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做的够多了,他不能再要求更多。
因为她回不了同样的回报给他,这对他来讲,太不公平了。
第二日,钟天诺提着药箱而来,为她身上施了针。
魏涟漪却忽地问道,“晋康的使者前来,是所为何事?”钟天诺一惊,抬头看她,想要看清她眼里的东西,却怎样也看不透,低下头道,“你既在问我,想必已经知道了。”魏涟漪叹息了一声,“他不告诉我,这样瞒着我。”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钟天诺却是忽的抬头看向她,意有所指的道,“你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不是已经恢复了记忆了么?”
魏涟漪一惊,钟天诺微微一笑,“别忘了,我是大夫,真病假病,在我面前,无所遁形。”知道她不说出来,必是有她的理由。
“韩尚祁出了何事了?”魏涟漪心里苦涩难当,恢复了记忆又如何,他们之间,早就是伤痕累累,疮疤成积,再也回不到当初了。肖一飞,他一定没有想到,想要她死,却没有朝着他所预期的方向而去吧。“听说,身中蛊毒。”
钟天诺没有多说,她也没有多问,只是身体颤了颤。
她现是漠北的皇后,这么久了,郝连野一直做到了她所要求的,后宫里没有一个女人,而韩尚祁却做不到,至于为什么,她已经不想再深究,因为没有意义了,有些人,是可以相爱的,有些人,是适合生活的。
钟天诺叹息了声,“他为了你,变了许多,如果你想要去看他,我可以帮你。”
“不必,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我们已经走到了尽头处了。
若我支了,我又将皇上至于何处?”她说着,心里备觉疲惫,有时希望自己永远也不要醒来。只是,思及到他的一头雪白的发,心里却有些苦苦的疼意,是因为她吗,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疼,但也只是一点而已,还不足让她有理由去伤害郝连野,这个男人把她当成珠宝一样的捧在心手心里了,负了他,自己还是个人么。
“罢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会尽快把你的伤治好,才能去看他,皇上也不会允许我离开的。
”魏涟漪轻声应着,就听着外面传来了脚步声,钟天诺拉开了些距离。魏涟漪笑道,“下朝了?”
郝连野点点头,看钟天诺为她的手臂施针,又细心的为她的腿做着揉捏推拿。心里虽是有些不悦,但为了也的病也没得办法。肖一飞在路上飞驰了十来天,终于赶到了漠北京城,还为此而累死了几匹马来着。到了那宫门外,传递上了韩尚祁的贴子,那侍卫打开一看,沉声道,“皇上有令,让小的传说给将军,圣医正在为皇后的病而忙碌,没有时间离开漠北的,将军请回吧!”
“什么?连皇宫也不让本将军进?”
肖一飞沉下脸,就知道是郝连野故意的,但现在也没办法,离开了宫门处,寻了家客栈住下。想着皇帝不让他见钟天诺,他就只好夜访皇宫了,这也是不得已为之。
夜色暗下,肖一飞换了身轻便的夜行衣,以他的武功想要攀上那皇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直往那太医院里而去,到了那太医署处果见还有灯火亮着。
钟天诺正在研究着药,听见动静,一转头却看见是他,吓了一跳,“肖兄,你,你怎么这样私闯皇宫,要是让皇上知道了,怕是不妙!”
“钟兄,在下没有办法,皇上现在中了蛊毒,没人可以帮忙,只得来求你了了。”
钟天诺看了看四周,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关上门这才道,“我怕是不能离开,我得要帮着皇后研究药,怕是要让你你失望了。”
肖一飞脸色一黯,“你们也曾是朋友,就不能帮忙一回么?”
钟天诺略一沉吟道,“你告知我他的症状,我写药方,你自可以用太医们照看着用药。”
肖一飞心想也只得如此了。
钟天诺听了他的话,一惊道,“春情蛊,怕是我帮不了韩兄了,只能用药物暂时压制止住,想要救他,除非找到下蛊之人,取其心脏,做成药引,方可根除!”
肖一飞一惊,那胡小雪已经死去,被大火烧成了只剩下一把骨头,去哪里找到心脏。但想起那女人的脸,又道,“如果是同胞的姐妹呢?”
“行。这个药引越快的找到越好,不然韩兄就算没有死,也会精尽人亡!”
