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司徒的舅舅终于出现了,慈眉善目询问他们口感怎么样,司徒和他贫嘴“一点也不好吃,不甜。”她笑,老长辈故意板起脸来,“那下次你来种。”司徒回道“我才不要当瓜农。”
普洱已经吃了两块下去了,还不满足,旁边的孙二实打实的把西瓜榨汁,哄他家的慈禧太后吃下去,吴筱雨还嫌他榨汁速度太差。
试想一个大男人,随身携带的居然是一个榨汁机?
晚饭司徒舅舅非要留这几个人吃饭,碍不过是长辈的面子,她们都留下来了,结果是司徒给掌厨,说自己好多年都没有做过中餐了,这次来做个给大家尝尝看。
其他人就都给他打下手,还真的不是巧合,普洱一看,全都是苏榆胥喜欢吃的菜,虽说是好多年,没有做过中餐,但是司徒的那双手还是非常快的,调料什么的说来就来,中途还来了几个颠勺。
她闺蜜摇头“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自己。”普洱不服,非要自己也来试一下,司徒笑着把锅让给她,普洱一个翻滚,炒鸡蛋就全部掉出来了。
吴筱雨直摇头,司徒来收拾烂摊子,都说一个女人做菜的样子是最美丽的,司徒虽说已经过了30岁,但是身材保持的一直都很好,二十几岁的姑娘没什么区别,所以远远看过去真的是一种享受。
但是孙二没看,苏榆胥也没看,看到反倒是普洱,晚饭前又来了几个人,普洱一看有几个能叫的上来名字,大部分都比较陌生。
大多都是他们以前的老朋友,司徒趁着这个时候,把大家都叫出来来聚一聚。
大家看到普洱都是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喊一声嫂子好,而对于司徒,却是大大方方的直接拍一下,有男有女,司徒对着他们说“下次记得把孩子带过来玩。”
30岁以后,大家都是有孩子的年纪了。
一箱啤酒下来,司徒也是条女汉子,普洱加了一块肉尝了一下,无论是劲道,还是香味都那样的恰到好处,不会太甜,也不会很咸。
几个人喝酒喝出来劲儿上来,有几个人就开始话多了“讲真的,司徒你回来,我是万万没想到,当年你走的多决绝呀!”
司徒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往事就随风去吧。”
又有人接下去“我好像记得这句话的下一句是,再爱也不回头吧?”
司徒沉默了,普洱有加了一块肉,吴筱雨拦住她的筷子“你都吃第几块肉下去了?大晚上吃这么多肉,肥死你。”
被自己闺蜜嫌弃,她当然不吃了,但是不吃东西的话,在这样一场饭局上面,显得特别的,特别的,寂寞?
苏榆胥没察觉,给她夹了最好吃的肉,她一口咬下去,酱汁四溢,嗯,真的应该咨询一下司徒,她是怎么样可以把饭菜做得这么好,酱汁这么浓厚的同时,身上却没有一处被油水溅到的。
他们几个聊嗨了,一说起当年那些事情,每个人都是那么的兴奋,苏榆胥聊着聊着眼前有些晕乎乎的,普洱坐不下去,吃了几口就去外面走走。
夏天的晚上总是黑的很迟,那种听取蛙声一片,因为夏日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倦怠的杨柳,河水上的荷叶都有些抽风。只是偶尔吹过来的凉风才能让人觉得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这里是一处郊区,比较偏远的地建,人烟很稀少,只剩几个采摘工人在修建枝叶,大多都是本地的农民,操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都在聊天。
看到她出来,大家都友好地向她点点头,表示问好,普洱回敬她们一个暖心的笑。
苏榆胥喝的真多了,大家正好一劝酒,他又多喝了一些,吴筱雨跑出去找自己闺蜜去了,孙二又跑出去找她了。
迷迷糊糊的,他好像看到普洱小小的身子坐在那里,然后乖巧地吃饭,不像平时吃饭好像跟自己多大仇恨一样瞪着自己,现在的她,两眼放着妩媚,浅笑兮兮。
他一时间有些沉醉了,他多想对着那张脸亲下去,即使,现在人这么多。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那么做了,只是等他睁大眼睛看清楚的时候,面前的人却突然间变成了司徒。
她闭着眼睛,他刚刚好亲在嘴角,细看之下,司徒没有任何的反抗,甚至想自己亲上去。
妈的,他脑中立马警铃大作,当年的那些老朋友们,个个都起哄大笑,“老情人老情人”叫着。
司徒不说话,嘴角边属于他的那个温暖似乎刚刚还在,余温尚且没有散去。
