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在小山巅上追随灯光进得客栈一直都在云里雾里地飘,直到当下里花儿姑娘的这一句抖落包袱,众人的心只深感“啪”一下着陆,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跟抽去了筯的爬爬一样软瘫在当下地上的二嘟噜破口大骂,什么女人都是白骨精啦,什么吸血鬼啦,等等等等,反正在他的嘴下女人就不是什么好营生。
他平素里说话嘟噜嘟噜劲劲得说不清楚,可骂起街来却一溜一溜得顺溜之极,如同说唱饶舌一样,而且每一句话都带有人之本性的相关器官及词语,每每是作为导语、导词及后缀。
尽管全身软瘫无力,但是快活快活嘴还是可以的,总不能让人着了道还憋屈死吧。
花儿姑娘却一点也不着恼,反倒纤纤走到二嘟噜前,婉婉一躬,十分歉意地对他及软瘫一地的大伙说:“真是对不起了诸位老小爷们姐姐妹妹们,花儿这么做也是为了亲爱的爹爹和天穹神教,各为其主而已,只能敬请谅解了!”
说罢,又是嘻嘻一笑,如她刚出场时雅楼之上撩帘珮铃摇曳的清脆声动。
她晃荡几步,又来到几位小姐妹眼前。
“几位聪明可爱的亲亲姐妹们——”花儿看着她们,如梦眼眸里五味陈杂,有珍惜、爱惜、惋惜及怜惜等等等等,迟钝了一小会儿,又款款说道:“花儿妹妹真得喜欢你们不得了,妹妹闺楼之中寂寞,只能请你们上得日月山去了!”
凝霜跟条死鱼眼睛一样盯着她,“呸”了一下,无比恼恨地说:“你是不是很得意呀,感觉自己是只猫咪,而我们只是你眼里的一条条死鱼?!”
“霜儿姐姐说得哪里去了?——”花儿姑娘说着,竟飞霞了脸,如同一朵苞开初放的占枝粉梅,且说道:“姐妹们如果是鱼,那也是美人鱼呀!”
“其实,这里面,还是数霜儿姐姐你最为机警和老道了!”花儿说道:“花水初上和饭菜上桌,姐姐你都以隐蔽手法银针小试,可是——”
她笑笑,说道:“可是毒根本不在那里头,它在——”
众人也是纳罕之极,皆竖起耳朵、蛤蟆告天地听着。
“——空气之中!——满楼皆是!”
花儿一语既出,包袱落定。
“况且——”她又说道:“烟花之毒,是根本测不出来的,因为——”
“因为——”她顿了顿口气,说道:“烟花之毒,严格地来说,它根本就不是毒,而是一种香——一种奇异另类及神秘神道的香而已!只不过,香到极致便成毒!何况——,小妹办事,自有一道,那种下三滥饭菜水里下毒的事,花儿是决计办不出来的,水泡烟花,已然中和,只有清清香,而无丁点毒!”
说到如此,不由兴起,吟诗一句:“宁可在醉香中沉沦,决不在流毒中苟活!”
吟罢,她又看了一眼凝霜儿,眼眸里全是欣赏之色,又说道:“如果真要测来空中之毒,那你们现下里就是最好的测试神器了!”
几个姐妹们恨得牙根疼,却也不能跳起来扑上去咬她一口,只能任其点评!
雪花突然说话了:“花儿妹妹,哪你们怎么没有中毒软倒呢,难道莫非你们有得什么解药系列来着?”
“那当然了!——”花儿得意地说道:“解铃……”
猛地刹住了口,眼盯着雪花姐姐看了片刻,嘻嘻一笑,走到雪花跟前,说道:“雪花姐姐,你真是冰雪聪明呀,小妹我差点让你给诓骗出来!”
“我真是喜欢死你了,雪花姐姐!”花儿在雪花雪花梨般的脸上抚摸了一把,又笑吟吟地说道:“要说老道,霜儿莫属;若论聪明,非雪不是!”
雪花儿气得直翻白眼,翻累了完后又问道:“再聪明也没你聪明,这不,我们都让你给玩了!诛魔讨伐军的事想必泄密了吧?”
“何须泄密,难道我是吃干饭的吗?”
一个尖尖嗓子却又明显可听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
寻声而看,地上的众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此人瘦瘦条条、一张俊脸上却是坑坑洼洼如月球表面,摇尾巴晃腚的跟只干狼似地从后堂嚣张傲气地晃荡出来。
不是他人,正是月下飞狼杜一秋;或者准确地说来,是月下阉狼杜一秋。
杜狼吊儿郎当地晃荡过来,飞扬跋扈地说:“小亲亲们,飞鹰婚斗之后,我早已派出007号谍报员密切关注你们的动向,探知你们兵分五路攻打我天穹神教,于是,教主他老人家定下分头截击、御敌于千里之外的妙计!”
