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们都听着她的话了吧,收拾着包袱,能走多远是多远,最好是去朝歌县去,那里地势较高!”那县官摆着手,看不得那一群女人哭濠的样子。魏涟漪却没有让他多说,只是一把紧揪着他,一边朝大胡子作了个手势,大胡子眉头紧缩着,但也知道这人虽是言行有些异常,但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来开玩笑。
上前帮着押着那县官往外而去,而那大街上的人也是一片的混乱,因为那县衙的衙差突然就出来赶人,以为发生什么事。魏涟漪拽着那县官往那城墙的方向而去,上了那城墙上,看着那底下的一片混乱,那一群衙差和捕快的效率倒是挺快,那墙下已堵了几百人,魏涟漪让大胡子抓着那县官,这才将手卷成了喇叭状,朝那墙下的人大吼一声,“大家安静。”
那下面一群喧哗的人声,纷纷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清瘦而俊美的公子迎风而立,神情严肃异常,又听他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我们的县大人知道各位受惊了,但事出有因,所以他在这里向大家说明一下原因,希望大家配合衙差们的工作!”
话一落那人群里又是一阵翁翁声响。
魏涟漪低头朝那县官道,“知道该怎么说吧,这可都是皇上的子民,要是他们都死在你的犹豫不决中,你的乌纱帽还能带多久?”
那县官脸上的肉又抖了抖,背后一个小刀抵着,他不得不照做,清了清嗓音,才大声道,“基于本官……”
“声音大些,没吃饭么?”
魏涟漪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县官抖了抖,面上有些委屈,这人,比他家里的母老虎还要凶,又咳了声,扯着大嗓音,“本官今日得到有关人氏的可靠消息,那葫芦山将会有一场火山爆发,因会危及到百姓的生命,本官身为一方的父母官,有责任义务将你们带离危险,好了,本官要说的就是这些,请大家勿必配合县衙的人,若不愿离开的,可强制刑将其带离,请大家记住,这是为你们的生命安全而不得已的办法……”
他的话刚一说出,那墙楼下爆出阵阵反对声音来,无外乎是搬到了别处他们的住处安排没有着落什么的。还有不愿离开住了几十年的钉子户什么。魏涟漪又捅了捅那县官,县官一符快哭的样子,但在生命威胁下,也不得不照做。
但还是怀疑的问道,“大侠,要是我做不到你说的怎么办?”
“放心,那朝廷的三皇子乃是我的结拜大哥,有我的话,一定会做到!”
这样的事儿要真出了,朝廷不可能不管。
那县官无奈的点头,又大声道,“大家尽管安心的往邻县而去,本官已上书朝廷,也对向那邻县的几个大人寄了书信去,他们会安排所有人的,请大家不要担心!而且到了邻县会有官府送些基本的生活费用!”
一番口水说干,那城墙下百姓才稍稍平了些声音,魏涟漪松了口气,笑了起来,“狗官,等着吧,这事儿过后,你会升官了……”
那县官苦着脸,自是不信他说的话,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对他来讲都已不利了。
魏涟漪抓着那县官,在那城墙上看着那人流很次序的往外而去。由于这些百姓心里也是半信半疑,只是离开几日,并未将他说的什么大祸放在心上,这样反而是没了惊慌失措,几千人的队伍也很快在衙差的软硬兼施的态度下离了城,最后的一拔人是县官和最后的官府人员,一辆超大的马车,一上车魏涟漪就对那车夫大声道,“一刻也别闲着,用最快的速度!累了咱们就替换着来!”
魏涟漪看了看那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阴暗,忽明忽暗的地光在山间若隐若现,魏涟漪面色一变,大声道,“快起程!”马车上的几人也看见了那奇异的光束,看她面色惨白,大胡子问道,“那光,怎么会从地里冒出,你脸色又怎的如此难看?”
“少说,想活命的就立刻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没想到自己果然是猜对了,那不正是前兆的极光么。大胡子看她脸上又是担心,沉声道,“现在已经都退出来了,便是有你说的事儿,也不用怕了。”
魏涟漪苦笑一声,也只得如此了,他们起码要离开到一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希望这里的人都已经出城了。马车经过那河边,那县官忽地大叫了一声,“你们快看!”
