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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苏翊干笑两声,“呵呵,我是保护你。”

林小樱给了他一记白眼,没有在说话。她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好奇地笑了。

黄梓媛注意到林小樱的表情,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之间他们那位外国朋友正端着一个托盘,当起了服务生。黄梓媛立刻来了精神,坐起身认真研究起他来。

“Richard什么时候成了这里的服务生了?”黄梓媛问着苏翊,“明天开始我就来这里打工。”

“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苏翊不以为意地说。

“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林小樱若有所指地说。

黄梓媛眨眨眼睛,“一定是另有企图!小樱,这么有深度的话也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真难得。”

林小樱立刻沉下脸来,“黄梓媛,你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么有深度的话也能从我嘴里说出来?我说话很没深度吗?”

黄梓媛不怕死地笑道,“有点。”

林小樱伸手推了她一把,把她推进冯海帆怀里,“是是不是欠揍?”

“呵呵?”黄梓媛笑了起来,其他两个人也笑了。

“你们在笑什么这么开心?”Richard端着一壶咖啡走了过来,微笑地向他们打招呼。

“Richard,你什么时候来这里打工了?是不是想抢我的饭碗?”黄梓媛笑着说他。

Richard放下咖啡,“没有啦,我只是有空就过来帮忙,不是打工。”

林小樱坏坏地笑着,“看来,你很用心哦。”

黄梓媛也笑了,“这样勤快,如果静姐姐还不要你,那就是她的损失了。”

Richard被说得面红耳赤。

“小妮子,在说我什么坏话?这么长时间没来,一来就咱背后说我的坏话,”苏静笑盈盈地走过来,站在Richard身边。

“我哪有,在Richard面前我哪敢说你的坏话呀?静姐姐,你越来越漂亮了哦,一定是有爱情的滋润,”黄梓媛来回地打量着苏静和Richard两个人。

苏静从容地坐下,“是吗?那你是不是也这样?”

“嘿嘿,我呀,我不一样了,呵呵?”黄梓媛不好意思的笑笑,怎么说到她身上来了呀?

Richard在苏静的旁边坐下,帮大家倒着咖啡。

“静姐姐,最近生意好吗?”林小樱关心地问。

“还行,高考终于结束了,你们打算去哪放松?”

“去爬山!”黄梓媛兴奋地说。

“爬山?那还是放松吗?”林小樱不赞同地皱眉。

黄梓媛拉着她的手,“我跟你说,爬山好,真的,一大清早爬到山上,呼吸新鲜的空气,多好呀,去吧去吧?”

苏静被逗笑了,“海帆,你怎么找了一个小孩子当女朋友呀?跟你在一起她没有变成熟,反倒越活跃回去了,呵呵?”

黄梓媛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静姐姐,我是说我很幼稚吗?”她会吗?她可是成年人,怎么会幼稚呢?

“没有,呵呵。”

黄梓媛嘟着嘴,转身看着冯海帆,“你也觉得我幼稚吗?”

冯海帆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没有,我觉得你这样很可爱。”黄梓媛满意地笑了,但笑容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苏翊的话让她想骂人。

“可爱的同义词就是幼稚,幼稚的同义词又是白痴,所以事实证明,你的IQ真的很低级,知道IQ是什么吗?”苏翊慢条斯理地说。

“是你的头!混蛋苏翊,你不说话会死吗?”黄梓媛气愤地瞪视着他。

林小樱汗颜地按住额头,“已经安静好长一段时间了,怎么又天雷勾动地火了?”什么时候他们才能真正长大呀?

“这个星期天早晨我们就去爬山吧?”Richard适时开口,成功地转移黄梓媛的话题。

“好啊好啊,”黄梓媛兴奋地说,“我已经好久没有爬山了,我们干脆星期六晚上就出发好不好?然后我们第二天一早就起来看日出?我已经很多年没看日出了,小时候经常和家里的人一起去海边游泳看日出。”想起小时候的美好时光,黄梓媛的脸上焕发着甜美的光彩。

“你还会游泳?”苏翊狐疑地看着她。

“不会!”黄梓媛回答得倒是老实。

“能不能不要爬山呀?”林小樱最怕的就是做运动,尤其是在这样的夏日,她能不出门,不运动那是最好不过了。

“不如去海边玩吧,星期六晚上出发,我们在海边过夜,带烧烤炉去,要玩就玩个痛快,来个通宵达旦,第二天一早也可以看日出,”苏静提议道。

“好,这主意不错!我家里还有一个帐篷,我到时候也带去,我们可以去那里游泳,然后到帐篷里换衣服。”Richard看着苏静,兴奋地说。

“那好吧,就去海边,”黄梓媛笑笑道,只要有得玩,去哪都一样。

林小樱也开心的笑了,“那么星期六我和梓媛负责去采购,大家想吃什么都说一下,我把它记下来,到时候才不会漏。”

“还是我陪你们去吧,我星期六不用去公司,”冯海帆说。

“我也去,你们都去,怎么可以少我呢,”苏翊也不甘寂寞。

Richard笑着,“那好,我负责带帐篷和台布,烧烤炉等工具,你们四个负责买吃的东西,可以吗?”

“那我负责带什么?”苏静问。

“带人!”大家异口同声,随即都笑了。

“还要带上一颗爱心,爱Richard的心!”黄梓媛暧昧地看着他们。

苏静和Richard尴尬地笑着。

“我觉得他们好般配,真的,海帆,你觉不觉得?”黄梓媛低声地问着冯海帆。

冯海帆好笑地捏捏她的脸蛋,“他们早就是一对了,傻瓜!”

