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离去不久,就听得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呵呵,这位公子果然是急智,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这里讨个坐位?”
四人听到笑声,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年纪大约在六十开外的老者,正含笑的看着几人。那老者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女子,却是一脸怒色。
轩辕牧含笑的一拱手道:“这位老先生客气了,是我们占了三位的桌子才对,快请快请!”说完示意歪瓜劣枣去加了三把椅子。
凤玉儿听着二人的对话时一头雾水,不过看着那两女子的一脸敌意,心下就是一阵反感,不爽的道:“牧一哥哥,这桌子是咱们的,干嘛要让他们坐?”说完,还狠狠的瞪了那两女子一眼。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占了人家的座位还敢说是自己的!”其中一个蓝衣女子忿恨的嘟囔道。
轩辕牧与那老者对视一眼,相继哈哈大笑。只是那老者看到凤玉儿手边的落霞剑时,眼神不由得一凝,脸色慎重的重新打量了几人一阵。
看着老者慎重的表情,两个女子也好奇的看了看凤玉儿手边的佩剑。
“呀,这,这是落霞剑!”蓝衣女子瞪大了眼睛,白皙的小手捂着嘴巴惊叫道。那淡黄色衣衫的女子也是一脸的惊讶之色,只是要淡定的多,没有惊叫出声来。只是眼神中,多出了几许耐人寻味的变化。
凤玉儿看着两女吃惊的样子,心中大是兴奋,一脸得意的摩挲着手旁的落霞剑。好像一个小孩在显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般。
轩辕牧看着那小丫头这般模样,不由得摇头苦笑。随即看向老者,微笑道:“老先生慧眼如炬,没想到一眼便能认出此剑。在下牧一,不知老先生贵姓高名?”
那老者先是转头责备的看了蓝衣女子一眼,吓得后者一伸舌头,一副俏皮的模样。老者无奈的一笑道:“小老儿教徒无方,让公子见笑了。我本姓莫,莫一非。”虽然语气平淡,但说出自己的名字时,浑身的气势不由得一变,一闪即逝。
“原来是莫前辈,久仰久仰,没想到再此处遇到,真是荣幸之至。”轩辕牧听的是心中一震,面上却丝毫没有变化,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激动。
对于轩辕牧的反应,莫一非点了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许之色。
凤玉儿听到莫一非三个字后,嘴巴张得老大,满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你,你是佛心妙手莫一非,莫老前辈?”
莫一非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可旁边的蓝衣女子确实一脸骄傲的道:“这还能有假?我师父的名字,天下间还没人敢假冒的呢!”说完,挑衅的看了凤玉儿一眼。
“兰若,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等今次事情一了,回去给我面壁三月!”莫一非一拍桌子,面沉似水的看向前者。
那被称作兰若的女子吓得急忙低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再吭。
这时,那一直没说过话的黄衫女子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可看到怒容满面的师父,还是没有出声。不过眼睛却看向了轩辕牧,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犹如大海一般纯净自然。
轩辕牧开始时并未太过留意两女,虽说那兰若的样貌比之凤玉儿毫不逊色,都属于那种难得一见的美女,但那种趾高气昂的姿态与骨子里透漏出的那种不可一世的自傲,让他很是讨厌。而这黄衫女子相比之下,容貌根本就不值一提。虽说白皙的皮肤隐隐的露出圆润的光泽,但平淡无奇的容貌,属实难以吸引别人的目光。不过此刻的轩辕牧突然发现,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容貌,却勾勒出一种恬静自然,纯洁无暇的气质出来。不由得,对这样的一位女子产生了一丝欣赏。
“这位小姐就不要这般看我了,否则我可真要自恋的以为自己是不是长的太过帅气了。”轩辕牧摸了摸鼻子轻笑的道。
“公子说笑了,芷清对相术略懂一些皮毛,感觉公子乃是显贵之人,特此才多留意了一些。”黄衫女子微微皱了皱眉,还是淡淡的说了句。
轩辕牧听的一愣,没想到这女子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过还是点头一笑道:“没想到芷清姑娘对相术也有研究,看来真是名师出高徒啊!莫前辈真是名不虚传,连弟子都是这般的厉害。”
“岂敢岂敢,牧公子说笑了。本人也只是对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略知一二,谁知道芷清这丫头正经东西不学,偏偏对这些旁门左道很是喜欢。”看着轩辕牧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莫一非笑着答道,并没有深问下去。
正在此时,那伙计把酒菜都端了上来,那个殷勤劲比见到自己亲爹都恭敬。
轩辕牧亲自给倒满了酒,举杯道:“今日有幸能见到莫前辈你,我这里就先敬你一杯!”说完,一饮而尽。
歪瓜劣枣与凤玉儿也是举杯敬酒,那莫一非也是欣然接受,没有一丝的做作与推脱。这份洒然的气度,几人心中不由得又生出了一丝敬佩。
“看公子绝非泛泛之辈,想来此次来这碧海楼也是为了如今楼上的比试,为何要坐在此次而不上楼呢?”莫一非喝下杯酒,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
“楼上,比试?莫前辈这是何意?”轩辕牧被问的一愣,满脸的不解之色。
后者听完先是一愣,细看下去发现轩辕牧并不像是在说假话,不由得惊疑的问道:“怎么牧一公子真的不知道此事?”
