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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铁骑铮铮】

木床上凌乱摆放的一堆皮甲,在他们两个人的翻动挑拣中,荡起一片尘雾。灰尘钻进敏感的鼻子,将两个人呛的直打喷嚏。

“咳咳-----这些皮甲好像很厚,很结实,任性也很好,不知是用什么兽皮制成的?”杰利将一件皮甲上的蛛网和灰尘轻轻的抖落,仔细的翻看着。

菲利偌这时已经开始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好似变小了的汗衫,准备换上挑好的一件皮甲,可是汗衫变小后,很难脱下来,于是,质量上乘的汗衫,在他轻轻的用手一拨下,‘刺啦’一声,就变成了一个撕裂的破布片,掉落在了地上,露出他胸脯黝黑瓷实的肌肉块:“我看这些兽皮甲不比鳄鱼皮差多少,摸上去却要比鳄鱼皮结实的多。我们的世界没有这种兽类,我只希望这种兽类天性温和或者避免让他们遇上,只它这一身护甲似的皮,我们就已经把命交代给它了。”说完,已经将一件柔软的黄褐色皮甲套在了自己的上身,开始系前面的扣带。

床上的皮甲种类齐全,护肩、护腕、护膝、皮靴好像是专为他们准备的,穿在身上,不但合身,也很舒服。

挑拣穿戴完毕,菲利偌和杰利互相的打量了一下对方,有些尴尬的互相笑了笑,笑容却显得苦不堪言。

勇士!两个人像极了两个古代身穿基层皮甲的勇士。虽然已经和以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但对他们两人而言,不能不说是满意的。从老者与那对邪恶的旋风兄弟对话中,他们能深深的体会到这个世界残酷的一面。没有一个有力结实的身体,想活下来都或许只是妄想罢了。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么险恶,又有多少夺命的陷阱在等着他们,他们都一无所知,也无法想象。下一步他们将走向何方?又会遇到何种惊险的遭遇?会不会真的像这位布鲁斯老者口中说的那样,他们只能是暂时的活着?他们也一样料想不到。既然想不出,干脆就不想。或许乐观的面对他们以后所遇到的每一个未知的敌人,才是他们现在所需要去做的。

“你有点像蝎子王,很猛的感觉。”杰利看着一身褐色皮甲,变得黝黑魁伟的菲利偌,笑着调侃道,显露出一脸的自信。

菲利偌也只能回以苦笑,但也有些惊讶。这个时候还能听到杰利若无其事的调侃,想来,这碗粥对一贯遇事慌乱脾气的杰利来讲,也不仅仅是改变了他柔弱的体型,而且已经起到了质的变化。没有冷静面对未知险恶的心理,想活下去,都只能是空想。再仔细的打量杰利的身体,与他有些不同的是,如果说他自己的身体变得有些魁梧黝黑的话,那杰利明显要好的多,他的身体是有些魁梧,但绝不黝黑,甚至要比他原来更加白净了,就连他脸上原来有的少许青春痘,都已经消失不见,处处都显出他的高大和帅气。“你也不差,”他道:“比以前要帅气的多了。像-------”他在脑子里思索着电影主角的身影,“对!像麒飞(尼伯龙根主角)!也是你最喜欢的角色。不过就是不像我们自己了,呵呵呵!”他又是一阵苦笑。

杰利听到菲利偌这样的夸自己,心里明显的很是受用,满意的笑了。并伸出已经变得粗旷的手臂,比划了几下:“不知你有没有感觉,我突然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气,有一种使不完的气力压在体内,真想找一个对手狠狠的发泄发泄。”

“恩。”菲利偌也看了看自己肌肉隆起,犹如钢铁般的手臂,道:“是那一碗粥改变了我们。就像老者说的,我们已经拥有了狮虎之力,老者这样帮助我们,只是想让我们很快适应这里险恶的环境。以后,恐怕都要靠我们自己了。”

“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杰利对自己的变化充满了信心:“有这样的体格和力量,我们还有什么可需要怕的?我还真想遇到一个强大的敌人,来发泄一下,把他打的满地找牙,呵呵呵。”

菲利偌看着他自信的笑,有些莫名的担心:“你有这样的自信是好的,但自信过头就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我们以后要面对何样的敌人还一无所知,你知道你的敌人又拥有何种力量?”

