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姐公司的楼层也不算高,当然是对我这样的不是人的人来说。但因为电梯的缘故,所以对于想老妈孟姐这样的女士来说也不会有什么困难。
电梯里就我们几个人,但却都不约而同的保持的了沉默。
我不出声是因为我实在没是没好说的,尤其是面对题目的时候。
但老妈和孟姐的沉默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就算孟姐不说话,老妈也会对我这个刚刚找回来的儿子嘘寒问暖一番的,哪里想到会是这样的冷场。好在她们跟我的关系都不一般,我也不会因此而放在新心上。
当走下电梯的时候,老妈终于忍耐不在住了。拉住我的胳膊,皱着眉头问道:“儿子,你......你刚才,出手......是不是有点狠。恩,我的意思是说,你一直都这......”说到后来,估计老妈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我刚才的狠辣了。
“妈,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心狠手辣的,是吗?”我帮老妈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不,不是的。小玉,虽然不知道你以前的具体情况,但我知道你一个小孩子很顶过的十分不容易,我可以理解你的那些行为。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对,但是我是希望你能够,能够.....注意一点”老妈似乎很怕我会因为她的训斥而生她的气。
“没事,没事,妈我明白的。咱们还是回家说吧”我赶紧把老妈推进车里,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回首和送我们母子下楼的孟姐摆了摆手后,对前边的司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不过我们这一溜车,那个气派,就是想不引人注意都不成。老妈的座架是亮奔驰商用600,后面还有三辆是下属保镖坐的奥迪,这就四辆。然后还有飞刀的人也是开车来的,他们人数大概来了二十几个,虽然我让飞刀少留几个在我身边就行,但依然有八九个之多,这就又是四辆,再加上本来是我准备的一辆加长林肯,我们这一溜车队竟然有九辆豪华车组成。
我们去的地方当然是老妈的家,路也不远,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就已经到了。
老妈住的地方是个小区式的别墅群体,别墅群的风格有点欧洲中世纪的韵味,显的很古朴,周围的环境也不错,一看就让人觉得价值不斐,不过我却知道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这里最值钱的并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这块地——一块市中心的黄金地段被用来当住宅小区,虽然是高档的别墅群但那也绝对不是等价,这就已经说明问题了。不仅房价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起的,而且就算你有足够的钱,如果没有相当的社会关系和地位也一样住不进来。不过我若是真的打算住这的话,天知道会有多少人争抢着要送我呢。
一溜九辆车停在了一座安静的漂亮的小二楼前。
我自然是随着老妈进了屋子,而老妈的下属也各有去处,似乎就在附近,以便随时保护老妈的安全。而我的人就显的专业和生猛的多,先把附近的环境检查了一番,然后直接进到了旁边一栋别墅,也不知道对主人说了些什么,反正是让那家的主人“高高兴兴”的搬走了。至于他们是用暴力手段还是威胁的方式那就跟我没关系了。俺可是正经人来着。
屋子很大,也很干净,所有的家具摆设都透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意思,丝毫不显的繁冗拖沓。一般来说,家居摆放其实也是一个人个性心理的外在表现。
“小玉,你喝什么?饮料,啤酒还是矿泉水?”老妈站在冰箱前问我。
“雪碧,有么?”
“给你”老妈随即递给我一瓶,又道:“现在可以说了么?”
