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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起(21)

“这……”盛宣怀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念头,一时间找不到话头。只听见郁松年在一旁感叹道:“这封信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小侄一早出门,我并不知情。直到大事发作,才有他下边心腹的人把这封信拿给我看。另外还有一封他自己的亲笔信,无非是说沙船帮如今局势紧迫,非走这条险路,逼得朝廷撤轮船保漕运不可。你说,这怎么能是个小小的误会两字就能轻描淡写而过?我们郁家——怕是要败在今日了。”

郁松年刚说完,盛宣怀就拿定了主意,二话不说,把这封信放在煤油灯上烧了,郁、郑两人都是呆住了,盛宣怀却斩钉截铁道:“这封信从来没有过。老爷子和我都不曾看过,四哥也没收到过。”

“这——”郁松年叹口气,“信可以烧。但砸局截江、围攻道署的事情已经犯下了。又是轻易能了局的?”

“还有转圜的余地——”

盛宣怀刚开口,郁松年已经一摆手,“盛道你不要再说了。你来之前,我已经想通了,我这把年纪,早就已经够本。我要召集帮中兄弟,找刘瑞芬讨个说法。他要是放人、查办撞船的洋人,那自然好。如果不能,沙船帮也不能白白受欺负,既然罪名已经背上,我也不在乎是砍头还是凌迟,一定要拼个鱼死网破。”

“这万万不可!”盛宣怀急道,“老爷子你这是怒火攻心,才出此下策。一旦你出面围攻道署,兵刀无情,沙船帮将入万劫不复之地!”

郁松年不做声。眼见没能说动,盛宣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观应也跟着跪下来。盛宣怀调动情绪,眼泪夺眶而出,哭喊道:“老爷子,我同四哥如今是结拜兄弟,就算拼了我这条命去救,也是别无二话。只是要讲个救法。一旦事情闹大,不仅四哥不能幸免,帮中上上下下岂不都背上谋逆大罪?您老一世英明,切不可因小失大,一失足而千古遗憾,背上后世骂名啊!”

“你说什么?”郁松年没想到盛宣怀软中带硬,居然说自己是“因小失大”,不由得被激怒道,“我要背后世骂名?难道我讨公道也有错,后人凭什么指责我?”

“老爷子息怒。别说道署周围有数百防勇,帮中兄弟难以攻进去。我来的路上已经听说,刘瑞芬飞骑报南京,张树声已经调派江南练军五营,如今正在赶来上海的路上。到时候兵争一起,上海城厢内外,哪里还能有一片净土?”盛宣怀力辨道,“自小刀会作乱,如今数十年,眼见着上海已是东方第一都会之处,如若再来一次,不但前功尽弃,而且生灵涂炭、人民流离失所,种种罪孽,后世不要怪在沙船帮和老爷子身上么?难道,老爷子想让沙船帮和小刀会、刘丽川一样遗千古骂名?”

这一席话掷地有声,恰恰击中郁松年心结。当年小刀会起义占据上海县城,城北以豫园为中心,城南就是占据的乔家滨郁家大宅做指挥所在。直到后来清军收复上海县城,还有人以此指沙船帮郁家通敌,郁家上下打点,好容易才洗清罪名,又重回乔家滨。这些往事,一经盛宣怀提起,郁松年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叹道:“我哪里想让沙船帮同小刀会一个下场……”

见郁松年松口,盛宣怀忙趁热打铁道:“老爷子虽然多年淡居幕后,但如今情势,只要老爷子登高一呼,帮中众人无不响应。只要有帮中兄弟支持,何事不可做?宣怀不才,但敢以身家性命作保,一定设法救出四爷,抚平此事,保沙船帮上下平安。”

郁松年眯着眼睛想了好一阵,他刚才说要冲进道署救人,那也不过是无法可想孤注一掷的悲愤之巨,如今清醒下来,又听盛宣怀说道如此郑重,谁不心生回转之心,便疑惑道:“做下这么大事,沙船帮还能平安?这怕是难比登天,你凭什么夸下这海口?”