“什么?早就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静姐姐,你很不够意思哦,谈恋爱了也不说一下。”黄梓媛嘟着嘴看着苏静。

苏静很是无奈,“小丫头,难道我恋爱了还要昭告全天下吗?”

黄梓媛笑笑,“不用,只要稍微透露一下就好,害我还把你的终身大事视为己任地打算这个暑假一定要帮着Richard把你追到手,看来不用我出马了。”

大家闻言都笑了起来。

夜晚的海边很宁静,漆黑的夜空,一轮明月挂在空中,满天的星星看起来很美。

沙滩上,一个烧烤炉已经生好了火,几个人正围着它烤着肉串,不远处,一个帐篷搭在那里,在帐篷旁边还有一个录音机正播放着流行曲。此刻正播放着《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

林小樱仰望着天空道,“我听收音机说,今夜有流星雨。”

“真的?是什么星座?”黄梓媛兴奋地望着天空,“今晚的天空这么美,我们一定可以看到流星雨的。”

“是双子座,”Richard说。

“我是射手座。小樱你就是双子座,”黄梓媛将手上还没烤好的鸡翅递给冯海帆,然后接过他已经烤好的牛肉串吃了起来。

“嗯,”林小樱又看看天空,真期待能够看到流星雨。

“你们不是说要游泳吗?怎么都没人去?”苏静问。

“他们都说没地方洗清水澡,所以就打消这个念头了,”Richard把烤好的鸡翅递给苏静吃。

“我一会还是要去踏浪,来海边不沾海水怎么行,白来一趟了,”黄梓媛特别喜欢玩水。

“黄梓媛你真的很‘可爱’!”苏翊笑话她。

“你是不是皮痒了?”黄梓媛瞪视着他。

林小樱很是无奈地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苏静笑笑地看着他们。

吃过烧烤,大家都各自自由活动去了,彼此都带着心爱的人去散步。

黄梓媛来到海边踏浪,她今天是有备而来的,特意穿了一条超短裤,一双拖鞋,她早就把鞋子给拖来,拉着冯海帆一起来踏浪。

“海帆,你把裤筒卷起来吧,不然会弄湿的。怎么来海边你还穿长裤呀?”黄梓媛开心地踢着海水,清凉的感觉很舒服。

冯海帆看着她,俯身卷起裤筒,“我不习惯穿短裤。”

黄梓媛诧异地看着他,“穿短裤不好吗?你看苏翊和Richard都穿短裤呢,我觉得这样很好看呀,舒服。”

“你希望我穿短裤吗?”冯海帆卷好裤筒走到她身边。

“没有,你自己喜欢就好,最重要是自己穿着舒服,”黄梓媛还不至于会去勉强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改变,这样会挺累的。当然,她也不希望冯海帆勉强她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冯海帆沉默地看着她玩水。

“海帆,来,快点,走过来,这边的海水更凉快呢,”黄梓媛已经走远了,海水蔓延到她的膝盖上,她兴奋地俯身玩弄着海水,“我还真想钻到里面去,看着就想游泳。”

冯海帆好笑地看着一脸孩子气的黄梓媛,如果她能永远保持这一份纯真就好了,但大学就像一个小社会,会将她的单纯磨灭掉,慢慢地变成熟。

“海帆,快来呀?”黄梓媛在不远处挥手喊着。

冯海帆笑笑地走过去,“小心点,别走太远了,危险。”

黄梓媛开心地跳着,溅起一朵朵水花,把冯海帆的裤筒也溅得星星点点,她笑了起来,继续跳着,宁静的海边充满她朝气的笑声。

“这个黄梓媛都十八岁了还这么幼稚,”苏翊回头看着海边的黄梓媛笑着说,他和林小樱在一处沙滩上坐着。

“我真羡慕她的活跃,跟她在一起总能她的活力感染,希望这一次高考我们可以一起上北京司法。”

“你真的很想去吗?不打算留下来吗?奶奶希望你能到公司帮忙,”苏翊看着她说。

林小樱望着夜空,“我想读大学,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我不想将来后悔。”

苏翊深情地看着她,点点头,将她搂进怀里,“我知道了,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林小樱低头看着他,感动地说,“谢谢你,翊。”

“哇——流星雨,大家快看呀,真的有流星雨!”黄梓媛突然大声地喊着,仰着头兴奋地笑着,一个重心不稳,差点跌进海里,幸好冯海帆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的身子。

“小心点,跌进去就麻烦了,”冯海帆无奈地说。

黄梓媛双手攀住冯海帆的肩膀,“海帆,你看,流星雨,我们许愿好不好?”

“好。”

两个人都闭上双眼许愿。

黄梓媛许道:“希望这一次我和小樱都能考上北京司法学院,也希望萍子和秋云都能考上理想大学。希望远在英国的彦成一切都好,开开心心的。希望我和海帆的爱情能一直携手走下去,请给我力量,让我能够闯过所有的阻力!”黄梓媛慢慢地睁开双眼,发现冯海帆正深情地看着她。“你干嘛这样看我?”

“你许了什么愿望?”冯海帆好奇地问。

“愿望说了就不灵了,不能说,”黄梓媛又抬头仰望着天空,“好美的天空啊,你知道吗?我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么多的流星,真的好美。”

冯海帆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从今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看流星雨。”

黄梓媛低头看着冯海帆,“真的吗?除了看流星雨,还能看别的吗?”

“看什么?”

黄梓媛甜蜜地笑着,“看日出看日落,我还要你陪我淋雨,呵呵,好不好?”

“淋雨?”冯海帆微皱眉头。

“对呀,淋雨,淋雨很好玩的,下次下雨了你陪我一起淋雨吧。”

冯海帆有些苦笑不得,他现在发现,他可爱的女友不是一般的与众不同。

黄梓媛松开冯海帆的手,又去玩水了。她朝沙滩上的朋友大声喊着:“静姐姐、小樱,你们快过来,这里的海水很凉快呢,过来踏浪吧?”

