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5620900000003

第3章 起(2)

“哪里的话,不敢当,不敢当。”徐、唐二人此时心思何尝放在这素不相识的盛宣怀身上,一边抱拳还礼,一边敷衍着,郑观应把两人让进屋,徐润问:“听说陶斋兄你这桌酒摆得阔气,连郁老大那里都递了帖子,老人家到了没有?”

徐润这话其实是声东击西,他无非是想打听胡雪岩是否到场,却搬出了沙船帮领袖郁松年(字万枝,号泰峰。清末大船商、藏书家)来问。郑观应答道:“老人家帖子是收了,不过尚未移驾过来,想来一时半会儿也就到了。上面阜康胡老板、海运局朱观察、旗昌陈先生都已到了,您二位来得算早,先上楼品茶听曲儿,等人来齐了,咱们就开席!”

“好!”听说胡雪岩已到,唐廷枢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上楼,留你陶斋兄在这里继续恭迎贵客。早就听说你这儿品味非凡,开业才半年便是门庭若市,我今天倒要仔细品味品味。”

“请!”郑观应落落大方一让,转过头来看,见门外马路上一顶绿呢官轿拢来,知道是又有人到,“您二位自便,我等会儿便上来。”

唐、徐二人上了楼,楼下郑观应眼瞅着那顶绿呢官轿,小声对盛宣怀道:“这一定是郁松年老爷子来了,他是四品道台身份,当年沙船运漕议叙嘉奖得来的,与沙船帮其它捐钱买官不同,因此自重身份,别人都以骑洋马坐洋车为时尚,他却喜欢坐官轿来往……”不待说完,眼见着官轿已经落下,郑观应忙笑着迎了上去。

谁知大出盛宣怀所料,口口声声听人叫郁松年“老爷子”,从轿里出来的却是一个中年汉子。一身珠光宝气,器宇轩昂,年龄却绝在四十左右。正纳闷间,听得郑观应一愣之后,已向来人笑道:“哟——想不到是郁四爷,怎么,老爷子派您来打前站?”

被称为“郁四爷”的汉子也是一拱手回礼,笑称:“二叔他老人家本答应要来的,但昨日偶感风寒,今天在家调理。但郑大人的面子绝不能不给,特意命我来致歉,代家叔赴宴。怎么,你郑大官人觉得我不够斤两?”

“哪里,哪里!满上海都知道,老爷子虽然德高望重,可如今沙船帮是郁四爷说了算,我本来想请的便是郁四爷您,可存了个辈分长幼在里头,所以才给老爷子下的帖子,本不奢望劳动老人家的大驾。”

“油嘴滑舌!你们做洋行买办的就是能见风使舵!”两人大概再熟悉不过,言语间都不避忌,见面就开着玩笑,也毫不计较。倒是“郁四爷”一眼看到盛宣怀,问道,“哟,原来还有主人,这位是——”

“盛宣怀,直隶候补道,初次见面,不知该如何称呼,只能随观应高攀一声,四爷!”不待郑观应介绍,盛宣怀已落落大方地向前拱手行礼。

“不敢当不敢当,高攀说不上,四爷两个字更不敢当,在下郁熙绳,家里这一辈排行老四,就叫我郁四好了。”

“宣怀怎敢如此称呼?既然四爷不愿,宣怀就叫一声四哥,不知可否?”

“行,看来我是要比你虚长几岁,就叫郁四哥好了!”见盛宣怀对答得体,进退有度,郁熙绳心中暗想:好个漂亮人物!曾国藩逝后,人言两江气数已不如他李鸿章的直隶,现今一个候补道,又如此年轻,便能似此大方得体,果然不虚。

郁熙绳虽有此想法,但他究竟是豪爽性格,面上毫不带出,大大咧咧一笑道:“人来齐了没有?来齐了便开宴罢!饿了,饿了!”

“齐了,齐了,咱们这就上楼,四爷,请!”