盛宣怀站起身来,“但凭老爷子一句话。”

“讲。”

“从此时起,两个时辰以内。宣怀一定设法让刘瑞芬放人。但这两个时辰内,请老爷子下令,围攻道署的帮众后退两条街。一旦四爷获救,请各位兄弟立即回家,勿再聚集。”

郁松年沉思了好一阵,把各种利弊翻来覆去想了个遍。最后道:“刘瑞芬是个角色。我只是怕他即使放了熙绳,一旦我撤了人,他秋后算账——也罢了,真到那一步,也是沙船帮命中应有之数——我答应你就是。”

盛宣怀也是一阵感动,忙道:“老爷子大义高节,免上海于兵灾之祸,宣怀先谢过。我留陶斋兄在宜稼堂,我这就去见刘瑞芬。”

“慢,这个你带着!”郁松年从腰间取下一块玉牌,“这个你带上,到了道署,找李堂主,他见了这个,自然听你吩咐。”

“多谢老爷子。”

刘瑞芬在道署书房里,铺开宣纸,握着笔杆,正好整有暇地练着字。一边几个戈什哈听着外面沙船帮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不由得双腿栗栗发抖。刘瑞芬冷笑一声:“什么龟孙子,就这么点架势就吓得不行?”

言罢,又提笔写字,乃是临摹的《兰亭集序》,刚写了没几笔。突然觉得有些异样,抬起头来,恰恰一个戈什哈从外边跑进来:“老爷,老爷,沙船帮退了!”

“退了?”

“退了,乱哄哄地,不过朝后边退了两条街。”

刘瑞芬冷笑一声:“我说怎么声音小了,原来也是帮怂蛋!都退走了吗?”

“没退完呢,只是后撤两条街,却没散去。”

“那咱们再等就是。等南京的兵到了,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刘瑞芬刚说完,一个戈什哈又小跑上来:“报!老爷,盛道台来见。”

“盛宣怀?他怎么进得来?”刘瑞芬一皱眉,也不好说什么,便径步到书房,见已等在那里的盛宣怀,皮笑肉不笑道:“哟,不知道盛兄弟来了。怎么,千里迢迢专程从天津来赶这个热闹?”

盛宣怀却是一脸严肃,直入正题道:“我是来恳请刘道放人的。”

“放谁?”

“郁熙绳。”

刘瑞芬先是一愣,而后“哼哼”冷笑了两声。这才道:“看来郁松年果然是个角色。围攻道署就不说了,居然还搬动堂堂朝廷道员来说情。确实要反了天了。盛兄弟,你倒说说看,我为何要放了郁熙绳这个反贼?”

“郁熙绳不是反贼,郁松年也不是。沙船帮上上下下一个反贼都不是。”

“奇了怪了。”刘瑞芬摸不清盛宣怀的底蕴,心想,他这么理直气壮,莫不是得了李鸿章的什么信?可这不能呀,今天上海才出事,传到天津没这么快。于是便问道:“盛道莫非不知情?沙船帮砸船局、堵河运、围道署,这不是反了是什么?”

“这些我都知道。可沙船帮反与不反,刘大人贵为苏松太道,全在您一句话。”

“你的意思是,我不仅要放了郁熙绳,他们沙船帮这种种,还都要既往不咎了?荒唐!哪有这样的道理?”

“道理是想出来的。”盛宣怀不紧不慢,从容进言道:“郁松年已经答应,只要刘大人放人,沙船帮立即撤走,黄浦江也恢复通航。而且砸船局、截河运,那都是同轮船局过不去,并未伤人、更未害命。只要刘大人从中斡旋,沙船帮自然就是清白的。”

“我凭什么要给他们清白?”刘瑞芬狰狞一笑,“我在道署,不过区区百余人的卫队,他们尚且不敢攻进来。等南京的防勇到了,我要杀沙船帮个鸡犬不留!你信与不信?”

“我信!可杀人三千,自损八百。何况兵战一起,生灵涂炭。上海又是通商之处,洋人众多,难免有所波及。到时候各国领事、大使提出抗议,甚或派兵来华,这局面,恐怕就不是刘道英明神武所能把控的。”

刘瑞芬略一愣,旋即笑道:“老弟,你莫拿洋人来压我。这是我中国自己的事儿,洋人插不上嘴——”

“刘道这样想,洋人可不这样想。”盛宣怀不肯放松,步步紧逼,“我已经听说,法国领事已经发电给北京的大使,要求总理衙门处理此事。英国租界工部局也在彻夜开会,调动巡捕。这样下去,局势或将不堪。”

“洋人——洋人说什么是日后的事儿,如今要治不了沙船帮,我怎么向朝廷交待?”

