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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冯海帆紧紧地抱住黄梓媛,“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黄梓媛摇摇头,“没有,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多的苦都值得。海帆,再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冯海帆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好,我答应你再也不离开你了。”

“真的吗?”黄梓媛战战兢兢地抬眼看向冯海帆,他的脸越来越模糊,突然,他不见了。

“海帆?海帆,别走,你答应我不离开我的,海帆?”黄梓媛害怕地到处找冯海帆。

远远的地方,冯海帆站在那里对着黄梓媛微笑,“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不,你不回去我就不走。海帆,我们别再捉迷藏了好不好?我们不要再分开了?”黄梓媛哀求着。

“我们会在一起的,快回去,我答应你会在一起,”说完冯海帆消失了。

“海帆?海帆别走?”黄梓媛猛然醒了过来,她看看周围,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刘彦成守在她的床边吹口琴,林小樱也坐在另一边。

“梓媛,你终于醒了,太好了,谢天谢地,你没有放弃我们,谢谢你,”林小樱感动地上前抱住黄梓媛。

刘彦成放下口琴,他想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两片嘴唇麻痹得说不出话来。

苏翊赶紧去找医生。

辛萍子和许秋云上前给黄梓媛一个大大的拥抱,“臭丫头,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被你吓死了,”许秋云流着泪骂道。

黄梓媛没有说话,她还在想着刚才的一切,难道这只是一场梦?她梦见海帆,那样真实,她能感觉到海帆的体温,他没有死的,他真的没有死。如果他死了,她怎么会感觉到他的怀抱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暖呢?

“梓媛?”林小樱担心地看着她,该不会失忆了吧?“梓媛,你知道我是谁吗?”

黄梓媛看看林小樱,又看看周围的人,她没有说话。她无法就这样原谅他们对自己隐瞒了三年的真相。虽然她知道他们都是出于对她的好,但她需要时间去释怀,但不是现在。

“梓媛,你怎么了?你说话好不好?你这样沉默我们很担心的,”辛萍子担心地看着她。

林小樱看看刘彦成,“她不会也失去记忆吧?”那可怎么办?难道这就是老天爷的安排?想要他们忘了彼此,重新开始?她难过地看着黄梓媛,这样是不是会更好呢?或许她会像他一样过得轻松快乐一些。

“我累了,你们回去吧,我没失去记忆,”黄梓媛说完重新躺回床上,脸朝向墙边,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大家松了一口,但对黄梓媛的冷漠感到很揪心,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冷漠生疏。不过她没事就好了。

苏翊带着一个医生护士进来。

医生给黄梓媛仔细检查了一番后,微笑地对大家说,“恭喜你们了,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只要静心养病,一个星期后就可以出院了。”

苏翊送医生至门口,“医生,谢谢你们。”

“真是奇迹,想不到那位先生的琴声真的能救回这位小姐,真是奇迹,”医生感叹地看向刘彦成,他在医学界三十年了,今天总算亲眼见证了奇迹,真神奇。“我们走了。”

“医生慢走,”林小樱也走过来送医生。

“梓媛怎么样了?情绪稳定了吗?”苏翊关心地问。

林小樱摇摇头,低声说,“很糟糕,现在连我都不理了。”

黄梓媛很快就出院了,在黄妈的精心照顾下很快就身体痊愈了,但她的心就像手上的那道伤痕一样,没办法痊愈,她虽然强制自己振作前来,别让父母担心,但大家都很清楚,这只是表现,一个不小心便能把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坚强给击垮。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在她面前只字不提冯海帆的事情。

黄梓媛每天很早就到店里开门,然后亲自将鲜花插在每一张桌子上的花瓶里,再到厨房里做幸运饼干,这段时间的幸运签都是她亲手写的。晚上,当没有人上台唱歌的时候她就会去唱《我只要你爱我》,唱到泪流满面,唱到全场雷动。有时候她也会唱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但往往这首歌她都唱不完整就跑出咖啡屋。

这晚她也是唱了一半就跑出咖啡屋了,刘彦成赶紧追出去看她。

黄梓媛站在路灯底下捂着嘴巴抽泣着,刘彦成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心里犹如刀割,他暗暗叹口气,上前将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双肩,安慰着。

“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如果十年前我不那样任性,我如果听海帆的话去北京,海帆就不会出车祸了,我为什么要那样自以为是地想给大家证明我很优秀,我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那些没有的骄傲,和海帆一起离开这里?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亲手毁了自己的幸福,是我害死了海帆?”黄梓媛哭了起来。

听着黄梓媛的自责,刘彦成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她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把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为自己的错,她这又是何苦呢?这样逼着自己心里会好受些吗?刘彦成心疼地紧紧抱住她,“梓媛,别折磨你自己了,好不好?放过你自己。”这样下去她真的会疯掉的。