苏静和Richard对视一眼,笑笑地说,“这丫头永远这么活跃,真羡慕她。”

“她真是一个活宝,海帆真的挣到了,难怪连彦成也被她吸引了,她的确与众不同。”Richard笑笑地玩着海上的黄梓媛。

“彦成?海帆的表弟吗?”苏静记得他,那一次在他们家,表兄弟不断地给黄梓媛塞东西吃,撑得她半死。

Richard点头,“他已经去英国留学了。”

苏静点点头,也该有一个人退出的,毕竟感情这东西需要缘分。她回头看看身边的男子,他们是否也有缘分?还是只是一场短暂的春梦?

深夜的海边渐渐有了丝丝凉意,他们一对对相互依靠着,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黄梓媛有些困意地看着冯海帆的臂弯在与睡神拔河,她连连打着哈欠。

“我们来唱歌吧?现在才四点半,距离日出还有一两个钟头,来,快点,唱歌吧,”Richard提议道,他看着大家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大声喊着。

“唱什么?”黄梓媛慵懒地问。

“唱你最喜欢的歌。”

“我最喜欢啊?我现在只能想到摇篮曲。我好想睡哦,”她已经睁不开眼睛了。

冯海帆怕她着凉,紧紧地搂着她,给她温暖。

“唱小虎队的‘我只要你爱我’,”Richard说着,神情地看着苏静,苏静有些羞涩地点下头。

林小樱靠着苏翊,诧异地说,“你居然还会唱小虎队的歌?”

“他可是个唱歌高手,”苏翊笑着说。

“那开始吧,唱唱歌大家就都不困了。把会唱的歌都为你唱一遍?”Richard带头唱了起来。

“把你写的信,都深藏在我心,世界上的事,不用急着去了解,时间像小船会带我们去远方。他们说这样的梦想,太简单不实际,可是我们手牵手,誓言不放弃?”唱到这里的时候,三个男士都紧紧握住心爱的人的手,深情地看着她,继续唱着,“他们说这样的爱,太幼稚多阻碍,可是只有你了解我伤痛永远不走开。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只要你爱我,当阳光照耀大地,哦朋友那么多,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只要你爱我,痛苦快乐和伤心,我们一起度过?”大家越唱声音越到,最后歌声都盖过了海浪的呼啸声,青春的歌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这首歌的歌词正是我想对你说得话,”冯海帆低声在黄梓媛的耳边说着。黄梓媛羞怯地低下头。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天边的那一轮明月也早已不知不觉地落下。太阳正悄悄地露出脸来,一道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零零星星地照射在海面上。

冯海帆望着天边的日出,轻轻拍着躺在他怀里睡着了的黄梓媛,“媛媛,起来了,起来看日出。”

黄梓媛嘤嗯了一声,继续睡着。

冯海帆好笑地看着她,考虑这要不要叫醒她。看她睡得这么甜实在不忍吵醒她。但要是不叫醒她,让她错过了看日出,醒来一定跟他急。冯海帆无奈地摇摇头,想到最有效的办法。他俯首亲吻着她的嘴,黄梓媛微皱眉头,伸手推开冯海帆的头,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继续睡着。

冯海帆苦笑,看来这个办法也不是很好呀。“媛媛,再不看日出,太阳要晒屁股上了。”

其他人闻言都醒了,笑着看黄梓媛。

“昨夜那么兴奋,一定是累坏了,”苏静笑着说。

“黄梓媛,太阳下山了!”苏翊大声喊道。

睡得正甘甜的黄梓媛一下跳了起来,“什么下山了,我还没看日出呢。”冯海帆很是无奈地看着她,看来他太温柔了。

沙滩上几个早已筋疲力尽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兴奋地笑了。

“哇——日出?”黄梓媛一反刚才的疲惫,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活力四射。

苏翊忍不住又想取笑她,“梓媛,你每天都可以这么精力充沛吗?哪个男人要是娶了你,真的会被你给折腾死,你这样就像《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我真担心北京几个月后会不会被你给掀了。”

黄梓媛心情大好,完全不去计较苏翊的调侃,她兴奋地拉着冯海帆的手,“海帆,你看你看,太阳就要出来了。”

原本昏沉的天空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天边的那道阳光越来越强烈了,把碧蓝色的海面照射得金光闪闪,蔚蓝的天空也像是镶上一层金色,很耀眼。

“大自然的景象真的太神奇了,这样的美景要是能把它画下来多美呀,”苏静赞叹道。

她的话引起了黄梓媛的回忆,她记得那一次就在这片海边,她和刘彦成来到了这里,他们看得是日落,也是那么美得令人赞叹,那一次刘彦成把夕阳的美景画了下来,送给她,她把那幅画挂在家里床尾的墙壁上。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那时候她哪里会想到刘彦成会喜欢上自己,更不会想到刘彦成会离开这里去英国留学。人生真的充满着变数。就在四个月前,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遇上冯海帆,然后彼此相爱,这就是缘分。不是有句话说了吗?“有缘千里来相会”,她和冯海帆本来就跟着好几千万里,隔山隔海,可他们却相遇了,在人海茫茫之中,他们相遇了。

黄梓媛微笑着望着日出,心里默默念着,“感谢上天带给我这么多是惊喜,谢谢您让我遇到了海帆,让我的人生变得这么精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份难得的缘分!”