几人探出了头去,一看那河水,如同烧开的沸水般,沸腾着,几人都变了色,魏涟漪淡笑着看向县官,“狗官,你总算信了我的话了吧,这是火山爆发的前兆!”那县官白了脸,终于相信这人不是在胡扯,又想着自己是最后离开的一披人,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扯开了嗓子道,“给本官快点!天黑前要赶到邻县去才行!”
“好呐大人!”
那赶车的是个衙差,回了一声,狠狠抽着马臀,疾驰而去。数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到了那邻县去。
到了那府衙里,那县官早收到了他快马加鞭的信,虽是心里不信,但看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再看那涌进城里的无数百姓,也不得不重视起来。
刚在那县衙里坐稳了屁股,便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府衙都微微一颤,屋里刚坐稳的几人变了脸色,齐齐跑出了院子,上了那大街上,才看见南方一股数千米高的火舌直冲入天际,滚滚的浓烟将那远处的天空染成黑色一片,厚重的火山灰把整个天际都扑上了一层阴霾来。
那县官频频抹着汗,心里一阵后怕,又偷偷看了眼魏涟漪,若非这人用着非常手断的话,只怕他们已经葬身火海了。
那大街上的人早已忘了反应,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火龙一冲入天,疯狂的喷射着烈焰,照亮了整个黑夜。一时间所有人都寂静无声,大胡子转头看向魏涟漪,却见她是面上带着浅笑,像是松了口气般。“没想到,你说的居然成了真,你是怎么知道的?”
魏涟漪摇摇头,她哪里解释得清楚。那两个县官皆是心有余悸的样子,商量着让人连夜快马加鞭的送信到皇上手里告知这里的一切。那县官转回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大声道,“今儿多谢公子你绑架我本官,不然,便要成了大祸了!”魏涟漪凉凉的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是个什么清官,但这回总算是做了件利民的事儿。
那大街上的拥挤百姓也自是想到了,想到一开始还对那些衙差们谩骂,心里便起了愧疚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那前面的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大呼着县老爷感激的话。
那县官平日里贪赃枉法,没做过什么枉法,自也知道在背地里臭骂他的人不少,却是第一次看见了这些人善意感激的眼神,忽地就想到了陛下嘴里所说的民意二字。
魏涟漪一一看在眼里,这狗官也终于上了一课了。而她也该离开了,这里的一切自有朝廷的人安排,这几千人的生活,想必那狗官也没胆量在这样的大事面前捅什么搂子出来。
第二日,两人在那万民的拥护相送下离开了那小县城,那县官的还主动送了一百两银子,说是作为奖励,魏涟漪毫不客气的收进了腰包里,再次上了马车时,大胡子对他的态度已经改变了许多,毕竟她才救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虽然其过程是有惊无险,但也让他开始对她另眼相看了,看久也没那样烦了。
魏涟漪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想着就快要回京城了,心里异常的激动,而今天还意外得了一百两银子,让她开心了许久。“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大胡子观察她许久,终于得出这么一句结论来。魏涟漪挑眉轻笑,“我会把这个当作是赞美的!”
“也许你和王爷在一起,也没那么糟糕。”大胡子缓缓说着,下一刻便惹来她的怒视,“大胡子,是想要我烧了你的胡子么?”
要是他再胡言乱语,可别怪她不客气了。大胡子轻笑了声,“你虽然脾性坏了点,但也不失可爱,女子么,该示弱时就要娇柔一点,才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你这般的强悍,哪个男人敢靠近?”
魏涟漪冷嗤了声,“那种没用的男人,不要也罢!”谁说女人就要是躲在男人怀里撒娇的,谁说不能帼国英雄的。
“你!我可是为你好,看你这样泼辣凶悍,王爷再是喜欢你,也娶你不得!”
那大胡子又忍不住说了。
魏涟漪恼怒地一拍桌,“你******少说一句,我性格就是如此,你们男人要听话的不可忤逆的,那还找女人干嘛,干脆去找个木偶好了!靠!最自私的不过你们男人了!”
大胡子浓眉紧皱着,这女人说话这般粗俗,还一幅振振有词的样子,王爷哪里看中她了,实是叫人无法理解,
难道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么?
“瞪什么瞪,你除了医术比我好,长得比我壮,有什么好不可一世的?自大的沙文猪,是不是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该跪下来舔你的脚指头?”
魏涟漪被他那眼神看得火大,压下的火气又蹭蹭的冒起来。那外面赶车的车夫听着不禁摇了摇头,暗道,那车里的相公可真非一般人,受得住这么一个霹雳娇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