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拐和二棍一路走来没有看到梁爱媛的身影,就在他俩即将走到前面一个路口时,停下了脚步。
“老秦会不会记错了啊?老梁没搁这啊。”二棍扭头对老拐自语道。
“是啊,这人呢?”老拐现在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俩在原地转了两圈后,又继续向前走去。
这时停在路边的一辆白色轿车的车窗玻璃放了下来,随即从车里飘出一句话,“你们两个去呢?”
老拐和二棍听到后赶忙转身看到此时的梁爱媛就坐在那辆车里,随即朝车跟前走来,二棍用手指了一下梁爱媛开的那辆轿车扭头对老拐说,“你瞧,原来搁这呢。”
梁爱媛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扭对对即将走到车跟前的老拐和二棍说,“你们快上车。”说完就又把车窗升了上去。
老拐和二棍听到后赶忙来到汽车后排座位的两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后梁爱媛发动汽车在前面的十字路口转弯了。
秦书恒把车子停在一条宽阔的马路边,由于是在市郊,不远处的空地上除了几幢稀疏的建筑物外显得格外空荡,马路两边种着整齐的热带树种,偶尔有汽车从马路这一侧呼啸而过,或者是三三两两的行人从他们汽车这侧的人行道走过。
蕊蕊扭头问秦书恒,“秦老师你为什么不再大学好好当教授,为什么和那个警察来泰国啊?”
秦书恒扭头看着蕊蕊哈哈一笑,“在国内待得太无聊了。”
蕊蕊接着问,“不是吧?我看你很少说话。”
秦书恒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两条胳膊交叉架在胸前,目光深邃的看着正前方,“在国内太多的烦心事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么一出来也好。”
“什么烦心事啊?”
秦书恒扭头看了一眼一副天真模样的蕊蕊,然后又转过头去,“自从我女儿出车祸以来,我整个人的精神就崩溃了。从我女儿住院的那天起到现在,我每次真正睡着的时间从没有超过四个小时,我原本就心有自责,小时候亏欠了我孩子和妻子太多的父爱和亲情。到老了,我认为我终于可以把肩上的担子交给他们,而我终于可以默默站在他们身后注视他们的时候,我女儿却遭此厄运。在国内时整天过的浑浑噩噩,和老梁这次出来终于可以找到可以让我暂时忘记那件伤心事的事情做了。”
“姐姐今年多大了啊?”蕊蕊问。
秦书恒并没有告诉蕊蕊他女儿今年多大,只是模糊的说还很年轻。
蕊蕊听到后把视线移向车子的正前方,过了一会后转头又问,“姐姐有男朋友吗?”
秦书恒听到这呼吸突然加重,从鼻腔中呼出很强烈的气流,然后干脆利落的说道,“有。”
蕊蕊紧接着又问,“那你有几个孩子啊?”
“三个,两个女孩,一个男孩,受伤的这个是我小女儿,我大女儿已经结婚九年了,我有一个八岁的小外孙女。”
蕊蕊瞄了一眼正前方,静默了一会后鼓起勇气扭头又问,“姐姐的男朋友陪在姐姐身边吗?”
秦书恒的鼻腔猛地膨胀,然后重重的呼出了一段可以听到声音的气流,沉默了许久后才回答蕊蕊,“他在我女儿截肢以后就和我女儿分手了。”
这时果果突然前倾着身子,伸出手拉了一下蕊蕊的衬衫,蕊蕊赶忙回过头看着坐在后面的果果,果果对蕊蕊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