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柳子问清咳了声,这小妮子,尽刮着各大各派的丑事来说,被她这一说才知道,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居然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儿。连那几个面色沉重的白玉卿几人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姑娘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女子。韩尚祁也忍不住问了出来,“那胡小姐可知道宫里的秘事?”
胡小莱一怔,看了他一眼,低低道,“你是王爷,我不敢乱说。”
她可不想被抓去砍脑袋,从小看书,知道那皇宫是很可怕的地方,连带着她对皇宫出来的人也带着一股莫名的恐惧,书上说里面总是会莫名妙的死人,还说那里面的女人是天底下最可怕的最有心机的女人,可可心如蛇蝎。
韩尚祁被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惹得捧腹大笑,摇头道,“你尽管说,在下一定不会怪罪你!”
他倒是好奇,那民间的人如何看待那宫廷这事。“嗯,我知道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那当今的三皇子,他的亲娘,庄妃,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害死的,而那害她的人,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住口!”韩尚祁突地暴吼一声,一把拽紧她的手,厉声道,“母后是个好人,不准你这样污蔑她,听到没?”
他眼底蓄着怒意,看得胡小莱心惊胆战,声音一下就弱了下去,“我是看书上说的,那个记录的人,是天下无事不知的千机老人写的……”她不知道这人便是那三皇子,只知道他是个王爷,早知道是绝不会说的,看他盛怒的样了,不知道会不会一怒之下摘了自己的脑袋呢。虽然自己的武功比他高,但这人就是看着叫人害怕,那不怒而威的样子已经很有气场了,更何况故意散发出怒意来,她简直要缩进那墙角去了。
韩尚祁看好瑟缩的表情,知道吓坏了她,这才收了手,轻声道,“我不是故意吼你,但我的母后待我如已出,若非她的保护,我已经早已死在了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了,所以本王不能忍受任何的不敬言语!”
他是真的将那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子当作了自己的亲娘,当然亲娘也会在自己心中永远的活着。虽然也知道她有时会做些在别人看来残忍的事,但从没有伤害过自己,那后宫里的闲言闲语他也不是没听过,但从不相信,他只知道自己生病时是母后在身边,是她一直在照顾着自己。
胡上莱忮怯的点头,再不敢开口,他刚刚的样子还让她心有余悸,如同愤怒的狮子般,让她浑身发抖,还是她的白大哥好,永远是如沐春风的笑意,不知道他生气的样子是怎样的,想必生气也会很好看吧。白玉卿和柳子问却是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小妮子的话要是让别人听见传进有心人耳里,只怕是人头不保。
胡小莱也知道自己差点闯了祸,之后的一路再不敢开口,直到那韩尚祁现她好久没有开口才笑道,“小莱是个聪明人,必是知道有的事该说不该说,对不对?”胡小莱点点头,她知道了,她本来就很聪明,只要别人一个眼神,她就能看清别人的情绪了。看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不再生气了。
“没错没错,刚刚是小莱口不择言,韩大哥可不能和我计较!”
胡小莱嘴巴也会讨喜,坐到他身旁,抓着他手臂摇了摇,一幅小女儿的模样,娇声道,“韩大哥,以后我就这样叫你好不好?韩大哥生得像天神一样俊美,小莱没有大哥,就想要一个这样的大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山庄里她可是被爹爹叫做糖兔子的。“马屁精!”韩尚祁忍不住笑了开来,一路下来已经把这活泼开朗的小妮子当成小妹妹了。
知她是无意,所以也没有真正生气,只是给了他一点小小的警告,要是别的人,只怕早被他拉去坐大牢了。污蔑皇后,那可是不小的罪名。
“韩大哥,你的那位兄弟,是个怎样的人?”
胡小莱把得寸进尺这个词是发挥到了极致,一看两人关系拉近,立刻问出自己好奇的事来。韩尚祁一怔,眼里一抹担忧闪过,随即一笑道,“我的倚弟,可是个千古一绝的妙人,你若见到他,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他骄傲又带着宠溺眼神的表情,让胡小莱心里的好奇更深,心道一定要会会这个他嘴里的倚弟,是个怎样的了不起的人物,让这么多人都喜欢他。
一行人归心似箭,飞快的在官道上急骣着。而另一边,大胡了也终于将马车停在了一处悬崖边处,下了车一把将魏涟漪抱了出来,又找了一根早准备好的绫带,翻了个身,将她背在了肩上,用着绫条,像背孩子似的装她绑在背上,魏涟漪翻了个白眼,这感觉就自己是个孩子似的,说不出的诡异,尤其是他的两手分开自己双腿时,被那绑带缠在他身上,两人贴合得没有半分缝隙。魏涟漪没想到自己还做了回大形BB。
“是这要去哪?”
