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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赛场上的热情渐渐升起。共有20组的人进了决赛。拉拉队的人都在高兴呐喊。林凌和海文分在了第三跑道上。,正在做准备工作。其他选手也都精力十足,都希望一跑夺冠。

“庞海文,你有信心吗?”

“那当然,你呢?”

“势在必得”她看到了可爱的根子背着书包高兴地和一帮小朋友快乐地追逐。“海文,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不要放弃,这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其实你不用这样说,我不是一个轻易说放手的人”海文眼睛里闪烁着点点光芒。

“尊敬的洪猪有限公司董事长庞愉光先生,尊敬的洪猪有限公司总经理庞洋艺小姐,尊敬的各位选手,尊敬的各界朋友们。你们好。今天大伙很高兴啊,伴着这明媚的阳光,我们将要在这里进行一场激动人心的3500米长跑比赛。3500米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场内的选手来说是个挑战……..”主持人的娓娓道来,更是唤起一阵阵高呼,大众的运动热情再次高涨。

法令枪声响起,赛手们冲了出去,海文和林凌按照原先计划,刚开始紧跟别人其后,保持体力等待最佳地点进行最后冲刺。

“洋艺,他两的情况怎么样?”庞愉光坐在办公室里,问正在操纵电脑的洋艺。

“现在跑了1500米,处于第六的位置”

“有机会拿第一吗?”

“目前情况来看,不行,不过我相信他们”比赛依旧在继续,他们已经冲过2500米线,选手们的体力在慢慢耗去,速度都减了下来,还剩最后1000米,现场的氛围越来越激动。

“怎么样了?”

“现在处于第二的位置,他们的体力似乎保持得很好,加把劲就没问题啦。不好,第三对选手抢道撞上了林凌”洋艺突然大喊,庞愉光马上跑到电脑旁。画面中林凌摔了下去,海文立马将她扶起,二人继续跑。她只感觉到手臂一阵剧痛,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别说话,就看这最后的800米了,加油”海文知道唯一能做的是一定要陪她坚持到底“我们都不是轻易就说放手的人,加油。”二人互相鼓励。

“爸,林凌手臂在不停流血,受得了吗?”

“除非她自己放弃比赛,我们无权暂停”庞愉光紧紧握着拳头“孩子,坚持住。”

“爸爸,他们已经从第五又回到第二的位置啦。还有最后的200米”整个办公室的人都为他们鼓劲加油。

“好,我看看,好样的,孩子。通知铁医生在终点处等着。

“是”

“最后50米,仍位居第二”洋艺全神贯注“40米,30米。爸,他们在最后20米跑在了第一”随着枪声的响起,办公室里突然响起热烈掌声。

“董事长,总经理。恭喜恭喜”

“不好”屏幕上的林凌软了下去,海文正抱着她。

“通知马上送往医务室,洋艺,我让你查的是查清楚了吗?”

“嗯,她是梅影村人,家里有妈妈和弟弟,前不久爷爷刚去世。她爸爸是个出了名的赌徒,十里八乡都知道,一年到头几乎不回家,还经常有人上门讨债。”

“嗯,怪不得啊。”庞愉光点了点头。

“林凌,醒醒”海文轻声叫着,昏迷中的林凌眉毛依旧紧锁着,面部表情仍是紧绷着,没有放松下来,她活得太紧张,是自己找的吗?还是别人给的?不知道,只有这个无所不容的社会知道。

“铁医生,怎么样?”庞愉光已经来到了医务室。

“主要是短时间失血过多,再加上剧烈运动,导致昏迷。休息一阵子就没事的,这姑娘也真够厉害,伤口那么痛,还能跑得哪么快。”

“各位嘉宾你们好,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刚才精彩的一幕。冠军林凌小姐的坚持和不屈让我们感动,让我们知道什么叫顽强……..”有人说过,顺境时高歌前进,算半个英雄,逆境时愤然前行,那是真英雄,这种精神值得大家学习,当然这精神也是我们洪猪运动服装有限公司的精神,不管在什么时候,我们都坚持为大众创做更好的运动服装……..”掌声阵阵响起“现在有请董事长为获奖选手颁奖。”

“海文,好样的”

“谢谢”父子两拥抱在一起。

“有请冠军说几句话”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支持。我想说目标认定了,就别迟疑,也别停下。向前进。或许会经受很多磨练,但最终都会有好的结果。谢谢”

“好的,有请亚军说说他们的感受……”

………..

“谢谢观众朋友们,我们明天擂台上见”

“终于醒啦”海文笑笑说“你可以安安稳稳躺在里边,而我却要受众人注目,真是不爽啊”

“别跟我嚷嚷,不过还是很感谢你。我们得回去了。我睡了多长时间?”

“不多,刚好下午三点,睡了四个小时”林凌爬起来穿鞋。

“那还不快回去,下午的课又没了”

“明天你还要参加吗?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

“少废话,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碍事,明天你好好打就是了”林凌站起来,感觉有点眩晕,闭了闭眼,收拾衣服就要走。

“等等,你的奖品”海文把5000块钱奖金给了她。

“谢谢,我会分你一半的”

“我不缺钱用,你别拒绝,作为同学,只能给你这点帮助”目光诚挚,不忍拒绝。“我姐已经送饭过来吃了再回去吧。”

“好,你一说我真饿了”两人把饭菜拿出来“海文,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

“为什么要提他?”他刻意避开这个话题“来,吃,我知道你喜欢鸡翅膀”

“谢谢,你现在不想说没关系,到你想说的时候我还是你的听众”。

他抬起头看了看她眼睛“知道为什么我相信你吗?因为你这咄咄逼人的眼睛。哈哈哈….”