早有酒楼伙计立在一旁,听得此言,忙不迭地在前领到三楼雅间。这迎春楼修在公共租界边上,靠着洋泾浜,占尽了地形之利,更兼几个入股的殷富商人舍得下本经营,雕梁画栋、金镶银饰,无所不用其极,虽则开业刚半年,已是租界内名头最响的酒楼。这三楼雅间更是一绝,诺大一层,只设一席,除厅堂外,另有茗茶室、晤谈处,更兼着修有露台,出而远眺,整个法租界,半个公共租界,尽收眼底,风光佐餐,奢华伴酒,上海富商无不趋之若鹜,日日莺歌燕舞,订单已下到半年之后。若非郑观应身为股东,也断然不能数日之内将酒席定在此处。

上得楼来,只见徐、唐、胡、陈等人早已三三两两散座闲谈,郑观应道一声“怠慢,怠慢”,并命伙计开席上菜。

接着便是派位次,首席本是留给郁松年,他人没来,大家便要郁四坐上位,郁四却死活不肯,说要推胡雪岩,胡雪岩也不肯,笑称:“我万万坐不得,这座位已姓了郁,我怎么敢坐?”

“雪翁,你这话就见外了。”郁四拉着胡雪岩的臂膀死活不松,“论辈分,您老和家叔是至交,我们这几个大多是您的晚辈。论财力,整个江南,谁又比得过您胡财神?您不坐,谁敢坐?”

“不是这话,沙船帮如日中天,老四你又是执掌之人,必然你坐,必然你坐。”

“沙船帮早就江河日下,我这个执事,也是虚有其表,又没有大靠山,整天价为下面兄弟生计发愁,坐不得。雪翁,还是你坐。”

胡雪岩听话听音,见郁四说“又没有大靠山”,情知这位沙船帮实际的掌盘人,还挂记着自己当年联合漕帮与沙船帮争漕运的往事,知道再不将就,便显得不给沙船帮面子,再加上众人在旁附和,便好歹在首位上坐下。

胡雪岩一坐定,剩下的位置便好安排。郑观应是主人,自然坐在胡雪岩身旁。一边的伙计早已流水般地把各种中西大餐端上桌来,金银托盘、碗碟很快便布满一桌,却还有跑堂的不断端着菜品涌进厅堂,看来一时间还不能开席,座中各人便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闲话,互相寒暄。

盛宣怀坐在郁四身旁,郁四却隔着桌子和人大声说话取笑,自己多少显得有些形单影只无人搭理。好在盛宣怀自知在上海是初到乍来,人生地不熟,不以为意,便趁空用眼去看这一桌的上海阔佬。

首位的胡雪岩,年近五十,须发间有缕缕银丝,却也不加修饰,干瘦的脸上略有皱纹,反而显得精神矍铄。穿戴也平常,一件灰府绸银鼠夹袍在身,显得干净利落,倒和满桌的富贵花簇不流于俗。但盛宣怀深知此人,从一个钱庄伙计做起,叠逢奇遇,又精明能干,如今所开的阜康钱庄遍布大江南北,山西票号、苏杭钱庄都比之不上,又尽握江南生丝出口,隐隐已是上海第一大财主,听人言资产不在千万两之下。更兼着深得现任陕甘总督左宗棠的信任,总理西征粮饷,又捐有道台身份,官、商两界均是如鱼得水。现坐在席上,和郑观应、唐廷枢等人谈笑风生,气度怡然自得,丝毫没有富商铜臭之气。不由得让盛宣怀暗自感叹:做人如此,方才有滋味!