太阳渐渐升起了,海面上照射着柔和的阳光,也照在了几张年轻的脸上,他们开心地笑着。

“啊——年轻真好!”黄梓媛大声地喊着。

“啊——活着真好!”林小樱也跟着大声喊着。

苏翊笑笑,扯开嗓门大声喊道:“林小樱,我爱你!”林小樱闻言,整张脸都红了。

“老天爷,谢谢你让我遇到媛媛,媛媛,我会一生一世守护着你!”冯海帆喊着,深情地望着黄梓媛。

黄梓媛扑进冯海帆的怀里,“谢谢你,海帆。”

“上帝啊,保佑我的苏静永远开心快乐,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大家都开心地笑了。

黄梓媛突然偷偷地走到苏翊身后,一个用力,将苏翊推进了海里,整个身子都湿了,她得意地跑开了。

“黄梓媛!你完蛋了!”苏翊站起身,快步追着黄梓媛,黄梓媛笑着躲到冯海帆的身后。

“苏翊,你变成落汤鸡了,哈哈!!!”黄梓媛一边躲过苏翊的攻击,一边笑着。被她当挡箭牌的冯海帆就惨了,全身都给苏翊泼湿了,索性也跟着玩起来。

“小樱,静姐姐,Richard,你们也过来玩吧,真的好凉水啊?”

三个人相视一眼,也都脱去鞋子一起过去玩水仗。

清晨的海边,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海风轻轻地吹拂着每一张年轻的面孔,浪花在他们的脚下淘气地来回奔跑着,一串串笑声此起彼落,这样的欢愉,这样的美好,若能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呀?

这是此刻六个年轻人共同的心声。

黄梓媛抱着厚厚的一叠书,笑得有些傻气。她跑到书店租了十本言情小说,又从隔壁宿舍的女生搜刮了三十本,打算在半个月内把这四十本书啃完。

“你能行吗?”辛萍子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林小樱收拾着行李,拍拍辛萍子的肩膀,“安啦,她一天就能看四本书,你算算,她还有五天的时间是空闲的。”

“真是够变态的,梓媛,你要是哪天没书看了,我都不知道你要怎么活下去?”许秋云也在忙着收拾行李。这一次走了就不用再回这个宿舍了,只有半个月后到学校来开毕业典礼就行。

黄梓媛如获珍宝地将书装进一个袋子里,然后迅速收拾床上的被褥。还好有冯海帆的车子接送,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么多的东西带回家。

看着舍友们都忙着收拾东西,黄梓媛真的感觉到离别之愁。她停下手头的动作,眼眶湿润地看着她们。

“梓媛,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们?”许秋云疑惑的问。

“我们真的要分开了?”黄梓媛努力忍住眼泪,“以后还能不能见面呀?”

辛萍子也眼眶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在一起三年了,真的好舍不得你们,”说着她再也忍不住地流泪。

“干什么呀?搞得我也想哭了,”许秋云走过去紧紧抱住辛萍子,“我也舍不得你们,虽然这三年我们吵吵闹闹的,可是我真的舍不得和你们分开。”

“以前初中毕业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现在怎么会这样呢?心里觉得特别难受,”林小樱上前抱住她们两个,“以后我和梓媛还能有机会在一起,和你们真的会各奔东西了。”

“对呀,如果我们都如愿考上理想大学,我和小樱还会同一所学校,可是你们就一个留在这里,秋云就要去广州了,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们两个人,”黄梓媛也难过地哭了。

四个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哭着,离别的依依不舍在这所学校里上演着,高三的学生都在依依话别,虽然半个月后还要回来开毕业典礼,到时候会连同录取通知书一起领,可是,在此刻,看着同学们大包小包地拎着,校门口停放着的接送车,一个个学生的脸上都呈现着浓浓的哀愁。

也许,在初中毕业的时候没有这样强烈的离别之愁只因那时候的学生没有住宿,彼此每天都会回家,所以就少了那样的场景,以至大家都不会太在意那样的离别。

而今,大家在一起生活、学习了三年,相处的时间比初中时要多少几倍,感情也就深厚了许多。再加上搬行李,接送车,这样的场面明显地告诉大家,离别在即。以后大家都将各奔东西,不管考上的没考上的,他们的人生将会有一个大转折。

黄梓媛和林小樱吃力地搬着搬着和衣物,累得全身冒汗。等候在校门口的冯海帆和苏翊赶紧上前帮忙。

冯海帆将黄梓媛的东西放进车后箱,“还有吗?”

黄梓媛点头,“还有一些,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还是我陪你去拿吧,看你这么累,”冯海帆心疼地递给她一瓶饮料,也给苏翊和林小樱一人一瓶。

黄梓媛摇摇头,“不行,刚才秋云特意强调了,不许你们男生上去的,她说宿舍乱成一团,有损她的形象。”

冯海帆和苏翊对视一眼,无奈地笑着。“那好吧,你们慢点,别急。”

“好,小樱,我们走,”黄梓媛将饮料递给冯海帆拿,拉着林小樱转身欲走。

冯海帆叫住她,双眼看着黄梓媛手上的玉手镯,“媛媛,你的银手镯呢?”