看他开到悬崖边,最开始吓了一跳,以为这厮要将自己扔下悬崖而去。大胡子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确定她不会掉下之后,这才手脚灵活了的到那悬崖边,那悬崖边有一株巨大的古树,树上挂着一个用麻绳制成的梯,魏涟漪一转头看了眼那底下的高度,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要是这人一个手松,他们就得要一起去见阎王说拜拜了。
“不用怕,老子还不想死呢,何况是和你一起死!”大胡子哼了声,魏涟漪轻笑了声,“就算死,有你这样的一个美男子陪着我,倒是不亏了。”
“不准调戏老子!”
大胡子红了脸,不敢胡思乱想,紧抓着绳索一步一步的往下而去,那绳索在万丈悬崖上荡着,魏涟漪只觉得耳边的风在呼呼的吹着不知怎的又想起了上次的坠崖经历,现在想起来还是心里毛毛的,又有庆幸。
“话说,你为什么要选个这么奇怪又危险的地方?”难道这人就不怕有一天失了足,掉了下去,提早去见阎王他老人家么。
“你以为老子想?但这山下药材丰富,很多珍贵的药材都在此可以找到,而要治你的伤,里面的一些别处绝不可能有的药材,却只有这里可寻到。”
想到自己不只一次差点摔悬崖的经历,哪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为了医术,他可是负出了别人不敢想的一切。魏涟漪点点头,心里对他也佩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是个有医德的人。”
“该死,别碰老子的头,你不要忘记了我在悬崖边!”大胡子脚下一颤差点破口大骂起来,这浑丫头,是想两人摔成肉饼么。
魏涟漪讪讪一笑,收回了手,不敢再戏弄他,她可不想掉下去,不仅死相难看,还连个棺材也没有个,最后还可能沦为野兽的腹中餐。
大胡子见她终于安静了,这才微微一笑,两手稳稳的抓紧着往下攀去,只是背上温热的气息喷在颈窝处,麻麻痒痒的感觉让他身体差点一软,还有那绕缭着自己的女性淡香,若不是在这种地方,他真会胡思乱想,心里暗骂了一声,专注的往下而去,最后终于落到了地上。才觉得那脚踏实地的感觉太好了,刚刚几次手软脚软差点松了手,硬是咬着牙忍了下来。
将她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了会,这才将她抱起,往那山谷里的竹屋而去。魏涟漪二转头看了眼四周,这里还真是个世个桃源之地。笑道,“要是在这里住一辈子,倒也不错。”
大胡子心一动,一辈子……如果只有她和自己的话……想着又猛然摇了摇头,他一定是生病了,怎么会觉得和这个女人生活一辈子也不错。一定是自己也被她传染了疯狂来。太可怕了。
“哼,老子才不要你来打扰我的生活!”
他涨红了脸解释着,却像是欲盖弥彰般,越说脸越红。魏涟漪实是看他这样子好笑,歪着脸问道,“我说我自己呢,难道大胡子你……”“你不要乱想,什么也没有!”
他恼怒的说着,差点就要翻脸的将这女人扔在地上了。都这幅样子了,还这么聒噪。
大胡子抱着她进了那竹屋里,魏涟漪打量着四周,屋子到是清幽雅致,她也很喜欢,没想到一个大男人,还打理的这么好,除了沾了些灰尘外,一切都是放得井然有序,而那屋中间挂着一幅人物画,一眼就攫住了她的目光,那画中是个容貌甚是清丽的女子,女子斜挽着云鬓,发上一枝珠叉,手里拈着一枝竹柳,脸上笑意吟吟,一身的粗布罗衫却掩不住那身的绝代风华来,而那脸上的笑易,是对作画人的一种信任。
而那嘴角的温柔表情,则告诉了此女子和作画人的关系非比寻常。定是夫妻了,是谁的妻,自是不言而喻了。
大胡子端着一盆水进来,看她目光注视着那画中人,脸色一黯,低下头默默的插着桌子上厚积的灰尘。“她是你的妻子吧,你一定很喜欢她,才会画得这般灵秀……”
“现在已经不是了。”
大胡子苦笑了一声,那一个笑里包含了太多的情绪,那样的沧桑痛苦。魏涟漪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大胡子,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那故事,看起来是个悲伤的回忆。
她心里的好奇,在看见他眼里的悲伤时,便全吞进了腹里去,看来那个女人是他的伤疤,而她无意揭人的伤疤。
突然的沉默却让大胡子异常烦躁,那个女人的确是自己的妻子,只不过十年前,就已经不是了,但这女人的眼神,却显是以为自己对那画中的人念念不忘,心里就那么的有了些不舒服感,忽地上前一把抓下了画来,卷了起来,收到了一旁的柜子里。
也不在意她怪异的眼光,只是用力的擦着桌子。“大胡子,那桌子,你已经擦了一盏茶的时间了,雪亮亮的可以照脸了!”魏涟漪看这人傻楞楞的样子实是忍不住开口提醒着,这家伙,有时真是萌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