“呵呵,菲利,你多心里吧?”杰利笑着看向他:“我有自信对付任何一个我要面对的敌人,但我绝不会去轻视每一个人敌人,我明白轻敌这个词所衍生的后果。”

菲利偌点点头,知道杰利已经真正的脱胎换骨了。自信面对,但绝不轻敌,才是活下去首要的条件。毕竟,他们所要面对敌人的强弱,还只是未知。

杰利开始像在寻找什么,再次翻遍床上的皮甲,又在屋内四处的找寻,然后爬向床底,不住的瞅着。

“你又在找什么?”菲利偌疑惑的问了一句。

杰利摸索一下床底,带着满手灰尘和遗憾,脸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站了起来:“我说勇士!总应该有把锋利的宝剑才算真正的勇士吧?”

菲利偌苦笑,反问了一句:“老者好像并没有提及,这里有什么锋利的宝剑吧?”

“老者没有提吗?哦-----是没有提。”杰利泄气般的失落下来:“如果没有一把锋利趁手的宝剑,你不感觉我们这样的勇士也太过寒酸了吧?你看电影里,哪个勇士没有一把属于自己别致的宝剑?再看看我们?可怜呐!早知道这样,真该带把M16过来-----唉,没想到我们会落到赤手空拳去争命这种地步。”

“不用悲观。或许我们会遇到一个铁匠为我们造一把也不一定。呵呵。”菲利偌笑着道。

“希望如此吧。”杰利满含期待的说完,又想到什么似的看向菲利:“你说这天,从我们莫名的来到这里,到现在也有多半天了吧,可就是没半点要天亮的征兆,你说怪也不怪?”

菲利苦笑一下,不知是在回答他,还是在说给自己听。语音空洞洞的道:“老者说过,黎明------总会来到的。”

“什么时候?”杰利问。

“不知道。”

等两个人再出来时,希艾丽娅的眼睛望着他们愣住了。一身合身的黄褐色皮甲,把两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衬托的更加魁梧和帅气,金属和白净两种皮肤色的勇士,向她和老者昂首挺胸,大跨步走来,勇士!勇士的气概,强烈的吸引着她膜拜的思维。其中的一个勇士,更是激起她心底那种爱如狂潮的翻滚---------

老者不以为然的对一副痴呆呆的希艾丽娅说道:“别光愣着,你也赶快去换吧,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希艾丽娅猛然间从自己的美好想象中醒悟过来,对老者总是一再含糊其辞的话并不理解,但还是‘哦’了一声,向走进跟前的菲利偌两人笑了笑,便向木屋内跑去。

“恩。”老者看一眼已是一身皮甲的菲利偌两个人,白色的眼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灵光,那灵光好似异常的兴奋,也带出莫名的激动,但他还是有意的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只淡淡的问出一句话:“这身皮甲穿在身上,感觉还好吧?”

“恩,还好!”杰利低头***着皮甲道:“这身皮甲质地任性很好,也很舒服,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刀枪不入的作用?”

“你们不要看这些护具质地的好坏,”老者道:“能不能活着,与皮甲没有太大直接的关系。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你们自己的努力。在好的皮甲对所穿的本人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个特制的附属品,虽然可以一定的防护你们受到外力的伤害,但要能真正的在凶猛的敌人面前活下来,还要拼你们自身的能力和智慧。所以说,真正能救你们的,还是要靠你们自己本身的努力。万万不可对皮甲之类的附属品,太过依赖。”

“这个我们明白。”杰利道。

“知道就好。”

“那你-----有没有几把特制的宝剑送------送给我们?”杰利期盼的眼神看向老者。

老者沉声的笑了:“哼哼哼。马上会有的。一个勇士若手无寸铁,连武器都没有的话,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区别?趁手的宝剑,就如同一个勇士身体的一部分,与灵魂同在,不可分割。宝剑寸毫的威力,都来自与执掌这宝剑的主人------”谈起这些,老者的话里显示出异常的激愤,激扬的夸夸其谈着勇士和宝剑融合一体的含义。好像只有这时的感觉,才能让他找到他年轻时那种仗剑戎马的振奋劲头。

菲利偌从出来,一句话都没有讲。其实,他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老者的,可这个先机被一心想要一把宝剑的杰利给占了先机。此时,听着老者自我陶醉的解说,他有些不耐烦,老者口中所讲的剑与勇士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他真有一种很想打断他的冲动,但他没有,看老者语气昂扬,和他开始那不停哀叹的心态来比,也或许只能算是他心里被长久压抑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心情畅快的一次吧?在这个时候打断他,无意与扼杀他仅有的短暂的幸福。他还真有些不忍。

杰利却在仔细的听着老者的每一句话,不是为了礼貌,而是很感兴趣。

还好,老者的话在片刻后,终于接近了尾声。给了菲利偌一个问话的机会。可是,他的口还没有来得及张开,平静的地面,已经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空中游离的薄雾,都在瞬间不住的震荡和变形。就似有一个庞大的巨人,在远方踩踏着大地,向这边走来。