今天似乎天公不作美,一改往日的晴朗,下起了微微细雨,在南方,冬天的雨更让人忘怀。细细的,笼罩着这个大地,朦朦胧胧中夹带着冬日的寒冷,让人冷到心里头去。赛场上是露露的,但爱武者已经打着伞守在了观众台。

“今天有多少把握?”庞愉光很是慈祥。

“没有把握,只有成功”

“好,祝你好运,我送你一句话:功到急是缓着用,慢慢体会,会对你们有用”

“谢谢”两人走向选手间。

“你明白我爸的话?”

“不明白,我正琢磨着”

“今天的选手中有几位是我和姐姐的老师,他们是老武手,他大概要我们注意他们吧”

“他们的特点是什么?”

“柔中带刚,急中来缓,慢中走快,气招凝一”

“山蛙跳井,虎食其子….”

“你到底偷了我多少艺?”

“那你呢?彼此彼此。别说了,武术最重要的是凝神,闭上眼,感受武学的力量吧”。比赛进行得很顺利,输与赢在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把天平。这不是决生死之战,只是同道中人的较量。

“老师,您好”

“海文,好啊。看了你前面的几场,想不到你的进步那么大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老师们哈哈大笑,他们不注重名次,只因为爱武之心,希望结识更多的同道中人。

“老师,还得请您多多指教”

“不敢当,你和你父亲一样,有习武的天赋。你身边的姑娘不只是师出哪里?手道不像一般武术学校的打法,招招都出得奇,但路子有点野”

“老师您好,您武术造诣非同一般这都能看出来。我是跟爷爷学的,刚才用的有些招式是我根据中华武术和日本武学相结合自创的拳法和腿法”她一说到这些就会活跃起来“还希望老师多多指点”

“哦,怪不得。姑娘,你的招式确实出奇制胜,但是每分力道掌握得不是很到位,用力偏重,如果你能适当地放柔和一点,效果会好点”

“谢谢老师的指点”她忽然想到一些东西“功到急是缓着用,难道我出手力道真的过猛啦”

“好,现在冠亚军比赛开始,青年组和中年组最好的选手就要上场啦。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

“我有一个提议,为了不要别人说我们以大欺小,我觉得今天的这场比赛以点到为止算,如果这组年轻人能接下我们的三十招就算他们赢。不知各位有何意见”

“现在比赛的是你们,只要双方没意见,我们裁判当然无权干涉。”

“多谢老师的承让,不过请老师放心,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那好,比赛开始”一声令下,拳脚相加往往招数都持平,暂时分不清高低,场下观众看得甚是起劲。

“他们的功力比我们强多了。这样下去,吃亏的是我们”林凌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出奇制胜呢?功到急是缓着用”一不小心被打了一掌,向后退了几步“没事”四人站立相互观望“难道是我太急了?”

“海文,待会用慢招接手,且出手时力道不要太猛,击中时再使出十分力劲,现缓和脚步,不要正面碰撞。”

海文点了点头,对方太注重他们先前的快招,没想到他们能突然改变打法,果然不出所料,又来回打了十五分钟,仍不分胜负,忽然老师使出了个大力指压石,林凌感觉一阵疼痛,没有丝毫的回转之力,一个踉跄向后退,海文急速回腿,上前护住林凌。两人重重跌倒在地“林凌,没事吧”

“没事,扶我起来”

“当”比赛终止生响起。“比赛结束,确实是一场精彩的武术较量啊。相信大家看得也是尽兴。根据先前的约定,现在我宣布青年组共接下三十三招,还回和了十八招,青年组以三招胜出。”场下掌声响起。

“好好,海文,恭喜你们啊,你们的悟性很高啊。这荣誉本来就属于年轻人的,恭喜你们,希望你们讲中华武术发扬光大啊。”

“还望老师日后多加指点”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

或许你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人生有很多事是要自己慢慢去体会,别人给你的永远都只是一张地图,他不会也不能带着你到达你要去的地方。为了到达目的,我们有很多走法,或许我们有成功的经验,但有时总会露出破绽,只有不断去更新,去领悟才会有更长久的成功。

“林凌,以后还常来家里头坐坐。今天傍晚我跟你说的事,请你多多考虑。这是作为父亲最期盼的事。”

“我会的,再见。庞伯父。阿姨,洋艺姐再见”

“再见”

深冬到了,大自然的一切终于等到换新装了时候。冬天来啦,春天还会远吗?幸福来临的前奏是苦难的引弦高歌。

“宇儿,昨天我辛辛苦苦准备的生日party,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来?要知道……”

“俊坚,对不起。最近一直在准备出国考试的事,很忙。我给你送去礼物,你收到了吗?好啦,别生气了哈。”

“宇儿,难道忙得几个小时的时间都抽不来吗?我那几个哥们都在笑话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在一起了,而你却没有丝毫的感觉”俊坚说得很是生气。

“俊坚,别生气。这次考试对我很重要,能不能到巴黎去留学全看它了,我绝不能耽误。”

