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望断,寒风劲;隔山思量,泪如倾。
“齐俨,我想吃甜白菜,但不想吃糖。”
齐俨轻柔淡笑,“那给你做雪梨白菜,可好?”
“齐俨,为什么过马路时我要走在你右边?”
齐俨温雅一笑,“因为我要把最安全的位置留给你。”
“齐俨,为什么你要长这么高?”
齐俨闲逸浅笑,“因为这个高度吻我的孟河刚刚好。”
“齐俨,明天要考试了,可我学不下去,怎么办?”
齐俨的声音轻柔沉醉,“乖,再学一会儿,考完了,给你做泥鳅炖豆腐。”
“齐俨,我的刀工不好,切出来土豆丝很难看,怎么办呀?”
齐俨瞥了一眼后失声笑道:“不怕,别人想切成这样还切不出来呢。”
“齐俨,我的脸上长了个大痘痘,怎么办啊。”
齐俨俯身细看,疑声道:“我怎么没有看见。”
“齐俨,等我们老了,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我先死。”
“为什么?”
齐俨温朗一笑,“因为我的孟河可以替我多看看这个世界,因为你活着,我才有希望。”
“齐俨,若有一天,我不爱你了,你怎么办?”
“那我便失去了活着的信仰!”
声声清晰在耳,历历恍若在目,泪水盈满眼眶,缓缓划过脸庞,心似空了一般,任由涩楚滋味填满其间。
孟河失神的望着白色床单,抬手轻抚,那绝望的白,参杂着人们对生命的最后一丝幻想,触摸着对亲人的最后一次盼望。
“孟河。”臣枫疼惜的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都过去了。”
孟河慢慢摇头,停下,再摇头,无助而凄凉。
臣枫轻柔的揽过她,将她抱在怀中,低声说道:“我不管你过去发生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有我,等到暑假,我们便找一个世外桃源,过着杨柳岸晓风残月般诗情画意的生活,日暮,看青山无数,荷塘月明,我倚栏牧笛,你素手抚琴,淡看云卷云舒。”
一行清泪,坠落而下,打在臣枫的肩膀上,孟河眼波微动,低语道:“月华如昼,曲转柔肠。”
臣枫微微一笑,“琴音淡卷,暗尘吹香。”
鼻尖一酸,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席满面,孟河抬手紧紧回抱住臣枫,声音包含着依恋,轻声唤道:“寒塘——”
唇间掠起一丝淡笑,眼中点点清明,臣枫柔声道:“寒塘在。”
孟河将头深深埋在臣枫颈间,低声哭泣着,抽动的肩膀被臣枫温柔的轻抚着。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或许元稹如同现在的自己一般,作诗的时候以为心早已死去,谁曾想,沧海被温暖的阳光照耀,化为浮云,游走山河,终落成雨。
屋外,寒风猎猎,一如暮秋,鞠夏站在旅馆外的一处山林边,手扶着栏杆,轻轻搓了搓瑟瑟发抖的胳膊。
尉迟睿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件衬衣,递给鞠夏。
“你还备着衣服?”鞠夏接过来穿上。
尉迟睿苦笑了一下,“本来是给孟河准备的。”
“哦。”鞠夏两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那你准备怎么办?”
想了想,尉迟睿撇撇嘴,“没想好。放弃孟河,我不甘心,不放弃,又对不起兄弟,毕竟,臣枫没有错。”
“哦。”
“不过——”尉迟睿拖着长音,略抬轩眉,“这倒是解释了我先前的疑问。”
“什么疑问?”鞠夏好奇的问道。
“我当时就纳闷了,你那么普通,臣枫喜欢你什么?现在看来,”尉迟睿摇头晃脑的说道:“原来是误会。“
“你说什么!”鞠夏秀目霎时瞪的溜圆,厉声道:“你说谁普通!”
尉迟睿似笑非笑道:“谁生气我说谁普通。”
“你——”鞠夏气极,又不知该如何回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尉迟睿。
尉迟睿轻轻笑了一下,“嘿你别说,逗逗你我的心情好了许多。”
“哼!”鞠夏骄傲的抬起头,“那还不谢谢我。”
“谢你?”尉迟睿诧异的看着鞠夏,“有没有搞错,你把我们家孟河骗给了臣枫,我没找你算账算你幸运,你还让我谢你。做梦。”
“你有没有搞错,”鞠夏凤目一挑,反击道:“要不是我们骗了臣枫,你连认识孟河的机会都没有!”
尉迟睿神情倨傲,“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跟孟河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没有你我们照样能相遇。”
“别臭美了,”鞠夏不屑的说道:“就你这样的,孟河才瞧不上眼呢。”
“别诋毁我们家孟河,人家眼光可不差。”
“对!孟河眼光不差,所以相中了臣枫,没相中你!”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的,我才是孟河的男朋友!”
鞠夏白了一眼尉迟睿,“哼!别高兴的太早,说不定啊,从明天开始就不是了!”
“你——”尉迟睿愤恨的瞪着鞠夏。
鞠夏得意的笑着,“你什么,没词了吧。”
尉迟睿学着鞠夏的模样,将头发一甩,仰头向空,狠狠的冷哼了一声。
“你,你,你敢学我!”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在学你了?”
“你刚才分明就是在学我!”
“对呀,我就是在学你,你能把我怎么地!”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