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圆看着那面具,泛着冷峻的寒光,让人想到它的恶鬼主人,不禁起一身战栗。
但是滚圆也没有忽略那寒光背后的意义,那说明,这是金属的,是吧。。。
怪不得自己的额头会碰出这么痛的伤,原来是这个破玩意帮了他一把,否则,哼。。。等着吧,欠我的,早晚要一点也不落的加倍奉还。
四肢被绑着,滚圆没有办法拿到它。
仔细观察面具,发现在面具的边沿有锋利的齿状装饰,也许她可以把自己的长外套的下摆放到面具上。
就好像穿着毛衣经过树林就很容易被突出的树枝勾住衣服一样,也许那齿状的东西也能勾着她的外套,那这样她就可以够到它了。
滚圆想到就做了,也确实成功了。虽然较大的动作费了她不少的力气,头也更加痛了,她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
可是,她成功了,所以她又感觉自己快要活过来了。
手里紧紧抓着好不容易到手的面具,脑子里难以控制的浮现出恶鬼的样子和笑声,心脏好像被紧紧的捏住一般,呼吸不过来,恨不得死掉的害怕和痛苦。
但是,现在绝不是感伤悲愤的时候,她要抓紧时间。
从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
就着右手,紧紧抓着面具,就反凹起手腕,用面具锋利的边沿去割被捆绑住的同一只手。
粗糙的面具一边割着捆住滚圆生命的绳子,一边也割着让滚圆生命得以延续的手腕筋脉。
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绳子,也染红的滚圆的右手。
可是她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右手还是紧紧的抓着面具,不停的来回磨着。。。
锋利的齿状边沿不停地在绳子和滚圆的手腕间肆虐,血液泛滥出可怕的场景,可是滚圆好像没有灵魂和思想一样,手没有一丝停顿。
就这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没有多久,但是却像是一个世纪之久。。。滚圆因为失血的关系感觉越来越冰冷的右手突然松开了,终于---绳子断了。。。
滚圆僵硬的收回自己重获自由的右手,放在胸前,看着腕处的伤口,停顿了一下。
接着身子转向左边,还在滴血的右手跟着身子伸向左边,动作缓慢,却有力。
滚眼看起来并不着急的样子,其实心里着急得发慌,可是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好冷。。。
好不容易,右手也解开了,接下来就是两只脚了。
一定要快些了,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了,那个人也许随时会出现。
脸色越发苍白,身体失温的状况也越来越严重了。。。
不过滚圆不敢放弃。。。
好不容易解开一边,还差另一边,可是。。。上天忘记多给她一些时间。。。那个人回来了。
咔哒一声,紧闭着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那个人就这么出现在滚圆的眼前。
她也看清了他的脸,满脸的皱纹还不算什么,满头的白发散乱,白得接近透明,眼睛怕光的样子,阴暗晦涩的表情,皮肤也接近透明的惨白。
滚圆看到这些并没有惊吓到,这是在生物课本上见到过的白化病患者的症状。
没有惊吓,只是觉得不公平,她努力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多给她一点时间呢?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够解开最后一个结了。
她恨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耍她很好玩吗?
看着她在死亡边缘挣扎,就这么好玩嘛?
看着她努力地爬,努力地爬,终于要看到希望的曙光了,就突然将她再一次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回十八层地狱吗?
凭什么?
她恨老天,她恨李家,她也恨那个一生下她就抛弃她的妈妈。。。。。。
每个人一生下来就有家人,为什么就她没有???就只有她,永远都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