待上宾之地。

陆思瑶欢喜地跑进花丛中,随着五颜六色的蝴蝶一起飞舞,便如仙子下凡一般,蓝若痴痴地望着。

陆思瑶跳了一会儿,又停下,脸上疑窦丛生,暗想:今日之事太多都无法理解,比如说张昊言根本就不了解那个冷月,为什么却说她是他的表妹,这一路上冷月一直沉默不语,究竟是心性使然,还是对他们有所防备,还有,既然八方居的主人甚是好客,为什么庄园前面是那么奇怪的森林,但更为奇怪的是自己居然觉得那些路很熟悉,这也是她会在树林中“咦”了一声的原因。

蓝若见她如此,“扑哧”一下笑了。

陆思瑶正想问蓝若,见他又笑自己,生气地转过身,不理他。

蓝若见她真生气了,便收起笑容,道:“想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对那树林觉得熟悉?”

陆思瑶听他如此说,急急地跑到蓝若身边,扯着他的胳膊,满脸期待地等他说下去。

蓝若笑了笑,道:“不生气了吗?”

陆思瑶愤怒地将蓝若的胳膊甩开,道:“可恶的家伙!又拿我寻开心,再相信你就是真的笨了。”

蓝若不再说笑,将这其中缘由娓娓道来。

原来,七彩山上原本有着许多大石,陆云鹤为防女儿偷跑下山,便将那些大石以奇门五行之方位摆放,不仅如此,每过一段时日便换一种。然而陆思瑶不知是天生聪慧,还是有偷学,每一种方位走一次便可记住,下山真是易如反掌,是以有了三年前的那一出。

而八方居前那树林中树木的种植方位,正如那些大石的其中一种摆放位置一般无异,因而陆思瑶才会觉得甚是熟悉。

陆思瑶听到此得意的一笑,蓝若无奈的摇了摇头,每次都是这样的,只要一有人稍微夸赞一下她,她立刻就会自我膨胀起来。

趁她不注意,走为上计。

蓝若刚刚走到门口,正欲出门,不想转身却看见一张小巧美丽的脸庞,正是陆思瑶飘身到门口截住准备逃走的他,只见她妙目流盼,狡黠地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蓝若退后两步,尴尬地道:“那个,思瑶你定然饿了吧,我去看看那个怎么还没有人送宵夜来啊,呵呵!”笑得很勉强。

陆思瑶见他又是一直笑,还说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再也不看他。

蓝若笑了笑,暗想:我们两人奉命前来保护张怀远,如今他正在闭关,想来应该不会有何危险,不过为稳妥起见,还是要找机会到他闭关之处确认一番,此次定然只能成功,否则自己有什么还是其次,如果思瑶受到伤害,那他死也无法原谅自己,只怕还会有辱师父威名。

想到这里,蓝若便没心情再与陆思瑶说笑,暗自筹划今后之事。陆思瑶见他突然严肃起来,便知他在想着什么,也不去打扰他。

******

冷月随张昊言来到他的住处,他吩咐下人给她安排住处,冷月却如何也不肯走,硬要服侍张昊言洗漱。

约莫一月之前,张昊言在一个小镇,救下卖身葬父,却遇着一群无赖调戏的冷月,他心底仁厚,出银子出力,帮她葬了爹爹,自那之后,冷月便一直跟随他左右。

初时,他并未觉得这有何不妥,只将冷月当做普通朋友一般,直到最近些日子,只要看到她,自己内心便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挥之不去,如今再被她服侍,顿觉面红耳赤,不能自已。

冷月接过下人端来的洗脸水,就要帮张昊言洗脸。

张昊言连忙推辞,道:“小月,我当初帮你只是路见不平而已,你是一个好姑娘,给我当丫环太委屈于你,一直以来,我是把你当朋友,你快回去休息吧,庄内会有丫环伺候我。”

冷月见拗不过张昊言,只得由他,向他福了一福,便跟着下人出去了。

张昊言望着冷月离去的地方,若有所思。

一夜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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