次席便是郁四。虽则郑观应请的是郁松年,但郁松年年事已高,其实早已不管事,专心藏书收画,偏爱金石一路。这郁四郁熙绳是郁松年兄长郁彭年的次子,郁彭年英年早逝,把沙船帮托付给弟弟,如今郁松年又淡出幕前,把沙船帮中大事尽交付给侄子郁四打理,实际等于把产业物归原主。沙船帮虽然比漕帮起步晚些,可自从道光年间运河堵塞,漕运改为海运,专司海运的沙船帮不数年间便名利双收,已超越漕帮,成了江南第一大势力。虽然近年来在洋商轮船的挤兑中,生意江河日下,但整个沙船帮依然握有数千艘沙船,码头、库房遍及沿海,沙船子弟数以万计。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掌管沙船帮的郁四依然是上海黑白两道中一言九鼎的角色。

郁四对面坐的也是沙船帮中的重要一角儿,浙江海运局会办,候补道朱其昂(字云甫)。这沙船帮中除郁家坐第一把交椅外,接下来就要数这朱家。无论生意还是官场,朱家都吃得开,也是江南一大望族。沙船帮惯例,黑白两道都要通吃,既然家中已有人在船帮中任要职,朱其昂便投身官场,先是捐知府,而后升道台,在海运局中协办漕运,更加上广泛投资于钱庄等生意,和抱着沙船不放的沙船主已有区别。如今朱其昂已年届六十,却还精力健旺,依然热衷牟利之事,与晚辈后生一同鏖战商场不亦乐乎。更兼着生来一脸和气,一副雍容之态,商场上人送外号“朱弥勒”。

朱其昂身旁坐着徐润、唐廷枢二人,两人一旁,则是汇丰银行买办古应春和旗昌轮船公司的买办陈竹坪。这两人都是现今上海租界中响当当的人物,身居要职,深得洋人的信任,但凡要同洋行打交道,让他们居中斡旋,必然事半功倍。

盛宣怀一边观察席间各人,一边暗自思忖:除自己和郑观应外,一席七人,茶行、生丝、钱庄、船运、洋行各种花样都有,如今上海赚大钱买卖的领头人几乎尽聚于此,也亏得郑观应手面大人情熟,才能凑成此局,若是自己来操办,断然不敢有此想;更难得郑观应下帖也有学问,席中个人,虽各有来头,却多多少少都互相有些交情,绝无冤家对头,其中徐、唐二人与陈竹坪相熟,古应春是胡雪岩的多年兄弟,郁四则和朱其昂契合,互有照应又有话说,这样的安排可谓天衣无缝。

“这请客宴宾的学问,看来还得大加磨练。”盛宣怀正这样想着,一边各色佳肴已上得七七八八,郑观应清了清喉咙,举起酒杯,喊了声“各位”。

席中人情知便要开席,停下闲话,齐齐看过去。郑观应朗朗而言:“各位,大家都是熟人,客套话我也就不说,也用不着相互引荐,省了许多麻烦。但还有位贵客,得费几句口舌——”郑观应说着便转向盛宣怀一侧,笑道,“这位盛道台,刚才各位都已见过,是直隶李中堂麾下,目前任淮军后路粮台、营务处会办,目下在上海采购军装(指各种军需物资),急公好义,人又极聪明极漂亮!我前些日子才有幸得识,就觉得相见恨晚——不瞒各位,今天这席,做东的其实不是我,而是盛观察,所以,你们也别说什么我郑某人摆鸿门宴,就算是鸿门宴,那也是他盛道台的事儿——来,我先邀各位满饮一杯!”

“括——”席中人随着郑观应尽皆举杯喝了,盛宣怀又举杯而起,虚邀一圈,道:“多承谬奖,多承谬奖。宣怀是初到上海,一直久仰各位高名,想要结识却又苦于无缘。恰好遇到陶斋兄肯从中引荐,今日终得见到各位前辈,宣怀喜不自禁,先自饮一杯,再斗胆邀列位同饮!”言罢,盛宣怀已是一仰脖干了一杯,郁四在旁,禁不住喊了声“好!”,而后席中各人站起身来与盛宣怀又碰了一杯,才搁杯坐下。

甫一落座,对面的朱其昂便问道:“盛兄弟,不知是哪里人士?听口音,也像是苏、浙一带?”