“好,那你去考你的试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拒绝我。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他突然大声嚷起来。

“我随你怎么想”宇儿止不住眼泪“俊坚,我告诉你,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一直喜欢着你。可我也没有必要一直忍受你的霸道。好了,不说啦。我下午有钢琴练习,我得走了,再见”宇儿抹着眼泪跑掉了。

“宇儿,宇儿,你真的…….”青春注定要泪水的洗礼,年少,总会留下遗憾,这不是很冷的冬天,裹紧一点薄薄的外套或许也能过去。

“海文,你真的决定了吗?你父亲的看法怎么样?”林凌两手报胸,靠在树下的一张椅子上。

“我走的路我不需要他来管”还是一副固执的样子。

“我现在忽然想当你的听众,不知道你的金嗓子可否进入工作阶段?”林凌眼里流露出神秘,笑着坐在了对面。

“我记得你重来都不会问别人的私事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既然这么说,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我对不会主动问及别人的私事,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不例外。可是自从见到你父亲和你姐姐以后,我总觉得你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凭什么这么说?我倒是希望是误会,可它就是成不了误会”他忽然想起什么伤心事,眼里闪过浅浅伤感。“你是不是他的说客?”

“不是,我是你的朋友”很诚挚的目光“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发生什么,但我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你爸爸和你姐姐都期待着你的回归,他们对你深切的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我不希望世间的亲情因为误会或者其他东西而毁掉”

“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你从来不表露”他忽然又笑起来。

“小子,怎么又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来了。你是要交换吗?好,我说。”她的眼睛穿过树林,远远地看到了远方“一个人生活在怎样的环境就会有怎样的思想与之配对。我对世间充满爱同时也充满恨。我自信的同时我也很自卑,最终演绎得有些自负。我对这世界时刻警惕着,生怕别人来伤害我所爱的人,对于充满危险性的人我决不会手软。我会很努力去使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我身边需要保护的人。我只想兢兢业业做事,踏踏实实做人。所以你也不必要觉得我有多好或多坏,大家都是万千生物的一员。你既然信任我,我就信任你”她一口气将它说完,要说就说得干脆一点。是真正的好朋友也就不需要太多的回避。

“你的总结很好啊,不过,你还是把你的事隐藏得很好啊。不过不要紧,我把你当朋友看,就不会在乎这些”他看了看她“记得七岁那年,我妈妈的一位同学从北京调回这边工作,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又考上同一所大学,他们的感情很好,就像亲兄妹一样,自然而然特别亲热,也经常带我出去玩。我保证他们之间没有越轨的行为。但自此以后我爸对我妈的态度就变了,还派人监视着她。我妈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性格开朗刚烈,不允许别人来诋毁他们之间的友谊。他不再相信我妈,家里也就成了他们的战场,甚至还提出要我去做DNA鉴定。我妈妈绝容忍不了这样的的侮辱,更不会让我受到这样的对待,坚决反对。我爸更是怀疑,他不再相信我妈,也不相信他的儿子。为了报复我妈,还故意在外面勾三搭四。我妈妈为了让我不受伤害,让我依旧保持着对父亲的爱与敬。什么也没告诉我们,只是她的日子越来越难过”海文望望远方,把噙着的泪水逼了回去“自己最爱的人都不相信自己,还受尽各种流言碎语。那些日子她特别伤心,所以决定带我姐弟出去旅游,等我爸心情好了,再慢慢把一切的误会都说清楚。可是我爸爸以为她要远走高飞,放下狠话决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那天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妈妈看到我们被跟踪了,一时紧张,就…….”他抱着头想要哭却哭不出来。

“海文,冷静点”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伤疤。

“我妈临死时抓着我的手说,她是清白的,他最爱的是我爸爸,但她无法原谅他玷污他们的友谊,贬低了她的人格”海文用手拼命擦脸上的泪水。

“我知道,海文,你冷静下来”

“我没事,只是觉得说出来了轻松了很多,这么多年了,再次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所以你跟你爸的杠就抬上啦。从当时情况来说,我赞同你的所作所为。可是…..”

“可是什么”

“据你姐姐说,你爸爸后来一直在忏悔,也在一直改过,他对你的爱比任何人都深。这些年你一直都在外边住,他表面上没去关心你,可是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你,你想想没有他的关心,你在外边能过得好吗?”

“不,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要的是我的母亲”

“海文,你已经失去了母爱,你还要拒绝父爱吗?你之所以没原谅他,是因为你曾经爱得深。你一直无法面对曾经在你心目中最好的人却是另外的一个样子。海文,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是什么。但是倘若有一天我爸爸能够做到像你爸爸那样,我一定会原谅他。不过,我想,那一天已经不会来了”林凌深深吸了一口气有吐了出来。

“林凌,或许说得轻松,但做起来就很难。我对他的叛逆远远没有他对我妈妈的伤害大。”

“是,你妈妈临死时仍旧爱着你爸爸。这说明你爸爸绝不是一个坏人。人都会有犯错的时候,只因为是太在乎,所以才犯错。但只要能改就好。”

“你说的我都知道。请你给我时间想想”

“好。你爱你妈妈,但同时你也爱你爸爸。亲情是人一生中无法割舍的东西。其实海文那天你能和他拥抱在一起,说明你已经在原谅他。他是一个有魄力的人,你心中存放他的地位永远都无法改变。”林凌见海文似乎动了心。赶紧趁热打铁“你爸爸跟我说过,只要你肯原谅他,给他一个台阶下。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会吗?老实说,如果不是发生那么多的事,他永远是我心目中的丰碑。”

“为了不让自己将来后悔,重新竖起丰碑。”

“我要一些时间。”

“已经十多年了,你还要多少时间?”她很温和地说“你是怕与他和好,他就会更多干预你的事?”她笑笑,海文点了点头“请你原谅,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和他谈了你想退学的想法”

“那他是全盘否定了”

“不,他说,只要你能下定决心,认为这样做值得,他会尊重你的选择。你别忘了,你毕竟是他的儿子,很多地方都是相似的,他有今天的地位,普通人能做到吗?”