“我也没说不治沙船帮。可治法不同。沙船帮在江浙经营多年,同漕帮也有渊源,盘根错节,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连根拔除的?”盛宣怀一顿,道,“到此刻,宣怀也不避讳。想来宣怀在南京时如何被漕帮张二陷害的,刘道也有所闻。要说惩治漕帮、沙船帮,宣怀与大人是一条心的。可大人须知,重病需用慢药,急切为之,只能突然生变。金田之事,便是前车之鉴,一个不慎,上海若成江南乱源,大人那时又何以向朝廷交待?”

刘瑞芬听到此处,也不由得不细思了。漕帮、沙船帮百余年来,在江南影响日盛,朝廷有所倚重,但也有所顾忌。李鸿章等人屡次论及江南帮会,也总是以安抚为主。倘若真的因自己大开杀戒,激得两帮公开造反,又成了个太平天国的局面,那便是千古罪人。

想到这些,刘瑞芬不由得松了口:“你这是危言耸听。我要是放了人,沙船帮还要闹事,又如何处置?”

盛宣怀一笑,“真到那时,便不是大人对不住沙船帮,而是它要自取灭亡了。道义一失,借口无凭,何以取信天下人?大人只需调数营防勇,顷刻间,便可让它灰飞烟灭!”

刘瑞芬冷笑道:“花言巧语!既如此,我此刻又和不能毕其功于一役,何至于养虎为患?”

“大人错了。目下虽然兵戈相向可以剿灭沙船帮,但如果大人用我的计策,先放郁熙绳,将他们稳住,而后徐徐图进,分化瓦解,不动刀戈,不战而屈人,不更是大功一件?有这番作为,方才不负刘大人运筹帷幄儒将之风。”

盛宣怀这句话实在把刘瑞芬恭维到了十足。其实论起来,刘瑞芬虽然早年跟从李鸿章南征北战,但大多是后路转运的差事,真正上阵打仗不过是凤毛麟角的时候。偏偏他自诩知兵,又看不起那些大字不识的丘八爷,后来当了上海道还屡屡同下面人讲:“曾国藩、李鸿章手下诸将,要讲文武全才,那是数不出来的。至于敝人,那是晚生了几年,不能一展抱负,实为人生一大憾事。”

所以此刻听到盛宣怀说自己儒将风流,不由得有些得意,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沙船帮会听你的话?”

“大人请听我讲。”盛宣怀把头凑过去,低声细语讲了好一会儿,刘瑞芬一边听一边点头。到最后,盛宣怀道:“宣怀的这点计议,不知刘大人以为如何。”

刘瑞芬还没完全回过味来,反复咀嚼着刚才盛宣怀给他密言的“计策”,最后才踌躇道:“你有几分把握?”

“不敢说十成,至少有个七八成模样。而且如今看来,这几乎是唯一一条可行之路。”

刘瑞芬又犹豫了半晌,最后才道:“好吧,就依你的话。不过丑话我得说在前头,要是再出什么乱子,你要首担任责!”

“宣怀自然明白。”

“放人!”

没过多久,戈什哈从后堂压出带着铁链脚铐的郁四。盛宣怀忙大步迎上去,亲手给他解开镣铐。郁四哽咽道:“盛兄弟……”

“切勿多言!”盛宣怀道,“请四爷马上回宜稼堂,老爷子和帮中弟兄都在等着。有什么话,日后慢慢再说。”

言罢,便亲自送郁四出了道署,外边的沙船帮众见郁熙绳平安出来,不由得欢声雷动,各堂主又得了郁松年的命令,随即撤去,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整个上海县城里又安安静静,一场弥天大乱眼见着是抚平下去了。

盛宣怀却不敢歇息,同郑观应从宜稼堂出来,尚未上马车,盛宣怀突然道:“陶斋,我要你替我做件事情。这是此事善后必不可少的功课。”

“你讲就是。”

“你找几个上海有民望的绅商,联名写个片子,把这次沙船帮大闹永安街的情形写出来。自然字里行间用些春秋笔法,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要把沙船帮疲弱不振以至铤而走险的窘迫讲出来。麻烦明日之内一定要送到我这里,我要马上写封信给傅相。我想刘瑞芬必定还有些不服气,要是他的信先到了中堂那里,就有了个先入为主的印象,事情就不太好办。我的信写好,再加上你弄的这个绅商的条陈,明天付轮船直送天津。”