“在下祖籍常州。”

“常州?哦,不知原任湖北武昌盐法道布政使衔盛康观察和兄弟如何称呼?”

盛宣怀立马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答道:“是在下父亲。”

“哦!原来是盛方伯(方伯为布政使尊称,盛康虽只是道员,但有布政使的虚衔,因此尊称为方伯)公子!失敬,失敬!”

“嘿,我说怎么这么年轻就是四品道台,原来不过一介纨绔,官宦子弟!”旗昌买办陈竹坪听到此,低声对一旁的唐廷枢说道。唐廷枢此时心思全在胡雪岩身上,哪儿听进去,只是淡然一笑作罢。倒是朱其昂来了兴致,一边起身和盛宣怀对饮了一杯,一边道:“早年曾和盛方伯一同办过几件差事,算是故交了!今见友朋之子,也是一大快事!你家的大有豫钱庄听说也开到上海来了?如何,和我的丰汇钱庄做个联号罢?”

“一切悉听朱老伯安排就是。”

这番插曲一完,郑观应便挨着位置一一敬酒,聊尽主人心意,盛宣怀也挨着一个个对饮,再加上有郁四、朱其昂两个出身船帮最善交际的外场人物从中穿针引线,场面慢慢热闹起来。只是唐、徐二人一心想着同胡雪岩套近乎,陈竹坪、古应春又同盛宣怀没什么交情,都只是敷衍应酬举杯即饮,随口说几句客套话,并不将他放在心上,盛宣怀在席间多少有些无所适从,找不到可以开口的机会。

郁四在一旁,见这位年青公子屡屡欲言又止,举止间有些拿捏不住,再寻思郑观应所言请客的乃是盛宣怀,情知他定有事要和在座几位相商,却一直找不到开口的机会,便有心助他一把,遂端了酒杯转向郑观应,道:“陶斋老兄,我要罚你一杯酒!”

“为何?四爷你要同我喝,我喝了就是,说什么罚酒?我可担待不起。”

“怎么不罚?一开席你就说这桌酒是盛道台做东,不是你摆的鸿门宴,可现在倒好,你自顾在这里吃喝谈笑,我看盛道台也不过是陪你唱戏,想来还是你要灌我们酒,不过拉人家盛道做垫背的,这心肠不好,该不该罚?”

“哎哟,原来是为这!这是我的不对,我喝就是。”郑观应站起身来一饮而尽,接着道:“不过这席真是盛道台订下的,盛道有要事想和各位大佬相商,我嘛,不过是作陪而已,只是一起兴,倒忘了主宾之分。这样,我也就不越庖代俎,还请盛道台向列位说明。”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盛宣怀终于拣到个话缝,感激地看了郁四、郑观应一眼,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请客做主万不敢当,承蒙各位莅临。宣怀确实有一事相商……”

话到这儿,所有人都停下来。其实自从郑观应介绍盛宣怀,人人便心知肚明一定是此人有事,可一来不见他自己提起,二来这些巨商都不怎么把这个不满三十的年青后生放在眼里,也就假意应酬,目前也是抱着个姑且听之的态度。

盛宣怀清了清喉咙,觉得有些窘迫,尚不知如何出口,先喃喃低语了两声:“这事……这事……”