“我无法原谅我自己,我恨我自己,”也许这样她至少还活得下去。

“如果海帆没有死,是变心了,你还会这样痛苦吗?”刘彦成低声问。

黄梓媛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会,还是会很痛苦,但至少他还活着,还有希望。如果在他的生命和背叛两者间选一个,我宁愿他是变心了,不再爱我了。我不要他死,只要他活得幸福,我就会很高兴。”

或许吧,或许冯海帆的变心会好些,至少她还有活下去的动力,也许那时候她会变成一个工作狂,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整天游魂,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他是不是错了?他决定告诉黄梓媛说冯海帆死了是不是错了呢?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他害的吗?刘彦成感觉一阵迷茫。

“我们进去吧,”刘彦成牵着她的手走回咖啡屋。

黄梓媛独自坐在吧台边,忙里偷闲的王雨凌走了过来,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媛姐姐?”虽然她不知道黄梓媛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但看她手上那一道刀伤,她多少还是猜到了一点。

黄梓媛回头看着她,淡淡地一笑,对于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她总是有一份怜爱之情,看着她就仿佛看到了年少时的自己,所以总是觉得很亲切。

“媛姐姐,你知道吗?最近演艺圈有一个新人,长得特别的帅,听说过几天要到我们这里来开影迷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好不好?”

黄梓媛好笑地看着她,这点倒是和她不一样,她从来不是追星族,那时候林小樱和许秋云还常说,要是明星们指望她去捧场,大概一个个都回家吃自己了。“不了,我对明星不感兴趣。”

“这个不一样的,听说是平民出道的,没有专业的演艺毕业,但他真的很有演艺天赋,才出道两年就红得不得了,还有很他演情侣的搭档杨可也很漂亮,最近一直传出他们在一起的绯闻。”王雨凌激动地说。

黄梓媛笑着摇摇头,“你也知道是绯闻了,说不定这一切都只是炒作,为了引人注意罢了。你还是好好读书,被做追星族了,明星离我们太遥远了。”

“不是的,冯诺真的很优秀,如果你看到你也会喜欢的。不信明天我带他的相片给你看,真的很帅。最近的娱乐新闻一直关注他,过几天他就要来我们G市了,”王雨凌不死心地说。

黄梓媛好笑地点点头,“好,明天你带过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帅,把我们盛气凌人的王雨凌也给迷住了。”

王雨凌羞怯地跺脚,“媛姐姐!”

“好了,去忙吧,”黄梓媛摸摸她的头说道。

“是,”王雨凌赶紧拿着托盘离开。

黄梓媛朝向调酒师阿哲,他对她淡淡地笑着。“给我一杯‘一见钟情’吧。”

“好,”阿哲迅速甩动着手中的酒杯,几个杯子来回地倒换着酒液,像在变魔术一样,很快,一杯紫色的鸡尾酒出现在黄梓媛的面前。

“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她轻轻的啜了一口,“跳出来的酒越来越纯了。”

“味道也变了,”阿哲若有所指地接口。

黄梓媛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地叹口气,“是,味道也不一样了。”

“苦吗?”

“不苦,就是很酸,”黄梓媛一饮而尽。

“但至少还有感觉,不是吗?”阿哲继续调着酒。

“如果连感觉也没有那该多好呀,也就不会痛了,”黄梓媛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酒杯。那样她就不会觉得这么痛,痛到难以呼吸。

“尝尝这一个,”阿哲将一杯蓝色的液体推到黄梓媛面前,“或许它更适合你。”

黄梓媛拿起杯子,轻轻摇了摇里面的液体,蓝色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暧昧,她凑近嘴边,小小啜了一口,一股强烈的辣劲将她呛得差点咳出声来,她紧皱眉头,看着阿哲。“这是什么?”

“‘蓝色绝恋’!再喝一口,”阿哲看着她,淡淡一笑。

蓝色绝恋?这名字听起来很有意境,就好像是她此刻的心情。她再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一次她有心理准备,所以没有被呛到,喝入口又是一种不同的感觉。强烈的辣劲过后是一种麻痹的感觉,接着是淡淡的苦涩,却又有点甜。黄梓媛忍不住再喝一口,所谓百感交集就是此刻黄梓媛的感受。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哲,“你的调酒能力真是一绝,这样的味道你也能跳得出来。”