“你很厉害,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凌又笑了笑“你还是不相信我啊。那你听好了。第一,我是你的朋友,第二,我希望所有的家庭都能其乐融融,而不是支离破碎。”说到这,她眼里闪过一丝哀怨。

“对不起”

“没关系,还有他说了只要你愿意,你所需要的帮助都会尽量满足你,但你一定要做出点成绩给他看看。但是有一个条件,他提得很坚决:如果两年时间里你没有任何的成绩,你必须回来读书。”

“相信我,我不会让他这个条件成为条件。林凌,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你会原谅他吗”

“会,我会”她目光坚定。他想起了那不争气的父亲,听说前几天被一帮放高利贷的人追打。她曾经苦苦哀求过他,只要他能好好改过,好好对妈妈,她可以将一切忘记,可是没用。所以只能选择无情,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好了,里寒假也没几天了,好好准备。等寒假一结束就回家住住。他们会很高兴的”

“好,我就信你这一次”两人相对而笑,为彼此的信任而感到快乐。有什么比得上交了个知心的朋友更为高兴呢?当年高山流水的琴声弹出了伯仲动人友谊。这世间上友情依旧算得上是最美好的东西,但并非每一个人都会拥有,也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好好珍惜。

“你们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皮日不说话的人聚在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纯月推着自行车过来,脸上的表情很是不悦。

“回来啦,过来坐。骑车冷吧。要不进屋。”

“哦,没事。我陪你们聊聊。海文,你真的决定期考完了就退学?”

“嗯,已经办好手续了”

“为什么呀?还有半年你也熬不住吗?高考之后就是大学啦。我们等了那么久不就是等这一天吗?你竟要中途放弃”她很是不理解“林凌,你说话啊”

“纯月,我还是要考大学的,只是推迟一点而已,说了你也不明白”

“难道只有林凌明白吗?你太偏心啦。我们同住一屋檐下,都是好朋友。你什么也不跟我们说,就只和林凌说,你不把我们当朋友”

“是的,只有她明白。但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永远都是”想不到他竟来这么一句。

“嘴里这么说,心里就不是这么想,你不信任我”

“纯月,那你希望我们嘴里不这么说,心里也不是这么想吗?纯月,对不起,你应该知道有些事说了也是白说,只是徒增烦恼。希望你能理解”。

林凌看了看她,她了解她的心情,他一直对海文有好感,然而却是一厢情愿,结果是要好的朋友也做不成。而自己的姐妹却轻而易举占了先机。人的心最容易嫉妒,不管是什么年代,什么地方。

“纯月,我们是姐妹,不会骗你的。你也知道,我不会和别人抢什么的,你懂吗?”她话里带话。

“我信你,没事,我回去了,好冷啊。你们继续聊”纯月假装刚才的事已经忘记,一身轻松站起来走了。她很茫然,为什么一起长大的姐妹也这样对她。为什么她要的都得不到,论外貌,家世,气质,学业哪一样比她差。而上天却格外照顾她,让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青年的时候往往如此,因为一点小事而耿耿于怀,从而胡思乱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本不应该有的错误当中,从而进入了一个误区,认为这世界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是真的这世界不再美好,这上天对自己的不公?还是心魔在作怪?只有经历了情理当中却意料之外的事,才能明白,到那时我们或许已经失去了一些珍贵的东西。但人总得有长大的机会。

北方的人说,南方的冬天雪都没有,暖和啊。可是南方的阴冷,温寒是许多人无法忍受的。

学期结束了,学生们都带着愉快的心情巴不得回家,泡泡热水澡,烤烤火炉,吃着香喷喷的饭菜,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学校的日子虽不艰苦但很是单调,日复一日,有点乏了,况且过几天就是春节啦,能不高兴吗?只要看看那一张张兴奋的脸,那轻松的步伐,就知道家的吸引力有多大了。家永远都是孩子的港湾,疲了,累了,烦了,就想回家,回到家就踏实了舒服啦。

有人说再茂盛的树林也有枯黄的木;再大的海也有望得到边的地方。再美好的日子也会有不和谐的音符。

“纯月,别这么不高兴。还有时间,你的水平和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的。这次只是个偶然。这算是给自己提了个醒,沉住气,胜不骄,败不馁。我们一起努力”林凌拍拍一直靠在车窗边不说话的纯月。她知道她这段时间状态不佳,心里起伏很大,不能放平放静。人一旦思维乱了,就难把一件事办好。

“我知道,没事”

