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纪炎看着纪百徽眼神冷煞,充满了冷冷杀意,一步步朝纪百徽逼近。一手抓出,直接抓在纪百徽的胸口,速度之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说!为什么下毒?”
“纪炎,你疯了吧!我是你二叔!我下什么毒啊!”
“炎儿,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可不能平白无故地诬陷,他怎么说也是你二叔。”纪久合一把抓住纪炎的手臂说道。
纪炎这才压制住怒火,松开手,冷笑道:“诬陷?我倒是想知道谁在酒中下了药,然后将我和楚馨锁在地窖之中。”
听纪炎如此说,纪久真脸色一沉,一掌朝纪百徽脸上拍去,气得瑟瑟发抖道:“逆子!你给我说清楚!”
“爹!你也疯啦!我昨晚就想感谢炎儿的救命之恩,请他喝‘疯血’,谁在酒里下药了,我要是下药,他——他——他还能活着站在这里吗?”
“好!就猜到你会这样说!我问你,一、为什么你中途离开?二、你为什么把石门锁死?三、为什么你没有再回来?说啊!”
“纪炎,你疯啦!我事先让你带上楚馨过来只是一语揶揄,没想到你真的带来了,那时我跟你都迷迷糊糊喝成那样了,我稀里糊涂地劝楚馨丫头也喝了‘疯血’,你不也劝她喝了吗?”
“没错!”
“这‘疯血’对男人是大补之物,对女人而言就是一潭****,那时我见楚馨丫头脸色发红了,我才想到不对,想回去找爹爹有什么法子解救的。”
“那昨夜为何不见你回来?”纪久真勃然大怒。
“我一出地窖就被人从背后一击,晕过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早上醒来,我不知道怎么就在湖心小筑的床上了,听见那黑衣鬼面人对大哥叫战,我才匆匆跑过来观战的。”
“湖心小筑是你私人之所,湖心岛上更是只有你、纪炎、楚馨和江南彭祖四人,你是不是还要告诉我是江南彭祖对纪炎下了药,然后将你打晕,再锁上石门,然后今天再救下纪炎!”纪久真发怒道。
“什么意思?爹,你也不信我?”纪百徽看着父亲的表情,一脸茫然,软坐在地。
“是不是太巧了,前面纪炎被下药锁住地窖之中,后来就来了两拨黑衣人,徽儿,不是爹不信你,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蹊跷了,你原原本本地交待清楚,我向你大伯求个人群,保你不死!”
“原来——原来你们怀疑我!怀疑我私通外敌!好!你说!你想我交待什么?”
纪久真一把勒住纪百徽的领口,怒道:“你知不知道死的是纪百君和肖芸,那是你大哥你大嫂!”
“我没有!我没有害纪炎,我没有害大哥!”纪百徽吼道,“是不是你们还怀疑是我向你、大伯和三叔下了毒啊!”
“哼!我没提,你倒是自己提出来了!”
“爹!我纪百徽是混蛋了些,我整天留恋烟粉,可我还没有丧心病狂,你倒是说说我为什么要下毒!我又有什么好处!你是我爹啊,我难道对你下毒让黑衣人来杀你?你就这么看你儿子的吗?”
“那我问你,当时纪炎已经制服了黑衣人,你为何要挺险而出,急着杀死黑衣人?”
“爹!我那是好心为你报仇啊!看到你中毒难道我无动于衷才是你的儿子,才是你心中儿子该有的形象?”
“哼!恐怕没有这般简单吧,你见纪炎没有急着杀死黑衣人,担心纪炎逼问黑衣人谁才是下毒之人,纪府之中门下弟子根本无法接近我们的饮食,就这么多人,下毒的必定是府中之人,所以你怕万一被指出来,就想着先下手为强灭了黑衣人,就一切都是秘密了,我说的是也不是?”
“疯了!疯了!你们都疯了!”纪百徽不住地摇头,脸色惨白。
“还有一个问题,纪炎从黑衣人手中救你时,怎么这么轻易地放走了你?”
“纪炎,你不是知道吗?他想杀的不是我,是纪百君,是我大哥!我?呵呵——在纪府之中,不过只是个废物,你们都这么想的吧?你们巴不得我死?”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黑衣人的手段这般凶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你,放你走,是有目的吧,如果他不制造挑战纪百君的机会,怎么可能有你回府继续潜伏的机会?今天可能会有今日纪百君之死?”
“好!你们都觉得是我干的是不是!告诉你们,我纪百徽虽然窝囊,但还不至于残害自己的族人。”纪百徽举起手道,“我纪百徽可以发誓,发誓这一切都不是我干的,如果是我干的,让我立马真灵泯灭!”
“算了吧!你连灵府修士都不是,根本引动不了天道感应,我们如何信你。”纪久真紧闭着眼睛,老泪纵横,道,“来人,将纪百徽收监!”
“有本事就杀了我吧,活在纪氏我也只是个笑柄,我没有害人!就算你们杀了我我也不承认。”
……
血魔宫的离去,原本平息的纪府因为纪百徽再次让纪久合等人苦恼,纪百徽死不认罪让他们无法定罪,没有人可以证明纪百徽的清白,也没有人能拿出实际的证据证明一切都是他干的,所以只得暂时将纪百徽收监起来,容后再查。
纪炎因为父母的离去心情异常低落,纪久真觉得这一切皆因自己儿子所起,不知道如何安慰纪炎,便将湖心小筑让给了纪炎,当作他的修炼之地,纪氏任何人都不得擅入。
纪炎和楚馨第二日便搬上了道上,将父母埋葬在岛上。
纪炎知道母亲最向往的就是有一天能带着自己隐居在一片世外,有山有水,聊无人烟,每天可以看着儿子是一片梅花之中练剑,看着丈夫在雪中钓鱼,自己在屋中做几个野味小菜,站在门口唤儿唤夫,一家人其乐融融。
匆匆三年已过,这三年纪府平静了许多,当然纪百徽依旧死不认罪,收监在纪府大狱之中。
纪炎也由十一岁的少年长成至十四岁,脸上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稚嫩,身子也更加精壮了,穿着一件虎皮外衣,健壮的肌肉棱线分明,呼之欲出。
湖心小筑上种满了梅花,腊冬时节梅花正是盛开,纪炎平躺在竹筏之上,任由湖水漂流,那刺骨的寒流对纪炎并算不得什么,反而这种祥和的感觉就像徜徉在母亲的怀抱,沉浸在母爱之中,也令纪炎纪炎道心无比通明。
纪炎眼睛一睁,一道心力迸发而出,一条小鱼窜出水面,一把握在手中。
“这《御魂术》果真玄妙!”纪炎卧起身子,眼眸中发出一道精芒,喃喃自语道,“我该走一趟了!”