“喜欢吗?”阿哲问。

“不喜欢,”黄梓媛很坦白地说。这样的酒一杯酒不想再喝第二杯了。

阿哲笑着点点头,“这就对了,这就是‘蓝色绝恋’的特别之处,既然是绝恋就不会再有第二次的机会。”他说完走开了。

黄梓媛怔怔地坐在原地,看着杯里剩下的蓝色液体,她端起来一饮而尽。

下午,黄梓媛正趴在一张桌子上休息,这段时间总觉得很累,一旦觉得心累了,人也容易疲惫了。

其他的服务员都在看电视,乍听之下,这些年轻的服务员居然都喜欢那个冯诺和杨可的明星,这不由让她想起十年前很受欢迎的F4,那时候班上很多女人迷恋那四个帅气的男生,许秋云就是其中之一,晚上说梦话都还在喊着周渝民或是言承旭,变态得要命。

黄梓媛继续趴着,都懒得抬眼起来看看那个冯诺究竟长什么样子,在她的眼里,没有人是可以取代冯海帆的。

“媛姐,你的雪梨水煮好了,趁热喝了吧,”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端着一杯雪梨水给她。

黄梓媛坐起身,接过杯子,“谢谢。”她才刚喝一口,就见王雨凌从外面跑了进来。

“媛姐姐?”王雨凌冲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地看着黄梓媛。

黄梓媛慢条斯理地看着她,“怎么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已经下课了,我?我特意拿冯诺和杨可的相片来给你看的,”王雨凌将一小叠相片递到黄梓媛面前。

黄梓媛漫不经心地接过,第一张是一个笑得很甜蜜的女人,黄梓媛一看,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熟悉,她一定在哪见过,她的眼色带着笑,可她却觉得全身发凉。她眨眨眼睛,以为是自己太累了。

她继续往下看,第二张映入眼帘的是一对男女亲密的合照,她激动地站起身,一不小心把桌上的玻璃杯碰倒,掉到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破碎声,黄梓媛一脸苍白地看看王雨凌,“你说他叫什么名字?”

“冯诺呀,媛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王雨凌害怕地看着黄梓媛。

“听说冯诺马上就要前往G市办影迷见面会了,对不对?”电视里传来的报道吸引了黄梓媛的注意,她回头一看,电视音频上活生生的人终于让她止不住全身颤抖,泪水无法控制地往下流。还有他身边站着的那个女人,他们是那样亲密地站在一起,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

“梓媛?”林小樱和苏翊一起走了进来,“今晚我们出去?”她的声音在看到电视上的人止住了。身后一起进来的刘彦成也愣住了。

黄梓媛缓缓地转过身来,绝望地看着她最信任的三个人,“海帆死了?”

“梓媛,你听我解释?”林小樱上前拉住黄梓媛的手。

黄梓媛用了甩开林小樱的手,“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骗我?海帆为什么会变成冯诺?你们不是都说他死了吗?那这个是谁?”

王雨凌和几个服务员都吃惊地看着黄梓媛,难道她认识那个大明星冯诺?

“梓媛,我们走,我跟你慢慢说,”刘彦成上前拉住黄梓媛的手,想将她带走。

黄梓媛一手挥了过去,狠狠地给了刘彦成一巴掌,“我是那么相信你,我以为你不会骗我,可是你却一再地欺骗我。三年前海帆出车祸了,你却告诉我他很好,三年后,海帆没有死,你们却联合起来欺骗我说他死了。而他呢?居然变成一个明星,还改名叫冯诺!”

“黄梓媛,你冷静点,你爱的那个冯海帆的确已经死了,现在你看到的是冯诺?”

“苏翊,你还想继续骗我吗?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那个冯诺只是长得跟海帆一模一样而已?”黄梓媛激动地大吼。

“不是,他是海帆,只是这个海帆已经在三年前那场车祸中失去记忆了,”苏翊哀伤地看着银屏上笑得很灿烂的冯海帆。

“失去记忆?”黄梓媛看向电视上的冯海帆,他失去记忆了吗?不是的,他不可能失去记忆,他的笑容还是那样温暖,像阳光般灿烂,怎么会失去记忆呢?可是如果他没有失去记忆,他怎么会没有出现呢?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关系?如果海帆没有失去记忆,那就是变心了,不再爱她了。她难过地看着电视上那个她深爱的男人,泪水不断地往下流。

苏翊回头对站着发愣的几个服务员,“今晚休息,你们都回去吧,明天再来。”

几个服务员赶紧收拾东西离开,王雨凌也识相地会学校去了。

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苏翊等人都坐下来,开始给黄梓媛解释。

“三年前,就在我们结婚那天,原本我偷偷跟海帆联系,让他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目的就是要让你们有见面的机会,”苏翊慢慢说着,黄梓媛像丢了魂似地坐在电视机前,盯着早已播放连续剧的频道,凑巧的是,刚好播放的也是冯诺和杨可合演的一部青春偶像剧,看着冯诺和杨可亲密的动作,黄梓媛的心就好像被一刀刀地割着,痛得眼泪一直往下流。

刘彦成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啪”地一声,把电视关了。黄梓媛气愤地瞪视着他。“这些看了只会让你更痛苦,你究竟还想折磨自己到几时?”