就在菲利偌和杰利两个人莫名惊讶的同时,老者已经以他年龄不相符的速度,猛力的把头转向了他们来时了望塔的方向,沉重的说道:“想不到,我们还是走晚了一步。”从老者充满异常惋惜的语气中,他们知道,来者绝不是朋友。

“喂!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一副惊慌失措的希艾丽娅从木屋内跑出来,向他们喊着,她本来是准备给他们瞧瞧自己花好长时间才精心挑选并穿在身上的一身皮甲的,她是在几十次的挑拣和试穿后,才终于对自己的一身皮甲装束感到最为满意的。再扣好最后一粒护腕的纽扣时,木屋地板却惊奇的微微震动起来,显然这震动来自与外面的大地。她有意在他们面前扶首弄姿的想法被这颤抖,震得荡然无存。于是,她不顾一却的跑出了木屋。

没有人看她一眼,空留她一副动人的装束站在他们身后,每个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望塔的方向。

隐隐约约一阵疾驶的铁蹄声,从了望塔的方向传来。并急速的接近着。铁蹄铮铮,和着盔甲甲叶金属清脆的摩擦和撞击声,有远及近的传来,声音愈来愈大。转眼间,一对疯狂的铁骑已经冲破薄雾,显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几十个庞状的大汉,均披黑色的钢皮战甲,手里挥舞着不知名状的庞重的兵器,催促着胯下披甲的战马,口里不时的均发出近似枭叫的恐怖‘萧萧’声,战马铁蹄翻飞,沉重的砸踏起地面的碎土。情绪暴涨的战马,没踏出一步,都能引起大地的一阵震荡,和着战甲的摩擦声‘踢嗒嗒---哗啦啦’直响。每个人的耳鼓都被这种嘈杂震撼的声音所振颤,恐惧在瞬间就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战马扬起前蹄,几声‘稀溜溜’激扬的马嘶过后,这骑人马已经包围在了他们的四周。皆用嘲笑的目光,瞪视着他们。就像一群饥饿贪婪的恶狼在欣赏已经送到嘴边的肥肉一般,沾沾自喜着。

这些人体型相当,除去其中为首的一位体型还能勉强算得上匀称的中年人外,皆都是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他们身披钢质的盔甲,显得有些臃肿,但绝不笨拙。

此时,菲利偌三个人皆都有些惊惧的站在了老者的身后,若说他们是胆怯的躲在了老者的身后,反而觉得形象些。

在这些全副武装野兽般的骑士面前,他们所拥有的狮虎之力,却显得那样的无力和柔弱。这种反差给杰利方才自信的心里以沉重的打击,简直就像是赤/裸/裸的侮辱。一切都没有他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菲利偌有些惊惧,但也不乏冷静。在这么强势的敌人面前,一切要发生的事情,都不可抗拒。只是,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还没有到来,他就不应该绝望。这个他一贯的性格。

而希艾丽娅已经是惊惧的左右四顾,并抓紧了他们两个人的胳膊,手心冷汗直冒。

为首的那个还算体型匀称的中年骑士,将战马向他们四人面前带了几步,从他右手握着的一把,足有四五十斤重的乌色金属锯齿剑来看,就已经可称得上是万人敌了。一指厚的剑脊,巴掌宽的剑身,稳稳的扛在满身铁甲叶的肩头,先是放开嗓门,仰首‘哈哈’几声狂傲的大笑,笑声浑厚沉重,如雷贯耳,响彻天际。接着才打量起了老者身后的三个年轻勇士来,眼神中留露出的满是鄙视的目光。接着看向老者,用充满愤恨的口吻说道:“布鲁斯!好久不见了!怎么?你又再拉伦这些柔弱愚蠢的外乡人了?你总能为我找到事做,要不是你一再向卡拉尔大帝挑衅,老子也不至于跑这一趟冤枉路。不是卡拉尔对你的怜悯之心,老子早就用两根手指将你的头颅扭掉了!每次看见你,老子都会憋一肚子气,看来,你是诚心要与老子作对了。老子真想一锤要了你的狗命。”说到着,他故意的在马背上将身体前倾,以更接近老者的姿态问道:“怎么,你真的还要再堵一把?你真的不怕卡拉尔改变初衷?你真连最后几个城都不在乎?”

布鲁斯老者沉默着。他不想再对面前的这个人说什么,他知道没用。他们的脑子已经在一千年前,就被卡拉尔彻底的清洗和组装,他的话,说也是白说,他们根本听不懂。就是现在被他们无情的杀死,他们的命运也好不到那里去。但他必须开口,他可以死,他身后的三个人却绝不能。他们或许成功,也或许失败,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绝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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