“那纯月姐给我讲讲有意思的事吧,你读书多,一定知道很多东西,姐,来一个,来一个,姐”霖王想活跃一下气氛,但纯月还是沉默着。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失误,这对学习成绩一向优异的她来说是一个很重的打击。而林凌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好成绩。她似乎感觉到自己在沉沦,心不专,意不一。让她静静吧,静下来了,才能想明白怎么走,否则再走下去也是错的。聪明的人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从而让避免犯错成为习惯;愚蠢的人认为自己都是对的从而让继续犯错成为习惯。

“妈,大黄。我们回来啦”霖王还没进门就高兴地嚷开了。“汪汪汪汪…..”大黄热烈欢迎主人归来,不停地在脚下打转转,又跳起来,双腿趴在霖王身上。“好家伙,想我了吧,回屋去”进了院子。

“快进屋来暖和,饭菜快好了”林妈妈高兴啊,眉毛都扬起来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哈哈哈,乐此不疲。

“五音不全,别瞎嚷嚷了,快洗手去,饿了吧。我去端饭菜”

“妈,你坐着,我去。味道太好了,我都闻出来啦”林凌洗了手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妈又不是不能动了,你一回来就抢活干,都不敢让你回来了”林妈妈开玩笑。

“就是,妈,姐是个苦命的人,不干活心里不舒服”

“闭上你的嘴,来,开饭了…….”我很喜欢这样的情景,没有争吵,没有猜疑,没有暴力,有的只是爱与关怀,和谐与无私。天下的家庭,孩子最期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温馨的家庭。在这发展迅速的社会里,什么都快了,结婚快了,离婚也快了,再结婚更快了。可是我要问问,对于某些孩子来说是残酷的。因为他们的成长没有快的步伐,只能靠好好的一个家庭来慢慢培养。或许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可以早早地成熟,早早地少年老成。难道就不可以夭折吗?

“纯月,你都会来好几天啦,也没见你好好看过书,没几个月了,抓紧点啊。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你伯父,姑姑当年就是因为上了大学,现在日子多好过啊。你爸爸就一辈子窝在农村里了,虽然能过日子,哪来他们的风光啊。你可要争气,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念书就行。我对你很有信心啊,你自己也得努力啊。”十六婶子又开始唠叨。

“是呀,爸当年没能上大学,在农村也干不出什么名堂,都被人看扁了。你要争气啊,你要什么都给你,在学校不用省着花,家里那点钱还是有的。你是女孩子,只有读书这一条路是最适合你的,我不要求什么,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啦。要努力啊”十六叔也在一旁鼓励。

“爸,妈。我知道,我会的”纯月答得很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己的成绩一下子落下一大截,就羞愧不已。

“你看林凌比你苦多了,可学习一点也不比你差啊。最后关头,好好加油”没完没了的父母叮咛,这是给孩子鼓励,但更多是无形中给了孩子压力。说得越多,孩子觉得父母对自己真是太好了,怕他们失望,整天生活在惶惶之中。高考,说都希望有个好成绩来回报这十几年的付出,可往往因素太多最终会有人名落孙山,甚至一败涂地,没有翻身的希望。可是你要知道,高考虽然重要,但他不会重要到决定你的一生。它只是一个台阶,即使一不小心摔倒了,但爬起来,可能会耽误一些时间还带着伤痛,但继续走下去依旧是可以到达自己要去的地方。当然最好的是注意脚下的绊脚石,跳过去,不让自己绊倒,好好地走。

“砰砰….”门外敲门声爆响,今天都二十八了,快过年了,谁还这么无礼。

“你们想干什么?”

“林一平在吗?干嘛?要钱的”门外人特别冲。

“他不在,请回吧”林凌随即要把门关上。领头男子用力一推“今天拿不到钱就不会离开”

“汪汪…..”大黄扑了上去。

“大黄回来”

“你们以为藏起他就没事了吗?他已经欠了整整五年啦,每次都骗我一定还,可是跑了十几次都没有拿到一分钱。”另外一位大叔似乎才是债主。

“这位大哥,我看你也是老实的农民。快过年了。都不想闹出什么事来。他是真的很久没回来了。”林妈妈赶紧缓和气氛。

“又是这一招,叔,您别怕他们。今天我一定帮您讨个说法。弟兄们,搬东西”

“住手,看你们谁敢,大黄上”大黄勇猛地叫着“汪汪…..”那些人也都站住,看了看聚集来的村民手里都操着家伙,也不敢再发威。

“好,那你就等着准备后事吧”扭头气愤地走了。

“谢谢大家啊。你们回去吧,没事啦”

“妈,您坐下”

“林凌,你说,最近他都干了什么”林妈妈紧紧盯着她。

“还是和那帮人在混,而且还犯了罪”

“什么罪?”

“抢劫,妈妈,你听我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您就别管他了”

“林凌,你一定知道他在那里。让他去自首吧。这样还能保命,要是落在那帮人手里就真的没救了”林妈妈眼泪一直掉,人啊,终究摆脱不了一个‘情‘字。

“妈妈,您先别担心,我想他已经去外地了。,这帮人不会找得到他的。听我的,我们好好过完年再说,好吗?”