“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别到现在才来可怜我,我不需要你们的可怜,”黄梓媛冷冷地看着他们。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已经尽力了,会跟你说海帆死了,也是为了你好,”苏翊淡淡地说,“原本海帆打算上飞机的时候,突然接到他爷爷的助理的电话,告诉他,要他把上海的工作处理好,然后会G市接手这边的公司,因为冯爷爷觉得你已经配得上做他家的孙媳妇了,他不想你们再多等三年了,决定让你们赶紧结婚。可是,就在海帆从公司赶回家的路上,也许是太疲惫了,他出了车祸,很严重,一度医生差点就要放弃了,可是他的求生意识很强烈,昏迷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苏翊看着一脸苍白的黄梓媛,“经过六个小时的抢救,海帆终于脱离危险,可是,因为脑部受到严重的撞击,他失去了记忆。”

黄梓媛听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林小樱上前紧紧抱住她,低声说,“我们没有去度蜜月,听到消息就赶去上海了,那几天我们一直守在海帆身边试图唤回他的记忆,可是都没有用。本来三年前就想告诉你,可是我们商量了,都希望可以瞒着你在这三年里帮海帆找回失去的记忆,这样你们重逢的那天海帆就会如期回来了。可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他都没有想起什么,所以我们才决定告诉你海帆已经死了,以其让你心存希望,不如让你对海帆彻底死心。”

黄梓媛推开林小樱,“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替我决定?海帆失去记忆了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想到冯海帆痛苦的样子黄梓媛心的都碎了,“一个没有记忆的人该多无助呀?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黄梓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看着他们,“海帆为什么会变成明星?”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也不清楚,”苏翊说。

黄梓媛看向刘彦成,“海帆过几天就会来这里对不对?我要见他,我不相信他真的可以把我忘了,就算是忘了,我也要帮他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开心,什么事我都会帮你做,”刘彦成看着点点头。他说过了,只要老天爷没有夺走她的生命,他会用他的一生来守护着她,保护她,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十年之约”咖啡屋刘彦成开始筹划着如何让黄梓媛和冯海帆,现在的冯诺见面。他虽然心有不舍,却更不舍得黄梓媛伤心难过,这十年来她够苦了,就如她说的,赌一把,也许她能用她的爱唤回冯海帆失去的记忆。

“明天,海帆就会到达G市,我已经问过了,他到时候会住在公司安排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里,我已经跟他说过了,要他当我们公司的品牌代言人,这样你就会有机会接触他了,”刘彦成低声对黄梓媛说。

“这样行吗?他会答应你吗?”黄梓媛紧张地问。

刘彦成笑了,这才是十年前那个黄梓媛呀,她回来了。他不由心里一阵酸楚,只有冯海帆才能左右她的情绪。“你忘了,我是他表弟,公司就是他的公司,他能不答应吗?”

黄梓媛点点头,开心地笑了,但随即有皱眉,“这样对我有什么机会?”

“我决定让你当他的搭档,一起当‘正威’的情侣装代言人,地点由你来决定,情节也是,你要赶快把你们的故事写成剧本,交给导演,让海帆重温十年前的情景,这样也许能找回过去的记忆。”

黄梓媛感动地流泪,“彦成,谢谢你。”

刘彦成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不用对我说谢谢,你说得对,我们没有权利替你决定你和海帆的感情,还没争取就判你出局的确对你不公平,也许只有你这个当事人才能唤回他的爱,”刘彦成紧紧握住她的手,“不管能不能成功都不要灰心,我已经咨询过专家了,他说这种事要有耐心,不是一次两次就能成功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黄梓媛点点头,“我不会轻易放弃的!”她相信,一定可以唤醒冯海帆的爱。

“明天我带你去酒店见他,顺便见见导演,今晚能写出稿子来吗?”刘彦成问。

黄梓媛点点头,“可以。”为了唤回冯海帆的记忆,她熬夜也会把稿子写出来的。“彦成,我想去机场,可以吗?”她还是无法接受冯海帆把她忘了的事实,她要亲眼看到了才相信。十年了,冯海帆已经离开十年,她想去机场迎接他。

刘彦成看着她,明白她在想什么,点点头,到时候我会来接你一起过去。

黄梓媛笑笑。

夜已经深了,黄梓媛还在电脑前打字,她对着空白的屏幕发呆,千言万语,她想了一夜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明明有好多的话要说,他们的故事明明有很多很多,可是她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黄梓媛喝了一口已经冷却的咖啡,这已经是第三杯咖啡了,可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们的爱情。