轩辕牧苦笑道:“在下今天是第一日到这并州来,到底发生何事,真的不知道。还请莫前辈,告知!”
莫一非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道:“这别说并州,就是整个江南六郡都已经是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了。神威帝国的国师拓跋智及五日前来到此地,名为想见识下我天行帝国的才子学士,实则却是一种挑衅。”说完,叹了口气。
“什么,拓跋智及,他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轩辕牧听到这个名字,神色间不由得也是一变。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看到轩辕牧的这般表情,其余众人也都是一愣,那久未作声的兰若讥笑道:“牧一公子怎么也听过这拓跋智及的名字?”
轩辕牧对其满是讥讽的眼神并未在意,点了点头道:“在下对此人也是知道一些,这拓跋智及可谓是整个神威帝国,不,应该说是所有兽人族历史上一位天才中的天才。虽然他年纪不大,但却深得神威兽皇泰格的信任与赏识。在身居国师的短短几年中,使得整个帝国的经济与军事水平大大的提高了一个层次。这等人物,实乃我天行的一个心腹大患啊!”
众人见得本还是谈笑风生的轩辕牧,突然面目一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杀机,不由得都是一怔。莫一非眼神也随之一厉,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没想到牧一公子对这拓跋智及竟然是这般了解,真是让小女子佩服!”芷清的声音适时响起。
立时使轩辕牧回过神来,不禁为刚才的失态报以歉意的一笑。沉吟的道:“只是今年那神威帝国天灾不断,应该是粮食紧缺才对。那拓跋智及不在国内处理这些事情,反而跑到这里来生事,奇怪奇怪啊!”
“小兄弟果然厉害,真是一语中的!”莫一非听到此处,不由得双手一拍,大声的赞叹到,连称呼都兴奋的改了过来。
“哦?看来莫前辈还想知道其中的缘由,还请赐教!”轩辕牧也没注意这称呼的变化,连忙开口问道。
莫一非默认的点了点头,脸色一阵黯然的叹道:“此事别无其它,还不是那些利欲熏心的商人惹的事。那拓跋智及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粮食的事情。他先后找到了几家巨商,暗自与他们打了场豪赌,赌注就是粮食!”
“什么,粮食?”轩辕牧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震惊,一拍桌子便站了起来。不顾周围食客们好奇的目光,猛的喝了口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是的,就是粮食。如果此次我江南才子中能有令这拓跋智及佩服得五体投地之人,那身为帝国那给这些巨商以三倍的价钱购买粮食。如果没有,也不打紧,便以两倍的价钱来购买粮食,而且关税全免。”莫一非没有在意轩辕牧的失态,继续说道。
“这帮狗商人不要命了吗?如今朝廷已经暗中下令,对神威帝国一定要严格控制粮食的出口。一次交易绝对不允许超过千斤,否则必要严惩。”歪瓜与劣枣也是满脸气愤的骂道。
“此次这帮利欲熏心的狗商人,恐怕把朝廷一系列的布置全盘打乱了。天水关,要无宁日了!”轩辕牧摆了摆手,仰天一声长叹。
“牧一哥哥,那个什么拓跋智及让你这么烦心,不如让玉儿去帮你把他宰了!”凤玉儿一把抓起落霞剑,面带怒视的喊道。
“要杀这个拓跋智及谈何容易,他若一死,恐怕又要激起无边的战火而生灵涂炭了!”轩辕牧拍了拍凤玉儿的香肩,叹息的道。
莫一非看着眼前的少年,愈发觉得此人不同凡响。如此的年纪轻轻便有着这般超人的眼光,再看其仪态举止,不由得对这个少年的身份更加的好奇起来。
“牧一公子可能还不知道,那拓跋智及如今就在这碧海楼的五层,何不前去一看?”那芷清饱含深意的一笑,开口说道。
“是啊,几日便是那野蛮子跟人打赌的最后一日,估计正在那上面耀武扬威呢!”兰若一脸愤愤不平的附和道。
轩辕牧听的一愣,脸色连连变化了几次。猛然一点头,抬腿向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