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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时间转瞬即逝

七日,并非是很长的时间。

“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就是决胜之时,早点休息吧。”说罢,修女转身离去,留下疲惫不堪的伏枷。

当修女告诉伏枷七日后开庭时,伏枷还觉得时间相当充裕,却没想修女当即搬来一堆东西,并告知伏枷要进行特训,当时伏枷就隐隐觉得不妙,随后这几日的生活果然应验了那极其不好的预感。

国王在非法奴隶上真是相当用心,相关的法令多的令伏枷抓狂,在细枝末节的判定上也有着严格的标准。每天都在上法律课,这些东西连续七天白天黑夜的学习,而且是反复学习,这是多么痛苦的事情!除此以外还有辩论的练习(修女竟然不让用皇平院提供的援助律师)和思维训练,真可谓是榨尽伏枷的能量。

修女还要求学习贵族礼仪,那更是一件操磨人的事情。措辞语调,身形姿势,历史沿袭下来的通用习惯,诸如此类的种种,更是令伏枷脱力,这些可都是贵族们每日学习,历经无数年月自然而然形成的,虽然修女说过不可能指望伏枷在短短七日内习得精髓,只需要有个样子就行,但是,这东西着实让身为奴隶的伏枷应付不来。

“对了。”修女突然折返回来,冒出一句话来,把累瘫在地的伏枷吓了一跳。修女神出鬼没的,虽说已经被吓了好几次,但是还是不能习惯啊!

“你的表现不错,已经超出了我的预想。明天祝你好运。”说完便走了。

唉?!这是对他努力的赞许吗?伏枷这次可是从灵魂上被惊吓到了!近日来,修女在学习时可没少在言语和精神上对伏枷进行攻击,让他深深觉得所有的贵族都是以虐人为乐的,现在突然来这么一出,伏枷的大脑当时就死在那里了。

月光下,都城的主神殿内,除了正殿还点着供奉的灯外,只剩下偏殿内的一间小屋还有着一点点的火光。这是一间装饰着高档织物的忏悔室,也是国王专门向神殿申请,为鄂诚鄂老伯爵专用的忏悔室。现下夜深人静,鄂老伯爵依旧留在了这里,内心一遍一遍的祈祷。他是在盼,在等,在乞求着她能够再出现。

“倘若我不来,你打算在这里祈祷一夜吗?”一道修长的黑影缓缓的走了过来,优雅从容。

“敖良大人。”惊喜之余又带着悲切悔恨。

凤眼微眯,冷冷地斜睨着鄂诚:“我说过,你已不配称呼我的名字。”

短暂的僵直过后,鄂诚将身子伏于地,行了个大礼。“大人息怒,请宽恕我逾距之罪。”烛光摇曳,看不清他埋向地面的脸上究竟挂着何种表情。

径直走向铺着厚重织物的座椅,黑色的倩影无视鄂诚,径自转身坐下。“我很忙的,若不是见你颇有诚意,我是不会来的。有什么事情,直说。”眼前这个男人,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当初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竟然想着要将希望寄托于他。

面对着,这与几十年前初遇时无异的脸,鄂诚努力收起自己泛滥的思绪,微微低下头,谦恭地说:“明日就要开庭了,还请大人指条明路。您曾经……”

未等话说完,纤纤素手一扬,制止了接下去的话。

“你只需要坐等结果便罢。若你还信着神,就在此安心地等,神殿里有你展示虔诚的地方;若你打算就此背弃神明,你也不妨自己去试试,当你的脚离开神殿的时候,国王定会邀请你去宫中喝茶的。”起身,缓缓地向着门外走去。“此事已成定局,不论你做什么,都无法影响那边了。”

经过鄂诚身侧,低声轻诉:“我答应过你,保你直至寿终正寝,这次也不例外。和你不同,我遵守承诺,即便早已物是人非。”

鄂诚惶恐地将头低下,“恭送大人。”再抬起头时,那抹黑色已全然无踪,就像未曾来过。鄂诚心中怅然,几十年前,若不是自己背弃了她的期许,舍不得自己既得的财富与荣耀,如今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她告诫过他,实现她的期望,她便给他王冠,否则,她会让他悔恨终生。

如今,她将王冠给了现在的国王,而他,则注定以一个尴尬的身份直至寿命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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