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夕夜从迷糊中起来,走到窗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嘴巴张的还没合上,就看见楼下一群的人往一个方向去。
“小姐,请问您醒了吗?”小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恩。你进来吧!”雒夕夜回了几次头瞟向外面,接过小二送来的洗脸水。“小二,问你哈!外面为什么那么多人啊?而且好像全往一个方向去!”
小二一见这样看上去有身份的人居然会主动跟他说话,立马开口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哦。前段时间我们这里出了命案,死了一个乞丐。我们刘老爷是个清官,平时对我们这些下等人就很关心,经常来寻访我们过的好不好,很受我们的喜欢。说道这个刘老爷我们都是要竖大拇指的,不但人好,还经常施粥给穷苦的人……”
“停!我们知道你们刘老爷人很好。我问的是命案。”雒夕夜一见小二络绎不绝的开始说这里的县官怎么怎么的好,完全忘记了她要问的,赶紧打断。
“哦!这不前段时间一个乞丐死了嘛!据说是被横冲直撞的马车给撞死的,死得那是一个可怜啊!人被撞出了好高,又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小二说的那个一个同情,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表示惋惜。雒夕夜头疼的听着小二怎么怎么的同情那个小乞丐。
“听说马车的主人是个白发横眉的老者,可我们都觉得是他儿子干的。”
“为什么这么说?”
“那个老者的儿子是个米店的老板,当时那马车我们都是见过的,就是他儿子平时运货用的。那天那马车也不知怎么回事,像疯了一样,撞翻了很多摊子。”
“你的意思是说是马突然发疯,在街道上横冲直撞,所以才撞死那个乞丐?”
“是的。”
“可这和马车老板的爹有什么关系?”
“刘老爷认为马突然发疯肯定有原因,平时那马挺安顺的,也不知那天为什么就那样了。”
“恩。你先下去吧!这是给你的。”雒夕夜拿了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里,小二很高兴的走出了客房,还顺便关上了门。
平时看上去很安顺的马会突然发疯,肯定有原因。可是那个刘老爷为什么就那么肯定?
‘扣扣’。“进来。”
“我刚刚看见小二很高兴的从你房里出来,你对他做了什么?”贲向农带着质疑的眼神看着雒夕夜,似乎雒夕夜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我没你想的那么龌蹉。别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你什么意思?!”贲向农本来是想打击雒夕夜的,却没想到被雒夕夜反将了一军。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你。”
“跟我去一趟县衙。”
“干什么?”雒夕夜的突然转移话题让贲向农有点没反应过来。
雒夕夜笑眯眯的盯着贲向农,盯得他浑身发怵。“带你去看戏。刈醒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不会去看啊!”贲向农对于雒夕夜和刈的事情很是不爽,至于到底是为什么不爽,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肯定是这个女人的行为太没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对,一定是这样。贲向农在心里这么肯定到。
“刈,你起来了吗?”雒夕夜站在刈的客房外叫着刈,贲向农跟在后面用鄙夷的眼神瞄着雒夕夜。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顶着黑色斗笠的刈站在雒夕夜面前,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雒夕夜笑着问刈,“要跟我去趟县衙吗?”
刈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从斗笠点的那一下,知道他已经同意。
雒夕夜带着贲向农和刈来到了公堂之外,门外已经站满了老百姓,雒夕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最前面。
‘嗡’“升堂!”一位看起来很正面的中年老头坐在了公堂之上,拍了下惊木。
“威…武…”
“堂下何人?”
“小人张建。”
“你可知为何把你带到这来?”
“小人前几日驾犬儿的马车撞死一乞丐。”
“可据本官所知,当时驾车之人并非是你,你作何解释?”
“是小人的邻居看花眼,当时小人确实不在家。”
“带邱李氏。”
没一会儿就见到一位也就三十来岁的女人走到了公堂上,跪了下来。“名妇邱李氏见过刘大人。”
刘老爷捋了下胡子,又怕了下惊木。“邱李氏,张建说你那天见到的并非是他本人,你作何解释?”
“回刘大人,名妇当时在院子里晾晒衣服,只是瞅见张建的儿子张小全进了屋子,确实没看见张建本人。”
“那你为何又说知张建在府。你可知欺骗本官是何罪?!”刘老爷似乎有点生气了。
“刘大人息怒!因名妇知道,张小全从不会在张建不在家时回来。”
“哦?你为什么如此说?”
“这……名妇不知。”
“大胆!竟敢戏弄本官!来人,给我把邱李氏拖出去杖责二十。”
刘老爷一声令下,就见几个衙役按倒邱李氏,等候刘老爷的执行命令。
“刘大人饶命!名妇说的句句属实!并无欺骗大人意思!”邱李氏一听刘老爷要对她实行杖责,吓得眼泪像喷泉一样直往外冒。
“执行!”
“慢着!”一个另外的声音同时与刘老爷的声音响起。
“何人在公堂之上喧哗?阻挠本官执行?!”刘老爷一声怒吼,公堂之上以致之外都无人吭声。
“是我!”
“大胆刁民,为何阻止本官执行杖责?!”刘老爷明显生气了,更生气的是阻止他的居然是个小姑娘。没错,这个小姑娘就是雒夕夜。
“回刘大人,名女并非阻止大人执行杖责,只是想跟刘大人说一件事。”雒夕夜也学着古人说话,文邹邹的没让她给吐了。
“哦?说来听听。如是妖言惑众,必与邱李氏同行!”
雒夕夜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被吓得不轻的邱李氏,开口对刘县令说道:“大人,请问衙门破案之道在何处?”
刘老爷以为眼前的这个小丫头会说些求情的话,却没想到反问了他这么一句。“当然来自于民。”
“那大人对于这‘来自于民’又是如何对待的呢?”
刘老爷一听这话蒙了,不明白雒夕夜为什么会为什么问。“此话何解?”
“大人不如反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些人的举报,大人又从何破案?”
“这……”
“对举报之人,不管是对还是错,我们都该鼓励,而不是惩罚。如果大人每对举报之人施之刑法。敢问大人!此后还会有谁给大人提供情报?民之根本。我想大人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它的含义。”
“邱李氏欺骗本官,谎报消息,难道这也要奖?”雒夕夜发现这个刘老爷其实也挺可爱的,最起码愿意听她这些从现代思想里产生的理论。
“是。邱李氏只是说看见张小全进了屋子,也说张小全并不会在家里没人时回来。那请问大人,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雒夕夜见这个刘老爷现在的思路完全跟着她走,决定继续开导开导这个有点榆木的刘老爷。
“一家人的习惯,最清楚的莫过于家人。可是为什么我们会称住在旁边的人家叫邻居,而不是叫别的?这就是因为住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会清楚这家人的某些习惯。张建来自首,说当时驾车的是他,那刘大人为什么不把儿子也请来问上一问呢?”
“有理。”
“大人。往往真相都藏在背后。”雒夕夜一见这个刘大人完全认同了她的思路,很得意的说出这么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其实,她本来是想套用包拯和柯南的话的,可是想想还是算了。莫名其妙穿到这么个历史架空的世界,总得有个自己的风格不是。
刘老爷听了雒夕夜的话后,不但不惩罚了邱李氏,还立马传召了张建的儿子,张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