黄梓媛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手上的玉手镯,然后勉强一笑,“收起来了,我怕戴久了会坏掉,呵呵,我们走啦。”

“梓媛,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林小樱走着,低声问她。

黄梓媛苦笑,“告诉他又怎样?他妈妈觉得我戴这手镯太幼稚,那就取下来呗,反正我的爱情已经召唤到了,取下来也不会吓走它,呵呵。”

林小樱深深地看着黄梓媛,“梓媛,你变了许多,以前你从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的,可是现在你居然为了海帆,做了许多自己以前都不会做的事。”

黄梓媛笑笑,“你不也一样吗?为了能让苏翊的妈妈喜欢你,你也在努力改变自己呀。其实爱情就是这样,爱一个更是如此,因为爱他,所以连同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都会想着去靠近。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林小樱点点头,“也许吧。”

四个女生终于都收拾好各自的东西,然后再将宿舍打扫一遍,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大家的眼泪又要忍不住掉下来了。

“现在这个样子就好像我们刚来的第一天一样,那时候每一张床边都贴着我们的名字,”黄梓媛忧伤地说。

“我记得那时候你是睡上铺的,一进来就大呼你不要睡上面,担心从上面摔下来,”许秋云故作幽默地说,其实她很想哭。

“是呀,我当时要跟她换,她还不要,说要和小樱睡上下铺,小樱只好依了你。”辛萍子说着看着黄梓媛,仿佛这一切都只是在昨天。

“到了大学我绝对不要让她了,我睡了三年上铺,也该换她睡睡上铺,”林小樱说。

黄梓媛紧张起来,“别,我已经习惯了下铺,要是换上铺,我保证会经常从上面摔下来,”她一副天要塌下来的表情逗得大家都笑了。

“没关系,多摔一两次你就会记住了,这也能养成习惯的,”许秋云幸灾乐祸。

黄梓媛瞪了她一眼,“你就这么希望我摔下来吗?”

许秋云认真地点头,“对!看看能不能把你摔笨了,这样我心态平衡一些,你每次考试都比我好。”

“变态的女人!”

大家都笑了起来。最后看一眼住了三年的宿舍,依依不舍地关上了门。

“再见了,我的家,”黄梓媛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宿舍就好像她的家,在这里有过欢乐,也有过悲伤,有过笑声,也有过泪水,但这些都是她最美好的回忆。“再见了!”大家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突然黄梓媛大叫,“糟了,阳台那些花怎么办?”

辛萍子笑着说,“放心吧,昨天我已经把花搬到门房了,要阿伯帮忙照看一段时间,等我回来读大学再把它们抱回去。”

黄梓媛感动地说,“谢谢你,萍子。”

辛萍子反倒不好意思了。

“让你养了是它们的悲哀!”许秋云调侃道。几个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黄梓媛终于都可以解除禁书,整天与书作伴了。她躺在床上一副陶醉的表情看着书。

黄妈推开门走了进来,站到她面前,有些生气地瞪视着她,“黄梓媛,你是不是该起来刷牙洗脸吃午饭了?”

“嗯!”黄梓媛点点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书本,身子更是一动也没动。

黄妈上前抢过她的书,“快去刷牙洗脸!”

黄梓媛跳了起来,“妈,您干嘛呢?就差几页我就看完了,您快把书还给我。”

“赶紧去刷牙洗脸!你知不知道,你已经三天这样像个废人一样地躺床上看书了?”这书真是害人不浅呀,是谁写的?黄妈翻看一眼书的作者,“席绢”,又是这个作者,她的书有这么好看吗?真是毒害青少年的大好前途,要是她女儿这一次没有考上北京司法学院,她一定跑到台湾把她揪出来鞭策一顿!

“我哪有,我早上起来上厕所一次,中午也有起来吃饭?”黄梓媛不甘愿地下床。

“你晚上还看了半个钟头的新闻报道呢!”黄妈把她拖进洗手间,然后才放下书离开房间去张罗午饭。

黄梓媛刷洗完毕又折回床上看书。

黄爸走了进来,“媛媛,吃饭了。”

“哦,”她依旧不动。

“你要是再不出去,你妈要没收你的书了,”说着他转身离开房间。

“没收我的书?不行,我去吃饭,”她赶紧放下书,快步冲出房间。

吃饭的时候,黄梓媛心里想的全是刚才那本没看完的小说,不知道耿静柔和孟冠人最后会怎样?当然她也知道最后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她还是想看完整本书才甘心,人就是这样。

那么她和冯海帆呢?他们也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吗?不管他们经历多少阻挠和困难,他们最终都能如愿走到一起,幸福地过一辈子吗?黄梓媛沉思着。

“媛媛,这次高考你有几分把握呀?”这已经是黄妈这几天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之一。

黄梓媛陷在自己的沉思中,没反应。

“媛媛!”

黄梓媛猛然回过身来,“啊?什么事?”

黄妈不悦地瞪视着她,“你要吃饭还是要发呆?”

“吃饭,”黄梓媛赶紧埋头吃饭。

“你觉得这次高考有几分把握?”

黄梓媛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没把握。”

黄妈原本想开骂,但突然想起她中考时也是这么回答的,结果考了个全市前60名,她笑笑地对黄爸说,“看来我们得去买行李箱了。”

“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呢,怎么就要买行李箱了?”黄爸不解地问。

“你忘了,上次中考她不也这么说吗?她每一次说没把握就会考出好成绩,有把握我反倒担心呢,一会吃完饭就去买,我得先给她准备准备。”

黄梓媛很是无奈,“妈,你那么希望我滚蛋吗?”

“她是太盼着你考上好的大学。”

“不见得!她要是真的是盼着我考大学要张罗,那也不急在这十几天,再过十几天成绩就下来了,急什么呀?”

黄妈瞪了她一眼,“死丫头,你妈我养你这么大图的就是你能考个好的大学,不要丢我的脸。还有,你和那个上海人怎么样了?分手了吗?”

“人家叫冯海帆,你可不可以别这么称呼人呀?要是人家父母也这么称呼我,你作何感受?”黄梓媛皱着眉头看着母亲。

“我就跟他父母说,我压根就不指望我女儿嫁到你们家去!”