要从什么时候开始写起?初次见面?还是她开始喜欢上他的时候?亦或是最后的分别?黄梓媛好迷茫,真正要她写出他们的故事的时候她却脑袋一片空白。

不行,她必须写出点什么东西来!不是,是一定要写出感人的故事情节,这样才能勾起冯海帆的回忆,她不是错失这样的机会,这是刘彦成为她争取而来的,她不能辜负了刘彦成的一片好意。如果这一次没有好好把握住,冯海帆就会离开,那她这辈子就很难再有机会跟冯海帆在一起了。

想到这一点她浑身打颤,想不到原本该是天经地义的相守,而今却是那要遥不可及,那样奢侈的愿望。

“海帆,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吗?为什么你记住了所有的人却偏偏把我忘了呢?难道你是故意的?还是老天在暗示着什么?”黄梓媛哀伤地看着手机背面的大头贴,那是十年前她拉着冯海帆一起拍的。突然她想起了拿一只银手镯。

“对,银手镯,也许它能把海帆的记忆召唤回来,”黄梓媛赶紧翻箱倒柜地找她的银手镯,好不容易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一个红色的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只银手镯,她高兴地笑了,紧紧握在手心里,默默地祈祷,“银手镯,你一定要保佑我顺利帮海帆找回失去的记忆,十年前你召唤我的爱情,十年后你一样能发挥你的力量,帮我召回海帆的记忆的,对不对?”

尽管银手镯不会回答她的话,但她依然深信这一只银手镯可以给她带来好运。“不知道海帆的那一只还在不在?”十年前她把另一只手镯送给冯海帆,希望十年后他们重逢了,银手镯也可以重逢。

黄梓媛把银手镯戴回到手上,她轻轻拨动着铃铛,两颗铃铛同时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时光随着铃铛的声音重回到十年前。那一天,她坚持买下啊一对银手镯,坚信铃铛是召唤爱情的信物。而她真的如愿以偿得到了值得她付出一切的真爱。

她满意地笑了,对着电脑键盘开始输入:“十年前,木棉花开的季节,一个女孩子来到湖边,她心情很糟糕,对着平静地湖面大声喊着,突然她的背后,一个男人从树上掉落下来?”

黄梓媛不断地敲打着键盘,宁静的深夜只听到键盘发出地“嗒嗒”声,还有她均匀的呼吸声。

随着她的思路,十年前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回播着,她的眼泪在流淌却浑然不自知,那些曾经最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变成了独角戏只藏匿在她一个人的脑海里,而原本该是男主角的冯海帆却丝毫感觉不到这样刻骨铭心的爱。

回忆是可怕的,它可以左右一个人的思绪,一个人的喜怒哀乐都时刻被牵绊着。回忆的力量很强大,它可以战胜寂寞,填充人生那一段空白和无趣。回忆总是最美好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不好的夜会变得微不足道,而美好的却会被扩大。

黄梓媛深切体会到回忆的奇妙,她多么希望回忆在冯海帆身上一样可以奏效,她坚信,冯海帆不是失去了记忆,而是把记忆藏起来,藏在内心深处,一个不容易被挖掘的地方,这三年的尘埃多了,把记忆也给覆盖住了。一定是这样的,她绝对不相信,那样刻骨铭心、生死相许的爱情会被一场车祸给轻易撞飞,她不信!

不管这条路有多艰辛,她一定会咬牙走下去,她一定要帮冯海帆找回属于他的记忆,就算他醒来以后选择的不是她,而是那个绯闻女友杨可,她也认命了。她想找回冯海帆,除了想唤回他失去的爱,更不希望冯海帆的人生有遗憾。一个人的人生中只有数个十年,如果他的人生有一个十年是空白的,哪怕只是一部分,那样的人生也是不完整的。

“黄梓媛,你一定要加油!”黄梓媛为自己打气。

接近中午的时候,机场一场的热闹,一大群年轻的少女围在机场的出口,有的手上捧着鲜花,有的举着牌子,上面形形色色地写着“冯诺我爱你”、“杨可加油”、“冯诺最棒!”等等各种各样追星的词汇。

黄梓媛和刘彦成站在远处看着,等待冯海帆从机场出来。

“真的不要我去跟他说一声,让他过来见你吗?”刘彦成再度确认,其实只要他过去说一声,冯海帆就会跟他回去,黄梓媛大可不必到这里来跟一群疯狂的影迷挤。

黄梓媛摇摇头,双手紧紧地抱着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我想自己过去。”

刘彦成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她只想证明冯海帆是否真的忘了自己。

突然一阵尖叫,黄梓媛和刘彦成随着叫声看过去,冯海帆和杨可在几个保镖的保护下走出了机场,一群等待多时的粉丝发疯似地扑上前,嘴里还喊着,“冯诺,我爱你,我们一直支持你?”