“盛道台,有什么话请尽管说,我们能办的一定尽量办就是,不能办的,也帮你想想办法。”说话的还是郁四。

得了鼓励,盛宣怀定了定神,这才朗声说道:“各位已经知道,目下我奉直隶李爵相(因李鸿章时有二等肃毅侯的爵位,故也尊称爵相)之命在上海采买军装,任职淮军后路粮台。但除此之外,在下实为直隶候补道,身有地方重任。去年夏秋以来,直隶叠遭干旱、洪涝,民不聊生。在下逢傅相之命,赴苏州、扬州、镇江募捐购米,办理赈务。已筹到米五十万石,即日将从南京运往上海,然后择日雇轮船北运。今日邀请各位大驾光临,一是想要通消息,望经营轮船、钱庄的各位在转运、堆储上开方便之门;二是,按照傅相的意思,直隶赈灾之款尚有短缺,上海为通商口岸,远东都会之冠,重义爱民之殷商士绅比比皆是,宣怀此次来上海,也奉命在沪开办捐赈局。各位既然是沪上商界领袖,还望鼎力相助,以解直隶百姓于水深火热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厄,宣怀在此先代傅相与直隶百姓敬各位一杯!”

言罢,盛宣怀极潇洒地干了杯中酒,席上却出现了令人尴尬的沉默。陈竹坪、古应春心想:“原来在这儿等着!果然是宴无好宴,李鸿章伸手要钱又要到上海来了!以为还是他当江苏巡抚那会儿呢?”

短暂的沉默被郑观应打破。此次宴会,实则是他为了替盛宣怀募款自告奋勇举办的,要是没有点实效,他面子上也过不去,当即说道:“赈灾是义举,是好事!不瞒各位,我郑某人没什么家产,但在这事上,却还想出把力,我已经捐了一千两银子!”

“好!”接口的是郁四,他一拍巴掌,附和道,“急公好义,陶斋兄堪为表率!我虽然如今管着沙船帮面子上的事,但总归要家叔老人家点头才算。沙船帮捐多少,我现在说不出来,但一定不少于一千两!要是少了,我郁四一个人贴钱补上。要是家叔决定多捐,超过一千两,那我郁四也再贴五百两!”

见沙船帮也表态,其余各人也就不好再扭捏作态。朱其昂当场认捐八百两,陈竹坪、古应春也是八百两。轮到徐润,他却多少有些不以为意,随口道:“我捐五百就是。”

“雨翁,手笔这么小?”郁四在对面笑道,“不像你江南茶王的作派啊?”

“咳,”徐润尴尬一笑,“论理呢,我是该多捐,可各位也知道,眼见着春茶上市,我这里就有大笔金钱要用,实在没有多少余力。捐赈这事儿,本来便是有一份力出一份力罢……”

同类推荐
  • 偷香窃明

    偷香窃明

    身为市场总监的现代人王子晋,穿越时空回到了明朝万历年间。他本以为可以混的风生水起,但就在他将将站稳脚跟时,却遭人暗算险些丧命,流落青楼之中。
  • 飞花流云录

    飞花流云录

    奉天靖难,我已没有依靠。削藩诛王,我叹不能安然。永乐盛世,我却无享辉煌。仁宣之治,我盼天下太平。
  • 靑海传

    靑海传

    汉唐平元五年,将星东来,福祸随至!看似繁华的尘世又有谁能看到所有因果?这天下又是谁的天下?一场是非成败千古绝唱的征途,随着滚滚东去的汉江揭开了属于他的英雄路!朝堂权谋,百般阻挡成就九五帝位!铁血战场,御林四方争天下!儿女情长,一生一世凄美爱恋!且看今世汉唐书。
  • 沫云

    沫云

    凌沫,柳若云……一字为“沫”,一字为“云”……他来自二十一世纪,她生活于五代乱世……本不能相逢,本不能相见,本不能相知,本不能相恋,然而……命运齿轮已经转变,蝴蝶效应已经发现……“云儿……我对不起你!”
  • 魏晋之我主沉浮

    魏晋之我主沉浮

    袁烜来到这个被唐朝人穿越并初步开发过世界,这是糅合了魏晋时期的独特时代。面对神秘强大的邪恶组织,身负血海深仇的袁烜将如何为生,又如何一步步走向巅峰!这个世界终究会被他所引导!
热门推荐
  • 真假千金:傅少,别来无恙