而外面的太阳刚刚好下山,天色晚的将将好,一众人突然间沉默,苏榆胥看过去,普洱静静的看着他们,单手扶着门,有一轮浅浅弯弯的月亮出现在天幕之上。
苏榆胥的酒,马上就全醒了。
普洱有时候觉得,20岁的自己过的像白开水的生活,而临近30岁的自己,居然过上了小说一样的生活。
苏榆胥的嘴张着,微微动动嘴,像是想说什么,但却又把所有的话都给咽了下去。
司徒嘴角又不经意的笑,大方的站了起来“我们开玩笑玩大冒险的呢。”身边的几个人马上反应过来,也都笑称“大冒险大冒险呢。”
嗯,大冒险,大冒险,大你大爷。
回去的一路上普洱都侧坐在窗户前,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的变晚,孙二开车送他们回去的,车上的气息超级诡异,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第六感告诉他,大表哥闯祸了。
吴筱雨不明就里,依旧叽叽喳喳的,开空调嫌冷,不开又嫌太热。
普洱挺安静把车窗开到最大,然后感受凉风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听到小鱼说“我以前养的一只狗就是这样喜欢把车窗打开来吹风的。”
要是平时的话,她早就一棍子招呼上去了,可是今天,她不想动,因为觉得,好累,也好辛苦。
下车以后,苏榆胥头一次感觉到无助,普洱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在楼下,绕着楼房走了两圈,他毫无目的的跟着走。
她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们真的是在玩大冒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个疙瘩怎么样,都解不开来。她想发火想肆无忌惮的砸东西,到时看看身上的东西,都挺贵重的,她舍不得。
苏榆胥急了,忽然上去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要是像从前一样,普洱肯定挣脱不开了,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的她,一个用力的抽身加上转身,愣是把1米8几的苏榆胥推的后退了一步。
他差点就没反应过来,但是月色苍茫下,他能感觉到,散发在她身上,浓浓的怒意。
她气他?他想解释,但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确实是把司徒当做她了,也亲下去了,他不想解释,自己犯的错误,他认。
普洱本来不难过的,可是看到他什么也不说话,站在那,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也不知怎么的,忽然间觉得特别伤心特别难过,喉咙一疼,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苏榆胥看她掉眼泪,也急了,想上去安慰她,一把搂住她,普洱连踢带踹的,眼泪哭的早上画的眼线都全部花了,苏榆胥知道她委屈,也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手足无措,他慌乱,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才会开心一点。
你看,他们在一起生活快两年了,他居然不知道怎么哄她。
普洱挣扎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一个东西,硬硬的,她抽起来就往地上砸,原来,是苏榆胥用了好久的打火机。
zippo的打火机质量很好,摔了一下,也只是盖子稍微有些合不上,这次电光火石之间,苏榆胥觉得一定不仅仅是盖子的问题了。
普洱哭的难受问他,“你不去捡么?肯定被我摔坏了。”
苏榆胥摇头,“要是能让你不哭的话,你就是把我手机摔了我也愿意。”顿了一下然后又说,“但是你要想清楚了,我手机摔了还得用你的钱买。”
普洱一听哇的又哭出来了,“你欺负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打火机就是她送给你的,所以你宝贝它,你心疼它,我砸了,你心里肯定不舒服。”
她老早以前就看他这个打火机不顺心好久了,这次扔了它,也算是解气,可是心里终归还是不舒服,勉强的把眼泪鼻涕擦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