虽然离别了十年,黄梓媛还是可以清楚地认出冯海帆,他没有变,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他还是笑得那样灿烂,那样温暖。黄梓媛慢慢地想冯海帆走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是隐形的,她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她的眼里只有冯海帆,再容不下其他了。

刘彦成一直在身边保护着她,担心这些疯狂的女孩会不小心伤害到她。

黄梓媛紧张地握紧怀里的玻璃瓶,身子在微微颤抖,好几次她差点被撞倒,刘彦成都及时扶住了她。

冯诺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只是维持着明星该有的笑容对着影迷们说感谢,还不时给那些影迷签名,握手。他的助理手上捧满了鲜花,几乎要被鲜花淹没。

摄影机不断地按快门,周围一闪一闪的,场面很壮观。如果黄梓媛不是来和情人相认,她一定会被这样的热情给震撼住的,她从来没有见过明星和影迷相会的场面,想不到冯诺的人气居然这样惊人,大概国家领导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吧?

但这些都不是她此刻的思考范围。

就在黄梓媛只差一步就靠近冯诺的时候,一个女生将她用力推开,黄梓媛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到地上去,手上的玻璃瓶也因此打破了,发出刺耳的声响。全场的人都呆住了。

冯诺回头看向黄梓媛,他走过来,伸手将黄梓媛扶起,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海?”黄梓媛的喜悦在触及冯海帆的眼神时,一下冷却了。他的眼神很陌生,没有以往的神情和温柔,他的关心是生疏的,只是出于一个陌生人对一个陌生人的关心,而不是爱人的关怀。

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她的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他真的没有记起她是谁,真的把她忘了。

“小姐,你还好吗?”冯诺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何,看到她的眼泪,他的心会忍不住抽了一下。

黄梓媛淡淡地摇头,“没事。”

“那就好,”冯诺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转身离开。

看着冯诺离开的背影,黄梓媛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泪水不断地往下流。她终于体会到最熟悉的陌生人是什么样的感受了,他们之间就是这样讽刺的关系。

冯诺一行人坐上了专车,离开现场。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回过头来看黄梓媛,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原本热闹的机场一下作蜂散去,只剩下黄梓媛呆呆立在原地,望着冯诺离去的方向,一脸的茫然。

刘彦成走过来,轻声说,“我们回去吧。”刚才他隐藏的人群中不让冯诺认出他,黄梓媛不想他被冯诺认出。

黄梓媛蹲下身子,一只一只地捡起地上的千纸鹤,没有说话。她的心好痛,痛得快无法呼吸。尽管这样的结果是她早就料想到的,但真正面对还是很受伤。冯海帆真的把她忘了,彻彻底底地忘了,忘得干干净净。

“梓媛,别捡了,我们回去吧,”刘彦成也蹲下身,低声劝道。

黄梓媛没有理会他,继续捡着千纸鹤。一阵风刮过,地上的千纸鹤被卷起,往四面散去。黄梓媛着急地拼命捡着,却怎么也抢不过风的速度。

刘彦成看她紧张的样子,也跟着捡起来。可天公不作美,这时候居然下起了雨,雨来的很快,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梓媛,下这么大的雨,我们还是回去吧,别捡了,好不好?”刘彦成拉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

黄梓媛挣开他的手,“不行,我要捡,这是我对海帆说的话,每一只上面都有我的心情,我要把他送给海帆,他看了一定可以记起以前的事的。”

“梓媛,已经湿了,字都化开了,根本没办法看,我们还是重新写吧,”刘彦成再度拉起她的手。

黄梓媛看着已经被雨水淋湿的千纸鹤,难过地哭了起来,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她,她到底哪里错了?她只是想好好爱一个人,为什么却总是要拆散他们?海帆已经忘记她了,她只是想唤回他的记忆,可这雨还要淋湿她的心情千纸鹤。

黄梓媛跪倒在地上痛哭着,她真的好累,好难受,她以为自己够坚强的,可是她很脆弱,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冯海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离开。

“梓媛?”刘彦成心疼地紧紧抱着她。

“彦成?”黄梓媛无助地抱住刘彦成,“我没用,我什么都帮不了海帆,他忘记我了,他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我,他彻底地忘了我?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这样被忘记,我不要?”