“好,妈信你”。

“猴子哥,请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她站在路边公用电话亭里。猴子曾经是一个混混,也是林凌在赌场里救过他,还帮他找了份工作。他也就离开了赌场,但赌场朋友都还在,也就成了林凌的线人。前些日子抓了几窝赌徒犯罪分子就是没抓到林一平。或许,只有法律才能救他。宁愿他遭受牢狱之苦,也不想他过着逃亡的日子,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去了不远的一个城市,具体还不知道。但是正月初八会回来。不过听说他这次似乎翻了身,回来时可能不会住老地方了,到时再给你联系”

“好的,谢谢。猴子哥,新年快乐”放下电话,迎着微微的风,有点寒冷,冬天要过去,春天快来了吧。走在小路上,乡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还是很安静的村子,勤劳的人民。

“爆竹声声送旧年,锣鼓阵阵换新颜,孩童嬉戏门前边…..”一帮孩童在转圈圈,一边唱着小调子,手里拿着烟花,高兴地舞着,那纯真的朗朗笑声,我想是最美的天籁之音。

“祝妈妈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永远幸福”

“好,我也来两句,在新的一年里,祝福我的女儿开开心心,祝福我的儿子健健康康,祝福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好,一起来,干杯”谁都知道,天下父母都一样,不要求儿女去回报什么,只要他们好好地生活着就好。

“海文啊,今天过年了,想想这十多年过去了,爸爸就今天这么高兴啊。你能回来,虽没有原谅我,但我真的很高兴了。当年是爸爸错了,我不应该不相信你妈妈的,我一直生活在自责中啊”饭桌上他开始自言自语。

“爸,您喝多了。我扶您到沙发坐坐”

“不,我没醉。你让我说,说出来心里痛快”他推开洋艺。“我真的很后悔,让我最深爱的女人受苦。是我的错啊。”

“爸爸,您别说了,我都明白”

“海文,做人啊,要宽容,要大度,不要不分青红皂白,更不要报复心太强啊。我庞愉光就是看不透啊。所以今天才不能一家团聚啊”他说得甚是愧疚难当。

“爸爸,您放心。妈妈知道您知错,不会再怪你的。爸爸,让我敬您这一杯,从此我们好好做一家人”

“好,孩子。我们从此好好做一家人”两人举酒泯恩仇。洋艺和阿姨在一边高兴地笑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是亲人的神秘血缘共性永远都不会改变。

一个年头就这么过去了,青春也就走了一年。是长大了一岁,还是老了一岁?我们得去自己想想。

“林凌啊,这么早就起来跑步啊。我家纯月还没起呢”十六婶子远远看见林凌就大喊起来。

“婶子,早啊,一大早您就挑水啊。来,我帮您”林凌跑了过去。

“没事,林凌,婶子问你个事”

“您说”

“纯月这个寒假都是闷闷不乐的,爱理不理人,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家里头什么事也让着她,可能被我们宠坏了,你多提点提点她”

“我会的,改天我和她聊聊,别担心。对了,婶子,我回来就一直没见过八德子,这个时侯他应该来挑水了。他是个勤快的小伙子。”

“哎…..”

“怎么了?”

“可惜了,那么善良的孩子偏偏就被那不长眼的车给撞了,已经走了”林凌心头一颤,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一个机灵的小伙,初中毕业就在家搞起了种植户,还搞得有声有色的。还记得他带着新鲜的水果来家里串门。怎么说没就没了?世事真的那么难料吗?我们无法预测只能选择面对。“你八嫂子天天以泪洗面,伤心啊。”十六婶子说着,眼睛也红了。她想说一些安慰人的话,可是说了也是自欺欺人。“林凌,你说啊,一个好好的人就这样没了,屋子什么都在,就是人不在了,一下子空了,你说那有多痛啊。孩子都是父母的宝啊,你八嫂子常常一个人进屋子里轻声叫着八德子,可就是没回应啊。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就喃喃自语,也不知道说什么。”十六婶子越说越是伤心。突然想起了祥林嫂的样子“真的,我真是傻,明知道…..”生命是顽强的,但随时都在危险当中,稍不留神。也就没了。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日子啊,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或许还有很多的枯枝败叶,抓起扫把统统将它扫掉,新绿会很快长出来的。

“你们到学校要互相照顾好”

“妈,您都说好几回了”

“霖王,说多少回你也听不进”

“那我就听姐姐的,上车了”他调皮地笑着跑上车。

“林凌,快高考了,别忙那么多的事,钱也别省,该用的还是要用。你阿姨从娘家过年应该也回来了。去给她拜个年。还有你爸爸的事”

“我知道,您回去吧,我会好好劝的。妈,再见”车开动了,虽有不舍,但是为了各自的前程都要出去闯闯。出去了,或许有不适应。但想想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就都会好好地去拼搏。人之所以和动物不一样是因为有思想,有理想,而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血肉之躯所需。

“海文,真的要走了吗?”

“暗山,我做事向来不马虎的。都别这样子啊。如果两年之后我失败了回来上学,那时我还是可以考上大学的,也就是你们的师弟了”海文尽量说得轻松。

“你舍得我们吗?纯月试图得到什么。

“舍不得,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你们要好好准备。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好了,我要走了”

“嗯,有空我们也会去看你的”他拉起箱子,走向门边,忽然停了下来,大伙都希望他停下来。最好是回来,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就不应该过多干涉。

“林凌,能送送我吗?”海文眼睛充满期待。

“好”跟了出去,纯月看着他两走在校道上,忽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永远都比不上这个比自己大三天的姐姐。人一旦自卑了,对生活,对人,对事的看法就会不公平。自卑中的人往往发誓要超过别人,但往往会输得更惨。

“林凌,谢谢你”

“谢我干啥?别这么见外,就像你帮我一样。好朋友”林凌用力拍他的肩膀。“小子,知道我用了几分力吗?”