说着挥笑疾书,写了一张药方递于他。肖一飞不再耽搁,破窗飞了出去。
消失在那皇城房顶上。魏涟漪站在窗边看着那抹黑影划过。
脸上表情难测,推着轮椅往回而去。韩尚祁已经是自己的过去式了,已经没有必要再想了,从他娶那么多的女人开始,就没有资格了。
肖一飞火速的赶回了晋康,让太医们将那药做成,韩尚祁其间已经被折磨得不成形了。
这一月来,夜夜让那青鸾殿里的女人来侍寝,那一群女人本是心里期待,现在却是心里个个恐惧。已经有两个女人死在了那韩尚祁的床上了。
肖一飞看见那躺在床上的人时,差点落下泪来,发誓着找回那个叫胡小蝶的女人,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来。
韩尚祁听他一说起,啪地一声拍在桌上道,“那姓郝的好无耻,就是和朕作对来着,朕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皇上,现在还是先解你的毒要紧,臣派出的人出去,很快就能找到那个女人,钟兄说了了,只要用她的心来作药引,就能解了皇上你蛊毒了。”
韩尚韩祁现在身体极度的虚弱,听到这消息心里是气不可抑,这个郝连野,等他恢复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攻打漠北。
那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药来,看着韩尚祁的眼神全是恐惧之色,这一个月宫里是沉浸在一片低迷的气氛中,谁也不敢大气的说话。就怕皇帝一怒之下抓去当了发泄的工具。韩尚祁苦笑一声,他们现在个个当他鬼魅般,是能躲就躲,这一次他也真是遭了大罪了,差点要死在女人手里了。“有没有看见她?”韩尚祁咳嗽了两声,沉声问着。
“没有。”
肖一飞轻捶着他的背,摇了摇头,他只顾着回来早些治好他,哪顾得了许多。“不过据钟兄透露,魏姑娘当年被郝连野救起,在火海里受了伤才会失了忆。”
果然。韩尚祁眉头紧拧着,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欢喜。原来她真的只是忘了自己,但又难过,她怎么能没有想起自己来,还嫁给了别人。
面上却是扯起笑来,“朕就说嘛,倚弟,怎么可能背叛我,他只是失忆了,等她恢复之时,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而那郝连野不过是乘人之危罢了。”
肖一飞没有说话,钟天诺还告诉了他,魏涟漪已经恢复了记忆了,还明说了,不想再和皇上有任何瓜葛了,只是,这话说出来,怕是会让他崩溃了吧。现在,他已经看透了,皇上只要活着便好,他折腾的也折腾的够了,做臣子的,不就是希望主子好么。
“看皇上说的没错,她只是失忆了,以后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的。”
“没错,所以你得要帮着朕,将那兵部打理好,提升兵力,朕等不及了,明年,明年必将她夺回自己的身边!”韩尚祁握拳,信誓旦旦的说着。心里的郁气也一扫而空了。
肖一飞不忍打击他的信心,退了出去,让奴才们好好的照顾着他,一边下去听着几个属下的的报备,那个胡小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竟是消失的彻底。
“找,再去找!若是找不回来,大家都要掉脑袋,可知道?”
“是,将军!”几个侍卫齐声说着,又各自退了去。三月后,漠北皇宫。
“娘亲,走快点,你怎么走路,还没有儿子我快!”念儿手里握着风筝线轴,在那御花园里飞跑着,娘亲可以下地了,他兴奋的就拉着她出来陪着自己玩。
魏涟漪淡笑着,走了几步,可以走路了,只是还不能走太快,步伐也极慢,但这也让她够惊喜了。
走了几步,不小心跌了下去。
一旁的侍女年得心惊肉跳着,“皇后娘娘?”
“放开我,我要自己站起来!”
魏涟漪说着,那几个侍女只好放开她,看着她如同孩子学步般蹒跚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挪动着步伐。啪啪啪!抚掌声传来,魏涟漪转头看去,是郝连野和那钟天诺正比肩而来,两个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一样的俊美无俦,成了这皇宫里最亮眼的一道风景线,看那一群宫女们都个个的羞红了脸。
摇了摇头,这钟天诺幸好没有进宫里做太医,否则那些个宫女们岂不是天天嚷着生病了。
“啧,念儿走得都比你好了。”郝连野抱着胸毫不掩饰的嘲笑着。看着那一旁的侍女们咯咯直笑着。
“哼,你也来瘫痪一次试试看1”
魏涟漪不服的说着。
身体还有些控制不好平衡度,真的是如同咿呀学语孩子般,她也算是重活一回了。魏涟漪的得意没有多久,身体一个晃荡又要向前栽去,一个身影闪过,精准的落进了郝连野的怀里。头上传来了戏谑的笑声,“没想到朕的皇后这么喜欢投怀送抱呢。”
魏涟漪恼怒的瞪了他一眼,自己却是噗哧一声的笑了出来,回头认真的对上钟天诺的眼,“天诺,谢谢你。”郝连野吃味的扳过她的脸,“叫朕这夫君也没有这么的亲密过!皇后,叫一声夫君?”
魏涟漪翻了个白眼来,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男人不止霸道,还很幼稚,乱吃飞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