刘彦成没有说话,他只是轻轻地拍抚着黄梓媛的背,哭出来吧,哭出来你的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这段时间憋得够辛苦的。

“彦成,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真的好爱好爱他,我不能没有海帆?”黄梓媛哭着。

刘彦成点点头,“我知道。但你一定要坚强,不是说好要坚持到底吗?这才第一步你就失去信心了吗?”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着心爱的女人为别人哭泣,还要安慰她被放弃。刘彦成无奈地想。

咖啡店晚上十二点就会打烊,已经是十一点半了,黄梓媛坐在吧台前发呆。

“欢迎光临!”黄梓媛闻声回过头去,差点从高椅上摔下来。她的心跳加速,不敢置信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她回头对阿哲说,“阿哲,你看,是海帆吗?”

阿哲微笑着说,“是海帆,他终于来了。”一路看着他们的恋情,他真的被黄梓媛深深感动了。

黄梓媛深吸一口气,回头迎向冯海帆。“海?”黄梓媛刚要开口,冯海帆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我记得你,”冯海帆微笑着说,“早上在机场我们见过面,你还好吗?”

“你?你记得我吗?”黄梓媛小心翼翼地问。

“你不就是早上在机场不小心跌倒的那个人吗?”冯海帆说。

黄梓媛感到一阵晕眩,原来他只记得早上的事情,并不记得那些过去的往事。

阿哲看着脸色发白的黄梓媛,有些担心。虽然早就听说冯海帆失忆,但亲眼目睹还是很诧异。“冯先生,想喝点什么?”他故意转移话题。

冯海帆有些诧异地看向调酒师,“你认识我吗?”

阿哲微笑,“是,你以前经常到这里来。”

冯海帆一脸惊讶,“是吗?抱歉,我忘记了。那么我们以前也认识吗?”他看向黄梓媛,打从在机场与黄梓媛见面后,他一直对她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想再一次见她。晚上睡不着,想出来走走,路过这里,被这家店的店面给吸引了进来,想不到又见到她了。

黄梓媛苦笑地点点头,“是,我们以前认识。”

冯海帆高兴地笑了,“真的吗?太好了。”

“真的很好吗?”黄梓媛有些哀伤地问,她已经不指望冯海帆会突然记起她。

“难怪在机场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我们真的认识。小成说我十年前来过这里,我想我们十年前就认识吧。这家店的名字取得真好,‘十年之约’,一定有什么故事含义吧?”

黄梓媛点点头,“是,‘十年之约’就是我和我最心爱的人共同取的名字,可惜他失去记忆了,我们原本许下了一个十年的约定,说好木棉花开的季节我们再重逢,可是,三年前他发生了一场车祸,失去了记忆,所以他没有回来,”黄梓媛心痛地看着一脸震惊的冯海帆,“也许他找不到回来的路,但我会等,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止,哪怕再用十年的时间去等待。”

冯海帆感动地说,“你爱的那个人真幸运,他能够有这么一个人爱着。我也失去记忆,你的故事和我很像,但我不知道我失去记忆之前是不是也和一个女人有过这样的承诺,如果有,我希望她别放弃我。我也希望你别放弃,如果他真的迷路了,那你可以去找他,把他带回来,帮他把失去的记忆找回来。”

黄梓媛震撼地看着他,泪水忍不住从眼眶里滑落下来,“你真的认为我该去帮他把记忆找回来吗?”

冯海帆点点头,“是,他已经失去记忆了,所以只有你才有办法帮他找回记忆。”

黄梓媛拭去眼泪,笑着说,“既然你放我被放弃,我一定不会放弃。”

“‘一见钟情’好了,”阿哲将一杯“一见钟情”推至冯海帆面前。

冯海帆好奇地看着杯子里的紫色液体,“这种酒叫‘一见钟情’?很有惬意,不过我不能喝酒。”

黄梓媛笑笑,“没关系的,喝一杯没事,以前你也喝过,尝尝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样的味道。”她明白了,既然冯海帆失去记忆,那么她会帮他慢慢找回记忆,既然他不认识她,那一切就重头开始认识吧。

“是吗?”冯海帆端起酒杯,凑到鼻子边闻了闻,“味道真好,”他浅浅地尝一口,一股淡淡的酒香滑进嘴里,顺着食道慢慢进入他的胃,嘴里残留着淡淡的甜味,又有点酸酸的味道,他笑着,“的确有一见钟情的味道。”他再喝了一口。

“喜欢吗?”黄梓媛问。

冯海帆点点头,“很喜欢,可以再来一杯吗?”

黄梓媛摇摇头,“不可以,再喝你就会酒精过敏了。如果你真喜欢,以后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我会给你喝你以前喝过的酒。”

冯海帆看看阿哲,又看看黄梓媛,“我相信我以前一定常来,而且很喜欢这里。”“一见钟情”的味道勾起他一些往事,很模糊,当他想抓住那一点匆匆闪过脑海的画面,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头有些晕眩地闭上眼睛,放弃继续再想。

“海帆,你没事吧?”黄梓媛担心的看着他。

冯海帆睁开眼看到黄梓媛担心的眼神,心头不由地一震,这样的眼神时常出现在他的梦里,可他从来都不曾看清楚那个人是谁,难道梦里的那个眼神就是黄梓媛的眼神吗?