黄爸无奈地对老婆说,“你看看你,这么激动,我跟你说了,孩子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媛媛是个懂事的孩子,她知道该怎么做。”

“遇到感情谁会想得那么理智呀?媛媛,我告诉你,我现在要你放手你一定不会听我的对不对?那好,我告诉你,我和你爸是你的责任,你要考虑清楚,我们抚养你长大,就是指望你赡养我们老。现在我不逼你,你大可安心地去读大学,四年以后回来你如果还想着跟冯海帆在一起,到那时候我不会再阻止你,你只要记住今天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听见没有?”黄妈严厉地说。

黄梓媛被她的严厉吓住了,怯怯地点了点头,埋头吃着饭。

吃过午饭,黄梓媛躲回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想着吃饭时妈妈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她真的不该选择冯海帆了?不,她不后悔!既然当初她认真思考过,选择了他,那么她就不该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她想明白了以后的路不好走,但还是要坚持走下去,这是跟冯海帆的约定。如果她有后悔的念头,那么他们怎么还有勇气继续走下去呢?她还好,爸妈虽然反对,却还不至于态度强硬,所以她这边的仗几乎不用打就已经胜券在握了。而冯海帆比较辛苦,那个冯爷爷就很让人头疼了,还要加上他的父母,他真的内忧外患,这一切都来源于她的家世背景不如他们的好。

她想不明白这些有钱人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心里是怎么想的?已经够有钱了,为什么还一定要找一个有钱的人呢?那样可以相比较吗?有意思吗?真是变态思想。想想你已经有钱了,什么物质都可以拥有,那么拥有一份真爱才是最完美的人生呀?娶一个没钱的老婆又会怎样?不就是多一个人吃饭罢了?好吧,也要多一笔支出,可是她也不是废人呀,说不定她还能给你创造财富呢!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的有钱人时常会抱怨生活不幸福,因为缺少感情这东西来滋养。一个人要是拥有无限的财富,却没有人爱,那他的人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再多的金钱也无法填补他心中的空虚!金钱是人活着就必须拥有的生存必备,感情却是生活的精神支柱,不管你的皇宫有多么富丽堂皇,终究需要这一个支柱顶着,如果没有,你的皇宫迟早会垮掉!

偏偏那些肤浅的人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对,就是肤浅!黄梓媛用力的点头,拿起小说继续看着。现在先不管这么多了,先啃完这四十本小说再说,反正想了也是白想,她现在必须等待的是,冯爷爷怎么想?

终于到了高三的毕业典礼了,也是成绩公开的日子。在这所学校,有一个不同于其他学校的地方就是,这个毕业典礼了,它不和其他学校一样,考完试过一两天就办,而是等到高考的成绩单下来以后才办。一方面可以省去同学们多跑几趟,白忙活。当然,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一天学校会邀请学生们的家长前来参加这个毕业典礼,同时也不限制外校的人进入。最重要的是,可以借此表扬成绩优异的同学,连同一起前来的家长也无限光荣呀。当然,有喜就有悲,那些成绩不好的学生就遭殃了,人人皆知!

“你们学校还真变态!”苏翊看着礼堂外的那一个个成绩公布栏,对学校的做法嗤之以鼻。

“我也觉得这样太伤自尊了!”黄梓媛也不赞同这样的做法。

“你担心什么,你的成绩是全级的前十名,真想不到你这样的IQ也能考出这样的成绩,不可思议呀!”苏翊突然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舞弊了?”

黄梓媛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苏翊,我打从上学堂就没干过这种龌龊事,我警告你,少狗眼看人低!”

林小樱瞪了苏翊一眼,“真是的,你不这样损人不行吗?梓媛为了不让我们班主任说她早恋误了前途,还有给家人一个交代,她那段时间拼了命在复习,我认识她十几年都没见过她这么认真过,这样的成绩都是靠她的实力拼出来的,你少讽刺她了!”

冯海帆深情地握住黄梓媛的手,“媛媛,对不起,为了我你背负着这么多的压力。”

黄梓媛有些不好意地干笑,“嘿嘿,没什么啦,我也不想名落孙山呀。”

“媛媛?”黄梓媛的父母和班主任微笑着走过来。

“老师,”林小樱和黄梓媛赶紧打招呼。

班主任看了苏翊和冯海帆一眼,然后对着两个女生说,“这一次你们都没让我失望,如愿考上了北京司法学院。尤其是梓媛,成绩出乎我的预料,居然从以往全级的前三十晋升都前十,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有些话还是对的。但我还是不说会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要永远记着。”

黄梓媛点点头,“是,我会记着,谢谢老师的指导。”

班主任微笑地对黄梓媛的父母说,“梓媛是个好孩子,不过有时候还是调皮了些,呵呵,眼看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还真舍不得你们两个。小樱,你的爸妈呢?”

林小樱勉强地一笑,“他们迟点过来。

“你们好好聊,我先去忙了,”班主任再度看一眼两个男生,和黄梓媛的父母客套两句就走了。

“爸,妈,这个是海帆,”黄梓媛介绍道。

“叔叔、阿姨,你们好,”冯海帆礼貌地打招呼。

黄爸和黄妈微笑着点点头。两个都暗暗打量着冯海帆,有些欣慰的是,除了他是外地人不能接受,其他的,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女儿还真有些高攀了人家。瞧他一米八左右的身高,长得气宇轩昂,成熟稳重,对人更是有礼貌,实在很优秀,如若他是本地人他们一定举双手赞成。无奈的是,凡事没有十全十美呀!黄爸和黄妈都暗暗叹气。

“请家长们和同学们前往礼堂参加今天的高三毕业典礼?”广播在重复着播音。

“要开会了,希望校长能长话短说,我最怕听校长讲话了,”黄梓媛还没开始听讲就已经连连打哈欠了。

“有这么夸张吗?”冯海帆好笑地看着黄梓媛,“要不要我给你买包酸梅提神?”

