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解放军排长了,好好地挺有前途的,后来咋不当了?”二棍扭头看着老拐问。
“哼!有毛的前途啊!给我上将我也不干了,死了几千个弟兄不说,国土不但没保住,反而让阿三占去更多了,整个排就活下来两个,如果我再在解放军里混,对不起十几亿国人不说,更对不起我那些为了和阿三打仗惨死的弟兄们。”老拐说叨着,褶皱的脸上竟开始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二棍听到这也变得沉默不语扭过头好长时间也不在说话。
当二棍感觉手指间夹着的还有卷烟时,这才抬起那只手,含住烟蒂吸了两口,垂下手后说,“你说的也对,现在的解放军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哪种气势。现在搁解放军里当兵的竟是些农村娃,当兵是咱们穷人走上官途的唯一条道,目地和思想变了,不能比了。”
“嗯。”老拐抽了一口烟后吭了一声。
秦书恒和蕊蕊肩并肩向前走着,一路上蕊蕊不时扭头喋喋不休的,给秦书恒说着她所知道的的一切事情。而秦书恒则是不时的点点头予以默认蕊蕊说话的正确。
过了一会蕊蕊在停止了一切所知晓的问题后,满心疑虑的扭头问,“老师咱俩能找到昨晚那个地方吗?”
“能,昨天晚上在哪里不还打枪,扔炸弹了吗?昨个儿我看到还有人死哪了,我记得清那是个缓坡。”
“昨天晚上我表姐和厨子叔他们不是跑了吗?”
经蕊蕊这突然无心一语梁爱媛顿时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面目呆滞,蕊蕊看到此番状况的秦书恒后也立马停下了脚步,扭头一脸茫然的看着秦书恒。
“我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他们现在还怎么会在哪里呢?”秦书恒嘀咕完就自顾自的转身折返回去了。
蕊蕊见此赶紧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追上秦书恒扭头问他,“老师你怎么不去了啊?”
“去哪啊?他们早就跑了。”秦书恒扭头说。
蕊蕊随即问,“那咱们现在去哪啊?”
“回云南,这里距离云南近,咱爷俩先去边防检查站看看,他们是否回去了。”秦书恒扭头说。
“老师云南不是在东面吗?咱们现在去的是西面。”
秦书恒听到后又突然停下脚步,一脸倦怠的傻愣了两三秒后,转过身四下张望着,他看到脚下这条柏油马路东边两三里远的地方,好像分离出另一条路往北去,旋即又转身朝远处那条路去了。
蕊蕊见状也赶紧一转身追了过去。
“如果我当年不退伍现在兴许也是上将军衔了,我十五入伍当兵,那时候朝鲜战争刚结束,对印战争时都当排长有两年了。”老拐说完抬起夹着卷烟的那只手,含住了烟蒂吸了两口。
“这么好的前途你咋不干了呢、当大官多享福。”二棍一脸难看的扭头问。
“‘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可能踏着弟兄们的尸骨攀附高位,他们虽然死了,但他们却永远活在我心里,他们死了,但我们的共同使命却没有完成。”老拐说完这话随手将手中刚吸了一小截的卷烟丢在路边。
“是条汉子,难得世间还有你这么重情义的人。”二棍说完扭过头把卷烟含在嘴里嘬着。然后扭头继续问老拐,“那你现在后悔不?放着大官不当,到老了落了个这么个境地。”
“荣华富贵可弃之,但做人底线不可半步越,是军人不怕没仗打,老将不死,只是心已凉。”
二棍听后当即夸奖老拐说,“有种,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将帅之势,名字就起的好。”
老拐听到二棍这番赞美之言后,扭头看着神情严肃的二棍,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渺视,“我本名叫李党,退伍后才给自己取名李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