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颜,我回来了。”
梦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温九颜颇不情愿地睁开眼睛,湿漉漉的眸子愣愣地瞪着面前的人,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小叶子?!你回来啦!”温九颜惊喜地眨眨眼睛,确定不是在做梦,立刻兴奋地扑了上去。祁烨也不反抗,任由她树袋熊似地挂在他脖子上。嘴角勾出一抹宠溺,只是,笑意却不曾达到眼底。
那里,阴森冰冷,幽暗一片。
“嗯。”
“你居然离开我整整一个星期!”话音刚落,温九颜发觉自己的语气实在像是小女孩家的撒娇,脸上有些发烫,于是气鼓鼓地有来了句质询,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你这些天都去忙什么了?还有,为什么爷爷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以前从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突然,温九颜觉得有些不对劲,脑海中隐隐有个猜测,怔怔地望着祁烨,眼神带着乞求,乞求他告诉她,她的猜测不对,很不对。
“爷爷……怎么了?”
“九颜,我本不想告诉你。只是,爷爷的病来的太突然……”
温九颜心急如焚地打断他,“爷爷病了?!什么病?现在如何?”
她的问题连珠炮似地蹦出来,神态间皆是焦急、担心。
“对不起……我尽力了。”祁烨神情颓废地拿出一张德文的病危通知书。
温九颜绝望地盯着通知单,颤颤巍巍地翻开,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眼泪像珍珠一样掉个不停,她不停地擦,不停地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那么健康爱笑的爷爷就病危了呢?明明前一秒还抱着他撒娇呢!
祁烨紧紧地抱着她,眼神颓然,迅速地闪过一丝矛盾与挣扎。微微垂眸,再看向怀里的温九颜,已是一片清明。
“为什么爷爷生的病危通知书上写的是慢性中毒?”
怀中突然传来温九颜冷冷的声音。
“是爷爷树立的仇敌派人潜伏在家里下的慢性毒药,不过那个人在我准备审问她之前就服毒自尽了,所以,到底是谁派来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已经托人调查她的身份,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是谁?”
“……阿琪。”
“……”温九颜心中一片寒冷,沉默着不说话。
然后仰起脸,自嘲地冷笑,“呵呵,我最贴心最喜欢的阿琪?祁烨,你知道吗?她很会梳头,会梳各式各样的发型。可是……我把头发剪了,是不是因为这个她就讨厌我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先杀了我呢?我可是从来,都不会对她抱有防备啊……”
祁烨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温九颜,冷若冰霜,话语温柔天真,却带着深深的嗜血无情。他,不喜欢这样的她。
“那个女人的尸体怎么处置了?”温九颜冷声问道。
“埋了。”
“挖出来。”温九颜顿了顿,“丢到河里,喂鱼。我要让她,尸骨无存。”
祁烨一怔,但还是点头,“好。”
“爷爷现在情况如何?”
“不太乐观,需要尽快找到解药。”
“最多能撑多长时间?”
“一个月。”
“足够了。帮我弄架飞机和几个人,当然……要美人。”
“你要做什么?”祁烨蹙眉,淡淡地询问。
“小叶子,也许你是真的不记得,我和李贝特是兄妹吧。没错,就是那个在意大利黑手党里当毒医的安格·李贝特。所以,不要总是把我当做瓷娃娃呵护。要知道,瓷片也能割断人的喉咙。”
祁烨缓缓起身,走至门口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九颜,我原来并不了解你。”
温九颜绽放一个极其妖娆妩媚的笑,眨眨眼睛,“因为不必要嘛。”
目光注视着祁烨的身影离开后,温九颜才起身离开床,盯着镜子里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眼眶微红,像可怜兮兮的小狐狸。
叹息着给自己擦干净眼泪,“放心吧,还有我呢……”
……
“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的,呵呵……毕竟,谁会愚蠢到背叛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