“不用了,人要是听到校长讲话,大概拳头都赶不走睡神。”

大家都让黄梓媛给逗笑了。

“梓媛说得也不是很夸张,校长真的讲话能催眠,我们几次领教,差点就睡着了。”

“我还好,想的就是要站在那里才不会被发现我睡着了,隔壁班那个男生,就是这次的状元,他那一次我们去会议厅开会,他干脆就坐校长正对面睡着了,搞得校长又是尴尬又是气愤,却又不能发火,只能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同学,你昨晚没睡好吗?’当时你们要是看到他那表情,一定会笑死了,我真的忍得快内伤,”黄梓媛笑着讲述。

大家又是一阵笑。黄妈笑骂道,“你呀,没听到班主任刚才说你吗?太调皮了!”

“梓媛,小樱,快点走啦,”许秋云和辛萍子在礼堂门口喊着,她们身边还站着父母。

“小樱,你爸妈还没来吗?”黄妈问。

林小樱苦笑,“也许就在路上。”

黄梓媛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苏翊拍拍她的肩膀,“我去校门口看看,也许他们不认识路,你们先进去,一会来了我给你打电话,海帆,我们去校门口看看。”

“好,”冯海帆和黄梓媛的父母道生别便和苏翊一起离开。

林小樱的父母赶在典礼开始前到了,林小樱的心里总算好过一些。

和往年一样,校长上台致词。

“非常感谢各位领导、各位学生家长和同学们今天能到此参加我们学校高三的毕业典礼?”

底下开始有学生打哈欠了。

“接下来我们邀请这次高考的前十名学生和家长们上台?”

黄梓媛整张脸都垮下来了,“早知道我就考个十一名,我为什么要考第九名呀?”她好哀怨,天知道她最不喜欢出风头了。她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黄梓媛蹲下身子,把耳朵都捂住了。

林小樱和辛萍子好笑地看着她。许秋云撇撇嘴,“死丫头,人家想上去还没机会呢,要是我,我第一个冲上去。”

“还有一个学生没上来,是哪位学生?是不是没来了?”校长的声音再度响起。

黄梓媛拼命点头,对?她没有来!

黄爸无奈地看着女儿,“媛媛,再不走不会更出名的,”他上前将她拉起来,从容地走向讲台。真不愧是一个见过世面的生意人,这样的场面哪能难倒他?

“原来是黄梓媛同学呀!”校长殷勤地上前握住黄爸的手,“黄家长真是了不起,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孩子来。”

“哪里,是学校的老师教导得好,”黄爸客气地说。

校长走到话筒前,高兴地对底下的人说道,“刚才这位黄梓媛同学就是这次我们校的第九名,她在这一次的高考中发挥出不凡的水平,从以往的全级前三十名晋升到第九名,真的很不容易呀!”校长的话音刚落,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黄梓媛尴尬地笑笑,脸上的温度都可以煎鸡蛋了。她心里暗暗嘀咕着,这个该死的校长,存心要她引人注目吗?她向来崇尚低调好不好?什么从前三十名晋升到第九名,这是赞扬她还是讽刺她呀?她怎么觉得此刻很丢人呢?

校长又继续继续讲着,黄梓媛的精神越来越猥琐了,她多么希望时间能快点走,赶紧结束这没营养的演讲吧!

好不容易熬过了毕业典礼,几个宿友约好找班主任好好道别。家长们都各自回去,苏翊和冯海帆也都去“同心缘”等待她们。

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不在,就只剩黄梓媛等人。

班主任感动地说,“谢谢你们还能想到要来跟我道别,我真的很高兴。”

“老师,您教了我们三年了,我们都不舍得您,”黄梓媛笑着说。

班主任笑笑,“老师也不舍得你们,但是看到你们一个个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努力,我就很替你们开心。”

“谢谢老师,”辛萍子说。

“秋云,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你这一次怎么会失误呢?这不是你平时的水平,是不是那段时间你身体不舒服了?”班主任关心地看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许秋云。

许秋云这一次发挥失常,没能考上理想中的学校,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另一所大学。

原本心情不好的许秋云被班主任这么一关心,心里的委屈就再也无法掩饰了,她难过地哭了,越哭越难过,最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班主任上前紧紧地抱住她,几个舍友都被她吓住了。

待许秋云哭过以后,班主任轻声地安慰着她,“秋云,老师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可是,你要知道,分数不能决定你以后的人生,虽然你这一次失利了,可是你的人生并没有失败,知道吗?要重新振作!换一所大学你的梦想一样可以实现,只要你不放弃,你一定可以实现你的梦想。”

许秋云泪眼婆娑地抬眼看着班主任,“我还可以吗?”

班主任点点头。

“对,秋云,考上哪所学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放弃!不要因为这样就迷失了自己,我们大家会永远支持你的,”黄梓媛坚毅的说。

班主任满意地看着黄梓媛,心里暗暗笑着。她相信,黄梓媛将来一定会有一番作为,她那一股不服输的志气实在令她震撼,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将来一定不是平凡的人。

安慰过许秋云之后,大家都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黄梓媛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老师,可不可以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我很想知道,学校为什么严禁任何人到储物室?”黄梓媛小心翼翼地问。

班主任看着四个学生都期待地看着她,她微微叹口气,挣扎了一会,终于点点头。“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吧,不过,这件事不可以说出去,知道吗?”