“妙哉妙哉,花儿侄女,黑白两位叔叔真是佩服死你了,一个丁点功夫也不会的女娃娃,竟然不着痕迹地放倒这么多难缠难斗的小精灵鬼怪们,要知道,花儿,两位叔叔可没少吃得她们的苦头呀!侄女儿,我俩真是佩服得你五体投地啦,呵呵!”
随着爽朗朗而又阴森森的声音响起,从后堂又撩帘出来两个人。
地上众人看得这俩人,脸都绿了。
不是他人,正是阎王手下左膀右臂的黑白无常。
黑无常看着花儿侄女,眼里全是“后浪推前浪、新生又一代”的欣赏赞赏甚至钦佩的眼色来,并说道:“花儿侄女,你向你爹爹主动请缨,当时我们都喷笑了,一个只知道摆弄花儿的小姑娘怎么去降伏这些功夫高明的敌人们,你爹实在熬不过他的心肝宝贝,就向教主他老人家请下作战任务,又派得我们两位保驾护航,以防不测……,今日看来,反倒是多虑了!”
白无常接碴说道:“不错,侄女你真是一代巾帼,你取得任务,运筹帷幄,先是由飞狼杜叔叔刺探消息,然后调动教中道上的力量,在第五路敌人的必经之路上布景客栈……一步步将其诱入彀中,直到现在当下成了一边倒的良好局面!花儿侄女,叔叔们佩服得你不得了,回去就连老大也得刮目相看他的心肝宝贝啦!”
“叔叔们谦让了——”花儿嫣然笑道:“因材施术,作战和养花的道理是一样一样的!”
“原来客栈里的大红灯笼是你故意布置的,以便引我们前来自投罗网!”地上的小香囊儿闻言开了窍似地叫道。
“不错,香儿妹妹小萌萌跶,江湖险恶,少儿不宜,这里面谁都该来,就你不应该来的!”花儿说道:“你应该在家啃得鸡,喝得AD钙奶,好好的美妙小日子不过,来这地方干啥?不过,事已如此,香儿小妹妹你随我上得日月山,我房里有老多好吃的,还有小浣熊等老好的玩具,我都送给你,好不好?——小亲亲宝贝!”
香儿气得鼻子都歪了,又叽叽歪歪地说道:“你个小魔女真行,女孩子最喜欢花儿与化妆了,你便投其所好,又摆花又送品的,让我们不知不觉在酣笑中着了你的道儿却浑然不知,哼,真有你的!”
花儿满脸歉意,只是微笑不已。
杜狼看到一地的美眉,来了劲头,蹦到她们眼前,喜孜孜地说道:“呀——,这么多小美女们,杜郎我可有得享受的啦!”
说罢,伸出他的狼爪子便冲霜儿胸前挠去!
霜儿眼见得杜狼红着一双淫眼、流淌着一嘴涎水、伸着一双狼爪子冲自己玉体而来,而自己又泥瘫一般、无力抵抗,顿时吓得冷若冰霜下的花容失色,牙根一紧,就想咬舌自尽。
“杜叔叔,你可不能这样做得!”花儿急急发话了。
“为什么!——”杜狼瞪着让欲火烧烤发红的眼珠子看向花儿,带着轻吼声地置问道:“反正她们是咱的敌人,不用白不用,不玩白不玩!”
“花儿只可爱护,不可摧残!”花儿姑娘脸一绷,严肃严正地说道:“何况她们已经是我的姐妹亲们,而且是十分投缘要好的姐妹们!”
“你——”杜色狼被噎之下,一时气得咯喽咯喽的。
“我要是硬上你还能怎么地?!”杜色狼吼叫道,欲火中烧里,他完全不管不顾了,何况他与阎王在教中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现下里的他就是那灰太狼,要将这满地的喜洋洋、美洋洋、懒洋洋等小鲜肉羊儿们大哙其色餐!
花儿什么也没说,只是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身后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稍一踌躇,却坚决地挺步而上。
“咱们真要内讧吗?——就为了这几个不管你们咸淡事的小美女们!”杜色狼恶心狠狠地说。
“鲜花儿即使是擒在手中,也只能呵护,不可摧残甚至羞辱!”花儿坚定无比地说:“杜叔叔,若你动得她们一丝一发——”
花儿说到此处,悠然环顾扫视了一下客栈之内,超然地说道:“——这溢香的满楼花场,便是你我相斗的生死战场!”
杜色狼眼中的恶意狠起,凶光大炽,看来,他真是下定决心铁了心要PK一把了!
花儿这边,黑白无常眼中阴光大盛,他俩唯花儿为瞻,决不后退丁点半步。
这下里,又有热闹瞧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