我看了眼四周,耸了耸肩膀道:“时间,环境都满合适的,那就说了吧,反在横二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打开手中的雪碧,狠狠的灌了一口,后背轻轻靠在了沙发里,双眼望着窗外慢慢说了起来。
“我是被我爷爷在黄埔江边拣到的。当时他的是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而我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弃婴。所以就一拍即合,哦,应该说是互惠互利才对,老人没没儿没女,老时孤单异常,恰好拣到我,就觉得是老天可怜他,就把收养了,把我当亲孙子一样疼,供我吃穿送我上学。
不过爷爷是个老人,也没谋生的手艺,就靠着捡破烂和周围邻居的接济来维持我们爷孙的生活,说实话,那时的生活绝对称的上艰苦异常,但我们却活的很开心。不过在我八岁的时候,爷爷终是年纪大了,不小心着凉后一病不起,然后,就离我而去了。再然后,我为了生活就开始混社会。不过还好,今天能混到这个地步,也算不错了。”我虽语气平静,有些话也轻轻带过,但老妈依然能感觉到其中的心酸苦楚。
我本想说个大概就好了,但有些话藏在心里好多年,一旦开口说出来,就会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挡也挡不住。
想起和爷爷当年生活在一起的场景,我的心不禁又开始了酸楚。
“在我还小的是时候,是爷爷用捡破烂卖的钱给我买的奶粉奶豆,等我两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和爷爷一起外出,到各个垃圾点拣一些能卖钱的东西。说出来你可能都不相信,我那时就已经能很容易的识别哪些破烂能卖钱,哪些不能。现在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垃圾堆里弄的浑身都是是黑色的煤灰,爷爷却笑呵呵的帮我擦掉脸上的鼻涕和赃物,这一幕,我一辈子都不灰忘记。
后来爷爷去世了,那时我大概八岁左右,开始时还有邻居给我些吃的,但是时间长了大家也就没当初的热情。我当时虽然小,但却也知道他们其实并不欠我什么,能做的他们都已经做了。所以为了生存,我就开始自己独立的拣破烂卖钱,以求能混顿饭吃。现在想来,当时我的样子一定很滑稽,我不到一米的个子却在背后拖着一个一米五的大口袋”说到这我还笑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老妈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但眼泪却哗哗的流了下来。
“就算是拣破烂也是分地区,分类别的。爷爷在的时候还好,当几剩我一个的时候几总是受欺负,后来他们干脆不许我再干那行,不然就打我。于是我就改行当乞丐,不过乞丐更不好过活,食物不好讨不说,最难过的是冬天没地方取暖。记得有一年冬天,那是一个大年夜,外面下着雪,我就到火车站的大厅想找个地方呆一夜,结果刚进去就被一个执勤警察给踢出来了,临了还给了我一嘴巴,让我这个乞丐滚远点。我发现乞丐也不好当,而且自己也大一点了,就不再当乞丐了。有时去饭店帮帮忙,洗个碗什么的,到了晚上大师傅就会给我些剩菜剩饭什么,有时就去古董街去帮忙应个景牵个驴什么的,总算没饿死。等到我十三岁的时候,我也没办法继续下去了,就拎着个铁片子上街混了。好在我运气还不错,没被人砍死。而且我爷爷虽然没给我留下什么财产,却给了一个名分”说到着我也是不胜须臾。
“名分?什么名分?”老妈很配合的提问。
“我姓白其实是跟我爷爷姓的,他年轻的时候就是社会上混的人,而且他们家和二三十年代的上海教父杜月笙也是有很深的关系,无论青帮还是洪门的辈分上来讲,他在上海几乎就是资格最老的,而我作为他孙子,我的辈分自然也是极高,能和我平辈的不足五个,而且都是老家伙,当我混的有点名声的时候,我的辈分就开始起作用,让人不能随便动我。于是我就像滚雪球似的把自己的势力不断扩大”说到这我突然挺了下来问老妈道:“老妈,听说过白天吗?”
老妈点了点头,随即醒悟道:“难道你就是......”
我点点头:“我那时还小,就丈着一些小机灵和别人的扶持才能上位,而且我那时也还没成年,就弄了个假身份。没想到还真就混出名堂来了。然后我就到现在了。好了,事情说完了,心里也舒服了很多。妈,我说完了,你是不是也该书说你啊?”有些事说出来后,心里反而会轻松许多。
但老妈刚刚听到我说我就是三年前上海黑道的王者甚至几乎一统整个上海的地下势力的传奇般的人物居然是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实在是让她不是适应。
不过我不着急,正常人一般都是这个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