四个女生都点点头,认真地听着。

“这间储物室原本并不是储物室,而是一间画室。你们都知道,这所学校是由一个华侨捐建的。”见她们点点头,班主任继续讲着,“就在十年前,这个华侨和老婆从海外归来,捐建了这所学校之后,便在学校住了下来,因为他喜欢作画,所以每天都在那间画室里作画。这个华侨很年轻,只有四十多岁,他和他的妻子和恩爱,不料,她的妻子却患有心脏病,一次心脏病发作,就这么走了。”

“死了?太可怜了,那那个华侨一定很难过吧?”许秋云惋惜地说。

“他几乎崩溃了,抱着他妻子的尸体一直哭到晕过去。”

“真是个痴情的人,”林小樱感慨万千。

“后来呢?”黄梓媛问。

“后来他把自己关在那间画室里,每日每夜地画画,画他的妻子,因为他妻子生前最喜欢他的画,所以他一直画。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撑不下去了,病倒了,唉!”班主任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病倒了?那?”辛萍子想说,那他会不会死了?可她问不出口。

“一场大病之后,他疯了。”

“什么?疯了?”黄梓媛激动地站起来,“怎么会疯了呢?他应该好好重新振作,为了他的老婆好好地活下去,怎么可以疯了呢?”

班主任无奈地叹气,“因为他太爱他的妻子了,所以无法承受这样沉重的打击。”

“真可怜,”许秋云也叹气。

“所以就关了那间画室?”黄梓媛问,“难道因为那位老先生精神失常,所以就怕忌讳,把画室关了?”黄梓媛鄙视这样的迷信思想。

“不是,起初是为了给他保留住画室,等着他回来,可是就在五年前,他过世了,学校为了尊重这位华侨,所以将画室锁了,不允许别人进去。”

“那怎么会变成储物室呢?”林小樱不解。

“那只是一个幌子,里面挂的全是他的画作,为了不让一些学生进去毁坏里面的东西,学校才会订下了这个规矩,以示警惕。结果刘彦成成了第一个被开除的学生,”班主任有些惋惜地继续说,“本来他是一个美术天才,学校很重视这样的人才的,可是他违反了校规,不得不忍痛开除了他。”

“原来是我害了他,”许秋云无限懊悔的说。

“什么?”班主任不解地看着她。

“所以学校才会每年都办一次画展,注重美术培养,只为纪念这位老先生,对吗?”黄梓媛赶紧转移班主任的注意力。

班主任点头。

“这是好事,为什么怕学生知道?”林小樱不解地问。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们一样不忌讳这些东西的,学校不想有人不尊重这位老先生,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样反而引起许多的传言和猜测,”辛萍子说。

“那样的画关在里面没人欣赏真可惜,”黄梓媛想起了刘彦成人扔掉的那幅画。

“其实并不是没人欣赏,刘彦成看过他的画。”

“什么?”大家都诧异地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笑笑,“学校只允许有美术天赋的学生进去观赏,刘彦成在离开学校之前,校长带他去过,而且,刘彦成也留下了他一副作品,挂在那里面。”

四个女生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他说,他能体会失去心爱的人的心情,因为他喜欢的那个人虽然好好地活着,却不属于他的,所以那种心情是一样的痛。”

黄梓媛怔怔地看着班主任,她知道,刘彦成说的那个人就是指她。她突然意识到,刘彦成会出国留学是因为她,他不想看到她和冯海帆在一起,所以选择离开。

七夕,中国的一个传统节日,也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这个古老的爱情经典,美丽却又悲凄。一对相爱的恋人一年只能相会一次,多令人感慨。

黄梓媛一直觉得这样的爱情太凄美,玉帝太无情。然在不久的将来,她将无限羡慕牛郎和织女,因为她和冯海帆连这样一年一度的相会机会都没有!

冯海帆将黄梓媛带到一家高级餐厅,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的地方,在那时候,她根本不会想到他们之间会有再见面的机会,更不会想到他们还会相爱到无法分离。

黄梓媛终于明白冯海帆为什么会送她这一条漂亮的连衣裙,因为只有这样高贵的裙子才能进入这种高级的场所。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她穿着一身校服,她几乎是低着头走进包厢的。她记得那一天冯海帆是穿着这一身休闲西装,看起来很帅气。黄梓媛抬眼打量着今天的冯海帆,他穿着和自己这身裙子搭调的装扮,一件白色暗纹的休闲衬衫,一条白色的休闲西裤,看起来多了几分洒脱,黄梓媛几乎要被眼前冯海帆的迷住了。

“还记得这间包厢吗?”冯海帆温柔地问。

黄梓媛点点头,看着同样的包厢,同样的牛扒,眼里有着感动的眼泪。她感谢上天赐予她这一份眷顾,让她可以拥有冯海帆的爱。

待他们坐下,一个服务员端进来一块蛋糕,放在黄梓媛面前,黄梓媛疑惑地看着冯海帆,“今天是谁生日吗?”今天不是七夕情人节吗?难道冯海帆是今天生日?

冯海帆笑笑,示意服务员出去。“今天是情人节,没有人生日,这是情人节蛋糕。”

黄梓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真的吗?真的是情人节蛋糕吗?”黄梓媛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努力地忍住眼泪,“去年情人节我给自己买了一块蛋糕,我许了一个愿望,希望今年的七夕我可以遇到一个喜欢的人,陪我一起过情人节,陪我一起吃蛋糕。想不到?想不到愿望真的实现了?”黄梓媛激动地落泪。

冯海帆伸手帮她拭去眼泪,“傻丫头,开心也会流泪。来,快尝尝合不合你口味。”冯海帆将一把小小的勺子递给她,深情地看着她吃蛋糕。

黄梓媛舀了一口要冯海帆吃,冯海帆摇摇头,“你先吃,等会我再吃。”说着专注地看着黄梓媛吃下那一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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