“六分”

“有长进啊。”她笑笑。“回去好好干”

“我会的,我是认真的。要不是你,我可能一辈子都跟我爸爸是陌路人,你别狡辩,我知道你费了不少心思”

“小子,本来你爸爸就想跟你和好,你对他的那个什么也从来没减少。告诉你,那是血缘的神秘力量”她忽然想起了一些事,皱了皱眉。今天是初九,应该去看看他了。

“怎么了?”

“没事,走吧。以后有什么好玩的和大伙说说。尤其是纯月,她可舍不得你”

“那你舍得啊?”海文很是诡异地笑。

“大伙都舍不得”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好,对了,我爸爸希望你能常到家里坐坐,陪他练练拳。他可喜欢了。嘿嘿”他想了想“再说几句你不喜欢的话,经济上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找我。好朋友不应该拒绝的啊”

“我会的,再见”

“再见”海文进了小轿车,挥挥手,告别了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忘怀的朋友,如果有缘还会在一起划地点武。林凌往回走,刚好看见纯月站在后边。

“林凌,你骗我,想不到你也骗我。从你们的眼神中我已经明白了。你们可以坦白一点,为什么要瞒着我”她看起来很激动。

“纯月,你听我说”

“我不听,都是口是心非”

“你听我说”林凌大吼“冷静下来,我们是好姐妹,我不会骗你。海文是我们大家的好朋友。只是因为我和他有更多的相似之处,所以才聊得来。他对大家的感情是一样的。我们不要因为误会而闹情绪,更不要影响学习”

“你让我了冷静一下”纯月转身慢慢走开。

“纯月,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你姐姐啊”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拿出手机。

“他回来了吗?”

“嗯,三和宾馆,808号房.”

“好,谢谢”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砰砰……”

“谁啊?林凌?进来,你知道消息了,来找我了”林一平很高兴。“坐,我给你泡茶”

林凌看了看房间“挺豪华的啊,只是不知道住得安不安心罢了”林一平听出话里带刺,但还是笑着。

“林凌,爸爸今年走大运了,过年那几天就赢了十几万。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可以翻本了。相信你今天过来也听说这消息了吧,我会给你五千的。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回去带霖王过来,爸爸请你们上饭馆”

“是呀,有钱啦。快活啦。那你想过我妈妈吗?有没有想过被你抢了钱的人?你的疯狂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里。”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这些钱都是我赢回来的”

“去自首吧,好好改过,妈妈一直惦记着你”为了妈妈,林凌强忍着,如果他改过,就是跪在他面前也无所谓。

“你真是个不孝女,有谁会送自己的爸爸进监狱的”林一平一下火了。

“你犯了法。而且不是一次了。你迟早会被抓住的,现在还有改过的机会,我怕”

“你别胡说,我没犯罪,你走”林一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你带回去,算我补偿补偿你们”林凌用力推开他。

“林一平,我们已经十年没用你的钱了,还会在乎这些吗?我最后肯求您一次。为了妈妈。为了死去的爷爷。去自首吧”

“不,一进去我就一辈子出不来了。”

“可是你要想想即是警察抓不到你,你的债主会放过你吗?我希望明天再警察局能够看到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求您。你好好想想”林凌径直走向门外,出去,外面依旧是熙熙攘攘的人,行色匆匆。

那天她没有等到他,这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为何偏偏想要看一次人的最为原始的东西-----人之初,性本善,可是最终都没有答案。

时间如流水,一直向前流着,流着,似乎是流走了,但还是满满的一河水。时间算是过了,却只是一个轮回。

正值中暑五月,但天气还是很热了。人的情绪却有点凉了,懒洋洋地不愿去动,是太热的缘故吧。真巴不得钻进冰窖里。可是有一伙人,他们的热情随着夏天的来临更是高涨了。这就是奋斗的高三学子。

“林凌,你可真厉害。一模二模三模都轻松过关,上清华绝对没问题”俊坚情不自禁翘起了大拇指,比自己取了好成绩还要高兴。

“我们大家都有进步啊,尤其是暗山,今天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过奖啦,小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嘿嘿….”暗山是笑开了花,一旁的纯月却是静静的,她这次考得不错,却和林凌相比却有一定距离,她不明白自己付出的比她多却没有相应的结果。有人说,有些人做事是时间和心的统一,事半功倍。有些人做事是时间和心的背叛,事倍功半。

“纯月,你想考哪所大学啊?”俊坚转过脸来问她。

“暂时不告诉你,你呢?”