“请问你叫?”

黄梓媛苦笑地回答道,“我叫黄梓媛,以前你喜欢叫我媛媛。”

“媛媛?”冯海帆念着这个称呼,好像有一个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像梦幻般唤着这个名字,那个声音好像来自他内心深处的声音。他有些茫然地抬眼看向黄梓媛,她的笑容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凄美,让人心疼。

店里的壁钟敲了十二下,已经十二点了。黄梓媛轻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

“是不着,就出来散步,”冯海帆淡淡地笑道。他不经意地往周围看去,服务员已经开始在收拾东西准备打烊了。“你们要关店了吗?”

黄梓媛点点头,“是,这里十二点关店。”

冯海帆起身,“那我不打扰了。这杯酒多少钱?”他掏出钱包。

“这杯算我请你吧。”

“那怎么可以呢?”

“我们是好朋友,请一杯酒是应该的。我送你回去吧,你已经十年没有回来了,有些路已经改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一个人走回去会迷路。”

冯海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谢谢你,媛媛。”

黄梓媛一个闪神,陷在他的笑容里,愣在原地忘了动。

冯海帆好笑地看着她,“媛媛,可以走吗?”

黄梓媛猛然回过神来,看着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捉弄她的冯海帆,有一瞬间她以为她爱的冯海帆回来了,他没有失去记忆。可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知道这是他的本性。她尴尬地笑笑,“可以。”

春天的夜晚带着丝丝凉意,黄梓媛刚才怕冯海帆等太久,匆匆就出门,没有带外套,一件单薄的毛衣显得有些冷,忍不住大了一个喷嚏。

冯海帆赶紧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脱口道,“怎么还是这么迷糊呀?”他愣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尴尬地看着黄梓媛。

黄梓媛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冯海帆对她还是有爱,虽然失忆了,可有些关心已经是本能,潜藏在内心深处,不易察觉的。“谢谢。”

冯海帆尴尬地一笑,“晚上的天气比较凉,出门还是带个外套比较好。”

黄梓媛点点头。

他们并肩走着,经过C中的时候,冯海帆停下脚步,看着那个古老的校门,低声问黄梓媛,“以前我来过这里吗?”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黄梓媛会知道他失去的那些记忆,隐隐有种感觉,也许她还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但他不能确定。

黄梓媛抬眼看着她熟悉的校门,曾经多少次她希望这个校门可以在她高中毕业之前倒塌,这样就可以重新修建一座校门了。可如今她感谢这座校门如此顽强的屹立在这里,倘若已经倒塌了,那冯海帆就不会对这它有印象了。“以前你经常来这里找我,你带我去很多地方玩。我们刚才走过来的那条路以前也走过,你记得吗?”

冯海帆有些茫然地看着黄梓媛,摇摇头,“没有,这是由一点点的印象,觉得自己以前来过这里,看过这座校门。”

黄梓媛眼里闪过一些失望,冯海帆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他想记起点什么,可是他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

“对不起,”冯海帆轻声对黄梓媛说道。

黄梓媛摇摇头,“慢慢来,我相信你可以记起来的。”

“能不能告诉我,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冯海帆认真地看着她。

黄梓媛看着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们是?情人,”在冯海帆的注视下,黄梓媛还是说了,她低下头不敢看冯海帆,她害怕看到的是不信的表情。

“原来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呀?”

“什么人?”

“在店里说的,你等待了十年的人就是我吗?”冯海帆心里有一丝丝的喜悦。

黄梓媛脸一下红了起来,低下头没有回答。

冯海帆看着她羞怯的样子,笑了。“对不起,我还是记不起我们以前的那些往事,但我会努力去找回失去的记忆,请原谅我的失约,我不知道我曾经对你许过什么承诺,我?”

黄梓媛伸手捂住他的嘴,“没关系,你已经回来了就好。我只想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不管将来你选择了谁,我都不会怪你,我知道你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杨可,她是真的很优秀,很美。”

冯海帆紧紧握住她的手,在触到她手心的那一刹那,他有一种触电的感觉,很多久违的熟悉感汹涌地向他袭来,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地抖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吗?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他们之间有过怎样的诺言,才能让她等待了他十年依然无怨无悔?他很清楚一个十年对女人来讲几乎要耗去她的整个青春,如果不是爱得刻骨铭心没有一个女人愿意等待的。他一定要去弄清楚,明天要去“正威”,他要找小成问清楚,他一定会知道怎么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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