    真假千金:傅少,别来无恙

    爱而不得的戴新竹,在傅旭燃的婚礼恍然大悟,离傅旭燃越远越好,发生了很多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身份之谜逐渐浮出水面,谁对谁错,又有谁能分得清……
  • 农说

    农说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城北无旧事

    城北无旧事

    随手兴趣写的短篇合集,或许很老套,或许很狗血,但我很喜欢,不喜勿喷~——1.老莫 2.池鱼思故渊
  • 赛尔号之暗夜袭击

    赛尔号之暗夜袭击

    神秘少女,多重身份,穿越时空。爱情,友情,统统都是我的,谁都不能抢。(题外话:作作是学生党,更新速度慢又慢,尤其是上学的时候,所也大家不要见怪,求原谅ing)
  • 爱之恋她

    爱之恋她

    女主是三个漂亮的女孩,她们都有自己喜欢的人。可这三个女孩中最让人心疼的就是菲儿,她亲眼目睹了父母死在家中,而纵火的竟是爸爸的兄弟,她并没有退缩,而是在一年后的妇女节,让自已的叔叔绳之以法。可她却在感情上与自己心爱的人发生了磨擦,她会怎样面临呢?她和男友许诺:如果五年之后,两人都没有另一半,就作对方的另一半。可五年之后,菲儿却发生了车祸,她失忆了。她却又认识了一个男孩,这个男孩是谁呢?男友在车祸一个月后找到了菲儿。菲儿面临两难选择,她到底能否想起五年前的事呢?她最后选择谁作了自己的另一半了呢?静请期待我给你们带来的《爱之恋她》!
  • 余武义

    余武义

    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当乱世重启,天下需要英雄,这个英雄是谁?我!——徐天骄!皇室纠葛,逆贼扰乱。起义军将如何在乱世的夹缝中成长为强大的势力?欢迎收藏,推荐,评论。求三连!
  • 剑与魔法的完美人生

    剑与魔法的完美人生

    主角有着超高的魔法资质,却无法使用任何元素魔法。主角有着顶级的修真知识,却无法使用任何仙法。主角有着最好的流派剑术,却在剑术上不走寻常路。这是穿越魔幻世界最完美的人生。本书也许不够激情,但会让大家越看越有趣。
  • 引领青少年的100个历史掌故故事

    引领青少年的100个历史掌故故事

    日新月异的现代科技,对人才的要求越来越苛刻。现代科学呼唤“理解”科学的人才,现代人类为了更好地生存,更需要具有创造性思维的人才。对待科学知识不但要有横向的了解,还要有纵向的理解,突破平面思维的束缚,到多维空间去邀游。在实践中培养自己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使自己成为一个知识面广,具有开拓精神的人才。
  • 女友难撩:校草的赌约恋人

    女友难撩:校草的赌约恋人

    他是倾月公认的校草,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蓝夜残君’,但却没人知道他的身份。第一次见她感觉她的眼睛非常像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引起他的一些情绪,就因为她看见他不犯花痴,而和立下个赌约,这什么烂理由……决裂之时,她消失了五年。五年后她霸气回归,为的就是取代第一黑帮的位置。此时,他已是黑白两道的风云人物,是众千万单身女性的老公,但他一直单身只为等她———————婚礼当天,堪称史上最盛大的婚礼,五百二十门礼炮齐放,声音彻响云霄,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铺满整条道路,九千九百九十九桌酒席……[内容纯属虚构,请勿模仿]新浪微博:云起_舞玥鬼鬼
  • 月落龟息

    月落龟息

    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偏爱变成偏执之后,沈轻舟扮猪吃老虎以偏爱为由,伤透了沈幸安的心。庭院深深,月又西,沈幸安告诉沈轻舟“轻舟已过万重山,但我还是不怨你。”~~~~~~怪不得她每只乌龟都养不活,原来是偏执狂在被惩罚。可是月老大人您确定,爱宠总是养不活,这惩罚的到底是谁?年下男主是小傻子(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