“你看我这成绩,能上学么大学。准备高四了。”俊坚仍旧是笑呵呵。他是有进步的,可是因为起点太低,再大的进步也只是也会被忽视掉。

“别灰心,背水一战.我信你”林凌拍着他的肩膀,就像是好哥们一样。

“你们看,海文发来了短信”吕宇大喊起来。

“说什么啦?“

“说他进展很顺利,为了犒劳我们这些为高考战斗的人,下午送来一个大蛋糕,预祝我们高考成功”

“真是太好了,好哥们,还真惦记着我们。”大伙都乐了。林凌手机震了震,收到了短信。

“祝你生日快乐”她已经忘记有生日这一回事了。这世界上除了妈妈和弟弟记得她的生日,应该就是庞海文了吧。她很是感激,更是感激他用这种方法送来祝福。他了解她,只有这种方法才是最适合她的,在平淡中收获平静。

“有蛋糕就应该许愿啊,我建议大家一起许愿”六人双手和十,许下自己的愿望。

“好,一起吃蛋糕咯”英君老师在这群少年里也变得年轻了。像孩子一样玩得很是高兴。

“林凌,为什么不过去和大伙玩呢,你看他们玩得多开心,你也应该开心才对。”

“老师,我很开心啊”

“林凌,你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你心里装着很多事,手里还忙着很多事。为了做好他们,你把自己武装起来,随时处于作战状态,这样很累。该放下的还是把它放下,老师希望你轻装上阵,才能满载而归”

“我知道”

“那就好,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东西而丢掉更有意义的东西,这不是聪明人的做法。”她知道老师的意思。难道她真的吧有意义的东西丢掉了吗----人之乐。

“宇儿,你真的要去巴黎了吗?”俊坚甚是伤感。

“嗯,去巴黎一直都是我的梦想,那里是艺术的殿堂,终于要实现了”吕宇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那我们之间就这样完了吗?不,吕宇,我不甘心。”

“俊坚,你别这样,我们还可以继续我们的爱情的”

“你真是太天真了,五年啊,不是五天。你能坚持吗?吕宇,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一定要跑到那么远去吗?”

“俊坚,你真的不明白我。那是我的理想。”

“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不能离开我,我不能离开你。”

“俊坚,你听我说,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我不相信,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对都我是忽冷忽热。你觉得相隔万里我还能抓得住什么吗?”俊坚说得很令人伤心。

“俊坚,你真的很让我伤心,你的占有欲太强了”吕宇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她无法忍受这样的行为,她要的是平等的自由美,而不是简简单单的彼此拥有。

“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这段感情,你是在同情我,所以才…..”

“俊坚,我真是看错你了。”她咬咬牙“我们分了吧,于其彼此痛苦,不如给各自自由。那边的通知书已经来了,下个礼拜就走。俊坚,你要好好高考,知道吗?”

“宇儿,你真的忍心吗?”

“俊坚,我们理智一点好吗?我们这样纠缠下去有用吗?我们经常闹,或许我们真的不适合。”忍不住的眼泪流了出来。

“不,为什么。吕宇,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他不想放手,已经付出那么多,不想就此放手。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吕宇转身跑了。她是矛盾的,一方面她想追求她的梦想,可另一方面她也是不忍心放下这段感情。如果留下,她知道将来自己一定后悔。她暗暗对自己说,如果五年后,这段感情还可以延续,她会抓住不放,但现在绝不可以。

“林凌,我…..我和俊坚分了”她抱着林凌大哭。

“吕宇”她摸着她的头“要哭就哭出来吧。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回头我劝劝他,他会明白的”

“吕宇,要是我,我的选择一定和你不一样”

“纯月,你也不理解我?”抓起垫子扔她。

“好宇儿,我是见你伤心,跟你开开玩笑呢。好了,别哭了,笑一下才美。”她马上改口,看到吕宇似乎笑了。“到巴黎去很好啊。第一不用参加高考了,第二,那也是你梦寐以求的地方。梦想实现了,有比这更高兴的吗?你就要搬回去了嘛?”

“嗯,回去吧,或许他看不到我就会忘记我的。可我真舍不得你们,真的很想再和你们住一段日子”

“回去吧,你心里想着大火就好了”或许快刀斩乱麻更好,感情的事拖长了,终究是个问题。既然有缘相识,无缘相守,又何必强求,只庆幸曾经相识。

“我今晚就搬走,下周三的飞机,你们一定要来送我”吕宇又开始哭了,眼泪里的成分太多,是什么大家说不清,只有哭的人才知道。

“傻姑娘,你不说,我们也会去的”三个人互相抱在一起。曾经的同学谊,如今的姐妹情,是谁都难以割舍。这没有血缘神秘的牵连,却有气息般无明状的融合。

看着远去的小轿车,他想追上去却一直没有迈出一步。他知道即使追上去了,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或许是先前他们的在一起,造成了今天彼此的对不起。他来回地投篮,有进也有不进的。

“俊坚,别难过。你爱她,就要为她的幸福而高兴。”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林凌,你说我怎么办。她总在我脑海里出现”

“我明白,可你也得为她想想。如果她为了你放弃她的梦想,你们都会遗憾一辈子。相信我,有缘还会在一起的。”

“我能等她五年,可她能等吗?”俊坚很是委屈。

“你知道为什么她不会等你五年吗?因为你就不相信她。信任,在爱情面前更重要。你对她一点信心都没有,她靠什么等你五年。俊坚,即使有一天被欺骗了,心里也舒畅,因为错的人不是你。”

“林凌,我…..”

“好了,我知道你会想明白的。下周三早上10的航班。那时别犯糊涂。要有男孩子的胸怀。”他用力将球投了出去“啊……”

青春的苦涩就这样来了,没有声息。本来不成熟的苹果为什么要怪它刺激到你的喉咙直到心里呢?带刺的玫瑰很美,可是你那稚嫩的手受得了捍卫花儿的毒刺吗?青春是美好的,是要绽放的时候,但没有扎实的根,没有健壮的茎,没有繁茂的叶,凭什么给你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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