“好,我今晚上熬个通宵,先拟一个大概出来。明天一早,就找各位联名,中午之前准定送到你大有豫去。”

当下两人说好,各自别去。盛宣怀挖空心思,写了篇好文章,这才和衣入眠,一觉睡到临近正午,恰恰郑观应送来商人的联名信,他又提笔改动了几个字,然后派个妥帖的人送上轮船。这才胡乱吃了点东西,又到刘瑞芬那里计议了许久,直待到下午三、四点钟光景,才打起轿子,直奔乔家滨。

如今沙船帮上下莫不都把盛宣怀当作恩人看待,他的轿子一落地,早有人飞也似地奔进去通报。郁熙绳亲自迎了出来。到了花厅,郁松年也等着。一见盛宣怀,郁松年前驱一步就要作揖:“盛道台救沙船帮于刀兵之灾,请受老朽一拜。”

“这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盛宣怀忙扶起郁松年,又是客套推让一番,然后主宾落座。盛宣怀这才开口道:“我适才从刘道那里过来。他已经答应,对宜稼堂和郁四爷的事情既往不咎。里边的详细情形,我也写信告诉了李中堂,怕有江南个别不懂事的官员朝京里写信,托他在言路上照应一下。”

郁四忙不迭地感谢。郁松年毕竟阅历深厚,听出了盛宣怀的话外之音——“宜稼堂和郁四爷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可这并不等于沙船帮闹事也一笔带过。便微微一笑:“有劳盛道从中斡旋。只不知道,除却老朽和小四之外,帮中兄弟是否也没有干系?”

盛宣怀故意咳了几声,顿了好一阵这才道:“难处便在于此。我同刘道交涉许久。轮船局撞船一事,由上海道责成轮船局出银六千两赔偿船价,另出四千两安抚死者家眷。另此事由船局而起,朱道难辞其咎,专等北洋发落。——只是,刘道有话,沙船帮毕竟动静如此之大,如到头来竟没有一人受罚,只怕,只怕官场里也盖不住的。”

这话说出来,意思再明显不过:刘瑞芬可以放郁家一马,但沙船帮必须找个替罪羊出来。郁四同郁松年对望一眼,郁四慨然道:“说到底,刘瑞芬还是不放过沙船帮。既如此,也别再罚其它什么人,直接把我再绑送到他衙门里去好了!”

“四爷这是何苦——”盛宣怀刚说了半句,那边郁松年已经低喝一声:“小四!成何体统!听盛道把话讲完!”

察言观色,盛宣怀已经明白,到底郁松年还是舍不得由郁家出面担这个责罚。便从容进言道:“四爷、老爷子,其实如今细算来,截断黄浦江、围攻道署,毕竟没有起冲突,也没有伤亡,还好遮掩。但冲进轮船局,砸抢朝廷财物,这一条是坐实了的,人证物证俱在。特特永安街又在法租界,法国领事都是惊动了的,这怕是不能善休。好在四爷当时不在永安街,各种情形并不知晓,不知是哪位兄弟负责——”

说到这儿,盛宣怀又一顿。郁熙绳默不作声,郁松年则是沉吟半晌,好一会儿才阴郁答道:“是王三。”

“王三?”盛宣怀并不认得此人,不由得诧异道:“他在帮中是个什么身份?”

“他先头在船上时就是一把好手。”郁松年凄然道,“人又好义公道,帮中兄弟多有听他的。这次永安街上,小四本只是让人围住轮船局,并没有过激之举。可后来,王三受人挑拨,带着众人冲了进去,听说还打伤了朱其昂。至于后来围攻道署,也有人说王三领着人先去的……”

郁四在一旁听不下去,忙替王三辩白道:“王三兄弟不过是听我的号令行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担这个罪……”

“住嘴!我同盛道说话,你插什么话?”郁松年见郁四不识好歹,不由得盛怒之下,把茶碗狠狠朝几上一磕。郁四只好住口。

盛宣怀也是好一阵为难,最后只好道:“既然老爷子这样说,那只好烦请王三兄弟到道台衙门走一遭,是非曲直,在刘大人那里自然有公道的。”

郁四无话。郁松年也只“嗯”了一声,便闭上了眼睛。盛宣怀颇感无趣,自己心中也着实过不去,只好告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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